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觉悟

跑了一段路，花糸琴停了下来，看起来特别痛苦。
  “花川原……”
  “怎么了？”花川原回过头，却发现，由于没有穿鞋，加上急剧的奔跑，导致花糸琴的脚已经是伤痕累累。
  她吓坏了：“天啊，我竟然没想到！我背你吧！”
  “谢谢……”
  于是，花川原将娇弱的女孩背在身后。几十分钟的跋涉后，两人终于来到了风崎美所说的地方——也就是宝石的所在地。
  “这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花糸琴问。
  “除我以外，威汀镇还没有人发现这个地方呢，”花川原笑着说，“换句话说，我负责守护这块区域。”
  她将花糸琴轻轻放下，“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谢谢你，花川原，”花糸琴的眼中含着泪光，“所有人都认为我必须死，只有你愿意救我……”
  “不用谢我，要感谢就感谢风崎美，那个外乡人吧。”
  确认花糸琴安然无恙后，花川原缓缓走向水池中央。果然，一个身影站在水池正中央，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
  远处的少女，有着青碧色的长发，身材瘦小。她用阴郁的眼神看着花川原，似乎有些惊讶：“奇怪，来的怎么是另外一个人？伊律给的情报不对啊……”
  然而当她看到花川原手中的湛蓝色宝石的瞬间，少女眼中涌现出了无限的恶意。她阴险地笑了起来：“原来是来了一个更有价值的目标啊，意外之喜呢。”
  伴月绫的手中显现出一根尖锐的法杖。她将法杖一挥，背后出现了一道光圈，从中发射出一道光柱。花川原急忙躲闪，还是被强大的爆炸余波震飞了出去，跌倒在地。
  听见爆炸声，花糸琴无视疼痛跑了过来。看到伴月绫和倒在地上的花川原，她大喊：“你是谁啊，为什么要伤害花川原？！”
  “想必你们这些被困在空间中的人，还沉浸在这种无趣的角色扮演中，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吧？”伴月绫冷笑着说道，“空间的创造者让花川原担负起守护这个世界的责任，而创造者本身早已不知所踪，我甚至能够将这里改造成我想要的样子。至于你，徒劳的守护者，你试图守护这块承载着强大力量的宝石，而我将会将其取走。”
  “不会让你得逞的。”花川原艰难地站起来，态度坚决。
  伴月绫微微一笑：“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取你性命了。”
  法杖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伴随着一道光柱袭来。危急时刻，花糸琴一把推开花川原，而她自己却被爆炸产生的碎片击中，重重地撞在了地上。
  “小琴！”
  花川原冲上前，抱起她虚弱的身躯，“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以为能够逃过一劫的，结果最终，还是难免迎接死亡啊。”
  花糸琴艰难地睁开双眼，凝视着花川原，说道。
  “花川原，虽然我们平时没什么交际，你看起来也有些难以接近，但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而且我们的名字出奇地相似，我有时甚至会想，如果你能当我的姐姐，那该多好……”
  花川原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伴月绫的声音传来：“咳咳，我说，我不介意看到令人感动的生离死别，但我必须提醒你们——再不有所行动的话，可是会被我毫不犹豫地杀掉的。”
  花川原站起身，她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人偶——就像木偶戏里各式各样的角色。她很清楚这些都是伴月绫用天使权能创造出的使魔。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花川原，”伴月绫冷笑着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貌似都喜欢表演一些自我牺牲的戏码，那就让我见识下你是否真的有这种觉悟吧。你们已经被我的使魔包围了，数量非常多——五十？或者一百。规则很简单——如果你告诉我你愿意替花糸琴牺牲，那我的使魔就会干掉你；如果你没有这个胆子，那么死的就会是花糸琴。”
  “可恶，居然要我做这种强制性的选择题……”
  花川原环顾四周，使魔已经完全将她和花糸琴围在其中，再加上花糸琴受了伤，逃跑已经是不可能了。
  “还没决定好吗？你还真是优柔寡断啊。”伴月绫说，“很可惜，我的使魔可不会给你思考的时间哦。”
  使魔一拥而上。花川原的身影被淹没其中，但很快，伴随着一道蓝色的光芒亮起，使魔纷纷向后退去，有几个甚至被砍成两段。
  “……什么？”
  伴月绫震惊地盯着光芒中的身影。
  少女屹立在阴影中，手里持着一把湛蓝色的大剑。在水池的倒映下，伴月绫看到了不一样的形象。
  “怎么会是你？你明明不能动用这份力量的。难道说，因为我们此刻并不在现实世界，你就没有了月之神下达的限制……”
  一直以来没遇到过敌手的天使，第一次感受到了面对不可能战胜的对手的恐惧。
  虽说这把大剑她早就见识过，在天鹅堡的异空间里，花川原用大剑击退了里维扮演的暗杀者。然而，此刻她的恐惧，来源于面前的少女。对方的身份揭示的一瞬间，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就发生了调换。
  花川原举起大剑，只见大剑前端闪烁着湛蓝色的光晕。伴月绫知道，那是裁决来临的预兆。
  伴月绫的脚下出现了一道法阵，微弱的光点将女孩的身躯笼罩。
  “奇怪，明明是威力足以让我灰飞烟灭的天使之力所展现出的光芒，此时此刻，我竟然丝毫感受不到威胁，反而是无尽的温暖……”
  短暂的思考后，她轻声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这就是属于人性的光芒啊。没想到，这种东西会在你的身上得到体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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