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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齐澜起得很早,也可以说昨晚又没怎么睡。

        猫身子一摇一摆地进入顶层露台,丛林飞跃列车以螺旋状悬立在上空,白猫爬上梯子,选了中间的位置蹲下,安全带自动绑上身,一段轻快的音乐声中,列车徐徐开启。

        行驶途中,周围的全景模拟特效变幻莫测,齐澜眼神呆呆地注视着一切,满园的樱花装不进心里。

        她不自觉地想起昨夜。

        男人靠在桌边,视线与她持平,光照得眼瞳的棕色清浅透明。

        “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他语调宽容且温柔,“我就快走了,离开沂城前往芬兰,后天的早晨,我希望能够在这里等到你。”

        这话明摆着,他可以等,前提是要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齐澜很清楚,以她对梁简世的心猿意马,别说朝夕相处,就连他几句情话可能都扛不住,她迟早缴械投降。答应了同他前往芬兰,那几乎等于是同意交往。

        那么,明知一切,她还会答应梁简世同去芬兰的邀请吗?

        在小型摩天轮上坐到不知第几圈的时候,齐澜猫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梁简世在开会,屏风前一如往昔地繁忙。

        悄无声息地回到宿舍,她想起那些和lans互通的信件,想要再次翻阅,知道笔友就是梁简世以后,说不定能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一些新的东西。

        齐澜一边看一边回忆,读到第三封信的时候,宿舍门轰地开了,童桐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跌进来,撞到旁边的衣柜。

        齐澜大惊失色地扶住童桐,将她带到床边,“你怎么了?”

        童桐满身冷汗,眼底黑得像中了毒一样夸张,“我没事,就是累了。”

        齐澜根本不信,“你这得赶紧去医院。”

        童桐直接闭上了眼,“老毛病了,你让我睡会。”

        童桐音量微弱,态度却很强硬,不容置喙地转过身去背对齐澜。

        齐澜担心地上手摸她,童桐的皮肤冷得跟冰块一样。

        既然童桐说是老毛病,齐澜也不敢好心办坏事,和童桐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也无法让她自作主张。

        后来的几个小时里,齐澜都在旁边寸步不离地守着童桐,时不时便会拿手去碰一碰她,好在情况在慢慢变好,直到后面就像睡熟了一样,状态平稳了下来。

        齐澜坐了太久,想出去稍微透口气。

        酒店的无人区也就那么几个,齐澜的据点是宿舍楼背后的荒芜花园。

        树木枯叶落在头顶罩着的黑布上,齐澜好奇地想这黑布究竟是来干什么,她仰头张望的样子很明显地表达了心中所想,小戏提着个袋子走过来。

        “因为这里的泥土下埋着的种子见不得光,所以就用黑布在上空罩着。”

        这事齐澜也是知道的,“但这么久了,土里什么都没长啊。”

        小戏笑而不语,只拿了袋子里的热狗递给齐澜。

        齐澜撕开包装美美地吃起来。

        小戏拧开一瓶水喝了口,单刀直入,“听说梁简世要走了,去芬兰,他让你跟他去吗?”

        齐澜差点噎到。

        小戏一看她慌张的样子就懂了:“那你去吗?”

        齐澜望了小戏一眼,低头缓慢地朝咬下一小口。

        “芬兰的话……有点太远了吧。”

        她慢吞吞地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小戏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仿佛看不见她的犹豫和回避,往前凑了几寸,看着她的眼睛说,“远怕什么,有私人飞机呀,而且梁简世发话,领导乐都来不及,肯定也不会刁难你的。”

        齐澜苦笑,“是这样没错……”

        去与不去,在她的心上就如同天平上的对立选择,心中每多一个想法,天平就会剧烈晃动一次。

        如果说之前基本持平,刚才对童桐病情的担忧便又往否定答案中添了砝码。

        齐澜经过了多次生离死别,对如今所拥有的的十分看重。之前,无论是强撑着说只是小感冒的最后却死于肺癌的爸爸,还是笑着出门打工最后在医院里油尽灯枯的外婆……齐澜身边的人都是嘴硬不说最后却死于疾病,童桐的状况此刻正好撞上了齐澜的伤疤和阴影。

        小戏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他试探地问,“所以你……不想去?”

        愈加变得有重量的责任感,让齐澜沉默了,她没有否定小戏的推测。

        小戏急得像只无头苍蝇,脚底板好像有火在烤,“我说你怎么……哎呀!算了!”

        他捏起袋子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齐澜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

        这还真是个爱替别人操心的孩子……

        跟小戏一番谈话,齐澜大致摸清楚了自己的答案,于是回去的路上,她的情绪显得更低沉了。

        无精打采地推开门,童桐已经醒了。

        她眼底的青黑淡了,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之前那样恐怖,只是脸庞没有血色。

        童桐不紧不慢地绑着头发,朝齐澜微笑起来,“刚刚去见小戏了吗?”

        齐澜短暂地讶异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对。一起吃了个饭。”

        由于酒店员工需要服务顾客,所以和饭点是错开的,员工吃饭时间一般是下午三点到四点。

        童桐把没绑住的头发理到耳后,“他跟你说了梁简世要去芬兰的消息吗?”

        齐澜表示佩服,“你真是料事如神。”

        童桐也跟着笑深,“全酒店都知道的事情,我算什么料事如神啊,倒是你,应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吧。”

        齐澜被问住了,看着童桐神色茫然,不知怎么回答她。

        童桐的神色跟小戏如出一辙,喜色渐渐落下去,但她没有小戏表现的焦躁,而是很快理解地垂下眼眸。

        “如果是我,我也会和你一样的反应吧。”童桐坐过来,轻轻抱住齐澜的手臂,头靠上去。

        她们像两只冰天雪地里互相取暖的小动物。

        “梁简世他不一样。他是你互通书信多年的笔友不是吗,你曾经说那位蓝斯先生,绅士有礼,心思缜密,情感通透,像你的太阳,你曾经那么崇拜和爱慕他,现在太阳朝你走来,你反而畏惧了。”

        “其实你也知道,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世上难得你爱着的人,正好也爱着你。”

        纵使童桐好像总是带着一些神秘和疏离,但齐澜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真心,心门总是会朝她敞开,“然而我没想过梦寐以求的这一天到来,我却不知所措。”

        童桐抬起眼睛看她,与她心灵相通,“像我们这样的人,爱一个人必然沉沦,因为失去太多,就想要紧紧握住,但凡有一点温暖,就掏心掏肺,奋不顾身。踏出这一步之前,会畏惧会犹豫,因为一旦敲开了那扇门,我们将失去从前谨慎保持的清醒。但澜澜,你我不同……”

        童桐的眼睛泛红,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我曾经是飞蛾,他是火,但梁简世和你,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树种,他只会让你成长,会让你变得强大。你今天听我的,跨出这一步,鼓起勇气向阳而生好吗?”

        童桐深吸一口气,吞咽下她从前经历的种种,弯腰在齐澜耳边,带着几分俏皮地轻诉:“我辞职了,很快我就收拾行李回老家啦,你休想照顾我。”

        齐澜不可思议,“你辞职了?”

        童桐微笑,没再多说什么,“一起睡会吧。”

        狭小的单人床上,她们相对而卧。

        “澜澜,不要来送我,我不喜欢离别的场面。”

        齐澜小小地“嗯”了声。

        阴暗的地下宿舍里,墙皮被泡得掉下一块,露出斑驳的水泥墙胚。

        齐澜和猫各自沉睡,无论哪一方都没睁眼。

        经纬和小然看了会睡着的白猫,留下了一些给“富婆”带的小礼物,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去。

        “梁先生……为什么您的号没有作品更新了?”经纬小心翼翼地问,“我们想看猫都没处看了哈哈。”

        梁简世:“最近她比较懒,也就没有什么素材了。”

        经纬恍然地笑了起来。

        小然在后面神色有些犹豫,临进电梯,她不顾经纬阻拦上前一步,“梁先生,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她抿了抿嘴,“上次富婆被我婶婶卖出去的那一晚,有两个可疑的人进门翻过东西,当时嫂子生产病危昏迷数月,醒来以后才告诉我们。”

        经纬神色忧虑,“事情没搞清楚,我们其实不敢贸然跟您说。”

        梁简世拍了下经纬耷拉的肩,“我会看着办的,你们就当从未听到过这件事。”

        经纬很小然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如果是梁先生的话,一定没问题。”

        电梯门合上,吴助理义愤填膺地走到梁简世跟前抱怨,“郑涌玉那个家伙,连一只猫都利用,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毫无道德底线!有本事冲着人来呀!”郑涌玉在沂城上流圈子的眼中,完全是个地痞流氓般的存在,他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若是一只猫就能毁了梁简世,他有什么理由不干?

        暗昧的房间里,梁简世坐在书桌前,整张脸隐没在光影里。

        外面喧嚣的光色,杂乱地映在侧脸,在白皙的皮肤上纷纷失去温度,变得冰冷。

        梁简世深棕色的眼睛沉着望不透的思量,直到猫摆着大尾巴,伶俐地跳上他的腿。

        他眼中的狂风暴雨这才恢复宁静。

        “看来你也知道哪里最暖和。”梁简世望着城里飘扬的雪花,抱着齐澜走到窗前。

        毛发充盈蓬松的猫猫像一条名贵的披毯,优雅地从男人肩头垂落。

        外面的冰雕映着斑斓的灯光。

        齐澜脑袋靠在梁简世的胸膛,白衬衫下的温度令她眷念地闭上眼。

        他的声音清润醇厚,像暖泉淌进心间。

        “这个季节,芬兰的极光比沂城的夜色更美。”

        “我听说齐小姐好像不太愿意远赴。”

        “不知道明天这个时候,我能等到你吗?”

        暖泉忽然变成沸水,淋得齐澜猛地仰起头,正好迎上梁简世的眸子,在齐澜满眼的惊讶中,梁简世莫测的笑意逐步加深。

        齐澜赶紧低下头。

        ——齐小姐不在,齐小姐听不见。

        梁简世轻笑一声,“不承认?现在才九点,齐小姐应该没睡吧,那我们去叫她出来好不好?”

        齐澜被吓得大惊失色,就要从梁简世身上逃走,大掌先一步把她的脑袋按了回去,脚步朝齐澜房间迈开。

        “齐小姐在工作时间睡觉,怕不怕遭到客户投诉?”他眼睛眯起,“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哦。”

        齐澜被捁得动弹不得:“喵!!!!”九敏——!

        “反正齐小姐睡着也方便,明天叫人直接抬上飞机吧。”

        齐澜猫言猫语:“闹呢?闹呢!”

        救命,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啦——!连人带猫都抢啊,究竟还有没有人管啊!

        在梁简世真的走至房门前,手搭上扶手的那一刻,猫跳到门前,直接两脚站立,双手张开挡住。

        她认了。

        她认了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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