第17章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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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的方面贺东阳一向依着贺西晴，她要吃什么下顿就有什么，即使是冷战期，只要随口提一嘴，他也会不声不响做好。
今天是周末，贺东阳做好晚饭后就去了王叔的修车行，贺西晴找来餐盒一样装一份，简单吃了几口就赶去送饭。
已经入秋，太阳落山，气温骤降。
贺西晴到地下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楼道没有灯，好在她特意从家里带了手电筒，到了地下室门口，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开门。
于是找了个台阶坐着，手机被没收只能百无聊奈的抠指甲，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脚步声。
声音由远及近，从台阶上一步一步靠近，她举起手电筒照过去，看清来人是吴怨后开心地跳起来，“你回来啦！”
吴怨被手电筒的光亮闪得睁不开眼睛，他伸手遮挡，绕过她开门。
贺西晴在他耳边叭叭的不停，“你去哪儿啦？我等你好久，给你带了排骨汤，这会儿估计都凉了……”
屋里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吴怨的脸上有醉意。
“你喝酒了？”贺西晴凑到他面前睁大眼睛，“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你可以走了。”吴怨闭眼仰卧在沙发上，“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你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讲讲，我保证不说出去！”贺西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见他没有反应她又问：“我带了饭，你真的不吃一点吗？”
“你很吵。”他的声音带有困意，说完翻了个身。
吴怨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没有朋友，从不跟女生打交道。
奇怪的是，话那么多还很吵的贺西晴他并不讨厌，要放在以前，早就厌烦地轰走她。
或许是看到她就让他想起了早已过世的妹妹，如果她还活着，大概也是这般活泼天真吧。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最后的记忆是躺在沙发上，对于自己是如何上的床一点印象也没有。
房间被打扫过，桌上留了张字条：明天我还来，记得早点回家。
他拿起纸条扫了一眼然后扔到一边，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南山广场。
天气晴朗，广场上有很多鸽子，许多人专门买吃的来喂，还有骑自行车、玩轮滑、滑长板的人，很是热闹。
吴怨买了包子坐到长椅上边玩手机边啃，脚边停下一只鸽子。
包子很难吃，他顺势扔给它，一时间一大群鸽子飞过去围着吴怨扑腾翅膀。
“诶！怎么都跑了。”
一道熟悉的女声入耳。
真是哪哪都有她。
吴怨依旧低着头没看她。
贺西晴的声音再次响起，“徐总你别过来，都是你吓跑的，何遇你快拦住他！”
“老子吓个屁嘞，面包哪有肉包子好吃。”徐亦洋朝他们努努嘴。
吴怨收了手机，拧开一瓶水灌了一口，眼神望过去，面不改色。
“真是欠打。”徐亦洋啐了一口。
贺西晴站在两人之前尴尬地看着吴怨。
何遇收回视线，敲了贺西晴的脑门一下转身离开，“走，时间差不多了，叫上大东我们就出发。”
三个人往回走，贺西晴悄悄回头对吴怨比着口型：等我。
下午六点，吴怨回到地下室。
一连几天都有贺西晴那个话唠出现，今天她没来还有点冷清，想起早上在广场她让他等她，突然觉得想笑，他们很熟吗？
手机玩到没电，吴怨捏了捏鼻梁，眼睛有些酸涩，窗外太阳早已落山，天黑下来，他看了眼时间，过了九点。
他冷嗤一声，拿起外套出了门。
贺西晴昨天跟他们去游乐场，玩得太晚，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给吴怨送饭的事就不了了之。
原以为关于打架的事就此过去，没想到周一一到学校就已经传开。
在上学的路上贺西晴就听到有学生在讨论什么，谈话中依稀听到有“吴怨”两个字眼，她没多想，以为又是垂涎他美色的人在八卦。
结果一到教室任雪就拉着她散布消息，“吴怨被打了。”
“！”
贺西晴一惊，“你怎么知道？谁给你讲的？”
任雪瘪嘴，“都知道了好不好，有人发了视频，他竟然没还手，真看不出来他这么怂……”
“视频？什么视频？”贺西晴简直头大，手机被没收，感觉与世隔绝了一样，“拍到贺东阳了吗？”
贺东阳打架就没拍视频的癖好，到底是哪个猪队友在卖他！
任雪翻出手机，“打人的是何公子，你哥也参与了吗？嗯……也对，何公子不管干什么都是跟你哥一起的。欸，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教训吴怨吗？平时也没见得有交集……”
何遇动的手……
贺西晴拿过手机迟疑了一下，咬牙点开了视频。
是偷拍的角度，前面有几个人挡着，缝隙中看到吴怨和何遇的身影。
视频没头没尾，短短十几秒，何遇下手很重，朝吴怨侧脸挥了一拳，吴怨被打得偏头，然后何遇将他压在墙上，往他肚子狠狠几锤，视频就戛然而止。
贺西晴将手机熄屏，太阳穴突突地跳，“谁给你发的？有多少人看了视频？”
任雪说了个隔壁班的名字，然后又道：“周六她发给我的，都已经传开了，我上厕所都听到有人在讨论这件事，你也别太担心，你哥在视频里没有露脸，应该没事的。”
贺西晴简直无语，为了杜绝后患天天跑到吴怨跟前献殷勤，生怕他哪天不高兴了告发她哥。
真是日防夜防猪队友难防。
上课铃打响，任雪收了手机，小声感慨，“看来吴怨真是大势已去了，没了靠山，谁都可以欺负，打架连手都不敢还。哎，他之前结下那么多仇，这几天日子不会好过……”
贺西晴借来她的手机登录账号，群里已经有人在说视频的事，始作俑者也立马站了出来。
拍视频的是小屠夫：【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出口恶气，就发给李丽看了，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把视频到处发。】
沉寂了好久，何遇发言了：【大东，这件事你别管，本来你就没动手。】
徐亦洋：【到时候追究责任，只用视频里露了面的站出来，还有郑杰，你现在就去办公室解释这件事。】
贺西晴很担心，插了句嘴：【你们准备怎么解决？会被开除吗？】
一直没说话的贺东阳秒回：【有你什么事？滚回去听课！】
徐亦洋理智分析：【开除？你哥可能会，何遇不会。】
何遇心态良好：【别担心，我是初犯。】
徐亦洋语气平淡的补充：【何遇要被开了，我也走，学校还等着我爸出钱建食堂呢，他们舍不得。】
贺西晴就是操心的命：【要是吴怨把所有人都供出来了怎么办？虽然说他看起来不是那种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内心阴暗呢？】
身为谦谦公子的何遇云淡风轻地发了五个字：【那就让他死。】
打架的视频一传十十传百，捅到了校长那，学校领导为此大发雷霆。
教导主任把贺东阳一群人都叫到办公室让吴怨指认动手的人。
就在贺西晴为她哥默默祈祷的时候，一男生冲进教室绘声绘色地播报办公室的境况：
“家人们，大新闻，贺东阳跟那个吴怨在办公室干起来了，当着王主任和老付的面打得不可开交，几个老师拦都拦不住，那场面叫一个混乱，今儿是头回见！”
说完男生不忘对贺西晴喊话，“嘿！二姐，你哥还是牛掰，不愧是我们南山扛把子，血性！”
“……”
贺西晴还没完全消化这个信息，又进来一个女生直接走到她面前，“贺西晴，老付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什么事？”贺西晴人麻了。
女生摇头，“不知道，可能问一些你哥的事。”
“可以不去吗？”
女生耸肩，表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随意。
她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女生友情提示：“打架是你哥先挑的头，无缘无故的，老付他们一致认为你哥疯了，你待会儿注意点。”
贺西晴：“……”
十分钟前。
办公室里，吴怨、贺东阳一干人等靠墙站成一排。
各个班的班主任纷纷联系家长，吴怨站在最边上，老付把他归为受害者的行列，因此对他多出一丝关照。
“打架斗殴这种情况影响十分恶劣，我需要通知你的家长，放心，学校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老付拿着十八班家长联系表跟他核对，“这个号码136是你爸的还是你妈的？”
“是我的。”吴怨低沉开口。
这边十八班班主任突然想起吴怨的家庭状况，赶忙小声跟老付说明情况。
老付听完看着吴怨的神情顿时心疼怜惜起来，从而导致看贺东阳一行人愈发气不打一处来。
而这边的贺东阳因为那个电话号码陷入沉思，136怎么如此耳熟？
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突然如梦初醒。
贺西晴的聊骚对象！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他偷偷摸出手机，之前用贺西晴的手机打那个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就把号码往自己手机存了一份。
拿出来一比对。
呵！就是他！
妈的！搞我妹！
他不死心地按下了拨通键。
下一秒，吴怨感知到校服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旁若无人地掏出手机挂断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贺东阳举起手中的手机质问他。
吴怨：“……”
见吴怨一副“懒得了你”的模样，贺东阳怒了，声音拔高一个度，“老子他妈的问你话呢！为什么不接电话！”
“吼什么吼？吼什么吼？当学校是菜市场啊！扯着嗓门喊给谁听？”老付指着他的鼻子吐沫横飞，“我发现最近贺东阳你猖狂得很啊！老大当得很过瘾是不是？别人不接电话你也要管？你怎么不先管管你自己！”
旁边的王麻子小屠夫，徐亦洋何遇四人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对贺东阳突然暴怒表示不理解。
吴怨轻蔑的将头歪向一边，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就他妈无语。
而此时的贺东阳已经听不进去说教，怒火中烧，挥着拳头朝吴怨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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