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试探
白薇接过案卷，死者是“王记豆腐”的老板王全，死因是颈部失血过多。死亡地点是陈员外家旧址。
“王全？”白薇完全不认识，更不会知道他与何平之究竟适合关系。紧紧地握着卷纸，尽量将自己的脸挡住。
“想不到吧，连这么隐蔽的暗线都被杀了。”南浔略带韫色，重重啪了一下桌案。
白薇本就紧张，手一抖案卷从手中划落下来。白薇偷瞟了一眼南浔，紧忙伸手去捡。
“呵！你这一回来便不大对劲呀！”
声音再次变得冰冷，白薇的脊背隐隐发凉，腿一软坐在地上了。
“五石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收敛着些吧。让主司知道，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浔轻哼了声，凑到白薇耳边。
白薇咽了咽口水，擦了擦汗回头看了看南浔。
“走！你刚回来，带你熟悉一下案发现场。”还没等白薇缓过神，南浔拉着她早已出了天监司。
南浔直接将白薇丢上自己的马背，白薇额间的汗珠不自觉的划落。
“为了案件而已，别多想。”南浔清冷的目光扫了一眼白薇，便看向前方。
白薇紧蹙着眉头，严重怀疑自己已经露馅了。脑海中不断筛过，自己刚刚的话语。
蹙着眉头闭上眼，像是等待厄运的到来。
“下马，别指望我扶你！”马儿停了下来，南浔拍了拍马鞍。白薇缓缓的睁开眼睛，原来是一条街道。
左手边一座破旧的宅院，似乎与繁华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
“这儿，哪呀？”白薇低声自语道。
南浔停住脚步，转过身，“你真的看案宗了？”说完便走了进去。
“等等我，这不会是陈员外旧宅吧？”
“你今天怎么竟问蠢问题？出趟门，脑子坏掉了？”南浔蹙着眉头，满脸嫌弃的扫了一眼白薇。
白薇怕露怯，急忙绷住嘴，不再言语。
“你这又怎么了，快些过来，看看有何发现！”南浔有些不耐烦。
白薇缓过神，她意识到，不能再恍惚下去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闭了闭眼睛，“别找了，这里不会有任何发现的！”
“嗯！说来听听！”
“凶手既然选择荒宅，想必是蓄谋已久。又怎会留下显著的证据？”
白薇低着头，不敢去看南浔的眼睛。
南浔走上前，左手两根手指钳住白薇的下巴，上下左右摆晃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白薇心跳再次加速，她眼神极力躲闪，唯恐触及南浔的目光。
半晌，南浔松开手。
“哼！刚才看你不对劲。故意试试你，最近有好几波弟兄出外勤遇袭的。你却完完整整的回来，不能让我不起疑，抱歉了。”
嘴上说着抱歉，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白薇额上的汗珠已流淌至眼睑，深呼吸一下，急忙用袖口擦去汗珠。
“我也遇袭了，好在我身手不错，躲过去了。”
“就你？哼！懒得听你胡扯，走了，该去王全家看看了。”
看着南浔的背影，白薇轻柔了下乱跳的胸口。小跑几步，跟上前去。
陈家旧宅出来，沿着街道向西走，到下一路口拐角处，一个布招上面写着“王记豆腐”。
二人进入店铺，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体态婀娜，一身素衣，腰间系着麻绳。迎了上来，“二位，买豆腐？”
女子迟疑打量了一下南浔与白薇。
“老板娘，我们是天监司的，方便与您聊聊吗？”白薇怕南浔冰冷的语调坏事，一步走上前，看向老板娘。
“你老毛病又犯了？”南浔冷笑了一下，趴在白薇耳畔低语，轻拍了下白薇的肩。
白薇漠然的看了看南浔眨了眨眼，愣在那里半晌才缓过神。
老板娘将二人请入内堂，沏好茶，端了上来。
“老板娘，坐吧，我二人只是询问您一些问题，问完就走。”南浔浅啜了口茶水放置一旁。
“你们夫妇二人，开着家店多少年了？”南浔尽量让声音柔和一些。
“回官爷，五年了！”老板娘蹙了蹙眉，低下头手背掩住口鼻抽泣起来。
“夫人，请您节哀，您夫妇二人可与邻居或是有过争吵吗？”白薇看了看店铺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与夫君王全，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与邻里相处，也算和睦。”
老板娘，微微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颅。
“别人买豆腐都是，拉着车子去街口售卖，您家看来生意不错嘛！”
南浔环视了一下店内，目光最后落在老板娘身上。
“官爷，您别小看了这豆腐坊，我家的豆腐，可不是谁都能比的。我们夫妇还打算在村东头再开一家呢！”
老板娘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那还挺厉害！”南浔转过身朝瞥了眼白薇。
“案发当日，王全何时离开店铺，又所谓何事？”白薇看了看街东头方向。
“回官爷，那日，本是我们买店铺交银款的日子。本打算一早便去缴纳银款，可那日店里生意太好了，忙至未时三刻。他大约是申时一刻出的门。”
老板娘说着，再次掩面。
“那，您家新店铺选址在何处？”南浔看着落日余晖下的街道，人已经少了许多。
“村东头那边，王全很满意那个位置，还说找风水先生看过了，是块宝地。”
老板娘深深低垂着头颅，声音嘶哑。
“老板娘，您节哀，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若是有疑问，可能还会再次拜访。”白薇起身，点头示意了一下。
二人离开豆腐，并没有直接回天监司。而是沿街询问了店铺老板，希望可以找出些线索来。
“你为什么选王全？”南浔看了看四下无人，拦住了白薇，疑惑的蹙起眉。
“这还用问？”白薇故意给出高深莫测的答案。
“好吧！”
白薇，突然走到豆腐坊斜对面的糕饼铺子。
“老板，我们是天监司的，想与您打听点事情。四月初八那天，未时到酉时您可曾看见豆腐坊老板出门？”
“回二位官爷，大约申时二刻王掌柜，背个包裹，鬼鬼祟祟的从店里出来，往那边去了。”糕饼店老板指了指村东头。
“多谢老板！”白薇朝店老板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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