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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许不应和宋洛眠分开后,脚步轻快的去往食堂。

        白墙瓦黛,被雨水侵蚀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灰褐色的大门上挂了一个写着金食斋的牌匾。拂霜书院的食堂不止一个一共有五个,两个学舍区各一个夫子宿舍和学子宿舍各一个,山里面还有一个是给经常进山学习辨别草药和射箭的学子提供的。每个食堂的名字都叫食斋只不过在前面都会加一个金木水火土的前缀。

        许不应来的这个就是夫子宿舍这边的金食斋,从外面望去隐约可以看见有人在里面,还有一些学子从里面出来。

        许不应从大门进去就是一个院子,一条砖石铺就的路从门口直通大堂。两边都是廊亭,黑色的柱子黑色的瓦,四方的斜顶尖尖的角。亭子里面有学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笑。

        许不应进了食堂,里面的装潢和酒楼的样式别无二致,桌子有序的散落在大堂的各处配四条长凳,吃饭是学子们自己去在打饭的地方打饭到桌子上吃。

        许不应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等书林去打饭过来。

        吃饭讲究食不言,所以食堂里面很安静只偶尔有人说话的声音。在等餐的时间里许不应感觉颇为无聊,盯着食堂里的人看他们的姿态表情,也颇有一番雅兴。

        “郁夫子…”许不应四处张望就看见郁知秋负手向他走来。

        “郁夫子,你也来食斋用饭啊?”许不应笑意盈盈起身相迎。

        郁知秋板着个脸,“正好你在这儿,等会儿吃完饭到我哪里去一趟。”

        “知道了!”

        “嗯,不用急着来慢慢吃饭。”郁知秋面无表情点头,交代了许不应一句就走了,手里还拿着一包在食堂打包的糕点。

        许不应目送郁知秋出了门才收回眼神,此时书林已经端着饭食过来了。

        “少爷,饭来了。”书林将菜一一摆在靠近许不应的那一方,三菜一汤一小桶米饭,菜量不是很多但是两个人吃也已经足够了。

        两人无言规规矩矩吃饭完饭,就慢悠悠的去郁知秋那里就当消食儿了。

        许不应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学院给夫子们建的宿舍。与学子们一个小院儿住四个人的宿舍不同,夫子们的宿舍是一个人住的独立的小院儿,当然也可以把自己的家人接过来一起住。

        并且夫子宿舍、学子宿舍、教室、夫子的办公室、藏书阁等等都是有明确的位置划分的。从书院头门进来左右都是一些园景各有一处亭子。在走过白露台才是拂霜书院的大门,左右建筑是学舍学习四书五经的地方和夫子的办公室,再往两边走就是各个选修课的建筑比如甘霖苑、天音阁、匠心阁、校场等等。

        大门过来就是二门,经过二门就是讲堂,一些大型的讲话和讲义就在讲堂进行。讲堂过来直走就是照心池和百过桥直达藏书阁群,右边是君子堂和崇道祠再往里是学子宿舍,左边是疏影轩和镜月湖往里是夫子宿舍。书院占地面积很大一整座半阳山都是拂霜书院的范围,各个建筑群之间的距离还是很大的,且书院的布局是取自半阳山本来的布局弯弯绕绕的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

        最开始许不应到书院的时候,也是经常找不到路,那时候许不应只好带着书林两个人在书院里转,找不到路了就问人。花了半个月时间才终于将书院大大小小的地方摸熟了。

        许不应慢悠悠的走出金食斋的范围,弯弯绕绕经过几个其他夫子的院子,再爬了几节楼梯到了一丛密密麻麻的斑竹林前。许不应熟练的踩着脚下的铺的不规则的青石板,斑竹林里的光明明灭灭四周暗沉沉的宁静深远,鬼魅的竹影映在小水潭上,泉水汩汩的流动着敲击着光滑的石板,几尾黑色的鲫鱼静静地飘在水里。

        许不应慢慢接近了那个水潭,里面的鱼似是被惊动了,倏的游走了荡起阵阵涟漪。经过水潭又再走了一会儿,眼前豁然一亮。

        眼前是一个大的空地和一个小土崖,空地上是一个幽深的水潭和一个巨大的水车,小土崖上是一个竹子建的小院子。四周竹声飒飒清幽宁静,小院子沐浴在阳光里铺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许不应虚扶着竹栏杆踩上青石梯子,到了一扇小竹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是许砚席吧?”门内响起一个颇有朝气的声音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门应声而开。

        赫然就是今天上午和郁知秋顶嘴的郁辞颜。

        “郁砚席,不知郁夫子可在,适才夫子叫我来寻他。”

        “在呢,你进来吧。”郁辞颜让开了身子让许不应进院子,又将许不应带到了郁知秋的书房就和带着书林出去了,只留许不应和郁知秋两人。

        “郁夫子,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郁知秋放下手中的笔,从桌子上拿了一本书递给许不应。“虽然今日我考教你,你并未出错。但还是要再巩固一下,这是我给你整理的一些要点你拿回去好生看了到时候我要考教你。”又指指桌子左上方的一沓纸,“这些你也拿去,最迟后日做完交于我看,可明白了?”

        许不应合上书册有些感激又有些无奈的看着郁知秋,感激他这么念着自己给自己开小灶,无奈的是自己多了额外的作业。“明白了多谢夫子,不应自当好生专研不负夫子的期望。”

        “如此自然是好的,你可别懈怠了。”郁知秋端起书桌上的茶呷了一口,咔哒一声茶杯又被放在书桌上。“行了你回去吧。”

        “好的夫子,夫子告辞学生退下了。”许不应拿上书和作业拜别了郁知秋,从书房出来看见郁辞颜在院子里写字。

        “走了?”郁辞颜看见了许不应,平常的问了一句。

        “嗯,还要去校场上课。”

        “那你快去吧,常来啊!”

        ——————

        许不应到校场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到场了,有几个学子正在学子拿着自己的弓箭擦拭,其他的人都去储藏室去选弓箭了。学院教导学子所需要的东西学院都是有配备的,但也并不禁止拿自己准备的东西上课,所以家境好的学子都是自己准备弓箭,以许不应的家室准备一把弓箭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没办法他在家里就是人嫌狗憎的角色,所以他并没有自己的专属弓箭。

        许不应看了一圈发现教导他们的夫子已经来了,于是没有停歇就去储藏室选弓了。

        储藏室就在校场旁边的屋子里面,许不应进去里面有很多的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摆放好的弓,每天都有人来打扫还会定期找师傅来护理,屋子里有十几个学子散落在各处挑弓。许不应没有去看到处去挑,只是径直走向一个角落,那里的架子上摆的是他常用的那一把。

        越过其他弓,许不应的直接拿起了架子第三层的一把弓。棕褐色的弓身像一轮弯月,上面雕刻着简单的飞鸟纹,棕黑色的弓弦经过岁月的磨炼,却丝毫不显松弛。

        许不应拿着弓掂了掂,就满意的拿着出去了。

        “谭夫子。”许不应出了储藏室到了校场就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魁梧男子站在一旁正在骂人,许不应本来想偷摸着绕过去的,却好死不死和骂完歇气的谭山羿对上了视线,许不应不好当没看见直接走了,只好顶着谭山羿仍旧燃烧着怒火的视线跟他打了个招呼。

        ”嗯。”万幸的是谭山羿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许不应松了口气到大家聚堆的地方,又重新看过去吃瓜。

        整个拂霜书院脾气最爆的夫子,谭山羿当第二没人敢当第一,许不应最开始选课的时候是不想选他的课的,但是无奈没有抢占先机教五射课的夫子只剩下谭山羿带的班。没得法了塞,许不应只好躺平,想来这些同班同学也是和许不应一样的心思,每次五射课都是一副‘就这样吧’的表情。

        “天啊,居然有勇士敢质疑谭夫子教的不好。”离许不应两步远的地方,一个长的高大身材也较为壮硕的身着青衣的男子摇头晃脑的发出所有人的心声。许不应不自觉在一旁认同的点点头,那人确实很勇。

        “哎呀,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如此勇士除了将士们怕是难出左右啊。”一个小个子穿着浅蓝色儒袍,双手像东北人揣袖子一样拢着,兴趣盎然的看着远处的谭山羿和哪位勇士,他的声音稍尖应该是处于变声期,使他说出来调侃的话有点儿像是幸灾乐祸不得人喜欢。

        周围的人都看向那个小个子,眼神不自觉流露出不满。许不应当然也偏头去看了,只不过不是因为觉得他像是在幸灾乐祸,而是因为这个声音很耳熟。

        许不应看过去发现果然是他认识的,此人名叫楚濯缨是和他同是嘉贞二十五年的秀才还是箐州的案首,也是和许不应同一年进入拂霜书院的,进书院的第一天就挑衅了还未成为举人的秦臻,但是人家秦臻是礼部尚书的儿子怎么会允许一个平民百姓来挑衅自己,当即言语攻击了楚濯缨一番就走了。

        一个凭自己实力考上案首的年轻人意气风发的时候被人肆意羞辱了,自尊心肯定是会被打击到了,所以从那以后就每天找秦臻的茬就是要和他比试一番,在一次宴会上秦臻终于不堪其扰答应了他的挑战,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没有赢但是输得也不是太难看,还歹保持了体面秦臻也没有落井下石什么的。只不过从那以后楚濯缨就低调了很多,但是所谓哥不在江湖江湖自有哥的传说,就算他低调了每个学子都还是知道开学第一天有个勇士。

        许不应就是其中一员,那时候楚濯缨确实很火,再加上楚濯缨和他一样是案首还是同年的,所以许不应对他还是很有印象的,当时他和秦臻掰头的时候,许不应还专门跑去看了。

        或许是许不应的视线太过强烈,楚濯缨眼睛瞟过来和许不应对上了,许不应怔了一下有些心虚盯着人家看还被发现了真社死,只是输人不输阵,于是许不应友好的朝楚濯缨笑了一下。“楚砚席。”

        “许砚席,久仰久仰。”

        “不及楚砚席。”许不应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楚濯缨旁边的那个人脸色明显变得不好了,楚濯缨一脸风轻云淡的“若是那件事让许砚席记住我,倒也不亏。”

        “是我冒犯了,还请楚砚席原谅则个。”许不应微笑面对像楚濯缨行了个半礼,楚濯缨侧开身子避开了。

        “多大点儿事,没关系的。”楚濯缨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样子。“说起来我们一个书院的,又是同一个夫子教授箭术课,居然在这之前没有说过一句话,实在可惜。”

        “是挺可惜的,楚砚席文采卓然,我若是早些认识定会更上一层楼。”

        “哈哈哈,许砚席高看我了,该反过来才是。”

        两人互相打着太极,都再互相试探对方是个什么货色。

        楚濯缨还待说些什么就被一声怒喝打断,“你再说一遍!”

        谭山羿鼓着眼睛,看起来煞是骇□□头捏的直响,严槐清头皮都麻了,但是还得和谭山羿呛嘴。

        严槐清也不想和谭山羿呛嘴的,谭山羿啊多吓人啊整个书院谁不知道谭山羿不好惹,可是张公子说了如果不让谭山羿下不来台就把他给妹妹治病的钱都拿走。

        严槐清偷摸的瞟向站在人群中间的张瑆,看见他笑着拿着弓朝自己虚射了一下,严槐清收回视线。“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每次都那么凶根本连想学的欲望都没有,那里是一个书院夫子的作风。”

        “你找死!”谭山羿额头青筋暴起,身上的肌肉也鼓的更大了,脸色也更为狰狞。看着面前就差缩成一团的人,谭山羿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想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严槐清的注意,瞅他这样儿也没那个胆子,这恐怕是那群世家子弟搞出来的。

        谭山羿心情平复好了,提高了声音对严槐清说:“严槐清你射箭成绩不怎么样,每天要求还挺多。整天和我在这里说这些,不如去多练几回箭。你既然觉得我教不好你,那你今天就回去吧。”

        “夫子!”严槐清急了,天杀的张瑆干嘛叫他做这些事情,现在好了夫子都不让他进学了。

        谭山羿转过头没有再看严槐清,“你回去,我会和其他教五射的夫子说,把你调到其他班去。”

        谭山羿说完就走了,独留严槐清站在那里楞楞的看着他的背影。

        这边许不应他们这些人都一直关注着谭山羿那里的情况,他最后给严槐清说的话这边自然也是听到了的。看见谭山羿朝这边走过来,学子们一个个的都站直了身子。

        “好了刚才耽误了一点时间,我们现在开始上课。”谭山羿接过看守校场的人递过来的弓箭,走到练习射箭的地方。“我们继续上节课教的白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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