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套路

这个婆子很圆滑，前世她给她的印象一直模棱两可，可以确定的是她一直是一只笑面虎。
  不多时，管事婆子王妈妈来了。
  她身材有些发福，但是仪态依旧端庄，脸上带着很有亲和力的笑容。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身上自有一股其他婆子都没有的压迫感和威严。
  她的笑很能渲染人的情绪，前世萧觅瑜并没有发现什么，如今再看总觉得这个笑太过于虚伪。
  “夫人安好，您找奴婢有何事吩咐？”
  “王妈妈不知我找你什么事？”
  “奴婢不知，但是夫人您有事尽管吩咐，您是主子奴婢是奴婢，奴婢一定尽心做好每件事。”
  “王妈妈很会说话，只是管人的能力差了些。”
  萧觅瑜不想给她陪笑，板着脸下了王妈妈的面子。
  王妈妈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只是短暂的错愕马上就料到了当下的局势对她不利。
  她原先是站着回话的，听到萧觅瑜的话她马上就跪了下来。
  她不管在哪里都混的风生水起是一个有体面的婆子。她的身份地位都源于她懂得察言观色和应对。
  “夫人您说，是哪个不中用的做错事了？奴婢一定会好好教训她，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奴婢计较。奴婢倒也不是怕受罚，就是怕您气坏了身体不划算。”
  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
  短短几句话就表了自己的态度一定会去处理这件事情，并没有承认自己的失误却又恰到好处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还很明确的表达了她的关心和对主子的忠心。
  萧觅瑜笑了笑，眼底却并没有笑意。
  “你还不知道吧？彩蝶今日偷偷出府了，回来的时候被何大给碰上了。何大出于关心问了她一句，她说她表姑生病了她给她表姑送银子去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就是巧了，林姨娘丢了一个价值不菲的镯子。”
  “您怀疑这是林姨娘拿的？”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随便怀疑呢？事关一个人的名声总是要谨慎些的。可是何大说她表姑早几天才来过，生龙活虎的。我身边的红衫也说彩蝶今日不太对劲，偷偷摸摸的。我就让人去问了问，回来的人说她表姑没生病。”
  “这……”王妈妈有那么一瞬间的哑然，也有那么些许看不透萧觅瑜。
  夫人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她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夫人，奴婢愚笨，没明白您的意思。”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明白，你说她表姑既然没有生病那她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出府？又为何要撒谎？恰巧又碰到了林姨娘丢失镯子的事情。这里面真有那么多的巧合？”
  萧觅瑜故作迷惑的说完又问道:“对了、她说她和你请过假的，还说她姑妈生病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当真？”
  “他的姑妈又不是奴婢的姑妈，奴婢怎么会知道她姑妈生病的事情？夫人您别听她一派胡言。”
  王妈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和彩蝶撇清关系，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的有些忐忑起来。
  本来还以为是彩蝶这死丫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看来并没有。可夫人这边明显已经起疑心了，如果执意调查下去怕暴露也是迟早的事情。
  若是她自己暴露了也不打紧，可要是把自己也一并拖下水……
  “这丫头满口谎言欺骗主母，确实是奴婢没有管好下人。依着奴婢的意思不如就把她发卖出去算了，免得以后做出什么对夫人和侯府不利的事情来。”
  “王妈妈所言极是，我也害怕她以后做出什么危害我和侯府的事情。但是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就把她给发卖了也不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心肠毒辣呢。更甚者万一她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害侯府呢？依我所见干脆……先让人去查查？”
  “奴婢……”王妈妈低下了头，眼珠子转了转恭顺地道:“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夫人心善，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奴婢去做吧？”
  “交给你去做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我想让红衫和你一起去。红衫是我身边的人，只有她跟着你一起去查这件事情才能表示我对这种事情的反感。既能够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又能引起府中下人的重视。王妈妈你看呢？”
  “是，夫人想的非常的周到。”
  “今日已经晚了那就明日再查，你想想想想应该从哪方面下手。另外这府里的下人都要看紧了才好。王妈妈一人之力怕是管不好，我就牢烦太夫人房里的何妈妈一块儿帮忙，你可有意见？”
  “奴婢不敢有意见，奴婢都听夫人的安排，奴婢告退。”
  王妈妈从头到尾脸上都带着笑容，即便已经火烧眉毛了她也保持着该有的淡定。不会因为一时的紧张而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来。
  给别人做佣人的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
  奴婢可以不服气，但不能当面不服气。主人叫做的事情可以不想做，但也不要去回绝她。即便最后没有做到预期的效果也没事，态度最重要。
  王妈妈退下后红衫绿宝立马就变成了好奇宝宝询问起了内心的疑问。
  绿宝开门见山的问:“夫人，我们就这么让王妈妈走了吗？奴婢还以为你是要把她叫过来严刑拷打或者追根究底，可您怎么……”
  “绿宝，别慌。对付她这样的人一定要有耐心。你叫人去查查她的家庭情况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
  绿宝噢了一声十分乖巧。
  虽然她真的有很多不明白的，可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得听。
  “今夜你叫几个太夫人院子里的人过去看着关押的彩蝶，让她们聚在一起玩牌九。”
  “夫人您这是引蛇出洞？”红衫问。
  萧觅瑜点了点头。
  只有这样才能抓住王妈妈。
  王妈妈的手上也未必干净，不除掉她对于她来说始终是个隐患。
  西苑
  洪姨娘自从生了小孩之后就一直在坐月子，别人生小孩都是大补汤，她这么久以来吃的喝的都是清汤寡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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