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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第415章 易中海花钱买安静


易中海麻木的坐在堂屋吃着早饭,对于门外的敲门声,以及闫埠贵的低唤声,易中海隐有怒意,却又叹息着不理不睬。

    闫埠贵的敲门以及呼唤声很有规律,基本上就是一分钟一次,“咚~咚咚”,一下重的停顿一下,跟着连续的两下轻敲,然后就是闫埠贵的低呼~“老易,老易。”

    轻唤过后,闫埠贵把耳朵贴在了易家门上,听着门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现在的闫埠贵更瘦,真正皮包骨头没二两肉那种。

    以前还算合适的衣服,现在在他身上,也是松松垮垮的。说不定风大一点,就把他吹走了。

    有邻居拿他开玩笑说,闫埠贵能跟隔壁胡同那个原来在驴驹桥当汉奸的贾贵有的一拼了。

    都是一样的瘦,都是一样的猥琐。

    百无一用是书生,闫埠贵又是背着坑害邻居名声进去的。不受待见是肯定的,被欺负也是肯定的。

    要不是闫埠贵能屈能伸,舍得拉下脸给同宿舍那些人当孙子,说不定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两说的事情。

    闫埠贵自然知道现在自己干的是什么事,对于有时候易中海看向他时,眼里的凶光,闫埠贵也曾在那些狠人眼里看到过。

    但这个事怎么说呢?他也没办法。

    以他现在这个身子,除了跟杨瑞华糊火柴盒,其他什么活都干不了。

    身子要养不好,他就会成为闫家的拖累。

    可是要养身子,得有钱买肉食,而闫家的那点家底,闫埠贵肯定是舍不得动的。

    闫埠贵只能把主意打到易中海身上。

    他知道易中海想刀他,他也知道易中海不敢。

    至于易中海有没有钱,他并不在乎,反正只要易中海能给他钱就行。

    要么大家都别活,要么易中海就想办法给他钱。

    至于钱怎么来的,闫埠贵不管。

    所以闫埠贵每天如此坚持,消磨着易中海的心态。

    一切如闫埠贵所想,易中海还真坚持不住了。

    易中海收拾好桌子,又看了一下关着的大门,眼中诡谲云涌,半晌,却是叹息一声,起身慢慢的往里屋走去。

    易中海趴在地上,从床底摸出一个饼干盒。等到打开饼干盒上的盖子,易中海摸出一把零碎票子,却是又叹息一声。

    对于易中海来说,他从来没这么穷过,混身家当加起来,也没超过一百块。

    这个里面,还有街道办看在李云捐款捐东西的份上,给易中海发的五十块安家补贴。

    本来易中海是比闫埠贵早出来一个月的,联系在里面认识的那个开黑作坊的,然后接活干活,刚打了几把刀具,收入一点。

    结果闫埠贵出来了,一出来还缠上了他。

    易中海还真不是怕闫埠贵,哪怕跟闫埠贵打一架,他也不怕。

    易中海怕的是同院的何家,易中海知道,何家对他的恨并没有消散,只要有机会,何家会想办法再把他送进去。

    关键现在何家攀上了高枝。有许大茂在外面给何家撑腰,有何大清这个不输于他的老阴逼在指挥,还有傻柱这个武力担当。

    不论怎么算,也是优势不在他。

    当年他能算计何大清,是因为何大清把他们夫妇当朋友,并不是他比何大清聪明多少。

    有这样一家子盯着他,易中海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易中海摸出一把纸币,想了想,拿出了两张五块。

    但又是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张大团结,这是易中海自认为十块钱打发不了闫埠贵。

    等到易中海准备好,易中海才阴冷着脸,拉开了门闩,把靠在易家门上的闫埠贵差点闪了老腰。

    闫埠贵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易家,看到易中海脸上的冷色,闫埠贵不由讪讪笑道:“老易,你起来啦?”

    易中海没好气的说道:“我说闫埠贵,你天天这样有意思么?我现在什么状态你不清楚?

    你倒霉,我也倒霉。

    你要说怪我,我也不吱声。

    但当年你收我酒,收我钱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一天?

    闫埠贵,我不欠你什么。

    我现在一无所有,就想好好过日子。你要是再折腾我,咱们两家只能鱼死网破。”

    闫埠贵还真怕易中海跟他选择鱼死网破,虽然以他的分析,易中海应该不是那种性格。

    但人这个玩意,谁都说不清楚。

    闫埠贵了解的是以前有家有业的易中海,好名声,怕死缠烂打。

    但现在的易中海就像他自己说的,可是一无所有了。

    易中海的气势高了一分,闫埠贵的气势就低一分。闫埠贵本来是想着混不吝的,现在反而对着易中海赔笑道:“老易,咱们多少年老交情了。

    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天天上门骚扰你。

    你看……”

    闫埠贵撑开双臂,在易中海面前转了一圈,却又对着易中海苦笑道:“老易,你看我现在的身子能做什么?

    连走个远路,都得气喘吁吁的。

    家里杨瑞华挣点钱,还要给乡下的三个孩子补贴一下。

    老易,看在多少年关系,看在当年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份上,帮帮我。”

    听到闫埠贵服软,易中海的神色也不由稍缓,却是坐到了桌子边上,对着闫埠贵叹息道:“老闫,我也知道你难,可是我现在真没有。

    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为了有人给她收尸,把全部东西都捐给了街道。

    我现在又没工作,咱们这种人,也没哪家正经厂子肯收我们。

    你让我咋帮你?

    难不成我割身上肉给你?”

    闫埠贵闻言,连连摆手说道:“不至于,不至于,老易,你都说咱们多少年老关系了。

    你清楚我,我也清楚你。

    你是那种永远不会把路走绝的人。

    老易,我私下问一句。

    你家里所有钱财,真的是你家李云掌管?”

    易中海听到这个,脸上的神色立马阴冷,他冷冷的看向闫埠贵,不发一语。

    但屋子里的温度,却是莫名的让闫埠贵感觉到冷意。

    闫埠贵不自觉咽了咽唾沫,却是强撑着勇气说道:“老易,我只想要点钱把身体养好,等我能干活养家了,我就不会再麻烦你。

    你也知道,现在咱们俩算是过街老鼠,多少人都盯着咱们俩。

    现在老刘又倒霉了。咱们俩家要不能抱团取暖,你想想看,凭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何家?

    至于我刚才说钱的事?我连杨瑞华都没说过。

    老易,我这次是真求你能帮帮我。”

    易中海没想到闫埠贵能想到这一层,的确,易中海还藏了一点私房钱,当年连李云都不清楚。

    就像闫埠贵说的,像易中海这种性格的人,就是他亲生父母他也不会完全相信。

    所以解放前,易中海也是背着李云干过一些私活,存过一些私房钱。

    搬到四合院以后,易中海有了稳定的收入。所以就把那笔钱换成了小黄鱼,埋在了家里。

    这个埋藏地点,就是李云都是不清楚。

    在易中海来说,除非他寿终正寝,不然这笔钱,他谁都不会告诉。

    易中海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装作恼怒的回道:“老闫,你脑子一天到晚就是胡思乱想。

    我要真有钱,还用过这种日子?

    你看看我家里,家徒四壁。连张床都是街道办可怜我,没搬走而已。

    不然我也只能睡地上。”

    闫埠贵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一百,只要给我一百,以后我就再也不烦你。

    院子里要有人找你麻烦,我肯定还是帮你。”

    易中海动心了一下,这个情况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多了。

    易中海磨到现在,也就等着闫埠贵先开价,而不是他自己问价。

    这就像做生意一样,易中海知道一点好处不给闫埠贵,闫埠贵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但如果易中海先开口问闫埠贵要多少钱,闫埠贵肯定狮子大开口。

    现在闫埠贵憋不住了,开价一百,那也就说现在闫埠贵的期望值在一百以内。

    易中海起身怒道:“走走走,赶紧给我出去。

    老闫,你做梦没醒呢?

    要是以前我在轧钢厂的时候,你要我拿一百出来,我打个磕巴,那算我易中海没把你老闫当朋友。

    可现在什么时候?

    我要有一百,我至于过这个日子?

    他何大清能娶个小媳妇?我易中海就不能去乡下花钱找一个?

    还至于天天回家冷菜冷饭饥一顿饱一顿的?

    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闫埠贵也是个老狐狸,听话听音,一听易中海的话就是嫌弃他开价太高了,而不是拿不出这笔钱。

    闫埠贵连忙赔笑道:“老易,你想想我受的委屈,我家老二老三还有我老闺女他们因为这个事,全部去了乡下,

    你觉得将来他们回来,会不会找害他们的人算账?

    我要是身子好,肯定要拦着他们。

    唉,可我现在这个身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们回来那天。”

    闫埠贵这种人,就是不能给他好脸色。易中海稍微迟疑一下,闫埠贵就一改刚才怂人的性子,反而开口威胁起易中海来了。

    易中海肯定听进去了,他也怕这个。

    现在闫家几个小的,要找他动手,谁输谁赢还真不清楚。

    但拳怕少装,他易中海会越来越衰老。而如果闫埠贵不管在不在世,他要是鼓动闫家几个小的,说他们去乡下受的苦,全部是被易中海害的。

    那中院后院有何家,前院有闫家,说不定真要弄死他,都没人替他喊冤。

    易中海还是没松口,直接闷声说道:“我没钱,你要舍得你家几个小的背上嘎人的罪名,我也舍得死。

    反正我孤孤单单的,一命换一命,我不亏。”

    ……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讨价还价,总归磨了半天,闫埠贵终于跟易中海商量好了五十块补偿的这个数额。

    易中海先给二十,等到年底能稳定下来了,再给闫埠贵三十。

    易中海肉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票子,装作舍不得的放到了桌面上。

    闫埠贵伸手如电的往钱抓去,却是被易中海按住了。闫埠贵迟疑不定的看向易中海,却见易中海一副似笑非笑模样盯着他。

    闫埠贵缩回了手,等着易中海的下文。这玩意都不用说,易中海肯定要提什么条件。

    易中海说道:“老闫,你是不是该给我写个条子?保证你以后,你闫家几个都不许再拿以前事算旧账。不然你就得翻倍的赔我这笔钱。”

    闫埠贵思虑一下,却是迟疑的轻点了一下头,答应了。

    这倒不是说闫埠贵大气,而是闫埠贵知道自家那几个货是什么玩意。

    没好处的事,他们从来不会去冒险。

    这个时候要是说打了易中海能得到多少钱,闫解放他们要是能打得过,说不定抢着上。

    可要是说,闫家是受易中海连累,闫埠贵让闫解放他们给他报仇,估计一个都不会动手。

    这就是闫家人的性子,贪财,胆小怕事!

    闫埠贵爽快的从上衣口袋拿出纸笔,洋洋洒洒的给易中海写了个保证。

    意思也就跟易中海说的差不多,就是易中海自觉亏欠闫家,愿意分两次补贴闫埠贵五十元(现已付二十),……如果闫家子女报复易中海,造成了易中海受伤,闫家愿意赔偿若干元……

    这保证,闫埠贵也是玩了心眼,他怕照实写,易中海会拿着这纸去街道办跟他算账。

    所以把易中海给钱的事,说成了自愿。

    易中海也看出来了,但他不在乎,他就想着早点把这个事了了,然后早点挣钱,能养活自己,等着街道给他安排份正经工作,他就能跟何大清一样,寻一房媳妇安心过日子了。

    至于以后何家会不会报复,闫家会不会帮他,易中海现在都顾不上了。

    实在不行,大不了把手里金条换了,然后换一个地方生活。

    反正他有手艺在身上,那黑作坊那点事,他也差不多清楚了怎么办。不管到哪儿,他都能混碗饭吃。

    当然,四合院是他的老巢,如果能过下去,易中海也不想放弃。

    闫埠贵把钱小心的放进口袋,却是又变换了脸色,对着易中海笑嘻嘻的说道:“老易,李云已经不在了。

    你跟秦寡妇的事,现在已经没了阻碍,你就没什么想法?”

    易中海闻言,脸又黑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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