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绝望开学

开学，全班都在六点四十之前到了，双子六点五十五才到，班主任早早蹲守在门口，就等他俩。
  班主任是个中年大叔，剪个寸头，看起来不老，但是头发花白了，老是板着个脸，看起来凶巴巴的，班上的人也不敢给他取外号，就是“班主任班主任”地叫着。
  双子被分配到了教室最后一桌，旁边就是教室的后门，他俩坐一起，全班唯一男女混坐。
  这倒好了，他俩在后面玩得飞起，能因为一幅画怎么画好看吵个一天，吵得不休不止，上着课你打我一巴，我砸你一拳，打得不可开交。
  两人所在的位置一下课就有一堆男男女女围过去，问着他们外校进修的趣事，欢笑声不止。
  及时发现情况的班主任迅速把他俩拆开了，一个人坐一个角，子衿坐门口，子佩坐里面。
  由于双子连着两天六点五十五卡点进教室，老师便对他们进行了“友好”的谈话。
  双子表面上应得好好的，私底下却打算让妈妈去求情，可惜，班主任预判了他们的预判。
  晚上，子妈来接他俩的时候，说了下面一番话。
  子妈回头：“宝贝，妈妈跟你们商量个事情哈！”
  子佩把书包甩子衿身上：“女王陛下请讲！”
  子妈：“咱们以后六点准时起床哈！”
  子衿立刻拒绝：“不！我会死的！”
  子佩：“妈妈你在开玩笑是吗？”
  子妈：“额……那在学校住宿怎么样？”
  双子：“不行！”
  子妈：“两个你们选一个吧！我开车了，你们选好了告诉我一声。”
  车后座一阵哭天抢地之后，双子还是表示哪个都不能接受，希望妈妈再去跟班主任求求情。
  子妈厚着脸皮求了一个晚上的结果就是让子爸送他俩去学校，因为子爸车技好，开车速度快，这样他们可以在家里多睡一分钟。
  刚去学校就领悟到了班主任的厉害，子衿痛不欲生。
  但是也还是有好的地方的，比如说冰姐继续当他们的物理老师，但是物理课代表不是子衿了，陆锦鑫已经成功鸠占鹊巢。
  加减老师重新教回他们的语文，顺便当副班主任，看到慈祥的她，心情能好不少。
  雁笙宁的同桌变成了向华康，年级前五之一，跟雁笙宁一样是个闷人，不喜欢和别人交流，班上没有朋友，平时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神情看着比雁笙宁还苦大仇深，整天皱着眉头，雁笙宁给人的感觉是目中无人，向华康则是目中都是烦人。
  不过，对于雁笙宁来说，向华康是比兔牙好的存在，他着实不喜欢兔牙，虽然也不喜欢向华康。
  最为恐怖的还是老铁，子衿座位挨着门口，巡班的老铁一天十遍地路过他们班，每次都把头探到子衿那里，看他在干嘛，真的会吓死人。
  子衿被吓得不敢开小差也不敢睡觉了，只能假装专心听讲。
  一到下课，他就和四大天王一起在走廊看风景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校园生活对于他来说还是过得去的，毕竟他出路比较多，学不学都没什么所谓。
  但是其他的几个人，除了陆城武，这个学期明显地变得不爱说话了，以前站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只有子衿一个人站着睡觉的，现在大家站成一排睡了，都困得不行。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原本的月考变成了周考，开学第一周除外。
  所以第二周听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子衿两眼一黑，听说等到临近高考的时候还要一周两考，子衿直接去世。
  去世之前，他拉着兔牙的手，不死心地问道：“这是真的吗？兔牙你别吓我！”
  兔牙反握住子衿：“是这样的，我初中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子衿两眼一翻，陆锦鑫好心救醒他：“别死那么快，考完试再死喂！”
  子衿：“滚……别拦着我，我不活了！”
  围观的人群散去后，雁笙宁快速从他的位置经过，丢了个纸团。
  子衿挑眉，迅速打开查看，上面写道：“不用害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每天放学后都可以给你免费补课的。”
  对此，子衿表示自己宁愿考零分也不补课，就算老师是雁笙宁也不行。
  就那么熬了两三周后，子衿已经麻了，开始变得跟天王们一样不爱说话，连高三楼下的桃花开了都没有心情欣赏。
  明明高三楼下的风景是最美的，有亭台水榭，桃花梨花，但是站在走廊的众人依旧无精打采，眼里失去了光芒。
  剩下的唯一的乐趣就是上体育课，但是春季S市经常下雨，操场湿湿的没法打球，很多人选择在操场边学习。
  子衿为了融入集体，只能向兔牙借了一张试卷，拿着试卷装模作样地写着，时不时地东张西望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看了一圈，只看到朝他勾了勾手指的雁笙宁。
  要放以前，子衿大概率不会理会他，甚至还会远离，但是现在那么无聊，雁笙宁就雁笙宁吧！

  两人离开操场的观众席，雁笙宁拉着他就往操场的卫生间走。
  子衿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反抗，半推半就地被雁笙宁摁在墙上索吻。
  子衿也懒得跟他打架了，操场的卫生间干净无异味，忍忍还是能待的下去的，任他啃了将近十分钟。
  出来后，两人坐在了操场的一个小角落，雁笙宁摸了摸子衿的头，关心地问道：“最近见你都是闷闷不乐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子衿耷拉着脑袋：“天天考试，考的我都快不认识字了。我的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到啊？我不想待在学校了！”
  雁笙宁笑了笑：“应该快到了的，我已经收到一个了。”
  子衿眼睛都亮了：“这么快？那你答应了吗？”
  雁笙宁摇了摇头：“这个学校其实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就是投来试试的。”
  子衿有些气愤：“呵！学霸就是任性！不像我，没人要的小垃圾。”
  雁笙宁笑着揉了一把子衿的脸：“你怎么会是小垃圾呢？你也是学霸，跟我不是一个领域的学霸而已。等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子衿假装凶狠，要咬雁笙宁的手，两人嬉戏打闹间，教学楼方向传来巨响。
  操场上的人都纷纷骚动了起来，有几个好奇心重的直接跑了过去，子衿也拉着雁笙宁要去凑凑热闹。
  但是走到一半，远远地看地上躺着什么，几个老师和保安在驱赶围观的同学。
  雁笙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子衿，把他扯到了怀里，护着他的脑袋往回走。
  雁笙宁的表情十分严肃，子衿害怕地问道：“怎么啦？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雁笙宁摇了摇头：“没事，不关你的事，不要去看。”
  子衿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光是想想都让他浑身发抖，坐在操场边缓了好一阵，他还是问了出来：“是有人跳楼了吗？”
  雁笙宁脸色凝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子衿难过地低下了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原来传闻都是真的，只是之前我不在高三，没看到而已。漂亮的花园，原来是用来掩盖鲜血的。”
  手指骨节发白，子衿搂紧了自己的手臂：“这个学校还要害死多少人才肯罢休？成绩难道大于一切吗？连命都没了还要成绩干什么？”
  雁笙宁注视着子衿的眼睛，良久只说了一句：“不全是因为成绩和学校的严厉，有一些事情，不去了解过学生本人是永远无法知道真相的。”
  子衿抬起了头，皱眉问道：“为什么要帮学校说话？学生除了学习压力大还能因为什么跳楼？每周考一次试，是个人都会疯！”
  雁笙宁目光依旧很平静：“因为我曾经是想自sha的学生中的一员，甚至还付诸了行动，本来想过在学校了结自己的，但是因为想让你成为第一个发现我的人而选择了在家里。”
  脑海中闪过鲜红的浴缸和了无生气的人体，子衿脸色白了起来。
  他手脚蜷缩起来，浑身发冷，缺氧窒息的感觉阵阵袭来，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雁笙宁连忙抱住了他：“小衿，你怎么了？”
  子衿脑袋歪向一边，靠在雁笙宁怀里，摸索着抓住了他的衣领，干呕了几下，呼吸急促。
  雁笙宁连忙拍打着他的后背，不断安慰道：“没事了，已经过去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提的！”
  趁子衿缓过来了一点，雁笙宁急忙把他又带回了操场卫生间。
  隔间内有阳光射入，排气扇旋转的声音莫名让人安心，遇上回南天，瓷砖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一层薄雾。
  子衿闭着眼睛趴在雁笙宁的肩膀上，浑身无力，手指微蜷，发着抖，脸色煞白。
  雁笙宁抱着他丝毫不敢放松，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背，亲吻他的额头。
  此时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自以为聪明地说了那些话，把子衿血淋淋的记忆全部翻了出来。
  雁笙宁小声道歉道：“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那样了。小衿，别害怕。”
  子衿挪动了一下脑袋，蹭开了雁笙宁的外套，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肩膀上。
  雁笙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子衿伸手扯开了他的衣领，朝肩膀处就是一口，完全没有口下留情。
  雁笙宁的腰瞬间就挺直了，搂着子衿的手都用力了几分，默默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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