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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社篇)第一章 找东西这活,不只有管…


价值这种东西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但转来转去都改变不了它只决定于一部分人的事实。

        “宣传写字演讲稿,背书讲话样样行,可惜了,我要是活在‘崩坏后重建时代’,绝对能在那个时代闯出一个好名堂。现在,那些发家的手段都被垄断了,咸鱼翻身的难度提升了好几个量级。”正在说话的这个孩子,是一位‘新生者’身份的职业人。“只能说不是我不够优秀,只是时不待我。可惜,可惜。”

        作为“新生者”,按照规定要从事较为繁重甚至是有些危险的职业。可平心而论,这个规定是不是制作的有些过分草率了,他们就没有考虑过新生者也是具差异性的吗?要是身体素质足够强大,能力也足够优秀,那作为“新生者”,从事高强度的职业也是应该的,可那些身体素质改变不大,能力也很鸡肋的新生者群体呢?他们该怎么办,毫无疑问这套制度对他们而言是致命的。

        好巧不巧我又刚好属于后者,作为“优秀”的新生者,我不仅要在别人的阴阳怪气中表现出坚强,还要承受远超自己能力上限的劳动量,到头来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担所有……

        但是,我不甘心!

        为了改变这一切,为了施展我的抱负,害怕被钢筋混凝土给掩埋梦想,我为此制定了一套严密的计划。‘破坏工地计划’!

        借一系列操作来拉长工时,进而影响整个工作系统,再破坏设备最终让整个工地陷入瘫痪。为了修正这个反人类的制度,我选择站了出来,这么做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后来和我一样的人,和我有着差不多境遇的人,不用再陷入到这个怪圈当中。

        “所以,这些就是你操作失误导致工地发生爆炸的理由?”士官说道。“爆炸规模不大,没有人员伤亡,犯罪起因:该罪犯不适配‘劳动者’模式。根据上诉理由裁定,剥夺罪犯让·高加索·洛尔的‘劳动者’身份。执行人:莱恩。执行日期:‘秩序下的建设时代’建设八年,六月六日。”士官在撰写报告时,频频念出声。

        那次行动后,我被迫告别原来的单位,回到老城区。在老城区,我花光大部分积蓄改造了老头留下来的一间老屋,把那里装修成了一个小作坊,小作坊上没有牌匾也没有店名,唯一的店铺信息就只有店门口处架着的那个黑底板子,板子上写着“给予等价食物或者钱币,无论什么活都接。”

        不知道是不是牌子上注明的文字有什么问题,这段时间街坊邻居时常会对我的小作坊指指点点。他们还说“这孩子是不是没有什么特长,也没有什么手艺”。“连做什么的都不说明,这样的店铺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关顾”。“这不会是黑作坊吧?”诸如此类的评价不绝于耳。但对于这些评价,我只能说是他们不懂,这么做只是为了收益最大化,所谓的交易不就讲究一个供需关系吗,我这边直接把供给的决定权也交给客户,那不就能面向所有的对象了吗?

        饱含热情的我,准备用事实来证明,来打他们的脸,但现实倒先给我上了一课。事实证明别人说的都是对的,真的没人会来光顾,而我的小作坊也真的被别人当成了黑作坊,因此还惹来了不少的麻烦。或许是时不待我,之后要是再没有客人来,积蓄就要见底了。开门小半年了还没开张,再这样下去就要揭不开锅了,设想之初,自认为这种想法非常新颖,然而作坊并没有如我所设想的那样生意大好,甚至连客人都没有一个。自打开店以来,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也就只有大门一侧的蜘蛛网,还有柜子和橱窗上的灰尘。

        果然梦想这种东西,只有在筹备和设想的阶段才是最美好的。

        “给予等价的报酬,无论什么活都接。这家店铺是……类似‘玛娜’那样的自营公会吗?”不知打什么时候起,牌子旁边站了一位大叔。“有没有帮忙找东西的业务啊。”他突然回头,朝着铺子里喊了一声。“诶不是吧,这个店铺里就只有你自己吗?靠不靠谱的。”后面那段话,他的声音压低了许多,似乎是在对他自己说的。

        坐在吧台前,把玩着小装饰品百无聊赖的我被吓的一激灵,如梦幻泡影般的天籁之声终于出现,我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过第一次接待客人的场景,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美妙,是那么的让人沉沦。我不是在作梦吧?我甚至开始怀疑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是否真实,又或者这会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不允许我想那么多,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抬头、望向他、招待他,并接下他的委托。

        说话的这个大叔,乍一看个子很高,外表非常干净,胡子修的整齐发型也很清爽,可年轻的外表下,不知怎么的莫名散发着一股大叔的气息。我洛尔人称小天才,睿智这块无人能及,如果连我都给出‘是大叔’的评价了,那对方一定是一个,已经由内而外彻底完成进化的大叔了。

        或许是他的那股老成感,又或许是他的那套‘立领灰色大衣、直筒灰色长裤还有灰色圆顶帽’,老式办公三件套给我带来的刻板印象。

        “是的,只要报酬等价,就算是先生您让我上天去摘星星,我也会二话不说马上就去,我亲爱的……”说到这里时我突然顿住了。

        “我叫李冉,”

        “我亲爱的李冉先生。”

        听完我那简短的回答,他似乎还抱有疑虑,“真的吗?”

        “大叔,不,大哥你真的要我去摘星星啊。”

        “不,我的意思是,真的什么委托都接吗?”

        “这个啊,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我去摘星星呢,”怕自己又贫嘴,赶紧打住刚才的话题。“是的,童叟无欺。”

        “那可以帮我找个东西吗?”

        找东西?那找管理局不是更快。他们专门有处理失物的部门,而且人数众多,还是公共部门,可信度也更高,相对于我这种无牌无证的小作坊而言。

        “我这人不是很喜欢和管理局打交道,你放心,我那东西也不是什么违规物件。”见我迟疑,他似乎也猜到了我的顾虑,突然开口解释。可找东西这活,好像也不只有管理局能做。但害怕好不容易找上门来的生意跑了,我也没敢再继续贫嘴。“事成之后,报酬一定会给到一个让你满意的数,不过我现在就剩下这么点了。你就先收下,权当作是定金。”说完,大叔在吧台上就近排开几枚硬币。那几枚硬币,分别是一枚金币还有五枚银币,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又在桌子上摊开一张绘有魔术器具的版图。

        金币和银币是永恒的硬通货。复兴时代之后,金币和银币依法被秩序联盟纳入法定货币当中,连同其它的由秩序联盟发行的信用货币一同组成了现有的货币系统。由秩序联盟发行的货币,是目前公信力度最高且流通最广的。在秩序联盟的货币系统下,一枚金币差不多等价于我之前“劳动者”时期的年薪。

        对方给出的定金数量丰厚,这不免得让我怀疑,“安全……吗?”我不由得在心里打上这么一个问号。

        “你空口无凭,万一到时候,你、你反悔说,说这就是你的全部的家当了,我也没地方说理去啊。”眼前这个男子装扮质朴,这种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根本没有可信度。再考虑到安全问题,这桩委托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差事,而且他还有意的想要绕开管理局,搞不好……“你、你的报酬跟委托内容并不等价,请允许我拒绝。”现在我只想随便找个理由把这桩委托给拒绝掉。仔细想想我的积蓄也还能够再撑一阵子,钱这种东西随时都能赚,比起小命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犯不着为了钱而丢掉性命。

        “我都还没说委托内容呢……”大叔一脸困惑。

        “找、找魔术……”我抽空瞥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画有魔术器具的图纸,“找魔术手环嘛。”直到这会我这才反应过来,“什、什么?找魔术手环?!”很难想象,这个打扮质朴的大叔居然会是魔术师!嘶,或许,他是个公子哥也说不定,某个没落的,大家族的公子哥之类的。

        “我就想让你帮忙找个东西,这些钱还不够吗。就找个东西,也不至于这么贵吧。”大叔在一旁小声嘀咕。

        “够,这太够了,大叔。”

        “够了?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说罢,大叔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不愧是魔术师,出手真阔绰,而且这还只是定金,还不晓得他会给多少尾款呢。发了,我的天呐……”洛尔看着几枚硬币口水直流。等他回过头来,大叔早已离开,“等等,你还没说交货地点呢!”再追出去,大叔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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