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线索整理

简单寒暄过后，话题也步入正题，洛琛将一份录音文件传了过去。“这里面有你要我帮你调查的事情，你先听听吧。”

        “也就是说其实姚絮也并不清楚时榆如今在哪？也是，以前的时候时榆也有很多次旷课不来，估计很多人都成了习惯了。”十分钟后，洛晓樊关上了播放键，了然的叹了口气，但随即又疑惑的喃喃自语：“但是那句【我杀人了】是什么意思？总感觉有些在意……”

        “为什么姐姐会想着先从调查姚絮入手？”洛琛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嘉呈越的消失看起来跟姚絮他们没关系吧？”

        洛晓樊面对眼前对自己格外信任的少年，内心复杂，事实上她不想把他牵连进去，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姚絮他们盯上，本来她只想在那一天请洛琛把视频给她一份。但回想起那天少年拉住自己的手，说:“姐姐是想要做什么事吗？如果有我能做的务必让我帮忙。”

        “不行，太危险了！”洛晓樊下意识摇头，连连否决。

        “如果是危险的事那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黄昏下的金发少年神情肃穆:“还是说姐姐你不相信我？那至少，把你为什么想做这件事的原因告诉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洛晓樊连忙否认，正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不能把他拽入危险。但最后，在他信任的目光下，她还是败下阵来，决定托盘而出。

        …………

        “也就是说，那个叫嘉呈越的人失踪了？而且除了你之外其余人全都不记得她了？”

        “是，也许这听起来很荒谬，甚至以为我出现幻觉了也不意外。”洛晓樊垂下眼帘，双手攥紧了手中的那张学生卡，嘲讽地勾起嘴角：“但这的却是真的，这张学生卡就是最好的证明，说也好笑，在找到这张学生卡之前自己有时候也怀疑自己她究竟真的存在吗？还是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人？”

        “嘉呈越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说是误会了我，还愿意跟我交朋友，甚至给了我一块糖。可，可我居然怀疑她没有存在过。我果然真的很垃圾呢。”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也红了，声音都带着丝丝颤抖：“如果那天我跟她一起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嘉呈越学习好，人又善良，还愿意跟我这样人交朋友，为什么被抹除存在的是她不是我呢？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姐姐……”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洛晓樊抹了抹泛出的泪花，强行露出笑容：“这些话都太过荒谬的不是吗？你不相信也是应该的……”

        “我什么时候说不相信了？”

        洛晓樊惊讶的抬头，看见洛琛露出心疼的目光，揉了揉她的头发，好笑道：“只要是姐姐说的，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会相信。”

        “为什么……我们才认识不久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姐弟啊，如果身为弟弟还不相信姐姐的话，那还像话吗？”洛琛弯下腰，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脸，“所以，笑一笑！哭丧着脸可不好看呢！”

        “捏快放开额哦”

        洛晓樊被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她伸手想要扯他的手，却被对方躲了过去，两人嬉笑打闹了一番，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原本沉闷的心不知不觉放松了许多。

        “好了，我认输！我认输！”没过一会儿，洛琛便举手投降，半是好奇半是疑惑地问道：“不过，姐姐，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所有人都失去了关于嘉呈越的记忆？再怎么说，他的父母也总不至于忘了吧？”

        “不。”洛晓樊摇摇头，指向小巷前方，声音有些低落：“事实上我已经顺着那条小巷将附近的住户问了个遍，甚至打听到了她父母的住址，但很可惜他们似乎也丧失了嘉呈越的记忆。”

        想到这里，她不禁回想起嘉呈越父母看自己那怀疑的目光，心沉了沉。

        洛琛碧眸微闪，这条小巷尽头可是一块居住区，里面的人户少说也有几十家，她居然一个不落的全部调查了？

        “所以姐姐你才没想着报警？因为关于“嘉呈越”的记忆只有你一个人记得，万一一个不成就很容易被当成精神病？”洛琛很快理解洛晓樊的处境，把她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不我去了一趟警察局了。”洛晓樊出乎意料摇摇头，眼神飘忽不定:“然后警察调查档案时也没有这个人。”

        想起在警察局里自己差点被当成神经病，她就莫名想哭，虽然调查时感觉这件事不简单，但还是下意识的抱有一丝希望求助于警察，虽然把嘉呈越的学生证拿出来当证据，但依旧一无所获，还差点被人当成神经病了。

        “那我明白了。”洛琛嘴唇勾起，他拿出手机，调出那份视频。“我会帮你的，姐姐。”

        “再怎么说比起你拿这份视频，还是我这个主人去更有说服力吧？”

        “姐姐？”

        洛晓樊回过神，慢了几秒才回答:“因为姚絮是目前最有可能知道时榆下落的人。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这次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嘉呈越存在消失的同时，时榆也跟着没了踪迹。现在既然知道嘉呈越在除了我之外所有人记忆中消失，那跟她一同消失的时榆或许是个切入点。也许通过调查她能得到关于嘉呈越消失的消息。”

        “这就是你想拿视频的原因。”洛琛抿了口咖啡。不认同道:“你想拿视频来交换答案是吗？难道你没想过万一她让她的小弟来抢怎么办？上次如果不是我，你可能真的会被扒光拍成视频发到网上去的。”

        “是有这个风险。”洛晓樊淡淡的说，语气平静的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但如果连搏一搏都不肯的话，答案就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得出。嘉呈越不能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哪怕堵上我自身，也要找到答案。”

        “你就从来没考虑过你自己吗？”

        “当然有考虑过自己啦！”洛晓樊见洛琛脸色阴沉，忙摆手笑道:“我早就考虑到姚絮会找他们，所以我用视频威胁姚絮让她独自前来。姚絮这个人虽然横行霸道但实际上是欺软怕硬，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或许她根本不屑叫张象他们。但为以防万一我还是打算先给张象他们添点小麻烦让老师调开张象他们。这样就剩姚絮一个人还算好办点。”

        “但还是太危险了！姐姐，你为什么不多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安危呢？你明明也很害怕姚絮他们吧。”

        洛晓樊手一僵，但很快便又笑道:“别担心，这不有你帮了我吗！而且我们也顺利知道一些关于时榆的消息了吗。”

        洛琛只是沉沉的望着她，盯得洛晓樊直冒冷汗。他忽然勾起嘴角，重新笑了:“是呢，姐姐这么深思熟虑，我想，那些人大部分都没想到所谓的情书事件都是姐姐你一手造成的呢～”

        “先是准备好几封相似的信，然后用写着去天台的“威胁信”引诱姚絮去天台，因为发出邀请的是我所以她有很大几率叫张象他们。然后你在把那信换成真正的情书引诱苏如雪他们，他们那些人见我“背叛”了苏如雪肯定会前来讨要说法，之后正好可以跟来的张象他们产生冲突。而这场混乱正好可以引来主任。而我在带第三封请求信出来澄清，撇清关系，全身而退。”

        “而顺带主任那个脾气，肯定会对他们产生惩罚，而如今姚絮最大的保护符不在，又联系不上她，那些人又不知情，肯定多少会有埋怨。得到了答案，惩罚了张象，离间姚絮，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呢，姐姐～”

        少年讲述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称赞还是阴阳怪气。洛晓樊闭上眼，攥紧拳头，撇过头，闷声道:“这是必须的，如果不这样做，你很有可能会被张象他们伤害到。这是绝对不行的！”

        其实要不是苏如雪出现，她就主动出现让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减轻洛琛那里的压力。不过好在，苏如雪比自己想的还要重视洛琛一些。

        果然他们真的可能有在交往吗

        想到这洛晓樊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可能因那件事洛晓樊对苏如雪产生不好的印象，她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传言说的因许愿石成为校花的清纯可爱，心地善良，但她那时候说的话却一点也没那种感觉。

        这样的人和洛琛交往真的好吗？

        思绪万千，洛晓樊头被弹了一下，洛晓樊眼泪汪汪的抬起头，“你干什么？”

        “又在胡思乱想！”洛琛好笑的收回手，状似无意的说:“放心，身为你的弟弟还没那么弱，就算苏如雪不来我也有办法脱身。仅凭夏岳几个还伤不了我。”

        “哦哦。”洛晓樊闷闷点点头。她只当是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自尊心不容许他人贬低，但在后来她看见洛琛以一人之力将那群怪物全部歼灭才知道他这句话里的含金量。

        “不过，最有可能知道时榆消息的姚絮也不知道的话，线索不就又断了吗？”洛琛叹口气。

        “不，或许没有这么快绝望。你还记得之前姚絮说时榆跟她发过消息吗？”洛晓樊点了点手机，在对方疑惑的视线下继续说道：“人在受到严重打击后惊慌时很大概率会找自己最信任的人。而根据我了解，时榆对姚絮是有很大信任的。许多事情的判断身后都有姚絮的身影。假设她真的杀了人，那她真的有很大可能性会发给姚絮。”

        她手指“噔！”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声音沉稳带着笃定:“也就是说那个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

        “而那个人”尽管不想承认，但洛晓樊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直觉说了出来:“很有可能是在众人记忆消失的嘉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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