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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贺兰懿无声叹气,蹙着眉头把信给她。

        “自己看。”

        纪卓接过信,也不避讳的直接开封就读。

        从贺兰的角度只看到了一句:吾妹亲启。便见她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用袖子护着自己和信,又直起身来顺着他的背,憋着笑。

        “没事吧,我开玩笑呢。”

        “什么玩笑都开?纪卓,你迟早有一天气死我!”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抹掉她脸上的少许水渍。

        “我都没生气,你也别生气……”

        简直是歪理!他想翻白眼,但忽觉得这么近,倒耳根发了红,只低声道。

        “那你,你向孙司军服个软,他就不会追究之前的那件事了,免了你的罚,我们……你也赶得及姐姐成婚。”

        纪卓想到那孙司军便柳眉倒竖,忍不住冷笑一声。

        “咱们不说这个。”她把信折好塞进袖子里,便起身往外走。

        她走了一步又停住,然后回头。

        袖子正被人拉着。贺兰懿眼神灼灼地盯着她,似乎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你听我一次。”

        她扯了扯袖子,觉得他这样倒像是拽着情郎不让走的怀春姑娘。

        贺兰懿见她表情古怪有些疑惑,却没多想,生怕她不听,更拽的紧了些。

        “纪卓……”

        “我没错。”话是这么说,但她终究语气弱了许多。贺兰为她好她明白,也不愿见他这样愁眉不展的苦瓜脸。可是要她放下自己的傲气也是不行的。

        “不说这个行吗?”

        她倒委屈巴巴的。

        贺兰对她也心硬不起来,只能耐着性子。

        “我知道你没错,也相信你说的。但是现在不是追究事情对错的时候,这些人结成党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和他们死磕下去没有意义。况且你还得回去看姐姐呢,纪卓,你已经受了四个月的罚,没必要再坚持下去。”

        他真诚的看着她,却见她表情从原本的喜色变得有些恼怒,便有些不知所措,手上不由得松了些。

        “即使我受再多罚,我也没错!”

        本以为可以一把扯开,却哪里知道贺兰懿直接反手箍住她手腕,紧的挣都挣不开。

        “放开!”

        她生气,却怎么知道他也生气。

        贺兰懿恼道:“不放!”

        纪卓见他这样,越想越气,便推了他一把,倒没推动。

        “你其实还是怨恨我的,对吧?朱挚还是你哥哥的结拜义兄。”

        外面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带着啸声吹起了帘子,一下吹灭了蜡烛,似乎还夹杂着雨滴,落在她手背上湿冷极了。

        她这才注意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帘子露出的缝隙一角里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也无半点月光,夜黑的浓重而深厚,难免让人觉得阴冷。

        看上去要下雨了,一如那天晚上。

        几个月前,纪卓带着自己的骑兵小队进入沔河流域,一队十一人皆化妆成匈奴人样貌,着其服饰。

        之前营里抓了个匈奴细作,随身携带的书信上说,匈奴首领要联合羌人对南楚的华郡地区进行联合攻打。

        为打探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便策划了这次行动。以及如果消息真实,就得破坏匈奴与羌人的联合。

        不到十天,小队便已经掌握了装作商队旅人的匈奴使者的行踪。但当时已经进入了联合城邦无涯城,里面人鱼混杂,什么部族的人都有,行动起来多有不便,顾及也格外多。

        到了行动前两夜,纪卓才惊觉匈奴使者竟然还有一队,但事情迫在眉睫,不能再推迟。便临时改变计划,兵分两路,等得手后再汇合。

        她带着人很快就摸清了另一队的踪迹,只等夜间动手,也只需劫下使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当时计划的非常详细。但天时地利易得,人心却难算。

        当晚正好下了雨,天虽黑的隆重,但也能依稀辨路。

        时辰刚到,两边便同时动手。雨声遮盖了他们行动的声音。

        彼时商队的人都住在客栈,他们事先在水里菜里都放了蒙汗药,很快便得手了。匈奴使者已经被打晕塞进了稻车里面只等明天掩护出城。

        可另一边发生了意外,虽然抓到了另一名使者,却也引来了大批羌人士兵,半夜直接全城戒严,第二日直接封城。

        等到汇合才得知另一队本来都已经成了,结果却遇上了朱挚,一个整日寻欢作乐的护军。喝醉了酒拽着他们的人不肯放,言语无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惹得附近经过的羌人士兵生了疑,差点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所幸经过一番追逐,众人汇合,只有两人轻伤。

        看样子身份没有暴露,也还好。但城门封了,暂时没旁的办法,一行人便找了个地方准备待上几天。

        那两个匈奴使者虽还算有胆子,但是不经诈,一下就被诈出了实话。纪卓一算计,便带着使者赴了匈奴与羌人定好的会宴。

        等两边谈妥,她立刻带人抓个人赃并获,又故意搅混水。

        那羌人使者突遭变故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又见着面前年轻的中原人行动干脆利落,吐的羌话字字清晰。便明白对方有备而来,也自然疑心起了匈奴人的目的。

        纪卓道:虽伊斜单于(匈奴首领)碍于情面不愿向南宣称臣,但且不论兵力相差甚远,他手下的几位异姓将军可都没有开战的意思。何况左谷蠡王(匈奴王)早已不耐想退兵,却紧握兵权,难说没有反意。

        自己窝里都快打起来,何谈联合?不过觉得新释比(羌人首领)年轻,想试一试他的谋划胸襟。我南宣大度,念释比才继任不久,难免年轻气盛。虽想做出成绩,也该明白柿子要挑软的捏,若是踢到铁板上,就只能折了自己的根骨。

        且不说我南宣的军神上个月才灭了北边的突厥部落,想必使者已经有所耳闻。

        那羌人使者只是冷哼一声。纪卓不以为意接着道:

        何况大宣不在了,但到底中原人那份心气还在。北宣国会不会坐视不理,很难说,但可别让释比只为了赌一个可能性害了所有羌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没有人愿意兵戈相向。谁也不能容忍异族进入自己的家不是?若真打起仗来,使者的骨肉血亲也会辗转难眠。

        到底,受苦的都是平民百姓。使者既在其位,当谋其政,这么做无可厚非。但为臣着,更应上遵君父,下传民意。想必使者也不愿见百姓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南宣的将士有为人父者,为人夫者,为人子者,是为了这些人他们才披坚执锐,不怕伤痛。

        比起能与热热闹闹与家人团聚,没人会喜欢冷酷残忍的沙场。没有人愿意打仗,还请使者多想想百姓辛苦。

        一开始那羌人使者还在辩驳,辩到最后哑口无言,竟然直接给她下跪。

        旁边的祝栩丹虽也说得几句羌语,但到底没仔细学过,这羌语本身也拗口难言,他听到磕磕绊绊,直翻白眼。

        反倒被羌人使者吓了一跳,那边的匈奴使者也从始至终安安静静不发一眼。过去一看才发现人眼含热泪,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纪卓踩他一脚生怕他笑出来。离开良久他还问旁边的人,有这么夸张吗?

        然后得到了一致的白眼。

        最后一行人反倒在羌人使者帮助下离开了无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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