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换脸计划

钱云长追出来，见铁无衣已踪影全无，便悻悻说了句“老夫早晚抓住你问个明白”，随后转身回院。
  铁无衣转过街角，贾六爷便跳了出来，他道：“刚才我看到孙见匆忙从这边离开了。”
  铁无衣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他在人群后面发力，那个长肉瘤的老者也不会撞刀而亡。”
  贾六爷道：“哦，怪不得刚才人群莫名其妙地往前冲了一下，原来是孙见在使坏。”
  铁无衣略一沉吟，道：“我们现在得回去了，以防季度突然找我，发现我不在，到时又要坏了我的大计。”
  “好！那我们回去吧。”贾六爷道。
  铁无衣和贾六爷施展轻功往回赶。
  两人来到郊外，正在丛林中穿行。
  突然，铁无衣止住贾六爷，悄声道：“小心，前面好像有人。”
  贾六爷一惊，问道：“什么人？”
  铁无衣道：“好像是庞泷。”
  “庞泷？他不是和季度在一起么？怎么到这里来了？”贾六爷奇道。
  “按道理来讲，他应该和季度在一起。但现在看来，他却是在追一个人。”铁无衣道。
  “他在追什么人？”贾六爷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靠近了解下。”铁无衣道。
  两人悄声靠近庞大。
  庞泷在一块巨石前停下脚步，然后大声道：“你出来吧！”
  随后，从巨石后冒出一个年轻人——正是那个追赶“疯和尚”的年轻人。
  铁无衣和贾六爷就躲在一旁，对视一下，颇感意外，便屏息凝神，对两人的讲话听个清楚。
  只听庞泷道：“你跑什么？”
  那年轻人道：“我们既然合作结束了，你又追我做什么？你追我跑，有什么不正常？”
  庞泷冷笑道：“谁说合作结束了？”
  那年轻人道：“既然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所有的事，我们的合作应该也就结束了。”
  庞泷道：“还没有。”
  那年轻人不解地道：“哪儿还没有？”
  庞泷阴森森地一笑，道：“因为，你还没有死。”
  那年轻人脸色一变，怒道：“你什么意思？”
  庞泷道：“自然是要你永远闭上嘴巴了。”说着，他挥刀便劈向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转身向巨石后躲去，但终是躲闪不及，右臂中刀，一只手臂便被砍了下来。
  那年轻人惨叫一声，骂道：“你真卑鄙……”然后，踉跄两步堪堪躺过另外一刀。
  铁无衣见状，忙纵身一跃，挡在两人中间。
  庞泷见突然来人，大吃一惊，怒喝道：“你是谁？我闪开？”
  铁无衣一笑道：“你管我是谁？你放了他，我就闪开。”
  庞泷道：“随你闪不闪，我一并杀掉。”
  说着，便挥舞着钢刀向两人劈来。
  刚才那位年轻人，因为一只右臂被砍，早已失去了反抗能力，正兀自坐在地上痛苦喘息，突然见有人来相助，也是一阵惊喜，便大声道：“少侠，救命！”
  铁无衣微哂，突地一伸手，便夺下了庞泷手中的钢刀。
  庞泷一怔，忙从腰间摸出几枚暗器射向那年轻人。
  铁无衣挥舞钢刀，“叮当”几声，便将暗器震飞。
  庞泷见状，惊骇不已，自知不敌，便一个纵身跳入树丛中，消失不见。
  铁无衣见庞泷消失，忙过去把那个年轻人扶起来，为他点穴止血后，问道：“刚才那人为什么追杀你？”
  那年轻人似有隐情，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
  此时，贾六爷突然跳出来，道：“你吞吞吐吐什么？庞泷要杀你，你还要为他保密？简直傻瓜透顶。”
  那年轻人惊愕道：“你，你们认识庞泷？”
  “不错，不仅认识，还非常熟悉。”贾六爷道。
  那年轻人道：“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关键能保你性命就够了。如果你不讲清楚庞泷为什么追杀你，怕以后没人再会救你了。”贾六爷道。
  那年轻人略一沉吟，恨恨地道：“庞泷花了一千两银子，让我今天在官轿前追那疯子。我照做了，他也付了线，但没想到他现在突然反悔，想要我的命。”
  “那疯子是谁？”铁无衣问。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根本不是个疯子，他是在装疯。”那年轻人道。
  铁无衣一凛，道：“你怎么确定他是装疯？
  那年轻人冷哼一声，道：“能懂得配合我演戏的人，怎么可能是真的疯子？！”
  铁无衣道：“这么看来，庞泷杀你是要灭口，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年轻人愤然道：“他当时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讲的。不过，我又哪里知道太多了？”
  “他当时怎么讲？”
  “他说，只要按照他设计的来，就给我一千两银子做报酬。所以我便这么做了，事成后，他也的确给了我钱，但没想到他现在却想要我的命。”
  “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要你的命？”
  “不知道。”
  “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

  “你为什么知道？”那年轻吃惊道。
  “因为，你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现在你这一环的使命已完成，所以，你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了。”
  “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懂。”
  “你不懂就对了。不懂对你反而更好，你若真懂了，也许将来真的难逃一死。”
  那年轻人脸色白了白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也许不知道更好些。”说完，他向铁无衣道谢后踉跄离开。
  “你为什么放他走？”贾六爷不解地问。
  “因为从他身身已经得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了。”
  “那现在你从他身上得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疯和尚是在装疯，这就够了。”
  “那这又说明什么？”
  “这说明疯和尚并非谷王爷。因为谷王爷不可能配合庞泷装疯卖傻的。”
  “那假的疯和尚又是谁？”
  铁无衣遥望远山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袁淳。”
  “啊？！怎么会是他呢？！”贾六爷大惊道。
  “因为他有野心。那天我和季姑娘看到他拿出卷轴时，就认为他想变成另外一人，现在一系列事情让我更确信，他已变成了疯和尚谷王爷。”
  “他变成疯和尚，然后再演戏让史尚书发现，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不错。正是如此。他通过这种方式，让史尚书知道他是“谷王爷”，然后他猜史尚书一定希望“谷王爷”是个正常人，所以，他便让童百岁在镇河塔下义诊。”
  “哦，我懂了。疯和尚在西樵镇人尽皆知。所以，袁淳必须装疯卖傻。但他又想以谷王爷身份问鼎大统，就需要变成正常人，所以，他才让童百岁在西樵镇义诊，这样，史尚书才更容易找到治病神医。而一旦童百岁去给他看病，他的病便必好无疑，然后他便以正常的“谷王爷”进京，以择时机继承大统。”
  “你分析的很正确。贾六爷真够聪明。”铁无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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