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集邮女星

“没想到，你还挺有原则的。”万昌的声音低沉却好听。

        额，信息量还挺大，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没想到？”那就是万昌原来觉得她是个没原则的人喽。

        哎，流言蜚语害死人。

        “呵呵，可以为五斗米折腰，但卖身还不行。”孙如打趣。

        “那你的黑粉都是怎么来的。”万昌觉得孙如的情绪比在饭店好了不少。

        “火来的，不火哪来的黑粉啊，骂你的人都没有！正所谓，黑粉也是粉嘛，我也挺珍惜他们的。”孙如想得无比的开。

        万昌再次哑然失笑，珍惜黑粉？

        “骂自己的人，侮辱自己的人，有什么好珍惜的？”万昌觉得自己身为教书的人，果然不太能理解娱乐圈的逻辑。

        “他们会骂你，首先代表他们很关注你，这就说明，他们很在意你，毕竟，没有人会关心自己不在意的人到底怎么样吧，而且你应该也知道，现在就是一个流量时代，说白了，就是一个眼球时代，注意力就是经济，就是财富密码。”孙如给这位才华济济的真教授，科普自己圈的生态环境。

        “不委屈吗？”万昌问。

        “怎么可能不委屈。刚走红的时候，经常哭鼻子，每天觉都睡不着。”孙如苦笑，有些心酸。

        “那怎么坚持下来的？”万昌觉得，眼前的女孩，褪去了明星的光辉，其实十分平易近人。

        “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吧。”孙如说。

        “改变世界？”万昌着实也没想到一个女演员，能有这样的雄心。

        “明星是一个很有存在感的职业，有无数的人会关注到你，所以你当然就要承受被诽谤和侮辱的代价，但是，更多的，是很多的人会认识到你，知道你叫什么，甚至对你开始感兴趣，从而慢慢收集你的很多信息，收藏很多你出版或者发行的专辑，或者影视，或者书。你渐渐地，嵌入到了他们的生命中，成为了他们一个阶段的记忆，甚至，是整个时代的回忆，我觉得，这就是改变世界了，因为你的存在，影响到了很多的人。”孙如一长段话讲出，她对于万昌，很有表达欲。

        “挺有趣的，这么说也有道理，现在不是很多人说，自己对那个明星的时代滤镜碎一地吗，就是这个吧？”

        “对啊，很多的明星因为演了非常经典的电视剧或者影片，于是成为了很多人很长时间，都喜欢在意的人，大家会因为喜欢她，买有她头像的镜子，卡贴，海报，连钥匙扣上都会挂着她，但是，如果这个人做了什么和道德原则相违背的事情，或者违法犯法，大家就会很失望，原来对她的好印象就会破碎，不过呢，我是不会遇到时代滤镜碎一地这种情况了，以为我几乎就是一路碎着出道的。”孙如开心的往舒服的车座椅上一靠。

        “这样也好，以后你爆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大家都不会怎么样了。”万昌笑，觉得似乎身边的女士有着超乎年龄的通透与豁达。

        “可不是，但是，我自己黑没什么关系，把不该拉下水是人拉下水了，就有关系了。”孙如脸上晴朗的笑消失无踪，她举着手机，神情有些愤怒。

        “什么？”万昌没有听明白。

        “对不起，万教授，我连累你了。”孙如把手机举到万昌眼前。

        万昌正在开着，只能匆匆地瞥一眼孙如手上的手机屏幕，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那双一目十行阅读文献的眼睛，精准地获取关键信息。

        万昌左手潇洒地一带，方向盘轮转出优雅的弧，紧急刹车，车子没驶出多远，就再次停在了路边。

        孙如面色愧疚，万昌结果她手里的手机，好看的手指划着屏。

        在热搜新闻中，他看到了自己。

        他抬眼看了一下标题：集邮女星新猎物——知名大学长江学者优秀历史教授。

        真毒。

        孙如无比懊恼，她怎么也没想到，就一个晚饭的功夫，拜自己所赐，万昌就被她带着人生第一次上了娱乐八卦的头条。

        还说她是集邮女星，喜欢收集各路不同职业的男朋友，她第一次后悔，自己这样不喜欢对外人解释私人生活的性格，因为这样连带着，她在意的人，跟着她一起，被贬低歪曲。

        “我是你的新猎物？所以你的黑粉都是这么来的？我就是还了一个手机，于是，就变成了顶级流量，当红女星的新猎物了？”万昌当然生气，还觉得可笑。

        “抱歉，我会澄清的。”孙如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万昌不会因为这件事，从此厌烦她，自此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不用，这现在也是我的事了，既然是我的事，那由我来澄清。你澄清，大家也不会信。”万昌声音平淡，语气果决。

        “那倒也是。”孙如悻悻地说。

        “你看，这就是监控视频拍的，我们俩在饭店走廊牵手的照片。”万昌把屏幕朝孙如微偏。

        “真是新鲜出炉，我们出来还不到半小时吧。”孙如怎么也没想到，来谈业务，反而把事业给谈崩了，以前的流言再怎么传，也没有实锤，拍到她和男人勾肩搭背的照片，但是这条头条新闻里，不但又犀利的文字，还有活色生香的图片。po出的视频和图片，万昌一下搂肩，随意地把手机往孙如包包里一扔，就好像是自己的包一样，一下又特别呵护地拉着她的手离开饭店的样子，看起来，真是——亲密无间。虽然真相是，万昌为了帮助她脱困，好心假扮她男朋友，没想到这段戏演了只有几分钟，这几分钟的内容就被全程记录地出现再了公众的视野，而包厢里发生的一切，却是一点都没有。

        假扮男友，被有权威的娱乐媒体机构配上富有煽动力的文字，再用一段“有模有样”的视频图片附旁佐证，图文并茂，似乎就成了真。

        纪津生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得不到她，就要毁了她。

        她后悔自己刚才口嗨，一顿怒怼纪津生了，孙如实在是没有想到，纪津生会这么快，就迁怒到万昌的身上。

        哎，口嗨一时爽，辟谣火葬场，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完了，公关费都不知道要砸多少了，几百万都只是起步价。

        经纪人要骂死她了，这又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老板就更不用说了，明明是安排她去讨好纪津生，现在反而树敌了。

        芭比q。

        “他们包厢里没有拦我们，原来是在这里摆了一道。”万昌嘴角有几分嘲讽，他也是涨了见识，纪津生明明是资产上亿的老板，却竟干这类下九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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