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断气直接拉殡仪馆火化就好了

萧策毕恭毕敬立在那，双手交叠自然垂放身前，桀骜的断眉、利落的圆寸、凌厉的细眸，无一不彰显着此人的棘手。
        他眼观鼻，似早料到自己主子会这么问，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爷，她伤势极重，送就近医院救治是最好的选择，若跟我们回来，延误治疗时机，我担待不起。”
        “哪家医院。”
        “帝城外郊第9医院。”
        “我还得谢你想的周到？”霍凛眼神锐厉，浑然霸气的沉音，不怒自威，“郊外小医院的医疗设施比得上帝城中心？难道不是你想把她扔在那？”
        萧策神情如常，“我已半夜派人把帝城相关的医学权威专家，全抓起来丢那医院去了，您这么想我，我也没办法。”
        浑厚冷笑自霍凛胸腔处响起共鸣音。
        萧策处理的滴水不漏，他挑不出一丝的刺儿。
        沉默少顷，霍凛换了个坐势，左足放在右大腿上，手扶着额角，西装裤下勾勒出的劲悍肌肉轮廓，衬得他健硕的身躯，充斥了成熟男人的强壮魅力。
        霍凛：“接着说。”
        萧策颔首，点开ipad，开始逐一汇报。
        “野荒山严刑逼供的那几人，经证实，与一年前飞机失事，造成您重伤无关。”
        “今晚直升机异物相撞坠毁事件，目前还在调查中，400人搜查队已连夜进山搜找直升机残骸，并搜救存活人员。”
        “还有一件事……”
        萧策欲言又止，忽而皱眉，眸底充斥怪色。
        霍凛扶着额，姿态尊贵，一边听着汇报，一边打开手机，点开了早前派私人侦探调查的乔家千金乔楚资料，凝着资料上的偷拍照片，眸底毫无起伏。
        他能万分确认，今晚的女人，和照片上这个愁容惨淡、懦弱胆小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爷，您看这张照片。”
        萧策递上平板，霍凛未抬头，接过，瞄了眼。
        那是个填埋坑，坐落于荒山幽林深处。
        坑周围，血迹斑驳，有破洞蛇皮袋、衣料残布、抓痕、脚印、爬行痕迹。
        还有，诡异沾血的人指甲……
        霍凛厉色，抬眸盯着萧策，“这什么？”
        萧策：“埋尸坑。”
        霍凛：“……”
        萧策：“这张照片里的埋尸坑，是15分钟前，前线搜查大队传来的，在距离您今晚所在地，北面不足2公里的老林子里发现，现场的指甲属于女人，残布竟与您非得救的女人身上的衣服是一致的，取了dna样本，分析后，您猜这人……是谁？”
        霍凛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
        “是乔楚小姐。”萧策眸光复杂，“可我方才致电乔家，乔夫人却声称，乔楚小姐正好好得待在乔宅。”
        霍凛眸光晦暗，细细回忆着今晚和那女人相遇的整个过程。
        处处透着诡谲阴森。
        失血过多足以致命。
        刀刀刺中要害也足以致命。
        十指血肉模糊就像从地底爬出……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萧策见自家爷不语，打破寂静。
        “爷，我合理怀疑，您今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哪怕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都不该再管这……”
        霍凛目光阴晦，深沉打断，“我行事决断，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萧策面如常态，敛眸，淡漠道：“那我也要提醒爷一句，别忘了七天后，就是您和乔姿小姐的订婚典礼了。”
        霍凛就坐在那，无情沉戾，像一个尊贵冷酷的西装暴徒。
        明黄的壁灯投射在他身后，他冷峻的面庞陷入明暗交错的光影中。
        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萧策识趣，借口处理琐事，便离开了密闭的病房。
        他走时，霍凛坐在那，佣人正用力按揉着他的太阳穴，替他缓解疲劳。
        时间来到天亮之后。
        2031年2月19日，天气晴，温度-2度，午后1点。
        陈旧的帝城外郊第9医院，重症病房外。
        早上被通知，午后才赶来的乔夫人柳熙凤，带着亲生女儿乔姿，正神态微妙的站在病房门口，和一名重症科男医生交谈。
        医生：“病人目前上了ecmo（人工心肺氧合装置），瞳孔无反应，无自主意识，每日需输大量新鲜血液维持，血氧饱和、心率等指标依旧不容乐观，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还有病危通知等一些告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哦对了，这是缴费单。”
        雍容贵气的柳熙凤草草签字，一看账单，“妈呀”的喊出了声，觉得失礼，忙捂住嘴，东张西望，确保人不多，才松了口气，不情不愿吐槽：“34万？都够买个爱马仕了，她是怎么了？要死了？”
        “妈！”端秀娴静的乔姿似觉丢人，忙制止。
        医生诧异，解释：“ecmo是别院调来的，开机费10w，后续费用每天打底1w，还有手术、药物等各项，你们需要预存。”顿了顿，“病人送来时，心脏腹部各一刀，刀刀致命，一度无心跳，伤情极度危重。”
        乔姿闻言，脸色刷白，紧紧挽着母亲的手臂，担忧道：“妈，她这样，我的订婚礼……”
        柳熙凤端详了账单少顷，若有所思，拍了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慰，问医生道：“我是她家属，那么我是有权利放弃治疗的吧？是吧？”
        医生看似漠然，实则心底鄙夷，“是，家属有权利放弃一切治疗，但必须签署相关承诺书，后果自己承担。”
        柳熙凤指指自己，迫不及待似的，“签，我来签，不治了，没必要治。”
        医生：“……你的意思是，直接拔管？但病人的情况，一旦拔管，人基本就没了。”
        “拔了吧。”柳熙凤毫不犹豫，“有这钱，还不如花在我们姿姿身上，扮的美美的，去做新娘子。”
        乔姿牵强的笑了笑，似心事重重，惴惴不安。
        彼时。
        身形缥缈虚无的容祈，正站在柳熙凤的身旁，眼神阴毒的盯着人。
        容祈身旁，幽灵状的亡灵4444号，死死抱着容祈的手臂，低着头，掉着泪，浑身抖着，可怜至极。
        柳熙凤签署完《拒绝或放弃治疗告知书》后，多了个心眼，问：
        “劳烦打听下……是谁把她送医院来的？”
        医生爱答不理，“不知道。”
        柳熙凤：“什么态度啊！我可以投诉你的！”
        医生漠然：“稍后我会进行拔管，撤走所有设备后，家属可以接病人出院回家。”
        柳熙凤丢了医生的笔，带着女儿乔姿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了句话。
        “算了，断气直接派辆车拉殡仪馆火化就好了，带回家多晦气。”
        医生：“……”
        霍凛直到乔姿母女进电梯离开，才由身后的萧策推着轮椅，缓缓从走廊安全通道门内出来。
        他还是那般霸气冷烈，只是周身冷厉的威压，失控般肆虐，可怕如斯。
        安静的病房内，医生们开始着手准备撤离ecmo。
        病房外走廊间，霍凛忽而自轮椅拔然而起，大步流星，快速迈向那道门。
        他和身影虚无缥缈的容祈，在斜洒的光影中交汇，擦肩而过。
        下一刻，病房门被怒推开！
        霍凛深沉的站在门口，眼神极厉，医生吓得停了动作。
        容祈远观数秒，瞅见男人那德行，笑的懒散，“嘁”了声，虚影一晃，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
        病床上被“终止治疗”的小美人，蓦然睁眼！
        容祈：那评分忒寒酸了，根本配不上我！
        狗殊：信女愿用7天拉不出屎换五星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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