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⑩+⑨
10+9
分组后，方筝个人时间被大大压缩，早上八点到练习室，晚上十点回宿舍。
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只为在舞台上尽己所能不留遗憾。
转眼间到了周六，《舞动奇迹》第二集上线。
方筝没有进行过系统的演唱技巧训练，但他声音条件非常优秀，高音部分能完美达成，低音时又隐约有低音炮的趋势。对音律也较为敏感，听上一两遍就能把握住重点。
况且《无名》朗朗上口，再加上安淮对方筝嗓音条件的熟悉，这首歌不出所料火遍全网。
那句“一句一叹一惊诧，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唱哭多少凡夫俗子。
那句“从北到南，生命向暖，愿你一身侠气，落子无悔”撩动多少人的心弦，叫人勇敢奋进心驰神往！
这一晚，无数人坐在电脑前电视前或者捧着手机，就因这一首歌，突然的……泪流满面。
“一句一叹一惊诧，我未成名卿未嫁……”何青盯着休息室里的大屏幕，初次听再次听，心绪依旧难平。
她看向坐在一旁的少年，难以想象这样的歌出自眼前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之手。
少年视线落在屏幕上，眼眸平静又深邃，藏着太多她一时看不清更看不透的东西。
“安淮，我太好奇了，好奇在你身上经历了什么。”何青说，“才能创作出沧桑却又坚韧的《无名》。”
“因为我是学神，”安淮收回视线，嘴角微翘看向何青，说出来的话霸气十足，“学神的脑子是平常人无法用平常心去探知的。”
“说的很有道理。”何青颇有点儿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你又火了。”晏叻坐在方筝身边，为有个出色的朋友而骄傲。
方筝察觉得到很多道直接或者隐晦打量自己的目光。
30人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看过他现场，而且身处现场看与坐在电视机前看是两种感受，通过镜头更能直观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刚柔并济之美，两代人的演绎将一首歌里的沧桑与坚韧淋漓逸出。
“哇塞！”周伟一把揽住方筝肩膀：“厉害啊，方筝，我敢打赌前五里面肯定有你。”
这话一出其他人脸上都有些不虞，就连心思着重点在美食上的晏叻也皱起眉头。
方筝深深看他一眼，嘴角笑容不变：“是这首歌写得好，我就是沾了朋友光。”
说到“某位朋友”，眉头不爽地扭了下，有人说周六过来结果一天都没看到人。
拿在手里的手机就在这时嗡嗡震动，方筝看了眼来电，眉开眼笑跑到一边接电话。
周伟好奇问晏叻：“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晏叻斜他：“关你什么事？”
“喂，你这是态度！”周伟一脸不爽地瞪他。
“我什么态度跟你有关吗？”晏叻嗤了声：“我跟你很熟？”
“你……”顾虑到此时还在摄像头工作时间，周伟艰难地把怒气压回肚子，看了眼角落里打电话的方筝，坐回自己位置上。
方筝不知道自己走开后晏叻跟周伟有了一次小冲突，电话是安淮打来的：“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好咯！”方筝应了声往楼上跑，过了会拿着厚羽绒服下楼往外走。
安淮穿着黑色到小腿肚子的羽绒服，方筝穿着羽绒服出来，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顿时乐了。
安淮也笑，朝他挑起大拇指：“默契。”
方筝嘿嘿乐着上前：“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答应你的怎么可能不来。”安淮笑着说：“被导演叫过去有事，刚才替你跟导演请了假，出去吃宵夜？”
“好啊，走，赶紧走。”方筝迫不及待地往基地外跑，“你不说没感觉，一说我就觉得憋坏了。”
基地离影视城不远，附近有一条民俗风情街，即便冬天也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你竟然知道这里，”方筝震惊看他，眉毛挑了挑，“老实交代，怎么知道的？”
安淮看他一眼，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把：“你猜。”
方筝危险地眯起眼：“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赶紧的吧，我不在的日子是不是有艳遇？”
“没有艳遇。”安淮笑着说，“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学校里乖乖上课晚上乖乖回宿舍，不信可以问老高。”
说起老高，方筝想起件事之前忘了问：“上次怎么在老高那儿？”
“那次跟老高就学习问题进行了深度探讨，顺便吃了顿烧烤喝了几杯酒，懒得再动。”安淮说。“你不会吃老高的醋吧？”
方筝无语：“我是那种人吗！”
安淮笑看他：“我希望你是。”
方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最后实在没忍住找了条人少光线暗的巷子，把人拉进去按在墙上吻了上去，舌尖轻轻在他唇上舔了舔。
安淮后背微僵，很快放松反客为主，舌尖率先探入他齿间，与他狠狠地纠缠，手扯开方筝的衣服在他光滑的后背上用力搓揉了两把。
这个吻因耳边喧闹的人群刺激感官而变得更加灼热，让人喘不过气来，两人松开的时候，方筝感觉身上微微有些出汗。
喘息中安淮看着他，过了会小声说：“走吧？”
方筝看了眼近在咫尺人来人往的巷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做贼心虚估摸着就是这样。
安淮笑笑，拉着他绕着巷子回到风情街入口：“想好吃什么了没？”
方筝看着长长的风情街：“就这么从头吃到尾够我们撑的了。”
“那就从头吃到尾。”安淮说。
跟安淮呆在一起的时候方筝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前一刻感觉还在街头，等回过神来已经站在结尾。
风情街上人也少了很多，热闹远去，曲终人散。
方筝长长地叹了口气：“真不想回。”
“那就不回。”安淮看着他说。
安淮订了酒店，两人回去已经夜里12点多。
匆匆洗漱一番躺上床，方筝打了个哈欠，抱着安淮的腰：“晚安。”
“晚安。”安淮亲了亲他，也闭上了眼。
方筝是被勒醒的，环抱着他的两条手臂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恨不得勒进骨血里的架势。
安淮身处噩梦中，好看的眉毛痛苦纠结，背对着他的方筝断断续续听到饱含恐惧的梦呓：“……不要……放开……”
“安淮？”方筝吃力地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脸，抬头在他嘴角亲了亲，“我在呢，不怕不怕。”
安淮梦到自己牵着方筝的手正走在一条无人的街道上，突然从路边跑出来几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将他跟方筝强行分开，他大喊着不要，挣扎着要那些人放开他，方筝还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老爸老妈没有表情的脸。
恐惧从骨头缝里升起，阴魂不散地缠上骨头渗入血肉，让他手脚发凉，控制不住发抖。
那裹住身体的冰冷就仿若九幽恶鬼在他耳边吐气，动不得，喊不得，恐惧蔓延绝望无比。
“安淮……安淮……”
有人在叫他，那声音那么熟悉就像方筝在耳边轻声呼唤。
——不，那不是方筝！
——他在找方筝。方筝去哪儿了？
安淮惊惧地睁大眼，他又出现在一列火车上，窄小的过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窗边，窗外是荒凉的平原，他四处张望看不到方筝。
他茫然，他恐惧，他张惶。
他找不到方筝。
“方筝……方筝……”
方筝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他不知道安淮这个时候在经历着怎样的梦境，但安淮叫他的名字，那么可以推想安淮的恐惧因他而起。
“我在这儿，安淮！”方筝用力抱住安淮：“我在这呢，你快醒醒！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了！”
安淮看到铁路边出现一排花圈——送给死人的花圈——又大又醒目，然后他看到一个花圈上写着方筝的名字。
恐惧攫住他心脏，熟悉的痛感搅碎血肉，他几乎无法呼吸……
“方筝啊——”安淮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方筝红着眼看着自己，猛然用力狠狠地抱紧：“……方筝。”
方筝用力抱紧他：“我在我在，安淮，我在！”
方筝从小到大只体会过难过的滋味，当姐姐嫌弃他的时候，妈妈不理他的时候，爸爸对他不耐烦的时候，他只觉得难过。
心痛对他来说只处于想象中。无法直观去体会。
安淮最后喊出来的那句“方筝啊”让他明白什么叫心痛。
“安淮你怎么了啊，怎么会做噩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方筝不明白安淮的恐惧来自何处。
他的家人不反对两人在一起，莫非是安淮的父母？可是以方筝对安淮的了解，这种事不应该会桎梏住学神。
安淮抱着方筝，梦里的恐惧依然心有余悸，他不太想说话。于是低头找到方筝的唇亲了下，得到方筝热烈的回应后一路横冲直撞攻城掠地。
手探入衣服里，沿着光滑的后背肌理一路向下，手指抚过之处似星火燎原……
“……唔。”方筝难耐地昂起头，抱紧安淮，想说什么，张开嘴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事后，安淮拿面纸将两人简单清理了下，去卫生间搓了个热毛巾出来替方筝擦拭干净。
方筝将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装死。
将自己清理干净，安淮回到床上将人抱在怀里，低头在方筝额头亲了下：“咱们生日挺近的，我在一月底你在二月初。”
“嗯。”方筝抬头，脸上红晕还未褪：“怎么？”
安淮叹口气，颇有些遗憾：“怎么就那么慢呢。”他真的等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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