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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借宿 八百里特快加急。


  陆齐光躺在榻上,  辗转反侧。


  她将被褥扯到面前,遮掩住半张脸,睁着眼,盯着寝殿内的吊顶看。


  毫无睡意。


  这时候的上京,  连月光与云霭都没有,  黑黢黢的。


  委实说,  她确实惊魂未定。


  虽然牧怀之说,  他已经安顿好了贺松,大丫那边有人照料,  杀手也被抓起来了,但她依然感觉自己身处迷局,无数双眼睛正在黑暗中窥伺。


  她对藏在居正卿背后、暗中运筹帷幄的人一无所知。


  这些人,  是不是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噬?


  兴许是殿门没关严实,一道冷风幽幽吹往陆齐光的榻边,惹得她心里发毛。


  不大点的小公主越想越害怕,在身上披了一层被褥,鞋履也来不及穿,就往殿门跑——什么授受不亲,她才不管呢,  她是公主,想怎样就怎样。


  她就要到牧怀之身边待着!


  陆齐光裹着被褥,跑到殿门边,  哗啦一下推开门扉,  目标直指客房。


  门外站着一个人。


  “呜哇!”陆齐光吓得足下一软,  就要往后倒。


  人影及时伸手,拉住了她,顺势将她扯入怀抱。


  “怎么跑出来了?”

  低沉的嗓音不含苛责。


  是牧怀之。


  “我、我害怕!”陆齐光怯怯地憋出一句,  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盯着牧怀之的脸,呜地又扎进了面前人的怀中,用前额去撞他的胸膛,委屈道,“你、你作什么躲在门外!”


  牧怀之被撞破行踪,面颊染上微红:“我……只是路过。”


  扯淡,明明一直在殿外站着。


  虽然陆齐光不曾直面刀光剑影,但牧怀之依然担心她今夜会有梦魇——到底是宫闱出身的娇娇儿,柔弱得连剑都提不起,一夜之间断人生死,哪里会不害怕。                        

                            


  他的思路倒是很简单:不让进寝殿,那在寝殿外头守着总可以吧。


  谁能想到,陆齐光自己跑出来了。


  他低头,看见拖在地上的被褥中冒出两只洁白的小脚,顿时眉头一皱。


  牧怀之叹了口气:“跑就跑罢,鞋也不穿。”


  经他这么一说,陆齐光反倒心虚了,顿时将牧怀之为何出现在此的探求欲抛到九霄云外。


  “我……”她嗫嚅,“我睡不着,想找你去的。”


  牧怀之眉峰微扬。


  见他这幅欣然的模样,陆齐光心下一羞,小手绞了绞被褥,嘴硬道:“怎么,我不准你进寝殿,没说我不能出去找你啊。”


  她话还没说完,双脚忽然腾空,掀起少女小声的惊呼。


  牧怀之已然蹲下身,一手自身后搂住她小臂,一手穿过她膝下,连带着缠身的被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二人的距离瞬时拉进,面庞之间近在咫尺。


  今夜无光,陆齐光却好似看到,牧怀之的双眸闪烁着温柔的明光。


  “准我去殿内陪着你,好不好?”他凝望着她,轻声道,“我不会做什么的。”


  温热的气息洒在面庞,陆齐光勾着牧怀之的脖颈,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牧怀之到底对她下了什么蛊,好像每回她与牧怀之突然拉近距离,脑袋都会短暂地罢工一下,瞬间就变得空空如也。


  “我、我知道你不会做什么,但、但我……”


  她的脸颊红得像牡丹花瓣,慢慢眨了眨眼,鬼使神差似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我会忍不住看你、想你的……”


  小姑娘的尾音娇滴滴的,柔软到能掐出水来:“这样我会睡不好的。”                        

                            


  牧怀之的脑袋嗡地一炸。


  受不了,这谁受得了?

  她总能轻而易举地迈过他的防线。


  陆齐光也是懵的。


  她意识到自己迷糊吐真言,羞赧地抿起双唇,只管将头向牧怀之颈侧一埋。


  “我、我准了……”


  陆齐光的声音像羽毛,扫上牧怀之的心头。


  “准你,进去陪着我。”


  -


  陆齐光醒来时,上京的天已经放晴。


  她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动动脑袋、望向牧怀之昨夜所在的位置。


  因着还有几分困倦,陆齐光脑袋里的片段朦朦胧胧,只记得昨夜,牧怀之坐在榻边,与她十指相缠、手心相抵,轻声细语地哄她入睡。


  可现在,牧怀之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陆齐光又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待到意识全部清醒了,才如常起身、更衣洗漱。


  起来了,她下意识在府内逛了一圈,没找到牧怀之,心头便涌起几分失落。


  也不知他是何时走的。


  “牧将军卯时就走啦。”


  元宝出现小公主的身后,冲着她心有灵犀地附耳。


  陆齐光被元宝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肩膀一抖,惊魂甫定,回头软绵绵地瞪了人一眼:“臭元宝,走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元宝咯咯一笑,有板有眼:“行事不够隐秘,会错过很多精彩。”


  陆齐光听得懂元宝的弦外之音,一时哑火,气呼呼地盯着她看了半天,都没想出什么话来。


  反正词穷了,陆齐光干脆不纠结了,转而清清嗓、和元宝讲起正事儿:“元宝,约莫再过个三五日,会有三位小娘子到公主府来借宿。”                        

                            


  “借宿?”元宝惊奇,“打哪儿来的小娘子,好大的排面,到长乐公主府来借宿。”


  她嘴皮子快,叽叽喳喳没两句,又打趣起陆齐光来:“殿下,是借宿几日呀?不会是跟牧将军那样,自丑时借宿到卯时吧?”


  陆齐光羞愤,伸出手指,戳了戳元宝的额头:“你气死我得了,我看你说谁去。”


  见元宝吐舌讨饶,她才轻哼一声,回答元宝的提问:“是我一位友人的妹妹,年岁不大,都还是孩子。到时候,少不了你多担待照料。”


  她想了想贺松的处境与居正卿的手段,郑重地补充道:“待她们来了,尽量别让她们见人或者乱跑,更不能让府内的仆役乱说这三个孩子的事。”


  其实按理说,哪怕大丫她们当真与居正卿撞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毕竟,三位妹妹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与贺松并不存血缘之亲。而大梁记录人口的籍册,又是以户来梳理,自然无法在调查贺松时顺藤摸瓜地查到三位妹妹。


  这里虽然是长乐公主府,但陆齐光毕竟已经被居正卿盯上,难保居正卿不会登门拜访。


  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别让居正卿与妹妹们见上面。


  从陆齐光的嘱咐中,元宝隐约意识到了事情的凶险。她紧张地咬了咬下唇,试探似地提问道:“殿下,这三位小娘子,为何要到府中来借宿?”


  陆齐光本就在纠结,是否要将内情告诉元宝,经此一问,更是犹豫起来。


  原先,她不打算同元宝细说,一是为了保护元宝、让这位历来忠心耿耿的小女官置身事外,二是为避人耳目、以免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可贺松遇刺这事,确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尽管她将居正卿的事按下不表,是因为尚未查清内情,但如果她能事先提醒贺松留心居正卿,事情未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陆齐光垂眉,认真地想了想,最终决定与元宝通个气,把居正卿窃取贺松成绩、还对人痛下杀手这件事告诉元宝。


  她牵着元宝走入寝殿,关好门窗,坐在椅上同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元宝的神色最初是欣喜的——闷声不语的殿下终于肯和她说心事了。可越往下听,她的神色慢慢就变成了错愕、惊惧与愤怒。


  “怎会……”元宝一时失语,嘴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她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伶俐与机敏,向陆齐光拍拍胸脯,保证道:“殿下放心,这三位小娘子的起居就包在奴婢身上,保管叫她们平平安安、过得舒心。”


  陆齐光看元宝这幅信誓旦旦的模样,扑哧一笑:“我自然放心,要不然,又怎会将如此重要的贵客托付给你?”


  她平常极少同身旁人说心事,如今向元宝坦诚一些,心中郁结减轻,情绪也明朗了不少。


  “自蜀州到上京,不出三日就可抵达。”陆齐光动动手指,盘算着日期,嘱咐道:“直到风波过去之前,小娘子们都不会离开公主府。届时行事,务必多加小心。”


  -


  向元宝交代完了女孩们的事后,陆齐光又陷入了等待。


  如今迷局初现端倪,各路人马动向不一:牧怀之正调查弥封官员与扬州居氏,贺松被暗中保护在镇国公府,三位女孩应当前往上京的路途之中,而居正卿没有任何动静。                        

                            


  他甚至都没来问过陆齐光,对那扇上的题诗是否满意。

  好像他当真对自己的才学胸有成竹似的。


  为了保证贺松的安全,陆齐光甚至不敢到镇国公府去,生怕自己被居正卿那等恶徒派人尾随、不经意就暴露贺松的行踪。


  她心下还记挂着陆玉英与贺松之间的关系,准备找个时间,再到慧公主府去一趟,打听打听陆玉英对贺松的看法——只可惜,为贺松雪冤之前,落榜一事的内情不好同陆玉英细说。


  如今敌人在暗,陆齐光的行为深受掣肘。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韬光养晦,等待牧怀之与三位小娘子的音讯。


  可还没过几天,一辆马车先停在了公主府外,说是来给长乐公主送轻绡绫罗的。


  陆齐光本在亲殿内临帖写字,听元宝通传,心下生疑。


  距离妹妹们预计抵达上京的时间,足足一日有余。公主府内的布匹,又都是元宝亲自外出采买,从来不消布店绸庄主动往公主府送货。


  “走。”她冲同样狐疑的元宝扬扬下颌,“姑且看看去。”


  陆齐光绕过影壁,很快来到府门前。


  只见一名车夫打扮的少年,粗衣短褐,抱臂胸前,侧身倚靠在马车边。马车上的货物被一块麻布罩着,麻布下冒出几缎花花绿绿的绫罗。


  看见陆齐光来了,少年抬头,向她行了个礼。


  陆齐光扬眉:这小少年瞧着约莫十五六岁,长得还挺眉清目秀。

  只可惜,他右颊有道细长的疤。


  “免礼。”她略一颔首,“你是打哪家绸庄来的?”


  “回殿下,织锦庄子。”少年咧嘴一笑,露出小小的虎牙,“专打点绿石榴裙。”                        

                            


  陆齐光眉头微皱,虽记不起有这么个绸庄,但能隐约感觉对方话里有话。


  她略一思忖,便摆摆手,示意公主府内的小厮,将这名少年与马车自车马通行的后门引进来,自己则回身朝着后门处走去。


  元宝跟在陆齐光身后,小声道:“殿下,您当真要放他进来?”


  打从听说了居正卿的恶行,元宝的神经也紧张起来,颇有些提心吊胆、严阵以待的意味。


  陆齐光点点头,抚了抚元宝的背,安慰道:“不怕,我好歹也是上京最会挑选布匹的小娘子,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


  二人走到后门,众小厮们已经将马车上的货物卸了下来。


  偌大个空旷而平摊的公主府后院,有四只樟木箱子被并排放在地面。那少年正坐在其中最大那只箱子上,两条长腿一甩一甩地晃荡着,靴跟也在木箱外壁敲来敲去。


  他这态势十分悠闲,瞧着不大像是普通的送货伙计。


  这倒是提醒了陆齐光,令她隐隐有了某种猜想。


  “都退下吧。”她环视一圈,遣走众人,只留元宝在身旁。


  可还没她继续开口,少年身下那只箱子忽然震颤起来,发出沉闷而凌乱的咚咚声——好像里头关着什么,正急不可耐地想要出来、一下又一下地砸着箱子。


  元宝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好几步,却很快鼓起勇气、颤巍巍挡到陆齐光面前。


  她强装镇定,向着少年逼问道:“你、你这箱子里放着什么东西!”


  少年泰然自若地拍了拍身下的木箱,笑眯眯地回道:“镇国公府八百里特快加急,为殿下送上蜀州盛产野狼一只、白兔两只、织锦十匹——”                        

                            


  “你说谁是野狼?”


  箱子里传来少女咬牙切齿的声音,紧接着,又是重重的一声闷响。


  “你这疯子,赶紧让开!”


  果然。


  陆齐光无奈地扶住额角。


  这是大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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