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要叫他夫君
在褚奉的“谆谆教诲”之下，子书十五对称呼的了解更上了一层楼。
三月祭祖节。
本也是清明节，只因当今皇后名叫沐清亭，皇帝下了死令，天下人从此不许直呼清明节，只能叫三月节或是祭祖节实在是霸道又柔情。
天色昏沉，侯府早早燃了灯，下人们有条不紊忙碌了起来。
今日帝后要带着大臣与皇室子弟到外踏青，并特意吩咐，内眷也要带上。
也许是有些疲倦，子书十五神色恹恹，看着眼前的衣物，询问道：“今日还穿红色嘛？”
褚奉正在打理衣物：“不许穿红，今日穿青色。”
“哦。”
子书十五先行理好了衣衫，便站在一侧乖乖地等。
褚奉无意间看了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不让他穿红色，一来是祭祖，二来这人穿红色实在是太惹眼。
没想到如今换了别的，看起来还是差不到哪里去。
等子书十五好后，顾青进来给褚奉打理常服，趁机道：“昨日小公子在念叨，问侯爷，要不要带着他一同出去踏青？”
褚奉当即拒绝：“不带。”
不在褚莹莹身边的时候，褚适安有多么难哄，褚奉是见识过的。再则，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去踏青的？一定是他爹爹柳万三教唆的。
如今褚莹莹还在月子里，褚奉一点都不放心，交代道：“你让下人看好柳万三，他若是再有什么癫狂的举动，直接扔出侯府。”
顾青咳出声来，侯爷说的不错，姑爷有时候看起来确实是“癫狂”了些。
譬如昨日，大夫不准出屋，褚莹莹只是感叹了一句“在屋内还要困许久啊”，这人竟然将褚小姐闺房的后墙拆了，说是即使不出屋也不会闷了
也许有钱人的世界便是如此罢。
后来柳万三独自一瘸一拐为侯府补墙补到深夜。
几人要走去正厅用膳，子书十五思来想去，特意落后一步，与顾青耳语道：“顾青，你不要叫他侯爷，要叫他夫君。”
顾青脸色微僵，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看前头的褚奉，又回头看向子书十五：“殿下，您说什什么？”
子书十五仿佛在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诫后人，认真道：“以后不要叫他侯爷，要叫夫君，不然他会生气。”
“”
顾青心里发苦，面色更苦，十五殿下真是太会说笑了，“夫君”二字是他能叫的吗？
褚奉听到了他俩的低估声，已经到了跟前，没有和顾青解释，而是握住子书十五的两只手，皱眉看着他道：“十五，你真的学明白了吗？”
“嗯？”
子书十五也皱起眉头，随即眸光忽闪，似乎是在害怕看样子自己想的并不对。
顾青松了口气，先行离去传膳了。
褚奉用少有的耐心看着子书十五：“你和我是成过亲洞过房的，天下之大，我是你一个人的夫君，也只有我，才能和你做这样的事”
褚奉说着，怕不能详尽，于是一手扶着子书十五脑后，狠狠亲上正懵着的人。
十五殿下不愧是东海产出的尤物，不输于天底下所有珍珠美玉香车美人，但凡碰上便让人不想松开，褚奉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总要尽兴了才会放人。
子书十五身子越来越软，只能伸出胳膊揽住褚奉，才能使自己保持站立。褚奉似乎刻意让他自己站着，等到怀里的人双腿都有些不稳了，褚奉终于放开了人，带着喘息接着道：“就像这样子，知道不知道？”
子书十五两颊绯红，倚着他好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片刻后，似乎觉得自己不够礼貌，又加道：“谢谢夫君。”
褚奉没再说什么，这才拉着人往正厅走。
两人离得并不远，天色未明，院内下人便老老实实低着头用余光偷看。
众人表面上稳如老狗，实则胸口有只小鹿撞得死去活来。
卫宁趴在房顶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由得嘀咕，今日还是祭祖节呢，早先还说不让褚氏列祖列宗看到这个皇子，现在好了，列祖列宗看到的不只是皇子那么简单了。
今日并没有太多时间，众人也不敢让子书十五再吃那么多，于是草草吃了几口冷食便上了马车。
走之前管家给子书十五带了两个青团，这人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用手摸一摸。
褚奉看了半晌，忍不住道：“你要是还饿，现在吃了也行。”
子书十五皱眉：“可是顾青说，午膳会很晚。”
褚奉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这人满脑子只想着吃似乎也不止，若是有新衣裳，他也能开心半天，今日站在衣柜前便是如此。
想到这里，褚奉又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无奈还是感慨。
掀开窗帘，外头有不少商贩，不过皇城有规定，今日都是冷食，褚奉便道：“卫宁，买串冰糖葫芦来。”
卫宁正在专心赶车，闻言欣喜道：“主子！”
褚奉无奈：“行，买两个。”
卫宁满脸开心，以为两串冰糖葫芦里有一个是自己的，没想到回来之后，两支都给了十五殿下
子书十五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脸变得这么快只好举起其中一支，弱弱道：“给，给你一个。”
卫宁正冷着脸，闻言眉毛松动了几分，但是没有去接，而是丧着脸看向褚奉。
褚奉皱眉：“还不谢恩？”
卫宁大喜，一把接下：“谢谢殿下！”
“呵，只谢殿下，”褚奉冷哼，“对了，以后改口叫夫人。”
卫宁已经翻身上车准备走了：“谢主子，谢谢主子夫人！”
子书十五一路上还是将青团和冰糖葫芦都吃完了。
众人约在宫门口，三人驾车赶到的时候，有许多大臣已经在候着。
踏青是每年都有的，今年却因为有了女眷，而变得更庄重了，尤其体现在众人的衣饰上。按照大越的规矩，三月节不能穿得太过张扬，众人便只能另辟蹊径，比如用花草点缀，柳枝为冠。至于女眷，心思更为细腻，只是可惜，一众粗人未必看得出来。
外头尚冷，褚奉并没有下去，而是坐在马车里等帝后。
卫宁冷着脸坐着，便没有人敢来打扰镇边侯，只是来往的目光总要在马车四周转环许久。
九公主惠馨公主到的时候，众人拜礼声四起，褚奉终于下了马车。
于是万千视线很快从惠馨公主处又落到了镇边侯身上，除了镇边侯，还有他接下来的侯府夫人——十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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