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社会性死亡（上）

到了周五早上，景逸还在想用什么借口骗洛九歌去趟学校，后者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出门。

        “今天有事？”

        “嗯……爸爸公司里的孩子们今天晚上有文艺汇报演出，舞蹈是我帮他们排的，我现在再去帮他们打打气什么的。”

        既然景逸已经以小狼的形态跟在洛九歌身边一年之久，有些事想瞒也瞒不过去。洛惊雷公司楼下新建了一个景观玻璃房，供人休息之用。洛九歌其实非常粘人，现在也经常找借口去爸爸的公司串门。久而久之，她注意到那里时常聚集着一些等父母下班的孩子们，很快就和他们熟悉起来了。她刚开始只是想逗哭闹的孩子开心而试着模仿当红少儿动画片的魔法少女桥段，时间长了，看洛九歌唱歌跳舞居然成了固定节目。

        好巧不巧，这帮孩子演出的场地正是一中的礼堂。现在作息时间无比健康的孩子们正在进行最初的排练。

        此时，洛九歌一边唱着时下流行的动画片歌曲，一边时不时地用魔术变出小玩意作为彩蛋。调动起孩子们的情绪后，她才带孩子们开始排练。带队老师起初还有些不放心这么个“魔法少女姐姐”的存在，现在见她有模有样地纠正孩子们的队形，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九点，街舞社和轻音乐社联合期末考核的时间。两队人马聚集在礼堂大门外，听着从大门那侧透出来的歌声和欢声笑语，都面面相觑。

        只有两社的社长很淡定：“隔壁附小今晚要借礼堂汇报演出，现在估计是在调试设备吧。”

        是这样啊。众人得到解释，纷纷了然。胖子正打算推门进去，林诗音突然拦住了他的手：“我……我怎么觉得听到了第一的声音？”

        “你小子想第一想魔怔了吧！”胖子想都不想就一个白眼过去。他正要继续推门，另一个人也出声了：“我也觉得唱歌的声音有点像第一。”

        闻言，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是一向独来独往，令人捉摸不着的纪清。不过他作为校篮球队的新晋副队，在球场上还算好相处，所以和同学们的关系倒也不坏。

        听两个明恋第一的人这么说，胖子也有点举棋不定了。他扒着门上小小的窗户努力往里看，只觉得自己是大牢中向往自由阳光的末日囚犯：“让我看看……我擦，好像还真是？”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路人天生神力，一把推开恰独食的胖子，用手机照了一张礼堂舞台的照片，一边放大一边招呼大家过来看：“看看，像不像？”

        一群人呼啦啦围过来。裂成蛛网状的手机屏有点难看清。照片上是一个和孩子们一起蹦蹦跳跳的女生，穿着拉链拉到最上面的黑色运动服外套和黑色紧身短裤，都是一中的校服。虽说化了妆，但那眉眼，可不就是第一的模样？

        大新闻使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由于洛九歌这学期末第n次拿了全科第一，还被推举为学生会会长，她的传奇人生连高二高三的学生都津津乐道。有人发动态，有人自拍，有人连声说“爷爷你做梦也想看到的事成真了”，最终，倍显脆弱的门还是被挤开了。

        体育馆里安静了一瞬。洛九歌第一反应就是快逃。但她还没跑到舞台旁的应急出口，就有飞人不由分说地抢先抓住了她的手腕，是纪清：“别走。”

        洛九歌整个人都傻了。她只以为来的是学校里的人，没想到连唯二记得清脸的林诗音和纪清都在，那是不是说明，来的全是认识她的同学？

        洛九歌，十六岁女子高中生，非常想当场地遁。

        场面变得非常……奇妙。小朋友们被带队老师带到一旁化妆顺便看戏。

        洛九歌面对众人探究的眼神，不自觉地想逃，但手腕还被纪清抓着，只能往他身后躲。纪清挺直了脊背向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拍向洛九歌□□的大腿的摄像头：“现在人都齐了，考核可以开始了吧。”

        街舞社的漂亮姐姐社长和轻音社的偶像宅社长略一交换眼神，朗声道：“那就从我们的学生会长开始吧，希望你给我们开个好头。”

        洛九歌这就成了出头鸟。身前是看似如狼似虎的同学，身后是完全不明白事情发展也会支持姐姐到底的小萝卜头，只能硬上了。

        “好。曲目是？”

        两位社长都没想到洛九歌没在新拉的群里，场面变得更加尴尬了。偶像宅社长一顿思索，决定不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洛九歌的入社考核就是他和漂亮姐姐审的，两人自然知道她的实力。但如何让她的实力为学校所用……

        洛九歌并不知道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胖胖阿宅是胸怀大志的两届学生会宣传部部长。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宅男深吸一口气，开始说胡话：

        “我们这次考核的主要是个人原创编舞和弹唱你知道的吧。歌曲嘛，从你的歌单里随机出五首唱跳加一首弹唱。”

        大言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不知道洛九歌的实力到底如何，还以为偶像宅社长是在报什么私仇。毕竟，这次校级考核得到了学校的助力，会向社会层面直播。如果第一不行……

        要不是穿着鞋，胖子都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座洛九歌真人雕像。

        林诗音和纪清也有点慌。洛九歌的空余时间几乎都被老师抢占，故他们其实也没见过洛九歌如何唱歌跳舞，一次也没有。

        纪清刚想出言帮洛九歌说话，却见她无所谓地点点头：“可以。那我先去准备一下？”

        众人疯狂眼神暗示偶像宅社长做人留一线。让第一一个小姑娘出丑，他们其实不甚在意。但要是直播出去，丢的可是集体的脸。

        这时漂亮姐姐社长打了个语音电话，然后和大家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摄影社社长已经带住在附近的社员在路上了。他们可以先用手机直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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