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h市，花果里小区。

        这里刚刚进行了老旧小区翻新改造，通上了暖气，粉刷了过道和墙壁。那些堆积在楼道的废弃自行车、旧纸盒也被通通清理了出来，焕然一新。

        老小区位置很好，出门过了一条街，拐两个弯儿，就连着繁华商业街的尾巴。几站公交站，就到了市中心的小学、初中。

        这里的生活气息可太足了，大爷大妈们跳跳广场舞，带带孙子孙女儿。偶尔有租在这里的年轻上班族，也穿的光鲜亮丽，高跟鞋、椰子鞋踢踢踏踏地响彻在没有电梯的楼道里。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崭新的碧绿色快递柜前，名为王晓萌的大学生等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大妈。

        “就是你要看房吧？来来，我跟你说，我们小区可好了。”房东大妈热情道。

        姑娘想租房考研，顺着便民信息墙上张贴的小广告，打了个电话，便等到了房东大妈。年轻姑娘不好意思地嗯了声，对着好奇注视着陌生人的本地居民们点点头。

        “我给你说啊，住我们这儿方便又安全，超市、便利店、菜市场、送煤气的”

        姑娘刷着手机地图，看小区的地理位置，又在本地贴吧里，刷到了十多条信息。基本是老贴子了，两三年前，半年前的帖子，说些家长邻里的话。

        最新的一个贴却是在上周，好奇点进去。是则社会新闻:

        [花果里小区，某栋的7楼，发生了不明男子的下/体失踪案，疑似自残。]

        再往下刷，404。

        是uc震惊部的无良小编炮制的假消息，还是真有这回事儿啊？就发生在这个小区里吗？

        问了房东大妈，大妈居然点头了！刚要竖起耳朵听内情，狭窄的楼梯道走下几个人来。

        姑娘往旁边让了让，一，二，三，四，，，，，，十六。

        均是成年男子，身形高大，行动有纪律性。唯一一个面容和善的女性朝学生姑娘笑了笑。

        吓得姑娘一激灵，房东大妈说本小区安全的话语言犹在耳，这，这算什么？

        墙上挂着的圆牌子显示着这里是五楼。这种老小区的楼上两层有这么多房间，供这些人居住吗？莫不是，传销；或者□□窝点？？

        再看看热情的房东大妈，掏钥匙开房门，鼓吹着她有好几套房在这小区，老居民了。

        姑娘嗯嗯嗯点头，匆匆看过，匆匆告辞。

        “决定要住这了，再给阿姨我打电话啊！”大妈喊道。

        姑娘跑的更快了。

        这群疑似传销的精干男女们左拐右拐，到了底下某曾，一处隐秘的地方。

        这里分隔出多个临时办公室，摆满了监控仪器。几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某处居民屋内，及其四周的监控画面。

        小区几乎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也有专人负责，随时可以调阅。

        “周组长，你看到刚刚那个小姑娘的表情了吗？把我们当违法犯罪分子了。”有组员笑道。

        “严肃点！给公安同志们做个好榜样！”周组长是对那名姑娘友好微笑的女性，此时褪去了伪装，身姿挺拔，一看就是队伍里的人。

        是的，这群人有队伍背景，有省内的精干体制人员，还有负责本片区的基层公安。即抓捕违法犯罪分子的警察叔叔，该警察正是花果里小区社会新闻的当事人。其大头照还贴在保安室旁的警民关系展示栏中。

        “王警官，再详细和我们说说当日的情况。”

        王警官敬礼:“是！事情是这样的，当天我们接到报警，清晨出的警”

        话说那天，遛鸟的大爷们三三两两从公园走回来，一阵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响亮鸣笛声打破了老小区的静谧清晨。

        是谁家出事儿了？居民心里提了口气。

        就见白大褂们狂奔，从某户家里抬出一个血乎拉哈的人儿来，放上担架一路平移，撞飞了过道摆着的自行车也顾不得了。

        天呐，竟不是老人生病，而是有谁被刀砍了吗？流这么多血！好可怕！

        “狗狗，别咽！”有人大喊：“是证物！”

        遛鸟的大爷眼尖的发现些浅蓝制服，竟是警察同志！

        几名警察围追堵截，在小区表演跨栏似的撵着一条狗不放。

        天呐，警察追的竟不是持刀行凶的歹人，而是一条狗！

        难道担架上，躺的那么大一个人是被狗咬伤的吗

        远处的围观群众们猜测。

        不可能！

        警察追的是只小型犬，门卫大爷老孙头经常喂养的一条柯基。

        这小家伙飞快的挪动着四条小短腿儿，屁股毛茸茸，一颠儿一颠儿的，好玩儿的紧。

        呸呸呸，顽皮的很，太恶劣，太不听话的一只小狗狗！

        “千万别吓着它啊——”警察们相互提醒，呈包围趋势，围住了这只跑累的狗狗。

        此时，那救护车的刺耳鸣笛声，刚刚远去。

        “呜，呜呜汪儿~~”柯基晃着尾巴，和人类撒娇。

        “看这里，你最爱的香肠，尝尝看——”有警察引诱道，小卖铺买的掺了淀粉的火腿肠，成功吸引了柯基注意。

        柯基终于凑近了，嗅了嗅，放弃了嘴里的肉玩具，咬住火腿肠。

        卡巴卡巴嚼着吃了。

        在场知道内情的，均幻觉到胯/下一痛，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神色。

        有警察用卫生纸包裹起柯基吐出的所谓证物，小心捧着快跑到警车前。

        警车里有护士拿着冷藏设备收好了‘证物’，警车的鸣笛声也响起来，一路追着那乌拉乌拉的救护车往前赶。

        有警察留下善后，擦了擦运动外加惊吓出的冷汗，“还好，这狗子昨晚吃撑了。”

        遛鸟的大爷问：“警察同志，你们捡起的是什么啊？那小狗叼走了什么？”

        “不会吧？”地下监控基地里，新来的人露出了便秘的神色。结合他们知道的一部分资料，已然推测出了事情经过。

        那条被404的社会新闻，就是他们处理的。［该名男子被120救护车抬走，110警察同志从狗嘴里抢下了该男子的下/体，紧急追赶救护车，共同赶往市中心医院。

        目前，该名男子生命体征稳定，下/体已做接驳。

        以断肢复接手术闻名的主治医生说：该病例……］

        “是的，担架上的受害人自己割掉了□□，□□不知怎么被狗叼走了。报警人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王警官擦擦汗，继续回忆：“救人是第一要务，我们送走了伤者，等人暂时没事了，便回小区调查。得为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负责啊。”

        “接着，我们去了7楼事发的屋子里，请屋主，也是报警的那个人，往所里走一趟协助调查。”

        “结果”

        地下办公室又呼啦啦涌进一批人，有黑衣男，有穿送奶工蓝色衣服的，有穿快递制服的，有带明黄色美团外卖小黄鸭帽子的竟是来自首都的有关部门！

        为首者姓顾，三十来岁，面容坚毅端正，带着胡茬。与周组长明显通过气，两拨人敬礼。

        底下的人左看右看，使着眼色。‘怎么回事，阵仗越来越大了？’

        多了一群人聆听，王警官继续说：“结果，报警人说的话天马行空的，我们不敢采信。”

        滴的一声，顾上校放下遥控器。

        大屏幕已经亮起，是市中心医院的实时场景。一名打扮成医院保洁的相关人员，推着小推车，佩戴的微型摄像头将画面传输到了这边。

        “报告，接近目标人物中。”保洁。

        “按原计划进行。”顾上校在耳麦中命令道。

        “收到。”

        “当事人在警局呆了24小时，现在去医院了。由顾上校等首都来的队伍接手后续。”王警官示意大屏幕，让出位置。

        地下室的众人已专注着看屏幕。

        室中心医院，住院部大楼的高层，一间布置温馨舒适的单人病房。清洁工正藏在这病房的另一侧待命，其余房间已被清空。从这个角度看，单人病房，也不能算普通病房了。

        主治医师敲门：“1101号房间，病人在吗？我进来了。”

        主治医师穿着软底洞洞鞋，抽出黑色的油性笔，正要往病历本上记录什么。

        推门一看：“霍~人怎么这么多？”“你们是？”

        没人理他。

        “就是这个人吗”垂着头的黑发少年双手带了‘银手镯’抬头看了眼，点点头。

        床上躺着的病患，插着呼吸管，昏睡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五十来岁的男性面容苍老，留着长发，闭着眼也带着戾气，一看就不好惹。

        护士打听了下，对来查房的主治医师耳语。

        ‘所以，赶上了犯人指认现场吗？’等这群，嗯，医生视角里的便衣警察们，围着少年，严厉又不失温和地问话，少年垂着头，偶尔给点反应。

        终于问完了，一行人离开这里，将空间交给医生和护士。

        主治医师想了下，拦住一名便衣说道：“警察同志，该病人身份不明，等他醒来，我建议给病人也做一个测试，病人可能有精神上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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