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果然在接近到一定程度, 岩本晴菜先是感受到浅淡却又刺激的味道，随后簇拥着的玫瑰香气，在这段之后是偏向于清冷的后调，明明开始那样冲击、中间如此明艳甚至带着点甜, 到最后却像个猫儿样的挠一下就走。
岩本晴菜对这个气味还留有印象, 这是一款名为荆棘玫瑰的名牌香水。
虽然以时尚来说, 世界上大部分的艺术, 像是服装都不会刻意区分男女, 因为跨越性别本身就是一种美。
但是这款香水还是有定下面向。
是女士香水。
至于究竟有没有男性会用不在现在的讨论范围内，通过这个香水让岩本晴菜敏锐的注意到先前没有刻意去看的一些内容, 她的目光就着现在比较高的位置, 沿着永野智信的发际线往脖颈、一直看到被衣服遮住的部位。
唔，看不到肤色断层。
这却不能说明什么, 技术好的易容完全能够在人短暂摸上去的时候, 让人以为这是真的皮肤。
当然如果暴力扯就是另一回事了。
排除比较特殊且数量稀少的个体差异，大部分男性跟女性从骨骼上就有区别，易容能够做到的就是减少这种不同。但之所以叫易容，就说明不能完全抹去, 就像克劳德在给岩本晴菜教学的时候，最开始会选择适合她的人设那样。
比方说让一米五骨骼瘦弱的女性去易容名一米九以上肌肉虬扎的结实大汉明显做不到。
岩本晴菜将视线落到永野智信的手腕上, 他的手腕骨要比正常男性纤细, 不过骨型很好看, 在没有衣服的遮挡下很难说这到底属于哪边，没法单独作为判断的推论。
只不过一旦留意到这点后, 她就注意到永野智信穿衣服的一些细节。
怎么让身体在他人看起来更偏向男性。
这正好是克劳德昨天的教学内容。
比较初级的方法也很简单, 只需要把女性特征隐藏, 穿上男生的服装, 差不多就有个七八成像。
进阶处理便是加上将女性柔和线条的部分，用化妆或者其他方式将之硬化，排除脸以外的地方，能够无限接近男性。
刚教过的内容记忆深刻，于是岩本晴菜很容易就将那些跟永野智信身上的一些细节对上号。
于是之后松田阵平跟对方的一些交流她都没注意。
永野智信是女性易容成的。
是本身就有永野智信这个人，他被人这是专门定制出来供人使用的身份？
“说起来两位过来调监控，应该不是先前说的掉了东西吧？”
永野智信逐渐跟松田阵平对上脑回路，能够流畅的操作出他想要的画面，甚至干脆两人沟通下，把部分内容截图发到松田阵平的邮箱里。
逐帧拉动放大，根据需求将里面的没有拍完整的画面反复播放尝试还原，比如一些被人身体挡到的地方，只要视频动起来就有从视觉上得到答案的可能，也不需要其他什么技术，放慢反复的给松田阵平看就行。
这位非常靠谱的自己带了本子跟笔，笔是直接可以收进本子里的非常方便。
在这几乎将近尾声的时候，永野智信突然说道。
他扭头看向松田阵平，在两人对他这句话做出反应之前友善了笑了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松田先生是警察吧？”
毕竟从开始反复拖拉画面沟通的时候就没怎么掩饰，岩本晴菜自然不知道松田阵平是怎么想的。
这样明确的将调查的画面表现在永野智信的面前，被猜到倒是很符合逻辑的事情。
“啊，怎么了？”松田阵平貌似对被注意到身份没什么想法，相当坦然答应下来，站在那气定神闲带着点笃定的说道，“反正你是不会说出去的吧。”
而且想看的东西已经看到了，只是被一个人知道而已。
再说，他未尝没有抱着去试探永野智信的心思。
岩本晴菜选择让这两位自行发挥。
之后应该也没有什么会遇到永野智信的场合了，在对方一没威胁到她，二没妨碍她什么，接下来可能有的交集大概是她再次来到这家店里当客人的时候，岩本晴菜自然不会因为永野智信是人易容的，就去追查探究这个人。
她对别人的不太感兴趣。
虽说这样的性格让她会错过不少线索情报，有的时候也不能提前预防危险，显得十分迟钝，但她倒是很满意这样的生活方式。
什么都要搞清楚，什么都抓在手里，没有未知的乐趣不说，她本身就不是有这种控制欲的人。
不然也不可能会有一个，交往了半年才发现他的身份不简单的，见面次数都几乎可以称为网恋的男友了。
永野智信笑着耸耸肩。
”嘛，如你所说，我当然会保密的，帮助警方破案可是件相当光荣的事情。”
“哦？不想传出去炫耀下吗？”
“做好事不留名才是美德，对吧，岩本小姐？”永野智信说着后仰扭头看向岩本晴菜。
“嗯？”突然被喊，岩本晴菜稍微应了下才去思考永野智信的话，对这个理论没什么感想，“是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松田先生，你们是在追查这个□□吗？那有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隐藏在后面的，不知名神秘跨国犯罪组织？”像是确定了松田阵平警察身份后就放飞自我，像是因为崇拜于是性格都变得活泼起来，永野智信带着点期待的问。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拍了他肩膀下。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组织？”
“啊，没有吗？”，永野智信看上去好像有点遗憾，不过很快看就振作起来，直接放弃幻想换了个思路，“我明白的，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的生活才这么安全啊，加油啊，松田先生，我会为你声援的！”
被这么一夸，松田阵平反而不自在了，刚才拍永野智信的手直接犹犹豫豫的搭上自己脖颈，干咳了下。
估计先算是相信永野智信的表现，所以他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正经，更加符合这类公民心目中警官的形象，永野智信一看就是虚拟作品看得多。
“放心吧，我会的。”
他说着顺便给岩本晴菜打眼色，让她过去开门准备走人，接着眼看他们就要走，于是松田阵平再次、跟刚才那种开玩笑拍肩不同的，郑重的永野智信的肩膀上搭了两下，官方发言感谢他的协助与配合。
“啊，我送你们。”永野智信关掉电脑站起身，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松田阵平伸手虚空挡住了下。
“你应该还得把笔记本收起来吧？”松田阵平记得刚才另一位员工拿出电脑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比较繁琐，“我们不用送，你去忙你的吧。”
永野智信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妥协。
岩本晴菜一直在门口看着他们，视线当然重点落在永野智信的身上，不过她有技巧的用上最近几天劳埃德教学的方式，虽然专心的看着一个人，但不会让被看的目标注意到、也不会让对方感到不适。
对目光尤为、敏感到某种程度的人无效。
刚才那句跟“神秘跨国犯罪组织”话出来的时候，岩本晴菜就感应到关键词那样的警觉了起来。
真的是普通的，因为看了电视剧而产生的桥段吗？
虽说市面上真的涉及到这种设定的电视剧或者各种文学作品再或者艺术作品，但应该只是小圈子，并不是大众认可的喜好设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永野智信使用的话术，从目的上来说，跟组织试探目标是否知晓组织时微妙相似。
而她在这方面不需要学习也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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