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征，初征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二人似乎在这相互陪伴的时光里成长了很多，虽是一日又一日单调的内容，但彼此的存在却让这段时光由枯燥变得尤为珍贵。

        素昧情长，也不知这句话用在他二人身上合不合适。

        这天，边关来报，邻国萧国率军在边境挑衅，很不把我国守军放在眼里。

        以即墨风临的性子，当即上奏请求率兵出战。

        南宫无妄也准了，只是吩咐不要过度追杀，将敌军赶回去就好，以免影响两国交情。

        出征前一天，南宫断奢却看到即墨撷君在收拾行囊。

        “你要走？”不知为何在那一瞬，南宫断奢的心口猛然一紧，仿佛即将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不是啊。”即墨撷君笑了笑，“只是随爹爹出征罢了。”

        “你……这么小，就要上战场？”

        “不小了，爹爹说，再大点就来不及了。”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这不是，怕哥哥担心吗。”

        南宫断奢走近，轻声道：“你不告诉我，我才最担心，明白吗？今后不许这样。”

        “哦……”

        “你要出征，我也拦不了你，今晚早点休息吧。”南宫断奢道，“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南宫断奢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平安扣，挂在了即墨撷君的脖子上。

        “啊，太子殿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叫我什么？”

        “太，不是，哥哥……”

        “我让你拿着就拿着。”

        “是是是……”即墨撷君寻思着也惹不起，只得半推半就接下了。

        但，即墨撷君只知道这枚玉很贵重，毕竟是皇家的东西。

        殊不知，这枚平安扣乃是世间稀物，是异国进献的宝藏，来源于异国的一位云游四海的商人。他本经验丰富，多次虎口脱险，但为了这枚平安扣却几乎要了他的命。

        传说他可以护人于危险，救人于水火，即使是天灾也能保全。

        当初这个国家几乎要被大启灭国，即墨风临直接打到了王宫外，是他们的皇帝拿出了这枚国宝才得以保全，而后皇上因疼爱难得的儿子，又把这枚平安扣给了南宫断奢，如此兜兜转转，最后才到了即墨撷君手里。

        这么贵重的东西，南宫断奢说给就给出去了，要是皇上知道了估计得气个半死。

        但在南宫断奢这里，你问他为什么，他肯定告诉你，因为是即墨撷君啊。

        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连南宫断奢自己都不清楚，更不清楚即墨撷君对自己有没有感觉，藏着的又是什么感情。

        第二天，即墨风临出征。

        即墨撷君亦穿甲携枪，跟在父亲身后。

        这继即墨风临上次出征已有将近十年之久了，再加之是南宫无妄亲自送出京城外，因此惹得无数百姓围观，想来一睹这位传说中白发将军的风貌。

        即墨风临只是稳坐于马上，向皇帝行了礼之后，接收了皇上的赏赐，从容地出发了，对夹道百姓的呼喊置若罔闻。

        不过人们对冷漠的将军也没什么太大意见，毕竟是将军，身居高位不近人情很正常，更何况这样，更让他们觉得有一个大将军的风度。

        反倒是一旁的即墨撷君，引起了百姓的注意。

        “这孩子怎么如此年幼，就随军出征？”

        “是啊，怎么还长着和大将军一模一样的白发？”

        “别乱说，那可是大将军的儿子。”

        “难怪他们长得好像，原来是小将军。”

        “小将军也颇有几分大将军的风姿啊，但是这般年幼，能行吗？”

        “别乱说，听说他可是皇上亲自邀请到太子府里做太子的伴读的。”

        “就是就是，我觉得还轮不到咱们来担心，大将军自有判断。再说了，皇上都准了，且看他战功吧。”

        “若真是可以，那咱们大启的将军后继有人了呀，未来也不用担心了。”

        听着百姓的讨论，有褒有贬，但即墨撷君也是置若罔闻。

        出征前父亲嘱咐过他：“只要出征，你就只准听军令，旁人说什么都不要听，直到班师回朝，路上是，战场上也一样。”

        虽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第一次出征，又是这么大场面，难免会紧张。

        抬眸间，即墨撷君看到了熟悉的面庞，眼神中带着鼓励和坚定。

        就是这个眼神，仿佛给了小将军吃了一颗定心丸。

        “为什么陛下会让我出征，他不担心哥……不，太子殿下没人陪吗？”

        即墨风临似乎没察觉即墨撷君的口误，道：“撷君，皇上固然在意太子，但你现在这样，终究只是当下，而皇上更在意的是，太子的未来，以及，大启的未来。”

        “你是大启未来的将军，若你能像我一样，大启的未来可谓无忧。”

        “一直呆在太子身边，是当不好一个将军的。”

        “儿臣明白，儿臣定会像父亲学习。”

        “在家这么叫可以，上了战场，你应称我为将军，此乃规矩。”

        “是，将军。”

        眼里的坚定，努力压制下年少的轻狂；磨平的棱角，无声掩埋了幼时的懵懂。即墨风临看着，却有些心疼。但他也能看出，这个孩子将来绝不亚于自己，甚至能更胜一筹。

        事实证明他没有看错，即墨撷君的名字，最终让大启百代人都难以忘记，只是他再也看不到罢了。

        余路无话，到达边境，即墨风临吩咐众人扎营休息，而独自带了几个亲信同即墨撷君一起观察敌情。

        “你觉得该用什么阵法？”看台上，即墨风临问道。

        即墨撷君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观望了一会儿，才道：“先骑兵冲阵突击，待其聚拢后化半月阵包抄，撤军时再聚拢为方阵撤退。”

        即墨风临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道：“就按你说的做。”

        下了看台，即墨风临道：“记住，现在我是将军，如果出了错，我可以替你担责，但是将来若是你是主帅，你的一切行为都关乎整个成败，甚至国家安危，所以”，在你做下一切决定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

        “是。”

        “刚才做得不错，这种基本意识要有。”

        次日，即墨风临准备出击，问：“谁愿为前锋？”

        众将都以为小将军定会主动请缨，谁知即墨撷君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奇了怪了，年少气盛这个词在小将军身上当真是半点都没体现出来。

        更奇怪的是大将军竟然也没生气，而是另点了一个人作为前锋突击，最后小将军被安排在了在中队，进行观望以备紧急情况作支援。

        小将军对安排也没有任何怨言。

        这一仗大捷，但碍于皇上的命令，即墨风临把萧国的士兵打出国境外就撤军了。

        小将军在这一仗中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而是正常地跟着大部队回到了军营。

        即墨风临在边境驻扎了几日，见没有动静就留下一些守军就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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