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个小朋友
樱达自称是拆迁公司的老板，带着一帮社员在哈特诺村拆房子。不过当看完他极力宣传的自创舞蹈后，99跟林克都一致认为，这位不去街舞社是当代舞蹈艺术的一大损失。
据说这处房产原本的主人在一百年前去海拉鲁城堡工作了，之后无人打理渐渐荒废，被樱达建筑社接手。众所周知，这里是指广义的“接手”。
“买吗？”99怂恿同伴。
怎么一上来就谈钱呢。林克想了想还是谨慎拒绝：“别了吧，我们都没看过房子……”
这就像买菜，你挑挑拣拣、都跟店家扯到几月份新鲜哪里进口的了，如果不拿个两根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99大手一挥颇有种“我养你啊”的气势，“放心，这房子我比它前主人都熟。樱达！卖多少钱？”
意外被cue而浑不自知的“前主人”：？
樱达上下打量着眼前语出惊人的陌生旅行者，似乎在估算应该出多少价。他伸出五根手指：“就卖你五万卢比吧。”
……五万？那四个零是什么概念，比方说一颗钻石能卖到五百卢比，那就需要一百颗钻石，按照炸矿出稀有宝石的超低爆率，全海拉鲁的矿都不够他炸的吧？
林克正要问能不能降点，发现樱达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身后两个工人打扮的拆迁社员，俱是停下敲敲打打的工作，瞪着眼睛视线越过他身后，手中锤头哐啷磕到地上。
樱达后退半步：“呃、嗯，那个，看在你们是第一和第二位来问价的主顾，可以开友情价降低些。”
“？”这很突然啊。
林克似有察觉转头，果然瞥见同伴正站在身后，笑得特别纯良无害。99悠闲地斜靠在马鞍边，白皙的双掌翻转打着手势，动作幅度微小缓慢，意义不言而喻。
先指指房子。
然后摊手张开五指。
拧腕往下一压，横向刷地作砍切状。
最后目光阴寒地模仿了个拉弓放箭的动作。不远处架在沟壑上的木桥一端，不知何时堆了几捆干燥的木柴，下方塔尔荷池塘深水区湍急的波浪滚过。
“嘘。”她将食指竖到唇边，“数学不好可以不用乱说，要不留在这儿清醒清醒？老娘带着滑翔帆先走一步了。”
林克：“……”
樱达：“我清醒了！非常清醒！三千，三千卢比就行了。”
99满意地绕着房后花园转了两圈，“成交。”
“修葺房子用的木柴捆……”
“那些还不够吗？”99朝桥吊索下的木头堆努努嘴，笑眯眯问道。
“够、够了……”
林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下次别这么暴力嘛。”
99一记眼刀瞪过去：“等他开宰就来不及了，你以为买下房子就完事了吗？还有后续装修、种花种草等等，那就不只三千卢比的事儿了。”
林克哦了一声，怀着虽敬畏但不置可否的态度。“也不至于动不动就烧桥的……”
两人“友善辞别”樱达建筑社成员，前往吊桥对岸传说中的哈特诺村。本来带着美好心情拜访将要住一段时间的新村庄，结果刚走到街上就跟一小孩子撞了个满怀。
“喂，会不会走路啊！”99揉着磕青的膝盖。
小孩大概只五六岁，刚到两人半腰高度。他也没喊疼，爬起来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呆愣了一会儿，仰头揪住林克同学的衣角。
“大哥哥，你是旅行者吗？嘿嘿，我叫纳卜，是哈特诺村的居民哦，欢迎你。”纳卜期待地望向他：“能不能……帮我个忙呀？”
99：？我好像被无视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这小屁孩儿在转移话题啊，分明是他自己没头没脑在街上乱跑撞了人，现在企图避重就轻？
没门儿！
99拎住纳卜的衣服提溜到半空，恶狠狠地威胁他：“你妈妈没教过你怎么道歉么？”
纳卜睁着泪汪汪的眼睛，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呜哇……我、我知道错了呜呜呜，放、放我下来好不好，我怕……”
“怕你个头！”
“咳、嗯。”边上插进两声不自然的咳嗽，林克拉住99拎小孩的胳膊。“差不多可以了，你别欺负小朋友。”
99都震惊了。
她？
欺负小朋友？
有没有搞错啊！
99气得都没心情反驳了，不耐地把纳卜丢到林克怀里，切一声：“行行行，大哥哥好好陪小朋友玩儿吧。”
然后气呼呼地甩手走人，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
小勇者被撂在原地，一时还没搞清状况，纳卜识趣地跳下他手臂，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已经走开十几米远的99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头，但看到林克同学跟鼻尖还在抽抽的纳卜小朋友，身高差距极大的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电流，她下意识脑补起对话框——
林克【叉腰】：我是站你这边的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现在把人气走了怎么办？
纳卜【幸灾乐祸状】：怪我咯？还不是某人自己干的好事。
林克【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说错什么了啊。
纳卜【撇嘴】：哼，反正那个女的不是好人。
99认为这种时候不能崩的，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她连忙捂住嘴，转身快步逃离现场。
两个都是假正经的小朋友嘛。
虽然这个场景放在他们身上略显诡异……
纳卜：我就想看眼旅人之剑有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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