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付出代价
耳边传来椅子些微挪动的“吱呀”声。
古若善由懊恼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往左侧动静方向看，意外发现倩希目光闪烁仰慕光芒，望向前方的
谭茯？
她神色一顿，随即收回视线，垂眸，似若有所思。
接下来，在参与演出的同学中间陆续确定了几个配角，包括女主角的父母，师长，好友，群众演员，以及旁白。
在场唯一还没被分配角色的本班男生只有卫大州，听说要让他饰演剧中周思恬的爸爸，他当即点头表示非常愿意，但是周思恬不愿意，所以最后决定由谭茯来客串这个父亲的角色，而卫大州则被分配当了群众演员。
旁白则由公认的全班最话痨的苏浣来担当。
剩下一个比较有分量的角色是用来丰富话剧内容的社牛角色，是女主的其中一个好友，众人一致认为古若善就算不当女主也要分配给她一个台词多点的配角，于是社牛的演员就定下了由古若善来扮演。
话剧角色大致定好了，谭茯宣布，下周一开始，每天下午上完课照常到这个健身室进行彩排，如果上午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这儿背剧本，他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后就让同学们散会吃饭去。
大家都起身往门外走，苏浣却拉着周思恬蹦跶到谭茯身边，扯着人家闲聊。
问他这次国庆汇演邀请了哪些嘉宾,帅哥美女多不多，有哪些亮点？
周思恬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完全插不进话去，耳边传来金属椅脚碰撞的铛铛声响，她一回头，就看到姜知煦独自一人在那搬椅子，放回角落的地方，再一张张地叠好。
衬衫布料贴在他的身上，随着动作拉出一道漂亮的褶皱，勾勒出他精瘦结实的后背轮廓。
想着反正站在这儿也没事，周思恬稍微挪动一下脚步，正打算要过去帮忙。
“思恬，走吧！”
这边儿，苏浣却是已经拉着谭茯聊尽兴了，挽着周思恬的胳膊催她走人，想着谭茯应该会留下来帮忙打扫卫生，周思恬也就打消了方才的念头，两人随后朝谭茯告别。
和苏浣一路闲聊着，刚走下学生活动中心大门口的台阶，后方突然传来急促脚步。
周思恬回头看，发现来者是谭茯，他的右肩背一个大大的黑色牛津书包，正快步往外边走来。
“学长，你也上食堂吃饭吗，要不要一块啊。”苏浣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噢，不了，”谭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笑着回复道，“我和朋友约好了谈事情，下次吧。”
“那学长慢走，咱们下次再约。”
谭茯微笑朝她俩挥手告别，周思恬也朝他挥挥手，以示回应，然后，她转头对苏浣说，“你先去食堂，我的饭卡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健身房里，我回去找一下，再去食堂跟你汇合。”
“啊？饭卡掉了吗？那我陪你回去找啊。”
“苏浣，你得先去占位，这个时间食堂好多人排队的。”周思恬拍拍她的手臂提醒她。
“呀！我差点忘了，那我得赶紧去占位了！”
苏浣说完，急冲冲奔往食堂方向，周思恬攥紧了肩上的书包带子，转身就往学生活动中心里边走。
一入门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右侧边上摆放着一排绿植，每盆绿植之间隔着约莫一米五的距离，沿着边廊往前走，经过学生阅览室，对边有一木制旋转楼梯。
拾阶而上直达二楼，右转往前走第二道门推开就是健身房所在位置。
饭点的时间，放眼看去，学生活动中心空无一人，周思恬一路走过来，脚上白色板鞋与瓷砖地板接触时，发出“啪嗒啪嗒”有节奏的脚步声也跟随了她一路。
这有规律的脚步声在健身室门口戛然而止。
眼前那扇深棕色木门半掩着，不知何故，周思恬心情突然有点紧张，抬起手覆在门板上迟疑着不动弹。
她原本以为谭茯会和姜知煦一块整理打扫健身房，但是没想到，才刚走到学生活动中心大门口，就碰上了着急赴约离开的谭茯，也就是说，他们使用的这个临时会场内只余姜知煦一人独自在打扫。
心里就起了要回来帮他忙的念头。
只是站到门口这一刻，周思恬忽然有点搞不清楚她去而复返究竟是单纯地为了帮忙，还是，她其实也有一点点想见姜知煦，只是刚离开就开始想念了吗？
这个想法浮上心头时，周思恬感到些微诧异，周身被一股陌生的怯意捆绑，有点不敢踏出那一步。
正在犹豫的时候，她忽然发觉在门口站了这一会，里边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半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姜知煦已经离开了？
于是，她做了个深呼吸调整紧张的情绪，然后，手上一使劲，推开了木门。
走进去后，目光所及空空荡荡，的确是一个人都没见着，椅子已经都叠好了，只是桌上有些果皮残渣还没完全拾掇干净。
姜知煦难道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周思恬松了口气，也隐隐有些失落，心里不由自嘲，她方才像个二百五似的在门口呆站着，纠结了半天，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在里边。
她走到右侧墙边，取下挂在钩子上面的黄色干布，再拿着那块干布走回窗台左侧的四方桌子旁边，周思恬打算把桌上的果皮都包起来，再找个塑料袋装好带出去扔垃圾桶。
刚要开始动手收拾，就听到屋内某处传来“吱呀”一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把某个柜子的门给打开了，发出的那种响声。
可这屋里明明就一个人没有，这声音又是从何而来，周思恬后背一凉，回想起方才一路走进来，学生活动中心内空无一人的景象，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越发地强烈。
她整个人僵硬着在原地酝酿了一下，便壮着胆子转过身去，视线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健身房内部各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周思恬安慰自己，也许这声音是从其它房间传过来的，活动中心里边应该还有其他人在，所以也许就是那个人在开柜子时发出的声响，周思恬虽然这样想着，一颗心却依然悬得高高的。
她加快速度清理桌面，冷不丁，“砰”地又一声响，她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干布给扔了，这回听上去似乎是有人把柜子关上了的声音。
周思恬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这回她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就是从她身处的这个房间内发出来的。
她下意识屏息，攥紧手握成拳，再次转过身去，目光在室内扫了一遍，视线缓地停驻在了健身房后方，一扇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灰色铁门上。
心道，声音好像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该不会是窗子没关好，有什么小猫小狗的误闯进来了吧？
想到这，周思恬带着疑问，抬步往那扇灰色铁门走过去，手搭在门上的圆形金属把手上往右边一扭，将门往里边推了开去
门一打开，房间内一股淡淡花香的空气清新剂味道被微凉的风裹着飘散出来。
她定睛一看，入目却是一副叫人血脉喷张的旖旎画面
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站立在浅灰色的铁皮置物柜前，正动手褪去身上的那件衬衫。
米白色的衣服由他肩头滑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男生背部一整片冷白色的肌肤暴露在了视野中，少年的肩骨平直质感冷硬，全身肌理流畅有力，腰部线条尤其纤韧精瘦。
周思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一股热气涌上来，脸颊两侧似火烧火燎般的滚烫。
姜知煦听到响声，回头向身后看去，当他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怔。
周思恬脑子一热，原本只敢在心里想想的念头脱口而出:
“你，你可以当我绘画的人体模特吗？”
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时已经晚了，她的视线和男生略显诧异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
这下肠子都悔青了，周思恬真想穿越回到打开这门之前，那么她一定会离这扇门远远的不去碰它一下。
眼前的少年还光着上半身，怕被当成偷窥狂看待，周书亦撇开眼，不敢看了，转身就往外跑。
她几步跑到健身房外，背靠着墙平复呼吸，脑子里面飞快思考的是该怎么把不小心放出去的那句话给圆回来。
就说就说认错人了这个理由未免太扯了吧；要不就说只是想开个玩笑？那么这个玩笑未免开大了，人体模特什么意思，那的脱很多衣服的;就说是为了缓和缓和尴尬气氛？嗯，这个理由感觉还行，要不就这么着解释好了。
身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周思恬下意识转身看去，姜知煦也恰好在这时缓步踏出了门外，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黑色t恤，衬得他肤色冷白如玉，五官看上去越发地俊逸。
男生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点兴味，他开口问话，语气轻缓似情人低语，“你刚说什么了？”
“什么，我说了什么？”他轻声呢喃的声音令周思恬紧张得语无伦次，之前编纂好的理由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男生漫步走过来，靠近她，身上独有的清冽味道浸润在周围的空气里，周思恬感到鼻息之间都是他温热的气息，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
他凑近她的脸，再次开口说话，声线沉磁缱绻，“周思恬，我不是gay我喜欢女孩。”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思恬不由得抬眸，撞上了他的视线，男生柔得能掐出水来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了。
“为，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闻言，姜知煦缓缓地偏过头，贴向她的耳边，炙热气息喷晒在她的右耳耳廓，带着气音的声音如恶魔低语般让人心生战栗
“想画我吗，你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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