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云择篇药什么药，回家！

前厅确实挤满了人，云择一到，所有人都看向他，随后乌央央跪了一地，嘴里念的都是求他救命，白臻赶紧将他从人群中拉出来，来人派了个代表总结了一下，云择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那位天女娘娘。

        这些人都是为着家里人来的，他们家中都有人得了伤寒病，昨夜都梦到了那位天女娘娘，内容都是让云择去黑水山。当说到黑水山时，白臻上前就揪住代表的衣领，让他再说一遍，场面一度要失控了，小厮赶紧将两伙人拉开，云择暗暗惊讶，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白臻呢。听完来人说的后，云择像昨天一样，询问他们家人梦见的天女娘娘的样子，发现与阿堇的描述也是一致的，看来，这场瘟疫，实则是冲着他来的。为何是他？他何德何能？黑水山到底是什么地方？云择突然感觉一阵晕眩，一下没站稳，摔了下去，被白臻一把接住。

        醒来发现在自己屋里，云守正和云夫人在旁边，白臻在角落里站着。云守正表示十一已与自己说了昨日在阿堇家发生的事，这确实是怪事，但是自己不会让云择去冒险的，从今日开始闭府不见客。云夫人又在一旁张罗着下人给云择端燕窝，端午膳，折腾到吃完饭后夫妇两人才离去。云择刚躺下，角落里的白臻走了出来。

        “昨日之事为何不告诉我？”白臻平时见到云择都是笑嘻嘻的，此刻却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高兴。

        “昨日我只当那阿堇睡糊涂了，并没有在意。”你又不肯去，现在还怪我不告诉你？云择想想有点委屈。

        “这事你别管，我来解决。”白臻正色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看白臻对这事的反应，云择觉得白臻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你只要知道，我会保护你。”白臻坚定地看着云择。

        “不，我想知道更多，他们说的天女娘娘是谁，黑水山又是什么地方？”为何之前不管，现在有关于我了你又要管了？为何在意我？为何要保护我？后面的话问不出口。

        “阿择，我会保护你的。”白臻只重复这句话，云择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又涌上来了。看来白臻是真知道些什么了。

        “你说过救不了所有人，白公子还是别□□的心了。”云择别过头去。

        “阿择…”

        “白公子，我累了，你请自便吧。”说完云择转过身去不再看白臻，他感觉到身后的白臻轻叹了口气，然后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白臻走后，云择心里开始翻腾，云择呀云择，你在别扭什么，你有什么立场与白公子置气呀！蠢东西！

        第二日，第三日，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云府门口求见云择，求云择救命，云府不见客，他们便都在云府门口守着，云择瞧见想出去采买的小厮被堵在门口不得出去，云守正和云夫人也每日为这瘟疫之事忙的焦头烂额，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真的要当缩头乌龟吗？其实，去一趟黑水山，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吧？黎莺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远离黑水山…所有事情都指向那里，那里究竟有什么，心里升起深深的不安。

        这时两天没有出现在云择面前的白臻走进了云择的院子，他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他端着一些小罐子，云择闻到一股药味。

        “阿择，这些，你拿去给生病的人吧，与李玉一样，可以暂缓症状。”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放下罐子后，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他这两天没有出现，就是去熬这些药了吗？为何他看上去不太对劲？留他，留下他，云择在心里告诉自己，但是发不出声。他拿起药罐，心里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云择将药分发给了守在云府门口的人，那些人拿着药欢天喜地的回了家，还了云府半日清净，但是次日，又来了一批人，还是一样，来求云择救人，白臻又来送了一次药，这次的他比上次更加憔悴，云择这次终于拉住了要默默离开的白臻。

        “你的药，是哪里来的？”“自己熬的。”“我找人帮你，你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不必。”“你需要休息！”“阿择。”白臻抓上云择拉住他的手“我没事，快将药给他们吧。”白臻扯了个笑，但是云择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别的东西。待他走后，云择偷偷跟了出去。

        白臻出了云府后往右边走，走了一会儿后溜进了一家药房，叫长晖堂。白臻进去了一会儿，云择才进去，店里有一个伙计，没有看见白臻。

        “你店里可有沉香？”那伙计听到云择要沉香，抬起头看他“你要多少？”“有多少要多少。”伙计立马堆上笑脸“大爷，请随我来。”说着便将云择往内殿带。药房内部内有乾坤，云择隐约闻到了熬药的味道。

        “稍等，我，我内急。”“茅厕在尽头，我带您去。”“不用，我自己去。”云择自行往尽头走去，趁着伙计不注意，偷偷溜向了另一边，他顺着药味一间间地找，突然发现一间关着门的屋子，他有强烈的感觉，白臻在里头。

        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人都惊呆了，云择随即关上了门。

        白臻在药罐子前，手放在罐子上方，此时，一滴血滴入了罐子里。云择上前抓住他的手，伤口触目惊心，隐约可见骨，白臻迅速将手抽回背到后面“阿择，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在干什么！这药生效的秘密，是，是你的血吗！”云择又伸手去抓白臻那只手，白臻再次往后一躲。这几天，那么多药被送出去，这得流了多少血啊！白臻低头不说话，看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云择伸手将他的头抬起来，他看见白臻此刻唇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他不由捏紧拳头，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这个蠢货！云择已自责到心都揪在一起了。

        “阿择，我没事，真的。”白臻笑了笑，这个笑让云择更揪心了，云择不再说话，拽着白臻就往外走。“阿择！药！”“药什么药！回家！”

        回到云府后，云择直接将白臻带到了自己屋里，并让十一拿来了药箱，但当云择将白臻那只受伤的手拉过来时，发现那只手如白玉一般光滑，伤口不见了，他摸了摸之前有伤口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云择看了看白臻，转头屏退了下人。

        突然想起上次被黎莺莺的鬼爪抓伤的地方，也有蹊跷，云择一把扯开白臻的衣裳，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膀，果然，云择伸手摸上去，一丝痕迹都没有。“说吧，你怎么回事。”

        此时白臻的样子有些狼狈，他一只手抓住要往下滑落的衣裳，一只手抓着云择往他身上乱摸的手，这回不止是耳朵，脸也有点微微泛红了，看上去有了些血色。

        见白臻不说话，云择又往前凑了凑，一脸认真且关切地看着他道“说吧，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太近了，白臻低下头，将云择推回去。

        “如你所见，我的血能压制这寒气。”

        “为何？”

        “你可知道天池？”

        “有点耳熟。”

        “天池，是我的故乡，我是龙族。”云择想起来在异物志中看到过这个地方，天池龙族，传说中的人物，传说龙族是神的后裔，文能造梦，武能飞天遁地，经过修炼更是能晋升成神，掌时间万物生死。他有点惊讶，白臻，竟真的是天上的神仙？

        “我小时候犯了事，被驱逐出了龙族，没机会修炼，成不了神仙，你不用这么虔诚地看着我。”白臻伸手对着云择的额头弹了一下，云择才回过神来“那，那你也是传说中的人物啊。”云择不禁伸手摸了摸白臻的脸，温温热热的，与常人并无异。白臻咳嗽了一声，低着头接着讲“你之前问我，对付黎莺莺时，眼睛为何会变红，因为龙眼可破幻象，也可织幻象。”

        “你为何，要保护我？”终于问出来了。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真心待我的人。”云择想了想，自己确实是真心待他，并没有错。

        “第一个呢？”

        “她死了。”

        “抱歉。”

        场面突然尴尬，这时十一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公子！又来了一大批人来求药！”云择推开门，十一说药不够了，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染上了瘟疫，而且他们都做了同一个梦，要云择去黑水山。白臻紧了紧拳头就要起身，云择见状赶紧将他按下“你不许动，也不许再去做那药了。十一，我要出趟远门，帮我备行李。”白臻唰地一下站起来，抓住云择的手“你要去哪！”“黑水山。”“绝对不行。”“我已决定了。”“绝不可！”白臻一掌落在桌上，生生将桌子震碎了，吓坏了一旁的十一。云择看到白臻的肩膀在微微发抖，他抓住云择的那只手不自觉用力，抓得云择吃痛地嘶了一下，他又连忙放开。云择抽出手拍了拍白臻的背“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要不你陪我去吧。”白臻打掉他的手“我绝不会让你靠近那地方。”说完一掌打晕了云择。云择晕倒后，白臻吩咐十一照看好云择，便自行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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