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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枝红艳露凝香


  齐致远对着黄莺远去的身影一礼后,便立于台上,众人见其剑身都未出鞘,就轻松胜了黄莺,更无人敢上台。齐致远静立片刻,见无人上来,便转身望向纱帐,“致远常闻玉尘阁阁主天人之姿,武功高绝,一身武艺绮梦似幻,今得见,便斗胆想向清阁主请教一番,不知致远可有荣幸?”话毕,齐致远深深一躬。
  众人见齐致远竟向清阁主行如此大礼,不禁对那只闻传说未见其人的玉尘阁阁主更加好奇,一个个皆伸直了脖子向纱帐看去,恨不能把纱帐看穿。纱帐里不知何时已落座一女子,那女子身型窈窕,面容却完全看不到。稍后,那女子手腕微动,随之纱帐内步出一名白衣女子,那女子面罩白纱,只露出一对清冽透澈的亮眼,腰挂长剑,周身毫无配饰,素颜雪肤,只见她步出纱帐,左右环顾一周,才用清冷的嗓子回道“我家小姐说了,她对武林盟主没兴趣,今日受邀前来,不过是给绍掌门面子来看看武林上可有什么英雄罢了。”
  众人听此,顿时对这未见其面的裳阁主好奇心大减,更有甚者嗤之以鼻道“女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齐致远被削了面子,却全不在意,顿了一下,从腰间拿出一串白玉冰晶相串的耳环,“致远三年前曾游历至西疆,见一女子颇似清阁主,她走时坠落一串耳环,致远见其做工精致奇特便收起望有朝一日还于那位小姐,不知清阁主可知此耳环的来历?”
  那小丫头见状,眉头一动,快步回帐内,只见其身影附身清瑶旁,不过一会又疾步而出,语带笑意对齐致远道“我家小姐从未曾去过西疆,更从未遗落过此物,想必是齐庄主记错了,小姐还说,不过一耳环,想必那位小姐也并不在意,齐庄主不必苦苦寻觅。”说完,也不等齐致远回话,便一礼后步回纱帐,其态度真可谓无礼,诸人见此皆面含微词,却无人敢说。
  齐致远听到回话早已愣愣的看着手心那串耳环发起了呆,神色迷离,似怀念,似相思。底下人议论纷纷,他却充耳不闻,见此,莫郁离嘴角一抿,眼光在那串耳环上飘过,他分明记得三年前在西疆第一次遇到清瑶时她耳边坠的就是那串耳环,但却也不言明,只摇着手中玉箫道,“齐庄主若寻人还是下来在寻,现选取武林盟主才是关键。”
  莫郁离见齐致远一凛后,却依旧轻柔的将耳环贴身放好,眉毛一挑,道“不知可有人愿上台挑战齐庄主?”
  “咯咯咯,让奴家来会会齐庄主可好。”只听一女子笑声婉转却清脆如铃铛,那声似远似近,连绵不绝,近时如情人在耳边轻言浅笑,远时如咫尺天涯。那笑声勾人夺魄,场上功力浅的尽皆一脸痴迷,没有被其迷惑的都急忙运功抵抗。随着笑声尽,一红衣女子飘落于台,那女子身姿丰腴,红纱轻薄,凝脂白肤在红纱的半掩下若隐若现,更加勾人,那女子面容妖媚入骨,眼波流转之间似情意款款。见那女子入场,痴迷之人更显迷惘,运功抵抗者额上颗颗汗珠滚落。
  “呵!”只听岑永大喝一声,众人才恍然醒悟,互相看看,面容囧红。
  “呔,妖女竟敢来此挑衅!”只闻声如洪钟,一脸如重枣,其上两条蚕眉,丹凤眼,正土鼻,四方口,双耳垂大的武僧急跃而出,正是宝禅寺武和尚伽罗大师。
  只见那女子眼波微转,水灵灵一双美目落于伽罗大师身上,举袖掩面,故作泫然欲涕道“大师何出此言,媚儿虽身在阎罗门,却一心想为铲除萧贼人略尽绵薄之力,此心可昭日月,如今却得大师如此呵斥,难道邪魔歪道里就不能蕴藏一颗为这天下之心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悟,此女子乃是阎罗门四护法之一以绝妙魅术闻名江湖的于媚儿,虽行为曾张狂肆意亦杀害不少武林正道,然她此言确实无可厚非,众人一时议论纷纷,伽罗大师更是被堵的双耳涨红,呐呐不知言。
  “谁知道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打得什么主意。”不知道哪个门派一年轻弟子喊道。
  “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当奸细的。”
  “就算不是当奸细的,谁知道能不能听盟主令。”
  众人纷纷附合,场面一时凝结,岑永双手微压,朗声道:“于护法能为大义来此,岑永佩服,但若要参加此次大会,于护法可能保证无论胜败皆尊盟主令,不生二心。”
  “若为诛杀萧贼,媚儿愿听盟主调遣,然而媚儿亦期许各位英雄能禀除偏见对媚儿同等相待。”
  场上一时静寂,在于媚儿眼波扫视一圈后,依旧无人答话。“致远相信若于姑娘与我等同心,我等自愿待姑娘相同。”
  于媚儿听此,杏眼微润,盈盈向齐致远一礼,道:“媚儿谢过齐庄主信任小女子,齐庄主深明大义,媚儿佩服!”
  “好了,既然于姑娘与我等有相同的夙愿,我等也不是心胸狭隘的小人。欢迎于姑娘共盟,大会继续。”岑永见事已至此,众人也未有反对之声,心里思量着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此时诛杀萧老贼才是当务之急,正邪两派又有何不可联手,遂顺水推舟开口继续大会。
  “请齐庄主不吝赐教。”于媚儿见终可名正言顺站于台上,心里也暗舒一口气,嘴角上扬抿起一抹微笑,为她明艳的容颜更添一抹绯红的颜色,定力稍低的,纷纷迷惑于这艳若桃李的笑容下。
  齐致远见此,微蹙了眉,心道于媚儿的魅术果然名不虚传,虽对自己未有太大影响,但对敌之时最怕的就是走神,思及此忙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稳住下盘,抽出青竹宝剑。“于姑娘请!”
  于媚儿见齐致远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知怎么竟觉好笑,嘴角笑意深深,杏核眼明亮璀璨。“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于媚儿抽出腰间的红绸带,那绸带系于腰间时看着及其短窄,只两边隐有银丝刺绣,普通至极。然而随着于媚儿白皙的素手轻扬,那条绸带迎风招展越来越长,其上银光闪闪,看起来轻柔,有眼力的人却能看出其上狭着的内力,一般刀剑恐怕根本砍不断。于媚儿双手摆舞这红绸带,身姿飘展,宛若惊鸿,脚下步法繁复却毫不杂乱,那清扬的红纱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飘扬又垂落,一双素白滑腻的小腿时隐时现,看的周围莽汉面红耳赤。
  齐致远面对着这绝妙的舞姿却毫无欣赏的心情,因为那红绸看似轻薄,然每次与青竹剑交锋,齐致远都觉得青竹如刺入棉花,毫无着力。不仅如此,随着红绸的每次飘转,便有数百只银针冲其刺来,要命的是,齐致远根本无法打落它们,因为每根针都连着红色丝线,那丝线攀附于红绸之上,一击不中,立马撤回缩入红绸之中,齐致远面对着如此毫无着力的同时还要时刻躲避着银针的偷袭,虽不至于狼狈不堪,但也并非游刃有余,只能勉强支撑,伺机寻找机会斩断银针上的红绳。
  齐致远毕竟身为一庄之主,年纪虽不大,却功力深厚,适应了于媚儿的攻击后,越显轻松,红绸上绑带的银针纷纷被其剑气斩落,于媚儿见此并不慌乱,杏眼眯起,红绸如蛇卷住齐致远的青竹剑,青竹剑被其纠缠,齐致远左手携八成功力攻向于媚儿,于媚儿忙抽回红绸抵抗,红绸卷曲纷纷绕于齐致远左掌,一分分泄了齐致远掌力,齐致远抽回青竹剑待再次刺向于媚儿,一抹异香盈于鼻尖,齐致远一滞,只觉脑中意识混沌,远远竟好似看见那一抹白色聘婷的身影遥遥远去,一串耳坠落于其掌,齐致远心中着急欲奔向那已渐消失于月光下的女子。突然胸口一痛,场景交错,一片混乱,待神思清明,只闻周遭一片安静,于媚儿站于眼前,红绸击中他胸膛后飘落于台,她嘴角含笑,杏眼明媚,道“齐庄主承让了。”至此齐致远才醒悟,竟是大意之下吸入了魅香中了于媚儿的魅术。脑中还回想着那抹白月光,齐致远不由苦笑,“于姑娘好手段,致远甘拜下风。”
  “用魅术这等邪术获胜,胜之不武。”
  “邪教就是邪教,手段卑鄙!”
  “趁人不备,施如此手段,邪教真是不择手段。”明剑山庄一向为正派弟子所敬仰,见于媚儿施魅香致使齐致远败,底下众人纷纷叫喊起来。
  于媚儿听到众人纷纷议论声,不慌不忙,眼波流转间轻笑道“诸位自诩正道,然何为正,何为邪,正派手段用在阴邪之事上就不谓之邪了?邪用在大义上就不谓之正了?端看施用之人心性,如何能因武功路数不同就擅分正邪,媚儿认为,能杀萧贼,还百姓清明,还武林安定,什么手段不可施?什么手段又称之为邪?”
  于媚儿一席话毕,场上众人竟无一人能反驳,确实如此,能诛杀萧贼,用点手段又如何,总归是为了这个太平天下。
  于媚儿见无人反驳,亦无人上台来,扫视一周,一双杏核眼含着精光落于纱帐上。“传闻大雍有四大奇女子,其一乃萧侯之女皇蛾,其二乃芙蕖郡主,其三乃玉尘阁主,其四乃红颜楼主,今媚儿有幸得遇四绝女子之一,妄一睹佳人芳容,不知玉尘阁主可允媚儿。”
  稍待,还是刚才那名白衣姑娘穿帐而出,上下扫了于媚儿片刻,含笑道:“我家小姐说了,今日只为凑热闹,若媚儿姑娘愿见,等比武结束自欢迎来玉尘阁做客。”如此,竟又一次拒绝了上台的邀请。众人议论纷纷,见清瑶不敢出帐应战,莫不是不若传闻,乃是个貌丑粗鄙的丫头?
  于媚儿被拒,笑颜更明艳,“若媚儿非要现在见阁主呢?”
  那白衣小丫头见于媚儿执意如此亦满面怒容,柳眉轻皱“如此,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罢就向着于媚儿攻去,手中一柄清凌凌如水长剑剑花一挽,竟似衍生万般变化,层层叠叠罩向于媚儿。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也有如此高超的剑术,于媚儿不敢小觑,忙提起红绸抵抗。两人轻功皆属上乘,身姿腾挪间,红影白影交织一片,竟显莫明瑰丽。那小姑娘剑法高绝和齐致远亦不遑多让,然内力却一般,若非刚才于媚儿的银针已被齐致远扫落一地,她万万敌不过于媚儿。于媚儿与其交手数十招,也早已发现这一点,当下不再与之剑法缠斗,卷起红绸包裹住那小姑娘的长剑,左掌毫不犹豫的推向那丫头的脑门,这掌要是落实了,恐怕那丫头不死也得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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