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回

一大清早四点，神月出云与钢子铁从春野樱处得到宇智波佐助叛逃这一论断，中忍鹿丸极速组队出击。

        作为相关人士的宇智波苍伊，据悉，正在离村执行s级任务中，无法即时召回。

        刚刚完成任务后不久，出于流程需要，苍伊还是免不了必须去暗部接受一趟审讯，以洗脱嫌疑。

        佐助叛逃的消息还是由木叶高层第一时间压制了下来。

        毕竟是最后唯二的宇智波之一，甚至还是火影弟子的家人，虽然没有直接联系，但是传出去的话也不知道会让别人怎么看待。

        但是村子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承受损失，所以佐助叛逃的这件事仿佛就被轻轻揭过，不再起任何波澜。

        能影响到的，只有与他有着深刻羁绊的人们。

        接下来，暗部要按照章程对她的房子进行彻底的搜查，为期一天，导致苍伊不得不寻别处住上一天。

        凑巧的是，卡卡西也刚刚结束了暗部的审问，正巧就看见了也才刚出来不久的苍伊，看着她缓慢沉重的步伐，隔了好一段距离，悄悄地走在她的身后。

        卡卡西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手背在身后，一手扶着另一只胳膊的肘窝，紧紧的贴在她的背后，背一如往常地立得笔直，但是却微微地低着自己头，一副想着什么的样子。

        直到走到了小路的石椅附近，苍伊才转过身直面着卡卡西，道：“跟着我有意思吗？”

        卡卡西倒也没什么被发现的窘迫，只是很平常地道：“嘛，只是有点担心你。”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卡卡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这份过分的冷漠，过分的冷静，反而带给了他些许不安。

        像以前一样抓着他一顿打或者闹一闹恐怕都比这种什么都不说好得多。

        在一阵沉默之后，苍伊首先就打算离开，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卡卡西有些着急的两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在她稍显惊讶的目光中，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今天回不去吧，想好去哪里了吗？”

        “……训练场。”

        为了不麻烦大家，她其实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呆着，去个人少的地方最好。

        “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不去朋友家借宿吗？”

        “会给大家添麻烦，而且你明天还会继续出任务的吧，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苍伊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不容反驳的强硬，表情忽然生动了起来，倒不像之前那样看上去就冷冰冰的。

        “你也是要好好休息啊。”卡卡西眯眼笑了起来，“我不太放心你在外面，实在不行来我家吧。”

        苍伊思考了几分，点点头算作答应了。

        “啊——天色挺晚了，买些东西回去做饭吧，我下厨，有想吃的东西吗？”

        “下厨的事交给我来就好了。”

        不过她的兴致并不是很高，眼睛还是自顾自地盯着远处，并没有把太多精力放在卡卡西身上。

        她在想佐助吧。

        卡卡西善解人意地把公寓的钥匙交给了她，就换了道，去买食材去了。

        在去暗部之前，两人都是刚刚完成了一个s级任务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虽然以忍者的体力这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现如今村子百废待兴的时候，只怕到了明天，甚至是今天晚上，他们可能就又会接到紧急任务出门了。

        好好休息可是很重要的。

        如瀑的黑发散落在身边，将身体整个地沉没于花洒的流水之中，她秉着呼吸，不敢吐露分毫。

        鼬选择的是村子，佐助选择的是宇智波一族。

        苍伊选择的是村子和一族。

        她一直，一直，一直都无法做出取舍。

        她是一族的，一族是村子的，本该是这样才对，但是她也知道村子里对一族的诸多压迫，还有因为警备队而带来的对一族的恶言恶语。

        有一些人在可惜宇智波血脉的一夜没落，但是也有一些人对于因此消失的警备队拍手称快。

        但是这些她都不敢告诉佐助。

        因为他的世界里只有泾渭分明的黑白，没有任何灰色地带的存在。

        而这些恰恰是会将他推向黑暗的信息。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她不能看着佐助就这样的陷入黑暗。

        因为……对于兄姐来说，他是唯一象征着光明的未来，是深陷那边的他们为数不多的救赎。

        但是正式因为他们这些兄姐，他也必须站在光明的那一边，直视这些汹涌的黑暗，甚至……一步步踏入同他们一样的深渊。

        如果，佐助不是宇智波就好。

        她突兀地想着，难过非常。

        她想起了那孩子小时候天真无瑕的笑脸，越是回忆，越是心痛。

        “叩叩——”

        外面的卡卡西敲响了门，告诉她，他已经找了一条新的浴巾放在外面。

        轻轻地嗯了一下之后，苍伊还是忍不住地发出了声。

        “卡卡西。”

        “我觉得我很失败。”

        隔着磨砂玻璃，两道灰色的影子几乎重叠在一起，谁都没有移动分毫。

        “很多人都说我是个天才，能做到很多人都无法做的事，能帮助，也能保护好很多人。”

        “但是我到底做到了些什么，又真的保护到想保护的那些人了吗？”

        她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哽咽着声音，小声地说着。

        “我想阿奈了。”

        卡卡西背对着门，拿着那条浴巾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不用妄自菲薄，硬要说的话，我也一样。”

        他们都活了下来，也都失去了很多人。

        “但是，即使是如此，我们现在也有还能够做到的事。”

        “我会保护好同伴的。”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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