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半夜来电

现在荣纯笔记本上新加了一句话“来历不明的一百万。”

        这些粉红大钞张张都力挺崭新，散发了极具魅惑的金钱油墨味道。

        “是谁的？我们的？还是。。。。。凶手的？小莉的死因为它？那我的失忆是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的疑题压得荣纯喘不过气，但他还是凭借顽强的毅力挺了下来。他想到那个支付密码，虽然他不记得，但是他可以重置呀。

        经过一番安全操作，他终于可以查看自己的财产。

        “竟然是0！”

        他的微信、支付宝、所有银行卡的账户一分钱没有。荣纯继续翻看支出记录，发现【自己】在去年12月份开始，一点点地取出、变卖自己所有的资产，甚至不惜借贷。

        通过精细计算，这些钱加在一起正好一百万。

        “啊！这些钱竟然是我的？”荣纯的直觉再次错了，“我拿取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地饿得大叫，荣纯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从早上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吃喝。

        为了更好地坚持，荣纯决定中场休息。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煮了一个方便面。他似乎有种烹饪的本能，随便煮煮的面都特别好吃。

        “难道我之前很擅长做饭？”荣纯回忆中多了一些模糊的自己下厨做饭的片段，但这也有可能是自己看了手机里的照片、视频所进行的二次加工而成的二手记忆。

        他又去洗澡了。

        舒适的热水自上而下地冲刷着他，用温度令他的皮肤舒张，带着缝隙、毛孔中的污垢；而水流适中的压迫感，好似某种软和的按摩，让他感到放松。

        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中，他低着头，看着一条条细小的水流汇合、下落，聚成一水潭。突然，一滴血液落下，化成一丝红丝带。

        一滴

        两滴

        荣纯摸了摸自己的脸，血液仍在不停滴下。猛地抬头看，撞上了女尸恐怖无神的双眸。插着刀的女尸正悬浮在天花板，面对面地盯着他。她的血液顺着匕首一点一滴地落下，仿佛是她的泪水。

        “啊！”荣纯从噩梦中惊醒。幸好只是虚梦一场，他扶着胸口，想着“跟一具尸体共处一室，我居然睡着了。”

        窗外传来“噼哩啪啦”的雨声，细细碎碎地敲打着铁棚、墙壁和玻璃。空气开始变得潮湿，数以亿计的微分水滴开始浸入屋内，以一种不规律的分子运动迅速占领地盘，最后彻底浸没所有一切。

        尽管听着雨声能睡得安稳，可是那个噩梦与糟糕的现实，让荣纯无心睡眠。他决定继续起床做笔记和分析。

        令他感到奇怪的事情有很多，就好比【他】明明是个程序员，家里却没有电脑。这使得荣纯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翻找了手机的信息，就连浏览器记录都看了四五遍了。

        但是他越看越觉得伤心，因为【他】真的太爱了【莉莉】了。他们几乎是完美的爱情范本。

        大学同学，在一个城市工作。他们甚至打算在这里买房安家，然后结婚生子，组建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

        他们是那样普通，却拥有无比简单的幸福。原本这一切就该继续下去的，可是现在所有一切都被破坏了，就像被大货车拦腰撞断一样，怎么都拼不回去了。

        荣纯不禁悲从中来，眼眶一酸，喉咙发紧。

        你死了

        就连你的记忆我都保不住

        你会怪我吗？

        他又来到她身边。她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血液开始凝固。不知为何，他跪在她身边，这本应是求婚时的姿势，此刻却成了忏悔、祈祷救赎的绞刑架。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甚至还丢了我们之间的记忆。但你放心，我定不负你。我一定找寻真凶，让你安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莉莉。最后，我想说，我爱你。无论过去、现在和讲来，无论我是否有记忆，我都爱你。”

        此言仿佛一个按钮，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一幕幕片段以一种难以分辨的速度迅速闪过，让荣纯头疼愈裂。他捂着头，倒地翻滚，痛苦嚎叫。

        “快！强制革除【兔子】！”

        “谁在讲话？”

        突然之间，那些记忆消失了，带着诡异的头痛一起。可是荣纯明明听到有人讲话，难道是记忆中的人在讲话。他赶忙跑到卫生间镜子前，开始仔细检查着头部，竟然发现自己后颈与头发交界处有一个圆形的红印，直径大约10厘米，圆形轮廓是一道深红色的疤痕，类似于缝针伤口。

        他看着镜中的伤口，理智推导出一个可能：“这肯定是【他们】弄出来的，这就是让我失忆的伤口！”

        轻轻按压红印，并未觉得疼。但里面似乎是空的，摸不到骨骼或筋络。

        现在，荣纯的笔记本上又多了东西了。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他决定收拾一下东西，前往公司。毕竟公司里有认识【自己】的人，跟他们说话或者能找到更多线索。

        卧室内，荣纯本想拔掉她的匕首，但这样会破坏凶案现场，就作罢了。他拿出一张被子，将女尸覆盖，默哀道：“莉莉，祝我好运。”

        “嘀嘀嘀!”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不是老板，而是一串4530开头的离奇数字。

        一开始荣纯还以为是诈骗电话，本想挂了。但是转念一想，“接一下又不会怎样？”这个想法来的突兀，仿佛不是自己的。

        “谁呀？”

        “我的钱准备好了吗？”

        荣纯瞳孔一缩，是那个一百万！难道他就是凶手？

        不，应该是她，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她清亮柔和，语调冷静。如果我不说，你会以为她在点一杯咖啡。

        “准备好了。”这是重大线索，他必须钓着她。

        “明天下午三点，地点我再通知。带上你的钱来见我。”

        “不好，我明天要。。。。。喂！”

        电话已断。

        看来只能上半天班了。

        荣纯提着黑色皮质箱子，背上电脑包准备出发。现在雨已经停了，天也亮了，正是缉凶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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