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不是妖怪
半个时辰里，子书十五的衣衫鞋袜被褪尽，连头发丝都查了一遍，还是没有那颗珠子的踪影。
褚奉看着眼前丝毫不知悔改的人，皱眉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本以为只是障眼法，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他给吞了。
子书十五拉着自己的衣裳，试图遮盖一些痕迹：“没有，我没有，夫君，我不是妖怪。”他自己还没有注意看过，原来竟然这么显眼，怪不得那天子书婉婉像是发疯了一样。
话说回来，褚奉当时分明相信他不是妖怪的。
然而眼前的这个褚奉却无情道：“这个时候就不用叫我夫君了。”
子书十五心中一疼，捏紧了手指。也是这人先让他叫夫君的，如今又不准他叫了。
他上前一步，想要凑到褚奉怀里，一边小声道：“真的，这个珠子真的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所以它才能找到我，我先前，我先前见过你。”
褚奉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推开，终于有了几分愤怒。
他先前的担心真的成真了。
“是它找你，还是你找它？话都说不清楚，你只是去过一次红袖招，学的都是些什么不入流的东西？我权且不管这是什么珠子，你拿便拿，我也不要它了，但是你来我的房间，拿了我的东西，丝毫没有悔意就算了，还强词夺理，这便是你新学的本事？”
褚奉如今还没有孩子，但已经体会到老父亲的辛苦了。
子书十五摇了摇头：“我没有学。”
褚奉胸口止不起伏：“好，今天褚适安在外头惹了事，正在被他娘亲鞭打，我看你如今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便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好好反省，等知道错在哪里了再来和我说，否则不准出去。”
子书十五抬眸，满是委屈看着他：“你你不要生气。”
褚奉不仅没有消气，反而眉头皱得更厉害：“你想学人家哭得梨花带雨，可惜你一滴眼泪都没有，装什么样子？穿好你的衣服，自己回去！”
说完褚奉也突然想到什么，这人似乎从来没有哭过，哪怕情到深处，也只是红一红眼眶。
“我”
子书十五还想再说什么，褚奉已经大踏步离开了。
褚奉走到院门外，还在和顾青交代：“从今天起，去京郊找个靠谱的教书先生来。”
顾青疑惑：“侯爷是要给小公子上课？”
褚奉：“给你们十五殿下上课，好好教教他明白事理。”
“夫人？”
顾青正疑惑，自家侯爷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青多嘴问了一句：“侯爷如今要去何处？”
“在红袖招约了人。”
子书十五垂头丧气走出房间，顾青正在外头等着，并没有靠近。
因为方才侯爷吩咐了一句，等十五殿下穿好衣服，自己走
“怎么办？”
子书十五喃喃着，顾青以为是在问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子书十五如今是在想别的，看来子书婉婉是骗他的，褚奉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珠子，但是事到如今，褚奉不相信他了，该怎么办？
他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娘亲曾经说过的话。
如果没有错的话，这是他的避水珠，在水里的时候才可以拿出来但是他如今没有勇气和褚奉说了，褚奉方才这副模样，肯定他一提这件事情，就会惹褚奉生气。
顾青迟疑道：“殿下要么还是先回去？”
子书十五抬眸看了看他，又兀自垂了垂头，满脸沮丧，连顾青也不叫他夫人了。
除了现在的院子比先前的大一些，他又回到了初入侯府的时候。
路过褚莹莹院外的时候，还能听到里头的啼哭声，这次不是两个婴儿啼哭，而是褚适安的哭声。
子书十五忍不住去问顾青：“他怎么了？”
顾青也面带为难，只敢透露一些：“小少爷闯了祸，如今姑爷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要跪到明日呢。”
“”
子书十五突然觉得，柳万三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到了午膳的时候，子书十五终于心情好了一些，可是今日的菜只有两个，还没有糕点。
“殿下，请用。”
伺候的人也换了别的，是一个对他有些疏离的丫头，上好菜后便站到一侧去了。
子书十五叹了口气，捡起筷子，正欲夹菜，突然又停住了手。
他的肚子又痛了。
肚子痛也许没什么，但是，能让十五殿下痛到吃不下饭的，那看起来真的是严重极了。
虽说侯爷吩咐了不准再照顾十五殿下，但是毕竟事出紧急，顾青也不敢懈怠了。
赵归年先前日子受了挫折，如今去东海云游了，他只能找了外头的大夫来。
连赵归年都摸不到的脉象，这些人更是束手无策，只说从面相上看，确实看不出什么症状。
看着众人面带犹豫看着他，饶是子书十五再迟钝，此时也觉得心口有些疼，这些人是在怀疑他。
子书十五只好道：“我没有装，我真的疼。”
顾青点了点头：“老奴知道”毕竟今日去找褚奉之前，十五殿下就已经疼过一次了，想来并不是因为和侯爷吵了架的缘故。
可是如今确实诊不出问题来啊
顾青已经找了三位大夫来，其中一位老叟道：“要么小公子多喝些热水，是不是着凉了，或是昨日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子书十五面露疑惑，真的在认真思索。
一侧顾青却犯难了起来，十五殿下吃的东西，那可多了，若真的找出哪一个来，未免太过为难了。
再则，自从那位壮士来到侯府后，厨房一直都很妥当，还从未出过什么意外，这样推到厨房身上，肯定不行。
另一位年轻大夫道：“小公子可觉得肠中有虚气翻滚？”
子书十五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大夫：“那，您指一指，是一个某地方疼吗？”
子书十五用手指在肚子中间，片刻后又放下了手，指向另一处。
这大夫眼睛一亮，似乎窥见了玄机：“可能会有些唐突，不过，在下能否将手放在上头？”
子书十五没有说话，顾青清了清嗓子：“不可以太过，侯爷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这大夫确实只是将手放在子书十五腹上片刻，连移动都不敢，最后皱眉道：“并没有异物蠕动。”
众人排除了许多可能，依旧没有找到病因。
一直到了后半夜，子书十五终于睡着了。
褚奉是在第二日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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