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支玫瑰
江亦舟开车原路返回，离的老远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程期。
女孩手里拎着个冰淇淋，蹲在门口没有形象的舔。
大概很少有女明星能做出这么没形象的事。
程期看见江亦舟的车子过来，就立马把手里的冰淇淋吃完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程期打开车门，把外面的闷热空气带进了车子内部。
见她坐上车，江亦舟瞥了一眼，话里不带情绪道：“怎么不接电话？”
程期像是噎了一下，“没听见。”
车子内冷气十足，江亦舟没说什么，但是程期总觉得车内更冷了。
程期想起刚刚在短信里江亦舟问自己的话。
她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成功了。”
江亦舟从嗓子了里滚出低沉的声音，又在舌尖转了两圈才出口。
“恭喜。”
到家后，程期蹲在卧室的地上收拾行李。
江亦舟站在门口看着女孩忙碌的背影，就那么安安静静往那一蹲像个没长大的小奶猫。
“哪天进组？”
程期没回头，手里继续忙碌着说道：“后天。”
江亦舟没进房间，后背倚在门框上道：“这么赶”
程期走到化妆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然后才继续说道：“为了女二的选角已经耽误很久的进度了，正常。”
“嗯。”
然后就再没有说话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程期收拾行李的声音。
江亦舟离开程期房间，走到书房。
书房宽敞明亮，江亦舟坐在椅子上扯了扯领带，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下通知吧。”
那头是小助理的声音：“老板，你不再休息一阵子吗？”
江亦舟捏了捏眉心道：“不用。”
小助理没再多说什么，“是。”
当晚，一条新闻默默的爬上了微博第一。
服务器瘫痪，微博的公司大楼整夜灯火通明。
江亦舟回国
程期睡的早，李雯雯在看见新闻之后立马就给程期打了通电话。
程期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嗓音糯糯的：“怎么了？”
李雯雯的声音都快把天给捅破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睡觉！！”
“啊？”
李雯雯继续用她那大嗓门喊着：“江亦舟回国了！！！”
程期蒙蒙的想，他不是早就回国了，现在就在她隔壁。
于是她也说出来了。
李雯雯听到之后先是无语了一瞬，然后对着程期说了句：“我忘了，你现在还做着梦没睡醒呢。”
然后就挂了电话。
几句话的功夫，程期已经清醒过来不少。
她没了睡意，转身去楼下找水喝，就碰到了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客厅没开灯，只有男人指尖的火光忽明忽灭。
窗外淡淡的月光勾勒出男人有棱有角的下颌线。
程期慢慢走近。
江亦舟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手腕间的佛珠。
两个人谁都没先开口，就在静谧的夜色相对而坐。
程期是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江亦舟则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程期先打破了宁静，“怎么突然爆出回国的事了？”
江亦舟收回思绪，闭了闭眼。
“休息够了。”
程期借着月光瞄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好几个烟头。
她皱着眉问：“你有心事？”虽是问句，可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屋子太暗了，程期似乎觉得江亦舟在盯着自己。
可是她仔细分辨的时候，却发现江亦舟压根没抬头。
江亦舟没回答程期的话，“回去睡吧。”
程期发现，自从这次回国。江亦舟变了很多，他好像多了很多心事。
-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昨天程期和赵书南的视频在网上不断发酵。
程期现在的微博下面已经一片狼藉，基本上谁替她说话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网友们口诛笔伐，骂人的词句一个比一个难听。
江亦舟早就醒了，自然也看到了网上的那些事。
他皱着眉看着那些话，却是不由自主想到了刚和程期领证的那天晚上。
已经过了好几天，但是当晚程期认真的表情还在江亦舟脑海里挥之不去。
程期坐在他对面，脸上满是认真的对他说：“江亦舟，我们隐婚。”
江亦舟确实想替小姑娘说几句话，在第一次看见程期新闻的时候就想。
以前，他怎么也算得上是程期的哥哥。如今虽然是联姻，但怎么也是程期的丈夫了。
让他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确实做不到。
江亦舟转念一想，要是现在出面的话，大概小姑娘会被骂的更惨。
他叹了口气。
算了就按照程期的意思来吧。
也不知道小姑娘看见这些会不会哭鼻子。
而此时，不知道会不会哭鼻子的程期正在抱着手机嘟囔什么。
她醒了有一会了，一拿起手机就看见热搜了。
程期熟练的切到小号，撸起袖子打算和网友大战三百回合。
【程期这个绿茶什么时候能去死啊。呕吐jpg】
一周有七天：子不教父之过，你骂她她的错。
【她那张整容脸真无语了，还好意思出来蹦跶？】
一周有七天：你又是山海经的哪一页？
【你就是千人骑万人睡上来的绿茶婊。微笑jpg】
一周有七天：你的名字是不是司懿？
程期切回大号，打着哈欠编辑了一条微博。
【赵书南尊重？您配吗？】
程期眼角发红，带着生理性泪水。她用指腹擦擦眼泪，点击发送。
她暗自笑了笑，骂吧。骂的越欢越好。
在家躺尸的李雯雯刷到程期这个微博，嘴巴张的大大的。她以前没发现程期这么刚。
明天就是进组的日子，丁延在最后确认场地。
他刷到程期微博后，无声笑了笑，眼里带着精光。
这姑娘这脾气和当年的某人可真像，但愿程期能给他带来意外之喜。
程期洗漱好后出了门，没在家里看见江亦舟。桌子上是已经准备好的早饭。
程期又走到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里面没动静，程期推开门进去。
书房里有一座大大的落地窗，旁边是两个偌大的书架。
程期随意的扫了一眼书架，上面的书大多是金融类的。
正好对了程期的口。
程期正要离开书房，眼角一瞥看到了桌子上的书下面似乎压了什么。
她拿起来，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
最左面是江亦舟，大概是十七八岁左右的样子。程期算算时间，那时候程期还是个上初中的小屁孩。
江亦舟那时候依然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就那么平着嘴角的盯着摄像头。
剩下的两个人程期从来没有见过，甚至也从来没听江亦舟提过。
她把视线移到照片右面。
男生扯着有些坏坏的笑容，和江亦舟有着明显的对比。
男生精致的眉眼被凌乱的碎发微微挡住一点。
照片正中间是一个女生。
女生穿着一身白色长裙，似乎是很活泼开朗，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对着镜头笑。
程期面无表情的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就把它放回原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期总觉得最中间的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撕开一个草莓棒棒糖放进嘴里。
今天家里就程期自己，她百无聊赖的躺在花园里翻剧本。
明天进组，大概得有三个月不能回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程期算算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她登上微博，放出那天去a塔拿到的监控。
事情反转了。
程期是一个很懒散的人，有时候她对一些事可以说是毫不上心，她把手机扔到一边。
就在摇椅上睡着了。
-
赵书南和银兴娱乐都没想到程期还有这一手，都说a塔的徐庚经理是最懒得多管闲事的，脾气最怪异的。
他们没想到程期能让徐庚给她开绿灯。
银兴娱乐的一间办公室内。
赵书南尖细的声音传来：“那现在怎么办？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晓坐在椅子上，表面上姿态放松，桌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什么怎么办？和我貌似没什么关系吧？”
当初王晓找到她，两人基本算是一拍即合。
既然都想让程期消失，那这一次就要往‘死’里弄她。
就是因为徐庚是出了名的怪异，她们清楚就算有监控程期也不可能拿到，就因为确信万无一失，赵书南才会在微博上那么说。
如今，一切都毁了。
王晓还在旁边说风凉话；“唉。谁能想到她那么有本事呢？不仅能在徐庚手底下拿出来东西，还能傍上那位呢。”
她意有所指，赵书南瞬间抬头看着王晓。
“那位？你给我说清楚！你说的那位是谁！”
王晓剜了赵书南一眼，语气里满是嫉妒，“还能是谁？江亦舟啊。”
赵书南没再说话，眼睛里迸出算计的精光。
就算是我身败名裂，也要拉上你。
程期。
网上变得一边倒。
【程期小姐姐实惨，莫名其妙被泼了几次脏水了？】
【小姐姐到底是得罪谁了？每次都要往死里整她？】
【赵书南才是绿茶婊吧，好恶心。】
之前骂程期的话，如今全都还到了赵书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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