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若不是你这次功劳都是我的！
赵高心中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等待盖聂与荆轲的决战。
一红一蓝两道强大的剑气出现在朝堂，大殿内的百官都能感受到，居然还能淡淡的刺痛感。
这就是高手吗？
百官面面相觑，眼中无一出现了，羡慕。
“送你一个大功劳。”赵高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不甘心的暗道了。
五步必杀的进势很快，哪怕是盖聂的百步飞剑也只能勉强追上。
在百步飞剑碰到嬴政之前，盖聂才勉强追上了荆轲。
“碰~”
俩柄价值连城，绝世名剑相撞，顿时间火光四溅。
两股强大的内力相撞，似乎有些不融，身边的空气已经开始躁动。
“碰！”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想起，盖聂脚下的碎石已经碎裂成了龟甲装，足以见得这一剑的伤害有多大。
盖聂也感受到自己手臂发麻，荆轲也并不好受，如果你僵持了许久后，身体出现了败势。
盖聂内力再次汇聚，和荆轲接触的那名剑，速度更快的几分，与此同时，荆轲手中的剑似乎有些坚持不住，开始出现了裂缝。
白弈眯了眯眼睛，看来还是百步飞剑更胜一筹。
不出意外，荆轲这一次坚持了没多久就败了。
随着一道蓝光闪过，荆轲手中的剑竟是直接破碎开来。
盖聂抓住机会，一剑刺出。
剑气一闪而过，荆轲肩膀处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跪倒在了地上，眼神有些不甘心。
盖聂也不好受，长时间的打斗加上百步飞剑，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耗。
他脸色惨白的倒下，用剑撑着身体，防止自己跪下昏倒。
“赵高将盖先生带下去。”嬴政看见盖聂受伤，看了一眼赵高吩咐道。
赵高有些无语，白弈使唤我，嬴政来，这还怎么……
“奴婢明白。”赵高微微行礼，缓步走向盖聂，一只手搀扶着盖聂向外走去。
荆轲依然跪在地上，盖聂的踢毽气存留在他的体内，他已经没了什么力气，也不想动了。
所幸就这么跪着。
“你为何要刺杀寡人？”嬴政看着荆轲，语气中带着一些好奇。
“因为你是恶人。”荆轲看着高位上的嬴政，咧嘴一笑，说出的话却很是低沉，充满杀意。
“恶人？寡人如何恶了？”
嬴政更加好奇了，他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残暴之事，即便是赵国百姓他也没有深究，并没有做出屠城这种事。
我怎么恶了？
嬴政自己也很想知道。
“你挑动战争，害的六国百姓流离失所，你又岂不是恶？”
荆轲似乎又有了力气，抬起头看着嬴政怒吼道。
这算恶吗？
嬴政皱了皱眉，在他眼中这并算不上什么，他要灭六国，统一国，即便中途会死很多人，但总比几国之间连战百年强的多。
荆轲见嬴政不说话，乘胜追击，怒吼道：
“你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人，杀了你，全天下就可太平！”
“太平？”
嬴政冷笑一声，他很清楚，即便他死了秦国依然不会停下脚步，他的后人会继承七君之意，灭六国。
这是秦国从上到下，全部的愿望。
况且，他死了，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秦国停下一年就给了其他三国发育的时间，会更加麻烦。
若是再次刺杀，后果不堪设想。
“嬴政！你这个天下的恶人！”
荆轲再次怒吼一声，全身上下没了力气，再次低下了头，呼吸也变得有些微弱。
恶人？
嬴政看着荆轲，深吸一口气，开口反问：
“寡人是恶人？这个世界有善恶吗？那寡人问你，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在寡人看来的东西是善，但在你们眼中是恶。”
嬴政并没有停，作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他抛出的这些问题很难回答：
“灭国就是恶？寡人灭了韩魏赵三国，可有灭了这三国百姓？赵国的税收是九税一，寡人给他们还降低了，这又是恶？”
荆轲愣了愣，这和他得到的消息可并不一样，被骗了？
荆轲并没有下定结论，沉声开口道：
“你让他们流离失所！”
嬴政眼神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荆轲，他并没有回答，依然是反问开口：
“强者战胜弱者，本就是天道，寡人并不想逆天而行。”
“寡人灭了六国，回出现一个全新的国家，那样的国家没有硝烟，没有战争，这才是乐土。”
“寡人错了吗？”
荆轲似乎被激怒了，猛然抬起，垂着的头，沙哑的怒声响起：
“那你可知道你灭魏国害的魏国损失了多少人？水淹大梁，六万，整整损失了六万百姓。”
“这笔账怎么算！？”
死人了？
嬴政有些疑惑，水淹大梁并没有死多少人，那里的水位不高，只不过是逼迫里面的人出来。
当然，这不重要，嬴政也没有想解释些什么。
“算账？”
嬴政神色并没有变化，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荆轲，有些戏虐的一笑：
“这么说来，岂不是要追溯到几百年前？需要寡人给你讲讲秦国的历史吗？”
秦国的历史？
荆轲沉默了片刻，秦国本是边陲小国，早期受尽了其他国家的欺凌，即便是秦穆公称霸西戎，也被晋国虐的体无完肤，处处受限。
秦穆公之后，秦国又没落了百年，到了秦孝公，重用商鞅才慢慢发展起来。
到了如今这个局面，秦国打六国似乎是理所应当，因为现在的六国，不管哪一国都讨伐过秦国。
要真追溯起来，秦国似乎真的成了受害者，如今只是回来复仇。
看见荆轲认真思考，嬴政嘴角勾起，继续发问：
“统治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没有强者的统治，这个世界只会更乱，寡人要统治七国，寡人错了吗？”
真的错了吗？
荆轲也在问自己。
他发现今日所见的嬴政和了，和他在燕丹口中了解的嬴政，并不是一个人。
我错了吗？他错了吗？
六指黑侠为何不阻止嬴政，他为何要劝我别来，难道燕丹骗了我？
荆轲心中思绪万千，他已经完全迷茫了，自己刺杀，却被一顿说教。
而且这说教自己还没办法反驳，这是什么理……
“寡人错了吗？”嬴政还是那个问题，只不过这次他上前一步，声音低沉。
荆轲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沉默着。
白弈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自己脚边晕倒的田光。
战争这个东西白弈也一直在思考是对是错。
说它是对的，那肯定不是坏就是蠢，无论什么战争，它都是错的。
但说它不对，却又不行，有人入侵你不反抗吗？反抗同样是战争，你要举手投降吗？
显然不可能。
战争会死人，但相对也可以促进发展，医学，科技等等。
战争从何而来，人的野心，白弈也有，不是野心，算是目标，驱逐匈奴，驱逐月氏。
战争之分立场，不分善恶？这显然也不可能。
白弈眼中，乱杀无辜就是恶。
无辜，平民百姓，老人小孩是无辜，但民兵不是，拿起武器就是敌人，就是分了立场。
“荆轲，记得寡人今日问你的话，寡人等着你的回答。”
最后看了一眼荆轲，嬴政回到了王位，开口道：
“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押入天牢。”
几个侍卫小跑上来，拖着荆轲与田光下去。
嬴政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沉默片刻开口道：
“此剑不烦，还要劳烦相邦大人将此物交给公输家，让他们将这剑重新铸好。”
白弈微微点头，抬起手，将地上的碎片吸入手中，看了看。
残虹，出自墨家铸剑师徐夫子母亲之手，由天上坠落的星辰碎片，也就是陨石打造而成，又被称之为“屠龙之剑”。
未来的渊虹。
白弈收起碎片，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百官也是如此，一次回到自己的位置，神色依然平静，仿佛刚才的刺杀没有发生一般。
“燕国胆大妄为，既然敢派人来刺杀王上，微臣建议，联合……”
武将一列麃公站了出来，向着嬴政抱拳行礼，但他的提议还没说出，白弈就出声打断了他：
“等等。”
白弈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嬴政让检查清楚，但荆轲还是将凶器带了进来，那么就说明了一件事。
有人收了钱。
白弈回头看向站在大殿外身体有些发抖的侍卫，挥了挥手：
“带上来。”
几个侍卫将人拖了上去，还没开始问话，那人就跪在地上拼命的向着嬴政和白弈磕头，声音有些颤抖的求饶：
“小的掉进钱眼里，为了一点钱财，让王上深入险境，小的该死，小的该……”
话音戛然而止，那人的脸色骤变，但做不出怎么表情，随着人头的落地，他的身体也随之倒下。
“诸位，这就是细作的下场。”
白弈抖了抖剑上的血迹，扭头看向身后的百官，脸上出现一抹笑意，看似好心的提醒。
百官脸色微变，即便已经见过了几次这种场面，但每次见都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诸位同僚可明白？”白弈又追问了一句。
我们敢不明白吗？
百官嘴角扯了扯，连忙点了点头，向着嬴政行礼，表起了忠心：
“这是自然，我等皆为秦臣，又岂会叛于秦国，叛于王上。”
白弈讨厌叛徒，奸臣，这种人他只会利用，不会重用，姬无夜如此，魏国相邦如此，郭开亦是如此。
奸臣就是奸臣，即便是被利用他同样也是奸臣。
三人都是罪恶多端，还都是自愿，没有被迫这一说。
郭开有，但不完全是，白弈从来没有给他任务，是他自己要乱揣摩。
这些人在他这没有一个好下场，郭开直到现在还在牢中，每日都求着要见他。
先饿几天再说。
白弈露出笑容，现在杀了郭开不划算，留着后面还有用。
总要给郭开后面的人给点小小的希望。
后胜……
要不要把这两货现在全都杀了？
白弈心中思考起来，齐国现在没什么威胁，现在的君主齐废王听名字就和韩王安是一个级别，没什么脑子。
杀了郭开和后胜似乎没什么区别。
思考了片刻，白弈就摇摇头，杀了的确可以，但保险起见还是算了，没了后胜这个旗子，齐国出现意外怎么办。
他要减少损失的情况下，灭六国，他的目标一直都是百越和匈奴，不是六国的百姓。
“带走。”
白弈给不远处的武将使了个眼色，两个都尉站了出来，拖着那具尸体走了下去。
“嗯……”
嬴政收回目光，呼出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莫名激动的心情，看向了李信，开口道：
“那便如此决定了，李信率兵拿下赵国，随后支援王翦，共讨燕国，让燕丹知道，刺杀寡人的下场。”
语气中满是威严与杀意，看得出来，嬴政也是真的生气了。
刺杀，即便荆轲失败了，但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会让国家颜面扫地。
你一个弱国来刺杀我强国，你让我脸往哪搁。
好在秦国远强于燕国，不必再受晋国还在的那时候的鸟气，你既然敢来刺杀，那我就灭了你的国家。
嬴政眼神也被杀意笼罩，人是有血性的，何况他是王，秦国的王。
等等，给我早点事做啊。
白弈心中嘀咕一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找什么借口去？
好在嬴政注意到了白弈，伸出手，轻笑一声：
“相邦大人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白弈轻轻挑眉，看了一眼李信，行礼道：
“微臣建议，以我为军师，监督李信，免得他再犯什么错误。”
师父也不放心吗？看来这个李信虽有能力，但你不适合做统帅。
嬴政同样看向了李信，心中分析着。
相邦大人不放心我？
李信心中也是如此想着，若是以前，无论是谁这样提议，他会认为是这人看不起他。
但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如今白弈说出来，他并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相邦大人这是关心我。
李信脸上出现一抹笑容，他不怕白弈不放心他，他怕白弈放弃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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