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男人说话的尾音甚至没还有发完，就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弯着腰，像是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叶初也没有再纠结男人刚才说“我是个好人”的玩笑，立刻伸手扶住他，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男人摆了摆手，又咳了几声，才说：“没事……咳咳咳……刚才大范围地时间控制……实在有点难受，等下就好了。”

　　说着，他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颗能量晶体，握在手里吸收，然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楚楚，还要吸收多久？”他没有多说其他的，反而是有些着急地问楚楚。

　　楚楚伸出双手对准了巢穴幼卵，维持着时间气泡，咬着牙回答到：“快了！再也给我两分钟！”

　　“好，”然后他直接往地上一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稳住外面的情况，幼卵旁边的时空波动太剧烈，我有点坚持不住了，楚楚好了你叫我一声，我们马上传送出去。还有，千万不要做多余的动作，不要去攻击幼卵，不要想着消灭它，就等楚楚吸收完，我们就走。”

　　“好，”叶初答应道，“你休息下，外面有我。”

　　她现在也意识到了，刚才她和楚楚就用了一下时间异能，就被这个卵拉到了地下空间里。要不是这个神秘的男人用难以想象的时间异能直接控制全场，她俩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折腾出去。

　　很快，叶初就看到，巢穴幼卵里面的光线渐渐减弱，重新合上，甚至连体积都缩小了一圈。

　　孙楚楚大声喊了一声：“我好了！”

　　叶初赶紧摇了摇男人胳膊，男人仿佛惊醒一样晃了晃身体——他居然直接睡着了，然后用有点懵的声音问：“好了？”                        

                            

　　“好了！”

　　“到我身边来，我们出去！”

　　---

　　再次睁开眼睛，叶初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面，正在电视塔边缘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这时候，男人摘下防毒面具，掀开了帽衫的帽子。

　　叶初一瞬间被惊艳了一下，却又立刻注意到了他苍白的脸色和一双丹凤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男人有点疲惫地笑了笑，把防毒面具递给叶初，说：“先把防毒面具放到空间里，免得别人看到了奇怪。”

　　叶初这会儿已经对这人的无所不知开始免疫了，她先把防毒面具收了起来，关心地问了问楚楚和神秘男人的情况。

　　楚楚只是挥了挥手说：“等下，我有点乱。”

　　男人笑了笑说：“让她消化一下吧，刚刚获得完整时间异能是这样的，会有点混乱。”

　　这会儿叶初也放下心了，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人，问：“那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了解我？”

　　男人似乎有些为难和犹豫，又咳了两声，才说：“有点复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好啊。”基本上圆满完成了任务的叶初，这会儿心情愉快，加上面前的人还救了自己和楚楚一命，更让原本心里没底的她非常安心。

　　她扶着还处于大脑宕机状态的楚楚，到旁边的一家奶茶店，找了个视野宽阔地户外座位坐了下来。男人简单地说了声“稍等”，主动去为叶初和楚楚买喝的。

　　男人回来的时候，端了一杯杨枝甘露给叶初，一杯烧仙草放在了楚楚的面前，而他自己手里拿了一杯柠檬蜂蜜茶。

　　叶初一看那杯杨枝甘露就笑了，心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惊讶的——因为这就是她最喜欢喝的饮料。她捧起杯子美美地喝了一口，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等着他开口。                        

                            

　　男人也先喝了一口手里的蜂蜜茶，看了一圈周围，才开口说：“我叫许终，允许的许，终点的终。末世之前，我是一个初中老师，教生物的，就在益城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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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7日上午，因为是周六，学校并不上课。但是这天，许终还是来到学校加班，一个是为他马上就要开设的兴趣小组准备一些课题实验，还想着调整一下下周的教学计划。

　　益城二中是益城的老牌中学，原本初中和高中部都在益城市中心，后来因为老校区实在狭窄，又无法扩建，只能把初中部搬迁到了益城南部的新校区——距离老孙的餐厅也不是很远。

　　作为单身青年男教师，许终就在新校区附近租了一间房子，独自居住。每天，他会搭乘11路公交车，一个人坐四站路，到达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

　　换作工作日，高新区的每一趟公交车和地铁上都挤满了上班族。可在周末，这趟车几乎是空的。他睡懒觉睡到8点半，慢悠悠地摸到9点半才出门，准备上午处理一部分工作，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个午饭，下午再继续加班。

　　他到公交车站的时候，上一趟11路刚刚离开，于是他又等了20分钟，才等到下一趟。

　　公交车上空无一人，司机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小伙子去哪啊？”

　　许终回答道：“二中。”

　　司机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许终明白司机的意思，因为今天是周末，这条线路上基本没有人，如果没有人上车，那么司机就不用站站都停车开门，只用在过站的时候带着点刹车，一路开到他要下车的二中车站再停车就行了。

　　许终随便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看着窗外空旷的街景，听着歌出神。                        

                            

　　四站路本来就不长，加上司机也不停车，六七分钟之后，许终耳机里的歌还在播放第二首，公交车已经停在了二中车站前的红绿灯路口。

　　许终的习惯是，过了这个红绿灯，就走到公交车的后门，准备下车。

　　可是等了半天，公交车一直没有启动。

　　许终这才探出头，看了一眼路口的红绿灯，发现已经在绿灯倒数了，马上又要变成红灯。因为路口一辆车都没有，只有他乘坐的这辆公交车孤零零地停在这里，于是他出声提醒了一下司机：“师傅，绿灯马上过了啊。”

　　可是，司机却一直垂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下，许终发觉不对劲了——前段时间自己看网上节目的时候，看到有些司机因为太过劳累，直接在车上猝死的新闻。这让他有些担心了，他连忙起身，想要去看看司机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当他靠近司机的时候，他清晰地看到，司机的身体正在轻微地抽搐，这让他更加确认了司机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轻轻拍了拍司机的胳膊，想要看看司机还有没有意识，同时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120。

　　结果，就在他的手刚刚碰到司机的时候，司机的脖子以一个有些扭曲的角度转了过来，一双血红的眼睛和滴着黏液的烂嘴对准了许终，同时，还发出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哑低吼。

　　那一刻，许终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滞了一下，然后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刚刚后退了半步，在公交车后面，一辆明显已经完全超速失控的大卡车直接冲了过来，猛地撞在了公交车的尾巴上。

　　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许终感觉自己直接飞了起来，一下从公交车的车头，摔到了车尾。                        

                            

　　公交车被撞得转了一个圈，卡在了路边的绿化带上，而大卡车先是撞上了十字路口对面的隔离带，然后一头对进了旁边大厦楼下的水池里。

　　许终摔得浑身剧痛，扶着旁边的椅子，才勉强站了起来。

　　这时候他看到，前面的司机，已经张牙舞爪地开始挣扎了，并且还在努力往后转身，似乎想要袭击许终，可是丧尸化的司机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人类智力，不知道怎么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只能徒劳地在那嘶吼。

　　许终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拉开了身边的窗户，直接跳车。

　　下车之后，他第一时间拨了110，但却一直没有接通。这时候，他开始看到，在路边的一些商店里，已经开始陆续走出不少姿态奇怪、外形可怖的丧尸了。

　　作为一个年轻的生物老师，平常没少用各种丧尸或者病毒题材的游戏来给学生举例子，所以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一件事，这好像……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病毒爆发了。

　　而且，这么多人同时在一个区域内感染，看着很像空气传播。于是他第一时间从包里翻出口罩带上，希望尽可能地净化一下吸入的空气。然后他立刻就选定了自己现在要去的地方——学校。

　　因为周末学校里没有人，最终只有值班的保安和极少数的老师，很多留宿的学生周末也回家了。而且，学校的食堂长期屯有食物，空间也足够大，很适合现在的他进行躲藏求生。

　　很幸运，这周学校的里面居然一个学生都没有，只有几个保安和值班的工程师傅在，当许终赶到学校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联合起来，把唯一变成丧尸的人堵死在了一间宿舍里。                        

                            

　　就这样，许终在学校里度过了他的第一个晚上。

　　第二天，他已经从网上的消息里意识到，没有人会来救他们，他们也不能在学校里等死，必须要未雨绸缪，准备好做长期求生的计划。

　　许终、两个保安师傅和一个工程师傅，一共四个人，在末世的第二天出了学校，第一个目的地是前往不远处的一个大型便利店和五金店，取得一些食物储备和工具，第二个目的地是前往再远的一点警察局，看看能不能得到警察的帮助，就算得不到，那么他也想尝试找到一些武器。

　　路上，他们运气非常不好地遭遇了一头E级超大丧尸，四人直接跑散了。

　　而许终，在寻找其他人无果之后，还是决定先前往警察局——而他去警察局的路线，就要经过老孙餐厅所在的那栋大厦楼下。

　　---

　　“我到达那栋大厦的时候，你刚好在那里停了车，和小黑一起下来，”许终喝了一口柠檬蜂蜜茶，看着叶初说，“是小黑先发现了我，然后我问你是不是要去警察局，你说不是，你要上楼。”

　　“等下！”叶初瞪大了眼睛，说，“你在说什么？我知道我要去楼上，就是孙楚楚她爷爷的餐厅，但是，我没遇到过你啊？”

　　许终点点头说：“我知道，因为……你的记忆就是这样的，或者说，你们的记忆都是这样的。我的异能……让我一直被困在过去的时间泡里，所以，在外面正常进行的时间线中，不会有我任何存在的痕迹。”

　　“你的……异能？”叶初还来不及消化许终说的这些话，先问道。

　　“我就拥有两个异能，A级的空间异能，和……双S级的时间异能。”                        

                            

　　叶初：！！！

　　她现在见过的最强等级，一个是花城那个被她用一颗核|弹塞进核心才消灭了的S级巢穴，和吹嘘自己曾经是SSS级强者、但现在只有A级的古树。

　　而面前这个看上去有几分秀气，甚至因为脸色苍白而显得有些文弱的许终，说自己拥有一个A级和一个SS级？而且还是最强的空间与时间异能？

　　但想想在电视塔的地下空间里，许终一出手就控制住了所有的人，包括那枚巢穴幼卵，不紧不慢地安排好了一切，最后带着她和楚楚从容离开，叶初又相信了几分。

　　她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与好奇问：“所以……为什么我不记得你？”

　　许终满怀回忆地对着叶初笑了笑，叶初甚至感觉到，许终在强行掩饰眼神里的某种情感。然后，她听到许终轻描淡写地说：“时间异能的获得只有一个办法，消灭一个具有时间异能的巢穴，再像你们这样回到过去。但是，我们……我那一次回到过去的时候，还不知道具体的办法，强行对幼卵进行吸收，结果，我吸收了幼卵的‘过去’，可幼卵也剥夺了我的‘现在’……”

　　“我就从正常的时间线上消失了，所以，在时间泡外面，没有人会记得我。”

　　许终说完这句话，垂下了那双好看的眼睛，默默地小口吸着吸管。

　　叶初一时间也有些混乱，甚至没有注意到许终刚才在讲故事的时候，把“我们”微妙地换成了“我”。

　　她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许终的语气和神态也让她觉得有点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她并没有觉得对方有什么恶意，反而觉得这人说的故事有些可怜。

　　照他这么说……在现实的时间线里，他还是自己的伙伴？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了解自己？                        

                            

　　想到这里，叶初好奇心更盛，摇了摇手里的杨枝甘露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的？”

　　“就在从老孙的餐厅出来，进入益城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回了你家，路过了一家奶茶店，楚楚当时说她很想喝烧仙草，你说你喜欢喝那里的杨枝甘露。”许终带着一丝微笑说，“其实我本来想回学校的，可是在楼梯间里，就是那个女警察赵萌救你之前，我摔下楼梯了，摔得不轻，所以只能搭你的车走。”

　　“等下！！！”叶初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的空间异能之前没人知道，上了火车之后才让身边的人知道的，我的念力更是到了北部基地才有的……这些你全都知道？！我从益城出来一直到花城，你一直在？！”

　　许终正要说话，叶初又说：“我的红外线视觉……因为用的时候很少，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你也知道？！”

　　许终只得缓缓点了点头。

　　叶初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问：“我是‘以后’才告诉你的？你知道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吗？”

　　许终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不会记得我，也不会记得我跟你说的任何事情，出了这个时间泡，你还是会像之前一样，忘记所有关于我的事情。其余的……时间会自动帮你修正。”

　　叶初：！！！

　　她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许终说的事情到底有多么残酷。

　　“那我们……也不能改变这个时间泡里的任何事情？没法救这些人？”

　　许终说：“当然，要是你真的有什么办法改变，我估计时间产生的强烈冲突……会把整个世界，不，整个宇宙真正毁灭的。”                        

                            

　　她只能喃喃地说：“太可怕了……你……只能一直这样一个人？”

　　许终反而宽慰地一笑，说：“说不定以后能找到办法呢？放心，我还是很聪明的。而且这也不可怕，我每天都能喝奶茶、吃烤肠，就是吃火锅麻烦点，只能一个人去吃，周围的人老是悄悄对我指指点点。”

　　叶初也哈哈一笑，被许终这个乐观的幽默所感染，于是她突发奇想，说：“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去吃顿火锅？”

　　许终的脸上也绽开了大大的笑容，苍白的脸色似乎都红润了几分，他回答到：“好啊。”

　　---

　　孙楚楚一直是一副行尸走肉的状态，据许终所说，他最开始获得时间异能，也是这样子——因为原本不知道未来、并且只能回忆过去的大脑，开始同时处理过去现在未来的所有事情，实在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因为他其实是残缺的异能，身体反应非常大，所以时间更长，几乎用了十几个小时才回过神来。

　　他猜测，楚楚可能最多两三个小时就能恢复正常。

　　一边吃着火锅，许终还给叶初讲了花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他之前的调查，应该是拥有花城电视塔地下商铺的大老板，在一个店铺的装修中，发现了有奇怪的能量。那个大老板路子很野，手下有不少来路不明的生意，还有些制药企业，所以他直接打通了关系，请了国外的雇|佣|兵，胁迫了一些生物学和物理学的专家，在这里破解幼卵的秘密，甚至真的提前获得了一些异能。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导致末世爆发的时候，幼卵周围有大量的能量和人，爆发得也更快。

　　叶初轻轻吹着一片刚烫好的麻辣牛肉，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你……不对，我是跟你说过你是好人？”                        

                            

　　“哈哈哈哈，”许终笑得差点呛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末世后面一段时间我们遇到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你知道的，人嘛，极端情况下总有不少黑暗面出来。所以后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你身边的保持善良，你就特别喜欢对我们说，你是个好人。”

　　“诶？这样吗？”叶初更加不好意思了——自己居然天天给人发好人卡？这么二？

　　两人吃着火锅，叶初时不时给楚楚夹菜，顺便喂给动作机械的楚楚吃。火锅的香气弥漫，哪怕是中午时分，火锅店里依然挺热闹，有人喝醉了酒在大声喧哗，周围还飘着些有点刺鼻的烟味，但是，叶初觉得一切都无比美好，甚至有点想哭。

　　因为，这一切，其实都已经不存在了。

　　她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还跑到外面拍了两张风景和人群，然后拉着许终，一起拍了一张吃火锅的合照。

　　许终说：“我都快忘了你要每天打卡了。”

　　叶初说：“这张照片里的你……也会消失吗？”

　　许终微微一笑：“当然。”

　　然后他又默默地埋下了头。

　　叶初也有几分伤感，但还是发布了打卡，这一次，她写得很肆无忌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想你们！我好爱你们！我好想这个世界！！！】

　　点击发布之后，和末世里瞬间刷出无数点赞和评论的热闹景象不同，一时半会儿，她甚至都没收到一个点赞。

　　直到她吃完火锅，只收到了七个赞和两条评论。

　　一条是【火锅看着好好吃！】，另一条是【我也想和美女姐姐贴贴！】。

　　叶初看着无人问津的帖子，看着旁边默默望着远处的许终，一时间又感动又难过。                        

                            

　　---

　　饭后没过多久，楚楚就清醒了过来。

　　据她所说，在这个时间泡里，她还没办法使用全部的异能，需要回到正常的时间线之后，完成最终的融合。

　　不过，她已经感受到了许多不曾感受过的、甚至难以描述的知识，还跟叶初说了两人要回到现实的办法。

　　“很简单，这个时间泡会存在24个小时，等到倒计时结束的时候，我们一起找个舒服的位置坐着或者躺着，就会自动漂流到正常的时间线。”孙楚楚说。

　　叶初看向许终，似乎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这样。

　　许终很肯定地点点头，说：“对，我知道的也是这样，不麻烦，就是有时候可能会遇到时间涟漪，你们不一定会很稳定地降落在某个时间，往后推迟几天或者十几天都有可能。”

　　“对对对，没错！”楚楚也点头，然后有点抱怨地说，“哎呀，我脑袋还是有点胀，感觉逻辑都有点不清楚了。”

　　许终安慰道：“没事，慢慢就会好了。”

　　叶初问：“那我们回去之后……就都不记得你了？楚楚有完整的时间异能都不行？”

　　许终回答：“应该是，或者就像体验过时间涟漪的人不能告诉其他人一样，也许楚楚会记得，但是……她也不能告诉你。”

　　叶初展颜一笑：“那也不错，至少……能有人记得你，楚楚也能想办法回来找你。”

　　许终的表情却有些落寞：“是啊……那也不错。”

　　---

　　剩下的时间，怀着强烈愧疚和遗憾心情的叶初，表示要多陪陪许终。

　　三人一起去逛街、吃好吃的、肆无忌惮地买衣服、各种拍照，晚上还去广场附近一家很贵的餐厅吃了晚饭，还趁着夜色，去了游乐园坐摩天轮。                        

                            

　　晚上，叶初甚至说干脆不要睡觉，一起去网吧通宵玩游戏，嗨到底。结果，没玩多久的叶初，估计是因为穿越时间太累，加上今天的各种惊险刺激，直接仰头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毫无形象。

　　可能也是因为有许终在身边，末世以来一直要靠自己警觉努力的叶初，莫名地放松了下来，彻底睡死了过去。

　　当叶初睡着之后，在旁边游乐场玩的楚楚才凑到许终的身边，悄悄问：“许终哥哥……你是不是……”

　　楚楚没有问出来，但扭头示意了一下叶初。

　　许终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只是轻轻拍了拍楚楚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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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离别时刻很快就到了。

　　叶初和楚楚就坐在电视塔下面那个一起吃零食的长椅上，等待着倒计时结束，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丝毫不知道，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

　　今天的天气依然是晴天，许终双手插在帽衫口袋里，酷酷地站在旁边，上午的太阳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好看的弧度，甚至能看到一些细密的绒毛，像是在发光。

　　他说：“好了，还有30秒。”

　　叶初对楚楚说：“楚楚，我虽然记不得了，但是你也回去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好不好？”

　　楚楚：“好，当然。”

　　“十秒，你们闭上眼睛吧。”

　　叶初最后看了一样许终，然后闭上了眼睛。

　　太阳照得她的眼睑暖洋洋的，变成了一片粉红色。

　　然后她听到许终说话了，语气一点都不像之前的沉稳冷静，反而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宠溺。

　　“你……还是胖一点更可爱。”

　　叶初：？？？！！！                        

                            

　　可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所有她能感知到的东西，就像一台被突然关闭的电视一样，突然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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