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欲擒故纵

“公主殿下不必自责，敌人是有备而来，就算安排哨兵伤亡也在所难免。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安排伤员和查明敌人来历，方好应对。”宋子扬说道。

        安琪还未答话，铁摩勒、铁摩星走过来，有人受伤队伍不便立刻动身，他们是来向安琪建议今天就地宿营。一来可以给伤者多些时间恢复；二来可以就地掩埋死者。

        “二位将军来得正好，本宫有一事相询。”安琪见二人走来，想问他们对今日遇袭一事有何看法。

        “若是公主殿下的事不紧要，还请先听末将一言。”铁摩勒说道，他身为将军爱兵如子，不愿见士兵曝尸荒野，想先说掩埋尸体的事。

        “将军有何事请讲。”安琪见他神色肃穆，猜他必是有要事讲，先将自己的问题放一边。

        “末将恳请公主下令就地宿营，如此，末将才好安排人手安葬战死的弟兄，以慰他们在天之灵。”铁摩说完，铁摩星接道：“末将恳请公主殿下下令就地宿营。”

        “是本宫疏忽，就依二位将军，烦劳二位将军安排下去，一定要厚葬牺牲的兄弟。”安琪心下戚然，暗怪自己不懂体恤将士，有人牺牲她竟未安排厚葬。

        “末将领命！”二人说完就去安排厚葬牺牲的战士，安排好又留下铁摩星布署哨位，铁摩勒来找安琪，他没忘记安琪有事问他。

        “公主殿下，您先前想问末将何事？”铁摩勒拱手施礼问道。

        “以将军之见今日遇袭是何人所为？”安琪问道。

        “末将不敢说。”铁摩勒说道，他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朝中形式自然看得通透，今日袭击安琪的人必是她三个哥哥之一，也可能是三人共谋，他若说出来便间接参与储君争夺，有违家族在王权争夺中保持中立的政治策略。

        天风国四位储君中，铁摩勒最希望安琪执掌社稷，但他们铁家在王位争夺中一向保持中立，谁都不偏帮。

        中立是铁家的处世哲学也是家规，他们只效忠于王上，各位储君如何明争暗斗一概不管，谁最终掌权他们便效忠谁。也因此在天风国立国之后无数大族世家在王权的争夺中兴起衰落，唯有铁家常盛不衰，一直为天风王所依重。

        “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安琪以为他怕所言会涉及到自己家事被责怪，便先赦他无罪。

        “末将失言，不是不敢是不能。”铁摩勒纠正先前的错误，虽未明言，却已相当于告诉安琪答案。安琪贵为天风长公主，四大储君之一，怎会不知铁家在王权争夺上的态度。

        “将军先下去吧！接下来本宫与宋公子要谈的事，将军就不用参与了。”安琪不是不信任铁摩勒，故意让他置身事外，是不想给铁家招麻烦。

        “多谢公主殿下成全。”铁摩勒说完起身便走，他要躲开王权争夺的是非。

        他刚转身便看见铁摩星已安排好岗哨向这边走来，立刻迎上拦住弟弟，告诉他此事他们不能参与，并让弟弟与自己各站一方，为安琪、宋子扬望风，以免他们的谈话被偷听。

        “公主殿下，看铁摩勒、铁摩星将军比遇伏击时还要紧张，莫非刺杀公主的黑衣人身份非同小可？”宋子扬问道。

        “宋公子已猜到主使者的身份？”安琪不答反问。

        “在下初来乍到，对天风国一无所知，如何能猜到？”宋子扬苦笑一下，眼前这位貌若天仙的公主，总是误判他的能力，他很无奈。

        “公子可知本宫除了是平寇公主外，还有另一个身份？”

        “在下不知。”

        “本宫除了是平寇公主外，还有一个身份是天风国储君。”

        “也就是说现任国王薨亡之后，公主便是下任国王？”

        “也不尽然，储君不止本宫一个。”

        “原来如此，难怪铁摩勒将军不愿参与，这是公主的家事，他身为臣下是不好参与。”

        “铁摩勒将军不愿参与并非因为此事是本宫家事，而是他们铁家不愿淌王权争夺这趟浑水。”

        “铁摩勒将军一家到是聪明之极，不参与王权争夺，在国内又极具实力，无论谁掌王权，都必倚重于他，谁胜谁负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的确如此，铁家是天风国唯一一个常盛不衰的大家族。”

        “他们足够聪明。在下若猜的没错，刺杀公主殿下的刺客是与公主争夺王位之人，也就是公主的胞兄胞弟。”

        “确实是他们无疑，本宫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何现在就急怱怱对我动手？”安琪一脸疑惑。

        “他们？难道与公主争夺王位的储君不止一个？”宋子扬一脸疑惑，这事已超出他的认知。

        “父王谪出一共有四人，三位王兄加上本宫，《天风律》有明文规定，凡是谪出子嗣自动获得王位继承权。”

        “原来如此。”宋子扬一脸释然，又道：“公主殿下所说的谪出，可是指王上与王后所生子嗣？”

        “正是。”

        “公主殿下，在下以为《天风律》如此规定甚为不妥，储君是一国稳定的根基，立一人便可，让如此多人同为储君，岂不是鼓励国王子嗣自相残杀？”宋子扬直斥其非。

        “确有公子所说的情形，本宫眼下所面临的凶险便跟此条有关。但在制定《天风律》时，参与条令编写的人为保护国王谪系子女，才加上这一条。”

        “此话怎讲？”宋子扬疑惑道。

        “国王谪系子女享有王位继承权，但这种继承权最终要由军功换取，谁与异族作战军功最大，谁才能在先王薨亡后继承王位。因此，国王的谪系子女从小便接受军事训练，成年后便要率军与兽人、精灵、矮人作战，多有伤亡。此条令规定只有国王谪系子嗣能继承王位，当谪系子女只剩一人在世时，便自动免除兵役，不用再与异族作战累积军功。”

        “庶出的呢？”

        “庶出与谪出有区别，庶出的女子不用积军功，她们一出生便有封号与封地。男子封爵位，刚生下时都封为最低级的男爵，要想升爵位也需累积军功。只要军功够高，升到公爵也非难事。他们虽有爵位，却不一定有实权，晋升到公爵享三公的俸禄待遇，却不一定有三公参政的权力。”

        “好复杂的体系，听殿下一席话，在下有一猜不知对与不对？”

        “不妨说来听听。”

        “公主殿下谪亲四兄妹中，以殿下军功最高不知对不对？”

        “公子料事必中，本宫虽是女儿身，军功确在三位兄长之上。”

        “公主殿下这是因功遗害，才会遭到同胞兄弟的残害。”

        “依公子之见，三位兄长已动手，本宫应该如何应对？”

        “容在下想想。”宋子扬手托下巴限入沉思，安琪与几位兄长的夺谪之争，让他想到玄武门之变，暗道：“没穿越回唐朝，也要经历一次玄武门之变，真他娘的刺激。”

        他努力回忆史书记载唐太宗李世民在发动玄武门之变前是如何谋划？这些名垂千古的计谋，在帮安琪夺谪一事上将发挥巨大作用。

        逐一总结后，他得结论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夺谪是从隐忍到对抗，最后完成弑兄迫父登上大宝。遂对安琪说道：“公主殿下，眼下时机还不成熟，最好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已派人刺杀本宫，你让本宫装聋作哑？”安琪很是愤怒，她十分看重的宋子扬，却出这么个馊主意。

        “欲擒之，故纵之。欲取之，故予之。”宋子扬不紧不慢，说出两句极富哲理的话。

        “公子是说欲擒故纵，扮猪吃虎？”安琪心神大震，急问道，如此良策她做梦都想不到。

        【作者题外话】：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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