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天使合唱团—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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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泽安口中了解了关于他们六人组每个人所在楼层的构造和林玖、樊可臣所在的楼层没有什么不同之后，林玖三人就离开了第一食堂，他在食堂门口告别了十八和樊可臣。
十八和樊可臣一队打算去第一教学楼二楼看一看校长室和学校档案室。
林玖就去找秦归一继续深入了解一下，秦归一和张艾云在周日到底做了些什么。
第一儿童小学说大也不大，毕竟就只有五栋楼，说小也不小，林玖溜达了将近二十分钟都没看到秦归一的身影。
他开始怀疑秦归一回了第一教师宿舍，毕竟那个地方是作为学生的玩家没办法去的地方，正当林玖想着要不要冒着被停课家教的风险冲进去找人的时候，秦归一倒是从第一教师宿舍出来了。
他在看到林玖的一瞬间就黑了脸，仿佛很不愿意看见林玖的样子。
但林玖依旧是一副笑脸，他跑了几步想要去找秦归一，但他没想到秦归一一看见他靠近就飞速地往后多退了几步。
林玖没办法进楼，显然秦归一也知道这个条校规，所以他选择躲在楼里不出来，于是林玖只好隔着那两层小楼梯和秦归一对话。
“不是吧，亲爱的！好歹上午我用了三张卡救你，能不能靠近点儿说话，隔着这么远，我要是一不小心大声喧哗了怎么办？”
秦归一想了下，觉得林玖说得在理，于是他往前走出了第一教师宿舍。
“你又想干什么？”秦归一问他。
秦归一此时已经换了身衣服，脸上的伤口也已经处理了，贴上了透明的防水创口贴。
大款的长袖卫衣让秦归一看上去年轻了些许，贴在脸上的创口贴也让他多了些大男孩的朝气。
这让本想直入主题的林玖，不由得好奇起了秦归一的真实年龄，“亲爱的，你多大了？属什么的？”
“有事儿说事儿，别问那些有的没的！”
林玖撇嘴，不说就不说呗！反正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我想知道昨天你和张艾云到底做了些什么？”
听到林玖如此正儿八经的问题，秦归一沉默了，他的手不自然地抠了抠卫衣的袖口。
紧接着他就拒绝了，甚至还主动地岔开了话题，“我觉得不是很重要，不然还是先说说那个‘骄阳似火的向日葵’吧！你不是很感兴趣吗？”
“我昨天进到了马晴的宿舍，然后一进门就看到了她桌上的向日葵，那向日葵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秦归一的眼神飘忽，双手也不自觉地比划了起来，“反正……”
看到秦归一这副模样，林玖打断了秦归一的叙述，他只是问秦归一：“亲爱的，你在害怕什么？”
秦归一双手揉搓了下脸，他叹了口气，自暴自弃道：“算了，你跟我来。”
紧接着他抬步走向了第一艺术楼，林玖小跑着跟上了秦归一。
艺术楼一共只有三层，没有电梯，秦归一就带着林玖爬楼梯。
第三层一整层都属于天使合唱团，房间很多，基本上都是推拉门的设计，挂在走廊两侧的标语都是些国内外知名合唱指挥家的名言警句。
林玖跟在秦归一身后一两步的位置随他拐进了右边的琴房，琴房的门都是打开的，里面配置着钢琴和谱架。
突然林玖听到了秦归一急促的呼吸声，秦归一停下了脚步，接着他伸手指向了尽头的那间小琴房，他喘了好大一口气平复呼吸，“她在那儿，你自己去看吧！”
林玖走到尽头，琴房的门是敞开的，张艾云的尸首就正对着门口。
秦归一说她是张艾云，可这不是林玖在拘留室见过的那个张艾云，她有着一头长发，穿着简约的白衬衫和西装裤，脚下踩得是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
她的死状惨烈，头歪在一边，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脖颈上的喉管就被割开了，大动脉喷出的血液不仅染脏了衣物和钢琴甚至还有些溅到了天花板上，在
她的右手边的不远处有着一小束枯萎的向日葵。
说实话，这场面没什么好看的，一刀致命，死得极为干脆。
林玖走出琴房，看到了倚在门口墙壁旁的秦归一，秦归一的脸色很是难看，他低着头垂着眸，看上去很是悲伤。
见到林玖出来，秦归一突然开口：“她和向日葵救了我一命，向日葵能够抵挡一次来自马晴的攻击，向日葵在这个剧本里的的作用类似于三张工具卡能够起到的作用，而且向日葵是可刷新的，它会在早上六点半之后出现在马晴宿舍的餐桌上。”
“张艾云是什么时候死的？”林玖问秦归一。
“昨天上午。”
“那今天早上马晴为什么要推你下楼？”
“我今天早上去她宿舍偷向日葵的时候，她突然间回来了，我不仅没拿到向日葵，还差点在她手里丧了命。”
手环上的时间指向了十三点二十，马上就又要到上课时间了。
“走吧，亲爱的，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这次换林玖走在了前面，秦归一本想立马跟上，但他在走之前重新看了下张艾云的尸体，他收起了那副悲伤模样，随手关上了那扇敞开的门。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林玖站在楼梯下望向还在下楼梯的秦归一，他看着这人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走到他的身边，听秦归一主动开口问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林玖没正面回答，他以问句回问秦归一：“亲爱的，你是什么等级？”
秦归一明显愣了一下，接着他笑了，“你问我？你调查我的时候应该有知道我是什么等级的玩家吧！”
方一棠当然有和他说过，秦归一是d级玩家，但玩家的等级又不会明晃晃地挂在头顶上让其他人看见，具体清楚知道自己等级的说到底也只有玩家本人。
毕竟林玖自己本人遇到等级高的玩家都会说自己比他等级低，遇到等级低的玩家就会说和他等级一样，所以谁又能保证秦归一的d级玩家身份是真是假呢？
又没有具体的玩家等级排行表来证明玩家话中等级的真伪。
“我哪儿有调查你，你可别凭空污蔑我。”林玖赶紧否认，他甚至还不满地哼了两声。
秦归一也没继续追问，他转身走向第一艺术楼一层的监控室，林玖跟着他一同进了监控室，监控室没有人，只有几台正在工作中的电脑显示屏。
显示屏上的内容对应的是第一艺术楼的大门口、一楼的楼梯入口，去往二楼的楼梯、去往三楼的楼梯以及三楼正对着楼梯的那一小块楼层区域，监控范围极为有限。
“监控记录48小时一删，你现在坐在这里看，就能看到昨天我和张艾云到底经历了什么。”秦归一说的话让林玖多看了他两眼。
“你怎么知道监控记录48小时一删？”
秦归一颇为无奈地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电脑的键盘底下压着一张a4纸，看到那张a4纸上打印字体的字，林玖闭嘴了。
草率了，居然没注意到。
“好，我马上就坐在这里看。”林玖乖巧地坐在了桌子前面的椅子上，他问秦归一，“那你要和我一起看吗？”
秦归一拒绝了，“你自己看，我要先去吃个饭。”
话说完，秦归一就走出了监控室。
林玖握住鼠标，把监控调到了昨天早上，点击了倍速播放键。
周日早上六点四十五分，留着长发，穿着白衬衣黑西裤和红色高跟鞋的马晴出现在了第一艺术楼门口，紧接着她就又出现在了一楼楼梯的入口处。
六点四十七分，张艾云出现在了第一教学楼门口，短头发带着黑框眼镜的她，先是扒着第一艺术楼门口的大玻璃门往里面探头看，时间大概过了两分半，张艾云才进入第一艺术楼，她路过一楼楼梯入口两次，在第三次来到一楼楼梯入口的时候才上楼。
马晴早就已经上了三楼，监控摄像头拍不到楼层
的具体情况，只能看到对着楼梯的那一小块楼层区域，马晴在六点四十七分的时候拐进了三楼右手边的走廊，林玖记得，三楼右手边都是琴房。
张艾云来到了二楼，她在二楼大概待了将近五六分钟，在她第二次出现在二楼通往三层的楼梯入口时，才上了三楼。
来到三楼，张艾云先是拐进了三楼左手边的走廊，两分钟后，她路过三层楼梯处，走向了三楼右手边的琴房。
紧接着一分钟后，张艾云又出现在了三层楼梯处，她跑得飞快，下楼梯都恨不得是两层两层地往下蹦，马晴紧跟在张艾云身后，二人你跑我追，出现在二楼楼梯入口，一楼楼梯入口，紧接着就又跑出了第一艺术楼门口。
此刻，时间才仅仅刚七点过一分。
监控里此时没有了其他人的身影，时间飞快地流逝，几乎是马上就到了七点半。
张艾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第一艺术楼的大门口，她拖拉着好像是已经昏睡过去的马晴艰难地来到了一楼楼梯入口，马晴就这样被她带上了三楼琴房所在的那侧走廊。
又将近过了三四分钟，张艾云又再一次出现在了楼梯口，她仿佛注意到了监控的存在，她抬起头，看向了监控。
就冲着这双眼睛，林玖就知道这不是张艾云。
秦归一没说谎，马晴的确抢占了张艾云的躯体。
突然间，监控室所有的显示器全部黑屏，林玖察觉到了不对，他回头，看到了刚才出现在监控里的那张张艾云的脸。
林玖大为吃惊，他起身将椅子推向了张艾云所在的方向，幸好秦归一走时没把门带上，他还来得及逃出监控室。
等他飞快地逃出第一艺术楼的时候，才发现张艾云似乎没有追上来。
就当林玖松了一口气时，校园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打铃声，他看了一眼手环。
此时，下午两点整，作为学生的玩家们该开始准备上课了。
而林玖，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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