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杀手无命

吴名使用“风影渡波移步大法”，紧跟在季稳身后。拐了几道门，跨过了几座院，在转角处，他突听到对面有了动静。
  吴名知道是遇到了夜巡亲兵。于是慌忙躲在一边，待夜巡队过去后方才现身。
  但此时，再寻季稳，他却已不知去向。
  他慌忙四下追寻。正寻着，突听旁边有人道：“父亲，这么晚要去哪儿？”
  吴名一听，正是季度的声音。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季稳道。
  “什么人？”
  “自然是能杀那混蛋的人。”
  “好！看来武功一定非常之高了。”
  “哼，这个自然。否则怎么能杀得了有十名高手护卫的胡建存？”
  “啊？！胡将军原来是他一个人杀的？！我还以为是你派丁战，张弥去办的呢。”季度惊道。
  吴名也吃了一惊，心道：“韩姑娘说得真不差，胡将军还真是季稳派人杀害的。”
  “就凭那两个废物？只怕就胡建存一个人他们都对付不了。”季稳嗤之以鼻道。
  两人说着，走了过后，吴名也忙跟了过去。只见两人越走越偏僻，最后来到了一个墙上满是青藤的小院。
  “父亲，这不是那座你不让我们靠近的那个院子吗？”季度惊道。
  “今天为父就带你进去看一看。”说完，他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院门走进去。
  待他们关上门，脚步走远后，吴名纵身越过院墙，跳进院内。自从他修习了秦飘的轻功心法和要诀后，轻功已日益精进。
  进入院子后，他便四下寻找季稳父子的踪迹。但四下无光亦无声，一时竟找不到两人的去处。正犯愁时，忽然隐隐听到院内假山下传来声响。
  他忙贴身过去查看。原来巨大的假山下，竟然露出一个透出微弱灯光的洞口。
  吴名蹑手蹑脚地从洞口沿着阶梯进入洞内。只见洞内壁上油灯摇曳，洞内曲折幽深。越往里走，季稳父子两人的声音便越清晰起来。
  在洞壁的一个转角处，吴名停了下来。他知道，再转过去就能看到季稳父子了。
  洞内光线微弱。
  吴名偷偷探过头去查看。
  只见灯光下，季稳父子两人背对着自己，站在一只巨大铁笼面前。
  铁笼内盘坐着一位年约十七八岁，面色苍白无色，双眼空无物，一袭蓝衣劲装的瘦削少年。
  只听季稳叫道：“这是无命！”
  吴名吓了一跳，忙后撤数丈，准备逃离。接下来季稳下面的讲得话他均未听清。
  但奇怪的是，洞内的季稳父子并没有追来，他冷静下来仔细一品才算明白，原来季稳叫的并非吴名，而是“无命”。刚才由于自己过于紧张，以致于将音调不同的两个词混为了一谈。
  他忙又躲过去细察。只听季度问道：
  “他真的能杀得了他？”
  “我有信心。”季稳胸有成竹地道。
  “他为什么叫无命？”季度问。
  “因为他是一个不敢有自己思想的活死人，死人岂不是无命？”季稳冷冰冰地道。
  “活死人也是活人，活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思想？”季度奇怪地问。
  “他从三岁开始，便已断绝了与外界接触，对人情世故几乎一无所知。他这十五年来，每天接收到的信息，全部是我给他的，他早已对我产生了高度依赖，养成了不敢有独立思想的习惯，所以，现在他只会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季稳得意地道。
  “他从哪里来？”季度问。
  “十五年前，我在外地公干，偶然发现了他，见他骨相清奇，定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不惜重金，从人伢子手中把他买来的。”季稳道。
  “他比吴名怎么样？”季度问。
  吴名听到季度提到自己名字，心里一惊。
  “天资也许比他差些。但这十五年来，我每天都在训练他，不仅实现了从精神上对他的绝对控制，还让他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藏武洞”中的武功秘笈多数他都习练过。”季稳道。
  “哦，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为什么过去从没听父亲说起过他呀？”季度问。
  “很多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季稳道。
  “父亲，难道你连自己孩儿也信不过？”季度明显不满地道。
  “度儿，不是为父信不过你。而是有些事情不到合适的时候，让你知道了对你末必是件好事。”季稳解释道。
  “那父亲现在让我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合适的时候？”季度问。
  “是的。”季稳道。
  “为什么？”季度问。
  “因为从今睌开始，我就要把他交给你来驭使。”季稳道。
  “我来驭使？”季度吃惊地问。
  “不错。从今晚开始他就要随孙见去执行新的任务。”季稳道。
  “那为何还要我来驭使。”“没有人驭使他，我担心他与外界接触过多，早晚会使他变成一个正常人，到那时，他怕就要脱离我的精神控制了。”季稳道。
  “可是，父亲，这十多年来一直是你在训练他，他也已绝对服从了你的精神控制。我与他这才初次见面，他又怎么会听从我的驭使呢？”季度问道。

  “无命！”季稳忽然厉声道。
  那少年忽地站了起来。只见他手提长剑，面无表情，似已待命而行。
  “他叫季度，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新主人。从现在开始，你对他必须毫无条件地绝对服从。否则，你将对不起我这十多年来，日夜对你的培育之恩，你将会被千人嗤笑，万人唾骂，永背恶名，你可听清楚了？”
  “是。”那叫无命的少年竟然像木偶一样，不多说一个字，且说话毫无情感。
  “如果你对他不绝对服从，也就是对我的彻底背叛，你的良心，将被内疚，懊恼，悔恨所折磨，永无安宁，一直到死……”季稳恶狠狠地诅咒。道。
  无命苍白的脸上似手抽搐了一下，但仍毫无感情地道：“是！”无命眼神空洞冷漠。
  “从今晚开始你要服从他的驭使去杀一个人。”季稳命令道。
  听到杀人，无命空洞的眼中忽然有了内容，似乎充满了渴望。他攥着剑柄的右手关节在咯咯作响。
  季度吓了一跳。
  吴名也感到背后丝丝发凉。
  季稳忽然从袖中扯出一个卷轴，大声道：“你要杀的就是这个人，他是我的仇人，我现在对他恨之入骨，你一定要帮我做到。”
  无命双眼似乎要喷出了火来。
  此时，季稳忽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笼。道：“出来！”
  只听铁链叮珰，无命竟然脚戴锁链走了出来。
  “干嘛要给他戴上锁链？”季度惊问。
  “因为对他除了要进行精神控制外，肉体上也不能给予太多自由，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对你的绝对服从。”季稳道。
  “哦！”季度颤音道。
  “这把钥匙交给你，你一定保管好。只有在他杀人时，才可以打开他脚上的锁链，让他短暂自由。他杀过人后，记住，一定要及时上锁。”季稳交代道。
  季度右手颤抖着接过季稳递来的钥匙。
  “现在你们就可以出发了。”季稳道。
  吴名听后，急忙转身离去。背后留下的只是一阵刺耳的铁链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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