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我选择当鸭子
一辆马车疾驰在林间小道，从皇都告别元龙和徐年之后，一行人便乘马车回青道山。
车夫缓缓将马车停下，转身对马车内道”元尊大人、玄青上人，前面就是青道山脚下了“
”恩，就到这吧“
青道山位于元龙朝境内，地势险峻，山峰林立，庞大的山体稳坐大地，高耸的山峰缠绕浓郁云雾。文明天下的青道山不止是地貌奇特、景色壮观，更因为青道山上有一观──青道观，而这观里有一人，便是玄青上人。
江湖传言，玄青上人出现时间不得知，现记载便已有两百余岁，起初，江湖人闻名而来，聚于青道山脚下欲登山一见仙颜，其中不乏有捣乱者，共之足有千余人，浩浩荡荡向山而行。不多时，多有惊惧者下山而逃，少数继续登山。终了只有一人蹬得山门，此人便是天下第十的剑道宗师风无痕，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便受伤而去，从此青道山玄青上人名声大噪，却无人再敢来捣乱。
元尊与玄青立身于青道山山脚下的水湖旁。两人微微对视相继点头。
”宏图，你与车夫将梁子夜扶到这里来，然后告诉车夫可以离去了“
吴宏途和车夫将梁子夜架到二人面前，车夫道别后驾车扬长而去。
梁子夜被眼前的景色吸引，殊不知痛苦即将开始。
”道长，这就是青道山了啊，果然不同凡响，当真是人间仙境“
梁子夜还在拍马屁，在他看来，和高手相处时拍马屁还是有用的。小拍怡情，大拍伤身，既要不失自己的人格，又要让对方听着舒服。梁子夜很想看清玄青上人到底受不受用，但只有背影的玄青上人却纹丝未动。
“小友，你看这湖可有不同之处”
闻声梁子夜歪头看向湖面，观察许久并未见有什么不同，等等。
身背包袱的吴宏途小声道“没有什么不同啊”
玄青转过身微笑的看着梁子夜“可发现什么不同”
“这湖好像太干净了，感觉说不上来，而且这么大的湖靠近岸边处应该有水纹波动，即使是有风吹过，湖面也纹丝未动，就好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梁子夜仔细盯着湖面道。
玄青缓缓点头，对梁子夜的观察力比较满意，走到梁子夜的面前面肃认真道”人有三丹田，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上丹田位于眉宇之间，所在督脉印堂之处，又称“泥丸宫”。中丹田为胸中膻中穴处，为宗气之所聚。下丹田为任脉，脐下三寸之处，为藏精之所。你体内尸气横行，不可占身太久，需要逼到一处，这三处丹田你选一处吧“
道家丹田之说被天下修炼人士广为引用，它位于人体中心，是任脉、督脉、冲脉三脉经气运行的起点，十二经脉也都是直接或间接通过丹田而输入本经，再转入本脏。而天下武林人士皆以修炼下丹田为主，因为下丹田是真气升降、开合的基地，也是男子藏精，女子养胎的地方。人体的强弱，生死存亡，全赖丹田元气之盛衰。修炼时意守丹田，就可以调节阴阳，沟通心肾，使真气充实畅通八脉，恢复先天之生理机能，促进身体的健康长寿。亦衍生五花八门的丹田修炼之法。
这对梁子夜来说不难理解，在原来的世界因喜好倒是读到过一些此类书籍，但也只懂得一些简单字面意思，不曾体会。
”道长，要把我的尸气逼到三丹田其中一处，我想知道这尸气对三丹田每一处的影响。“梁子夜深知这尸气的恐怖，思索过后回答道。
见梁子夜直接就想到问题所在，微微一笑道”将尸气聚于印堂，你会整日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倒也不影响吃喝拉撒，如同白痴一般，有我和元尊替你护持倒也可以了残余生。“
一想到自己疯疯癫癫，流口水的样子梁子夜连忙摇头道”不行，那不如死了呢，正好解脱了“
玄青大笑”还未告诉你，此湖为静心湖，又称沉尸湖。适合杀人抛尸，因为凡入此湖之物都会沉入水底，无法漂浮。“
如果梁子夜身体还有知觉的话，一定会被玄青盯的发毛，心里暗想道”这老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怕是我要是选择上丹田，现在已经沉入湖底了吧，你和元尊怎么可能在我一个傻子身上浪费功力。“
见梁子夜撇嘴，玄青知道其心中所想，摇了摇头。即使选择上丹田，二人也会真如所说为他护持。未选上丹田那现在告诉他静心湖是以后用的到。
”将尸气聚于中丹田，会直接影响你体内宗气，脾胃如同虚设，对入口食物不能吸收，也就是吃的时候什么样子，出来的还是还是什么样子。最后可能还会影响你语言、声音、肢体运动。“
梁子夜已经不想在思考”还是不行，听着好像比上丹田好些，这吃什么拉什么不就是直肠子嘛，跟鸭子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当鸭子。老头，你说还会影响语言、声音、肢体动作，会影响到什么程度。“
身旁的吴宏途听梁子夜对玄青喊老头，连忙在身后捅了捅，可是吴宏途却忘记了，现在的梁子夜身体没有知觉。
其实梁子夜心中明白，他们不会让自己死的，从这两天来看，自己对他们肯定有大用，而且总感觉玄青不怀好意。语言上的不敬也许还能引起对方不悦，就能看出来一些蛛丝马迹。二来就算最后没有好下场起码嘴上没有吃亏，这辈子最痛很的就是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但梁子夜日后就会明白此时完全就是以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
听见梁子夜改了称呼，玄青怒甩一下拂尘转过身去道”到什么程度不知道，毕竟这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怪胎。“
”咳~“
元尊若无其事静静的看着湖面。玄青听到提醒知道不应该因为小辈的一句话失体面，随即道”好的情况是你声音有所改变，相反可能会发生身体抽搐。“
”那下丹田呢“
“这下丹田如汇聚尸气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需你这辈子留在青道山即可，踏踏实实的做一个普通人。”
听到一辈子当一个普通人，这对想回家的梁子夜是不能接受的。而且这两天已经幻想好了开头，还想天外飞仙带着金银珠宝重返家园，怎么可能在这青道山养老。
想到此处的梁子夜果断开口“不行、不行，老头你说刚才尸气聚于中丹田，脾胃如同虚设，不能吸收食物，那我岂不是几天就饿死了。”
玄青早料到会有此一问，看向元尊。元尊径直走到梁子夜面前居高临下道“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你体质特殊，可自行吸精纳气于周身，即使不吃不喝也饿不死。好了，现在说出你的选择。”
在面对元尊的压迫感时梁子夜显得很乖巧。
“不能当傻子，也不能穷死”梁子夜深吸一口气道“那我选择当鸭子”
话音不等落地，元尊单手抓住梁子夜的肩膀飞向湖中心，三步而至。梁子夜的眼中满是激动，以前飞的时候还是在梦里。玄青随后而来，三人立于湖面之上，但梁子夜不是，他是被元尊拎在空中。随后元尊将手放开，惊恐的梁子夜自空而下，但是在接近湖面之时却一屁股坐在空中。
梁子夜深深的吞下口水，此时空中传来玄青的声音“小友，去其杂念，自心而静。“
只见玄青手甩拂尘，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波浪自梁子夜身下卷起围绕周身。元尊右手缓缓抬起抓向天空，一道小漩涡自手掌中瞬间放大。岸边的吴宏途瞪大双眼，此时情景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巨大的漩涡在元尊的右手不断扩大，湖面自中心泛起层层破浪扩散到湖岸。
紧闭双眼的梁子夜慢慢松开眉宇，耳边传来元尊浑厚的声音“子夜，我以自然之气强行灌入你的体内，逼迫尸气汇聚于胸。过程会非常痛苦，切记，不可张口散气，成败在此一举。”
“去“
巨大的漩涡在元尊的手中化成一道旋风向梁子夜涌去，当旋风灌入梁子夜的周围并没有散去，而是被旋转的湖水阻挡。玄青再甩拂尘，旋转的湖水再次加速，自然之气一丝不漏的全部冲进梁子夜的身体。
此时梁子夜青筋暴起，冲进体内的自然之气犹如千万刀片将尸气逐渐逼退。突然暴睁的双眼一片血红，嘴角亦是淌出黑色的污血。想到不能张口散气，紧闭双唇将污血留于口中。
”封“
随着自然之气的加剧，梁子夜感觉自己的骨头都碎了，再也忍不住想要张嘴发泄痛楚，却被玄青封住了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如若不是先有元风的毕生功力护住天灵，怕是早已晕厥过去。
终于在自然之气疯狂涌入的情况下，梁子夜遍布全身的尸气开始慢慢倒退，汇聚于檀中形成犹如黑色太阳的图案，身体也开始恢复知觉。
”解“
随着玄青的口令围绕在梁子夜周身的湖水重归湖面，同时两人缓缓的落下。
再也忍不住的梁子夜张开大口将体内污血吐出，随着搜肠刮肚般的呕吐之后逐渐平复呼吸。
”很好，倒是挺过来了“玄青捋着山羊胡继续道”多亏元风了，如若不然，你怕是早已痛死过去。小友，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被自己吐出腥臭的污血恶心到，还在不停干呕，直到玄青在其后背拍了一下，这才缓过来。
梁子夜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目不转睛的看着，紧握双拳，随后抬头带着极其兴奋的语气道”这也太爽了吧“
”谢谢元尊大人，谢谢玄青老头，谢谢"起身的梁子夜对着二人不停的道谢”咦！我尽然能站在湖面上，吴宏途果然没有骗我，恢复后就可以直接变成高手了。“
玄青摇了摇头”散“
还沉浸在成高手喜悦当中的梁子夜突然掉入湖中，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湖水如同虚设一般，没有任何浮力，惊惧的梁子夜慌忙抱住玄青的大腿看着自己沉入湖面的半截身体道”这是弱水吗“
元尊于玄青对视，随后元尊将梁子夜拎在半空中道”你还知道弱水“
感受到元尊锐利的眼神，自己像是被看穿一样。
”我在书上看的啊“
玄青传音元尊“没有说谎”
“你是成为高手了，不过还是一个没用的高手，想要成为有用的高手，你现在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汇气于双足，从这里走回湖边”玄青微笑道“切记，不可在掉入湖中，我和元尊在岸边等你”
随后玄青踏水飞回岸边向青道山走去。
“准备好了吗，我要放手了”
“等一下，等一下”梁子夜赶紧抓住元尊拎住自己的手道“在等一下，马上，马上。”
梁子夜知道元尊说放手肯定会放手，闭上双眼快速调节心态。
“呼~呼~呼”
心里不停的念着运气于足，感觉到有股气流真的踩在脚底后缓缓睁开双眼”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开心的梁子夜却发现元尊等人已经走了。
”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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