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羊的两周目

夜晚的秋风瑟瑟已经有了冷意，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在灯光下这不知名的巷子内传来声响。

        “你要跟我走吗？”一头黑发穿着白色就像孤儿院大褂的男人蹲下身，亲柔的扶起身下的孩童。

        孩童一双紫水晶般的眼睛看着这略微有些古板的男人面带惊恐的退后一步，然后挣脱开他的手，跑出这条脏乱的小巷。

        男人站起身伸着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孩童就已经不见了身影，最后他只能落寞的放下手。

        然而在男人离开后，角落处探出一个小小的身型，一头灰发仔细看会发现那原本应该是洁白的发丝，只是被泥土灰尘所掩盖。

        他小小的就像一只流浪猫，只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染尘埃，手指扣着老旧容易脱落的墙皮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似乎有又些纠结。

        但纠结很快被到来的野狗吓走了。他就这样漫无目的不知道去向那里，好像只是单纯的想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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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也哥哥。”小孩抱着面包，仰着头看着归来的中原中也，那个叫做中原中也的人有一头赭发，眼睛如同大海般的蓝，他揉了揉晓司的头发，就走进了房间。

        他是众人口中的羊之王，所谓羊的首领。

        他们现在住的属于贫民窟，房屋破旧，隔音差，但在中原中也的庇护下羊的成员们聚集在这里，好歹翻新了一点房屋，以至于让这些普通孩子们过的更舒服些。

        最近擂钵街关于霸荒吐的留言四起，中原中也近期也经常外出行动。最近也有传闻他们说中原中也背叛了羊，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但晓司看起来还小，只能为羊做的事有限，得知的信息也很少。对他来说有一个能收留他的地方就很高兴了。

        最近是抗争最激烈的时候，可不知道是谁提议，去偷酒。幼童在中原中也的保护下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听从着指示，第二天就跟着羊的部分成员们一同去了河对岸的工厂大道，晓司就在那里帮晶和省吾他们放风。

        本来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结果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要抓捕他们，训练有素的人员让晓司根本来不及告诉羊的成员们，最终全员抓捕了起来。

        羊的成员们都是半大的孩子，一时间吵吵嚷嚷的，叫嚣着赶紧放了他们，不然羊之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晓司用手不安的拉扯手腕上蓝色的皮带子，尽量把自己缩到了人群中间，安静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所有人都被他们带走了被关进了一个废弃的厂里，四周都是拿着枪的黑衣人，这让人无处逃脱，其中一个人拿着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对着孩子们。

        “那赶紧叫你们的羊之王来救你们吧。放心，你们的首领会听到的。”

        “真的？！”小羊们听闻中原中也后慌乱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一点。

        “喂，中也！快救救我们，你就在那里吧！我们被港口黑手党抓到了！你应该能想办法救我们的吧！”

        “快来救我们，就像以前那样把他们碾碎！”

        大家还想继续说，但东西已经被收了回去。

        晓司看着羊成员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什么反应，只是转到了那群抓捕他们的人身上默默想到，这些人就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接到了一通电话后就把抓到的羊的成员全都放了，晓司跟着众人回了羊的领地。

        趁着中原中也没回来，大家被聚集带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且这里出现了明显不属于羊的武装人员，正在和白濑站在一起。

        接着就听见白濑说，如果中也真的投靠港口黑手党，现在的羊，迟早会被歼灭，他们要和gss联手杀死中原中也。

        此话一出，晓司就站了出来，他有些慌乱，语无伦次但很坚定的说。“不会的，中也哥哥不会背叛我们羊的！”

        “看来你说的组织里的人都会听你的话是假的。”一道慢斯条理的话从那个站在白濑身边的gss人员口中说出，并握紧了枪把。

        晓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往外跑。

        “快抓住他！”在白濑的喊声下，幼小的儿童怎么跑的过众人，轻而易举被抓住了。

        白濑脸色相当不好，没想到组织里有人会反驳他，这让他在gss面前丢了很大的面子。“把他先关起来！”

        但这时一把枪横在了白濑面前，那个人面带笑容:“羊里出现了反对者，我对我们的合作很怀疑。”

        众人的气氛因此有些凝固，白濑看着那把枪，忽然开口说话了，“话说晓司是中也带进来的吧，一样来路不明，是我们羊收留了你。”

        及时听到这话，孩童依旧不为所动，看着一脸倔强的晓司，柚杏上前扯下了那个他手腕上蓝色的皮带，“既然他要和中也一个站队，那他就不算是羊的成员了对吧！”

        “还给我！还给我！”孩童挣扎着伸手想抢回自己的皮带，但被控制的动弹不得，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最终一声枪响，小小的身躯停止了动作，紫水晶般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灰，直愣愣的看着掉落在地的蓝色皮带。

        小羊们都被这一幕吓到了，反倒是gss的人毫无知觉的说:“既然不是羊的成员，那我们的谋划不能被其他人真的，放心，和我们合作杀了中原中也，我们会保护羊成员的安全。”

        在他们的安抚下，羊恢复了镇定，他们和晓司的感情不深，而且在这擂钵街上他们对尸体习以为常。

        可是，对他们来说港口黑手党是狼，而gss又何尝不是呢。

        已经死去的孩童呆愣的站在洁白房间里，房间看不到尽头，但门始终在他一脚能跨出的地方。晓司一时没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到了这个房间，面对着那一具新尸体哭泣了一会，直到哭累了才静默的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红肿的眼睛以及脸上的泪痕瞬间消失，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发少年和众人商讨和gss的人合作杀死中原中也，那个保护了羊的王。

        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晓司不理解，也不明白，但这次孩童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合谋，并且也同意投票了合作。

        同意后大家都准备回住所休息了，晓司是中原中也带回来的，自然先居住在了他的住所。

        晓司就守在中原中也的房门彻夜等待着他的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中原中也回来了，他看见晓司这么晚还没睡有些惊诧，摸了摸孩子毛绒绒的头。“怎么还不去睡？”

        “中也哥哥……”晓司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让自己精神一点，“中也哥哥，你听我说。羊的成员他们打算杀了你，而且已经和gss达成合作了！”

        “他们说你投靠了港口黑手党会把我们全杀了，但我不相信中也哥哥会这样的。中也哥哥，现在怎么办呀？”

        “你说什么？”中原中也手捏着门框，门框经受不住他的力道已经出现了裂缝。眼神里藏着怒火。

        “白濑他们和gss合作打算杀了中原哥哥，我们怎么办？”孩童懵懂的重复了一遍，看着生气的中原中也对他呵斥。

        “你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

        晓司被中也吓到了，后退一步，讷讷的看着他。

        中原中也见此叹息着蹲下身，双手放在了晓司的肩膀上“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对你生气的，一定是有人教你这样说的，我是羊的首领，白濑他们怎么会联合gss对我下手。”

        “现在正处于纷争，很多势力都在盯着我们，这时我们更不应该被挑拨离间，你放心，我会把敢迫害羊的人百倍奉还。”

        晓司的眼里的光暗淡下来，嘴上还是喃喃细语:“这是真的，他们打算杀了中也哥哥…”

        “别说了，早点睡吧，我今天晚上就先不回来了……”中原中也起身，离开了这个落脚的地方。

        他不愿意相信羊把他捡回来养育了他这么久的羊会对他下手。更宁愿相信有人哄骗了晓司。

        可在中原中也离去没多久，门就被再次打开了，晓司的惊喜在看见白濑一行人的瞬间戛然而止。

        “我就说他肯定会告状!”

        “他该不会就是港口黑手党派来的间谍吧！”

        “对啊，自从他来后没多久，就开始有中也加入了港口黑手党的消息。”

        “他一定是挑拨离间的间谍，不然中也就不会投靠港口黑手党了。”

        “没错没错。”

        几个人吵吵嚷嚷，因为晓司和中原中也较为亲近，为了不引起中原中也的怀疑没对他做什么，只是重点关注。

        而注意的孩子们轻而易举听到了这个动静。

        “你真的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白濑拿出了小刀对准了晓司，晓司眼睛盯着刀尖恐惧的往后缩，最后被逼到靠墙。

        “我不是……”弱弱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将他的辩解淹没，在他们口中，他俨然成了那个港口黑手党的间谍。

        我静默的看着那些人，他们的脸渐渐扭曲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就算你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但你还是暴露了计划，中原中也肯定会警惕的!你会我们的计划失败!”

        “你是羊的叛徒!”

        手腕上的蓝色皮带被扯落，我看着挥刀的白濑，突然领悟到了。

        我就是羊的叛徒，而你们都是中原中也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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