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偷命借寿

“借寿苟活？”我有些难以置信，不禁扬高声音。

        有些人阳寿尽了，还贪恋人间，就使用邪术偷命借寿。

        桂芬的阳寿早就尽了，是用偷命邪术活了下来，帮她的人自然是金花婆婆。

        “不可能！姥姥怎么会这种邪术？”

        一般除了心术不正的人，正道之人最看不上这些歪门邪术，更何况这种违背天道的偷命邪术？

        出马仙也归属正道，金花婆婆怎么可能会邪术，而且是为了救一个人去偷另一个人的命。

        “是真的！”桂芬道，似陷入了回忆中。

        原来她是个孤儿，以偷窃为生，那年她十七岁，偷东西被人围殴，是路过的金花婆婆救了她。

        金花婆婆把她带回家，才发现她食物中毒了，因为食不果腹，逮什么吃什么。

        当时发现得太晚了，加上桂芬伤势很严重，已经回天乏术了。

        金花婆婆可怜桂芬，为了让她继续活下去，就用了偷命邪术。

        桂芬住在金花婆婆家期间，程华看上了她，为了报答金花婆婆，她嫁给了程华。

        “借了谁的命？”我还是不怎么相信，金花婆婆那么好的人。

        桂芬表情突然有点古怪，不自在地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去救妈，尽量快点。”

        她不说我也不勉强，便说现在就去，金花婆婆都不在村里了，我也懒得回去。

        “保重！”桂芬深深看了我一眼，这句‘保重’显得有些沉重，可能她认为我交换了金花婆婆之后，不会再回来了。

        ******

        即将回到那个不属于我的家，面对恨不得我死的后妈、从不把我当女儿的父亲、不待见我的奶奶……

        想想，我心里就堵得慌，既愤恨又害怕，毕竟从小到大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苦难日累月积，已经给我造成了无法抹却的阴影。

        可是为了金花婆婆，我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

        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家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我迟迟不敢按下门铃。

        “可以杀了他们。”夜澈天不耐烦道。

        可能心里过于烦躁，我竟不怕夜澈天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动不动喊打喊杀？”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夜澈天不仅没动怒，眼里还闪过一丝几不可现的笑意，他说，“你还要站多久？”

        我没吭声，一脸纠结的样子让夜澈天彻底失去耐性，他作势要轰门。

        我家是独栋的洋房，就算把门轰了，也不会祸及邻居，可现在大半夜的，影响不好。

        “不要——”我刚开口阻止，夜澈天已经凝聚出一团鬼力球，猛地砸向大门。

        轰地一声巨响，大门炸得粉碎，顿时尘灰四起。

        房子也跟着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同时响起彼起彼落的尖叫声，“快跑，地震了！”

        接着，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急道：“怎么突然地震了？”

        听到这声音，我心脏狠抽了一下，等尘烟散去，一张熟悉、显苍老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你回来了。”我爸看到我有些错愕，语气明显带有疏离之感。

        没等我开口，一个年纪和我相仿、身材肥胖的女孩子就冲到我面前，尖声道：“楼莹，你来干嘛？我家不欢迎你！”

        这女孩是我爸和后妈的女儿楼婉清，比我小一岁，从小和我不对付。

        看她这吨位、蛮横的性格，就知道我和她在家里的区别待遇。

        我没理她，冷冷地看着我爸，“把我姥姥交出来！”

        “你哪来的姥姥？”我爸怒不可遏，很不赞同。

        难道他不知道金花婆婆，人不是他捉的？

        我刚这么想，我爸就说，“谁给你权利，随便认亲？”

        “你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说过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所以我的事你没资格管。”我故作冷漠道。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我爸气得不轻。

        我就搞不懂了，明明是他自己不认我的，怎么这会又一副我大逆不道的样子？

        “爸，她说你没资格管她呢，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一来就把咱家的门弄成这样。”

        楼婉清一改刚才的愤怒，幸灾乐祸地煽风点火。

        果然，我爸更加来气，他刚要发火，就被我后妈林玉芬拉住了。

        林玉芬是个面相刻薄、却极有心机的女人，她看了眼满地的木渣，语气平静地问，“楼莹，这是你弄的？”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他们看不到夜澈天，以为大门是我轰的。

        见我久久没有回答，楼婉清不满了，“我妈问你话呢，耳聋了？”

        “楼莹，你是不是带人来了？”林玉芬很疑惑，目光四下扫看。

        不怪她怀疑我带人来轰门，任谁都不会认为我一个女孩子能把大门轰成这样。

        我对她们母女的话恍若未闻，冷声质问我爸，“人真是你捉的，你有什么目的？”

        “是又怎样？”楼婉清抢白道。

        “是吗？”我皱眉，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那些去村子找我、衣着不凡的人是我爸派去的。

        而且林玉芬母女都很不希望我回来，肯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挠。

        我爸也不说是不是他捉的，只说，“我知道人在哪，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先说说看。”我感觉这事比我想象中复，没急着答应。

        “到里面说。”我爸说着，也巡看了下四周，显然也担心我带人来。

        “爸，你说过不让她踏进家门的。”楼婉清急了，拦在门口不肯让我进去。

        面对楼婉清，我爸立即变成慈爱可亲的父亲，温和道：“婉清乖，这次就让她进去。”

        “不嘛！我就不要她把咱们家弄脏了。”楼婉清靠在我爸怀里撒娇，在我爸看不到的角度，冲我投以挑衅的目光。

        这一幕令我感到讽刺，暗暗告诉自己不在乎，心却钝钝地发疼。

        我死死地握紧拳头，指甲深陷在肉里犹不觉得疼。

        突然，一只冰凉的大手包裹住我的拳头，轻柔地把我的手指分开，与我十指交握。

        似有一股‘电流’通过掌心流窜到我心里，激起了异样的情愫，我怔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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