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吴助理拉着两人的行李提前去办理托运。
程煜开着车带着祝染1点半才从家里出发。
路上车很少，祝染坐在副驾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去机场的路上有三个分岔路口，每一个路口程煜都想拐到错误的路上，他们就这么一起消失。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吴助理帮祝染开了车门，“谢谢程煜老师了，我就带祝染老师先走了，庄婧老师说回来请您吃饭。”
程煜的眼睛一瞬间都没有能从祝染身上移开，耳朵里吴助理的声音乱乱糟糟，他就只是随意应付地点了点头。
祝染今天穿了一身运动服，红色的，从背影上看整个人挺拔而富有活力。
程煜看着他们消失在人来人往中，心好像也跟着一起登上了飞机。
程煜在书房坐到天都黑透了，他手里攥着隔壁的钥匙，摊开手已经硌出了印子。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把注意力转移开来。
他环顾四周，实在无事可做，他好像很久没有工作了。
程煜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拨通了陆璐的电话，感觉忽然挂断不是很礼貌，程煜就一直听着音乐一直到师姐接起来。
“程煜，怎么了吗？”
程煜尽量调整了自己的声音，表现得尽量平常，“师姐，在家太久了，想要接点活，你那最近有什么活儿吗？”
“你能出差啦？”，之前陆璐也给他推荐别的活来着，但是他以离不开家给推了。
“嗯，祝染出国治疗了。”，程煜看着眼前的病例，心里想着庄婧到底找了哪家医院。
“哦哦，我知道，柏恩莎医院可不好约，还是我之前在峰会上认识的人帮忙才能排上呢。”
“柏恩莎医院，我记得我一个学长也在那。”，程煜直接打开电脑找到了学校的通讯录，一边说话，一边找电话。
“哎，早知道找你了，还搭进去一个人情，最近咱们心理咨询方面的一个峰会，你能帮我陪老师去吗”
“你的那个柏恩莎医院的朋友也去？”
“嗨，他一直说要追我，我这次欠他个人情，要是再拒绝就有点不好看了，所以你就代替师姐陪老师去吧。”
“好，我去。”
“那行，我跟老师说一下，明天你联系一下老师，你们一起去。老师之前感冒刚刚好，你路上注意一下别让他反复了。”
“好。”
“你声音不太在状态，是怎么了吗？”，电话那头的陆璐敏锐地从声音中察觉出程煜的不对劲。
程煜深吸一口气，“没有，刚刚在休息，有点没缓过神。”
“还是要规律睡眠和饮食，你不会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倒过时差吧？”
“不会，早不影响了。”
“那就好。”
程煜与师姐道了晚安，就迫不及待翻找出了在柏恩莎工作学长的电话，“chadeer学长，你帮我注意一下大概在最近预约住院的一个男生，22岁，照片我一会儿发给你。”
“是你的病人吗？”，那边接电话的人语调明显上扬。
“是男朋友。”
“哦，亲爱的，你才回去几个月就坠入爱河了？”，那熟悉的夸张的语气。
“帮我关注一下他。”，程煜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学长虽然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无论如何就是让人感觉不怎么靠谱呢。
“okok，在遵守我们的保密守则的情况下，我尽量。”，这就是要开始讲条件了，程煜熟练地开始准备出血。
“谢谢，你需要什么吗？”
“我要你上次带来的小吃，越多越好。”
“我都说过了，那些是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就是上次你带来的，叫‘辣条’的，你要多多给我寄，还有那种好吃的‘酱’。”，chadeer才不管什么垃圾食品，他就知道他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上次吃了之后想了好久，好不容易忘记了，程煜的一个电话他就又都想起来了。
“好，我给你寄两箱。”
“哦，亲爱的学弟，帮助你就是我作为学长应该做的。我就是你们的爱情鸟……”
程煜挂断电话之后很久，手指放在跟祝染的聊天框上输入中的状态保持了很久。
最后留下了一句：你下飞机了吗？
程煜盯着屏幕眼睛都有些发红了，也没有得到回复。
书房的时钟滴滴答答没有停歇。
转眼就到了跟老师约定好的参加峰会的日子。
这次心理学峰会聚集了国内外不少的学者专家。
周臣带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自然要好好炫耀一番。
“老周，这就是你一直念叨那个学生？”
“程煜，过来，这是清大的陈教授，你大三那年辩论赛的亚军就是他学生。”，至于当年的冠军，当然是程煜了。
“陈教授好。”，程煜主动伸手跟陈教授问好，据他所知周臣跟陈教授一见面就掐，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们的感情好。
甚至程煜知道他的一位师姐就是大学时候跟的陈教授，研究生被陈教授推荐给周臣的。
陈州闫冲着程煜点了点头，“我说老周，你这介绍真是一点都不给我留脸。”
“我跟你还不客气，我要是真不客气，你五岁到十五岁做过的糗事我都刊印成册人手一份好吗？”
“你知道我的糗事，你自己的糗事还少吗”
“要揭短啊，来啊，我怕你啊~”
“我也不怕。”
程煜站在两人身后，只觉得两个教授大概加一起还没有五岁吧。
程煜跟站在陈州闫身后的一位看上去比他大一点点的男学者对视着笑了一下，眼神里很明显的：谁让是自己的老师呢，能怎么办。
“程煜，这是你师兄，大你5届吧。”，这位师兄程煜见过，叫焦乾希，这是一位最近在富人圈里非常火的心理学讲师，他看过不少这位师兄的视频。
“师兄好。”，程煜伸出手问好。
焦乾希回握了程煜，“经常听老师提起你，你在国外做的那几个案子真厉害。”
程煜摆摆手谦虚，“没有，没有。”
“今年毕业了，打算定在哪儿了吗？”
程煜摇了摇头，“还没确定呢？”
焦乾希跟程煜并肩走在老师后面，“你要是不嫌弃，就跟着我干吧，我这现在正缺人手呢？”
周臣听了一耳朵，回身就要打他，“你掉钱眼子里我就不说了，还要拐带你师弟！”
“老师，老师，别气，别气，师弟你考虑考虑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老师改天去家里看师娘啊。”
“滚滚滚，看你就烦。”
周臣把人打发走了，转头看程煜，“你别跟他学，他也就仗着那点底子，哄骗一些不懂的，你得往学术方向发展。”
程煜点点头保证乖乖听话，周臣才回过头继续跟一个教授说话。
“这是程煜，今年刚留学回来的，我记得，你家是个小闺女儿……”
“老周，滚蛋，我家闺女才18！”
“别气啊，别气啊，程煜今年30，你要有合适的帮忙介绍介绍。”
“滚滚滚，没有合适的。”
程煜一脸歉意地给人赔礼道歉，回来连忙跟周臣说悄悄话，“老师，我先不找对象呢？”
周臣停下看他一眼，“怎么了，我指望你十来年你都没动静，这几个月老树开花啦？”
程煜咬了咬牙，“我有喜欢的人了。”
“没追到呢？”
程煜犹豫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没有追到，就只好点了点头。
周臣嘶了一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也跟我学学是怎么哄你师娘的，想当年追你师娘的人能绕学校三圈，要不是我会哄人，你还见不着你师娘呢。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一个学心理的追不到人，你简直砸我招牌！”
“yu，你也来了。”
程煜正被周臣教导的面红耳赤，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留学时候的导师james，他张开怀抱，“drjames。”
“哦，亲爱的，it''ssogladtoseeyouhere！”
周臣与陈州闫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外国人，连斗嘴都顾不上了，同在心理学圈，他们自然听说过，甚至有读过drjames的心理学书籍，“程煜，介绍一下啊。”
“这是我留学时候的老师drjames。”
“thisisaandaproyprofessorchenzhouyan”
用不到程煜多说什么，周臣他们就已经打成一团了。
程煜跟在一行人后面，偶尔跟认识的学者打个招呼。
周臣和james也一见如故，临别的时候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程煜为了不被周臣拉住继续教授恋爱心得，会议一结束就开始脚底抹油。
会议在郊区召开，周围没什么可以逛的地方。
程煜手里捏着手机，看着依旧没有回复的信息框，有心想再给祝染发个消息，就接到了吴助理的电话，“程煜老师，您最近在家吗？我去收拾一下祝染老师的行李。”
“我现在在外地开会，大概周四下午回去。”，程煜揪了一片树叶狠狠在手里□□。
“那我周六找人搬家，您有空吗？”，那头的声音依旧礼貌。
“可以。”，程煜没有借口再拒绝了。
程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祝染，怎么样？”，他为什么不回信息，是生气了吗？后面的话当然咽回了肚子里。
“我只是帮忙办理完住院，庄婧女士就叫我回来处理事情了，那家医院在海外很有名，祝染老师估计很快就可以治愈，感谢您的关心。”
程煜踩着落叶，“嗯，也是。”
放下电话程煜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往四周环顾，忽然就觉得无处可去。
程煜看着天色，估计chadeer这两天已经打听过一些消息了，但是深知他的性格，他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掏越洋话费的。
“chadeer，这两天还顺利吗？”
“哦，亲爱的煜，我的零食怎么还没有到啊，我已经等了4天了~”
“别着急，他已经在你的国家了，你也知道那里的快递派送有多么糟糕。”
“哦，那群懒鬼不会已经拆开我的包裹，吃掉里面的宝贝了吧。”
“不会的。你打听到祝染的主治医生了吗”
“哦，亲爱的煜，你知道他找了一个非常难搞的家伙，那个家伙贪财好色，去年我还跟他打过一架，并且一起写了检讨书……"
“他的状态怎么样？”
“你的男朋友不怎么出门，我这几天只见过他一次，看起来还好吧，他真的有22岁吗，我感觉他还没有成年呢？”
“麻烦你再多关注他一下，有什么状况一定要尽快联系我啊。”
“好的好的，看在你给我邮寄了这么多好吃的宝贝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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