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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是怎么了


“若溟哥哥,我散学啦!”阮夭夭刚从灵卉神君的仙境园地出来,迎面扑向来接她的若溟。

        “嗯,走吧。”若溟的语气仍旧没有半点温度,手上却是有力地接住了扑过来的阮夭夭。

        阮夭夭扎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发型,多余的碎发别在耳后,清纯可爱的脸上满是阳光灿烂的笑意。

        “若溟哥哥,你看!”阮夭夭在他怀下摊开双手,荧粉色的灵光缓缓蔓出掌心,手法略显生疏,紧接着,闪着粉色灵光的仙蝶争相从她手中的光源里飞出,它们不约而同地环绕着若溟翩翩起舞,“这是我新学到的小仙术,好不好看?”

        “嗯。”若溟漫不经心地牵起她,无心欣赏这些仙蝶,自顾自地运灵正欲待她回去。

        “我悟出我的神权了,我还想去感谢一番霜衍上仙。”阮夭夭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还是笑意灿烂地和他聊着。

        “那我送你去流云阁。”若溟运灵的手一顿,示意他知道了。

        阮夭夭鼓着腮帮,目不转睛地盯着若溟,这目光太过炽热,让若溟难以忽略。

        “怎么了?”若溟被她盯地无所适从,连运灵动作都卡顿了起来,终于无奈地开口道。

        阮夭夭幸灾乐祸地嬉笑起来,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若溟哥哥,你真好看!”

        若溟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又担心她之后再盯着自己看个不停,撇开脸便专心运灵,送她去了流云阁。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妘不见,她刚忙完了神务,感应到若溟去了流云阁,就想到应是有事找她,这做母亲的,可谓是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霜衍上仙,”妘不见没料到最先开口的却是一旁娇小玲珑的阮夭夭,“如您所言,我悟出我的神权了,真是万分感谢,难以言表。”

        妘不见含笑如故,步履轻盈地上前温声回应:“哦?那夭夭的神权是什么呢?”

        阮夭夭听了这声亲昵的称呼愣是红了脸颊,但看着妘不见慈蔼的面容,又觉得自己心术不正,明明妘不见的关爱是那样温柔纯洁,她竟在想些别的乱七八糟,难不成是因为妘不见那赏心悦目的花容月貌?

        “是……是分担灵卉神君的神务,我拥有可以掌管微小生灵的神权。”阮夭夭眼神游移着,不敢直视妘不见那冰霜般冷艳的双眼。

        妘不见轻笑出声,也不再为难她,自然而然地请她进了屋,而阮夭夭也似鬼迷心窍般地顺理成章随她进了屋,甚至把若溟都落在了身后。

        而此时的若溟已是无声无息地退了场,他回到了浮仙桥上,恣意地侧躺在桥栏上,一手支着颧骨,面无表情地看着落尘潭里凡间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兴衰不一的国家上。

        在那中原以北,长河之上,那个地段优渥的昌国如今国泰平安,百姓安居乐业,鲜少在边境爆发战争。

        与之以一山相隔的霁国则是截然相反,其与映日国周旋已久,虎视眈眈,情势不容乐观,边境百姓民不聊生,朝堂之上结党营私,乱臣贼子横行于世,可谓是内忧外患,水深火热。

        而介于中间的旭国则是进退两难,在霁国和映日国的罅隙中夹缝而生,多年的征战使旭国国力衰退,经济失调,人口锐减,如今趁着战争暂歇,才得以休养生息。

        世态暂定和平。

        若溟的目光回到昌国,他在那靠山的军营之中,看见了一个身披盔甲的少年。

        那个身影太过熟悉,若溟不自觉地想起了前些日子下凡的事。

        好像,那个熟悉的背影,正是他那时救下的小男孩——盛千澜。

        盛千澜天资过人,又得一位名将提拔,在昌国当上了最年轻的副将,如今风头正盛,前途无量。

        若溟看着他那健硕的体魄,英姿飒爽的背影,还有那已经长开了的凌厉分明的五官,纵使披着厚重的盔甲也难以掩住他那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若溟这才发觉,凡间的时间已是过去了十年之久,那个曾经弱小无助的孩子如今已长成了盛气凌人的男人。

        往日里,若溟俯瞰凡间操控神权时,从未曾留意过凡间的花开花谢,云卷云舒,凡间永远有新的事物在涌现,他目不暇接,也无法记住过去的每一件事。

        直至这一天,他在这兴衰更迭,变幻无常的凡尘里,看见了盛千澜,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时间的存在。

        万物皆非,时过境迁,唯有那个少年依旧。这世间的万物,都成了他的陪衬。

        若溟对他动用了神权,看清他心性的那一刹,若溟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这是他自会用神权起,从未有过的感觉,查看他的心性给他带来了反噬,但也收获了别的事物。

        盛千澜的那颗心仍旧和十年前一样坚不可摧,血气方刚,只是如今他的心思又多了一条,这也是不同于所有世人的一条——他刻骨地钦慕着一位神明。

        然而他钦慕的那位神明是谁,若溟却无从知晓,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神权感到无措。

        怎么会这样?

        若溟烦躁地从桥栏上翻身而下,眉头紧锁,不再回头看落尘潭。

        偏偏这时,他抬头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无圣,两位愁眉不展的神君面面相觑。

        “你也在这?”无圣没指望若溟会先对他开口,于是自己先开了头。

        若溟烦躁难耐,忍着情绪淡淡敷衍道:“嗯。”

        “嗐,我看你也不怎么开心,要不咱们互诉衷肠一下?”无圣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难得猜透一次他的情绪。

        若溟沉默不语,只等着无圣的下文。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我可得跟你说说我的心事,自从你带阮夭夭拜入灵卉神君座下学习仙术,挽生陪我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平日里的无圣卑躬谦逊,君子雅量,谁知一谈起挽生来却是喋喋不休,字里行间都是多愁善感。

        若溟无心听他怨声载道,满脑子都在回忆着方才的感受,他在无圣滔滔不绝的怨声中自顾自回忆着盛千澜的样貌。

        不得不说,他长大了以后,甚是英俊潇洒,凡间定然有许多女子对他芳心暗许吧?

        想到这儿,若溟忽然一愣,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去想这个?

        若溟的烦躁感更盛,板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下了浮仙桥,干练的长袍带起一阵仙风,堪堪甩了不明所以的无圣一脸。

        若溟步伐利索,背影逐渐远去,被“甩了”的无圣怔在原地,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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