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后果

　　“爸爸，我好想你……”
谁知下一秒，他竟然哭了起来。
我手足无措的想要给他擦眼泪。
周旭却走过来穿透我的身体，狠狠地讲他推了进去。
“哭哭哭，每天就知道在房间里哭，你再怎么想你爸爸他也不会回来了。你爸爸他被我亲手弄死了！”
“你骗我，爸爸他会回来的！”
圆圆小小的手捶打着他的胸脯。
周旭有些烦躁，扬起手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
原来圆圆不是看见了我，而是每天，他都会想爸爸。
看着满脸通红的圆圆，我心急如焚。
周旭这么疯狂，圆圆还这么小。
难保他不会伤害孩子。
就在这时，楼下的许微听到了动静。
“怎么了？”
周旭连忙收了手，“圆圆这孩子不怎么喜欢我，哭着闹着让我滚，还说脏话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一番话，将所有的错都归于孩子身上。
圆圆还这么小，他连解释都解释不了。
许微听了，顿时皱起眉。
她一把拽过圆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去管理基地！”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管理基地那地方全都是留守儿童，而且管理混乱，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看许微这个态度，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圆圆了。
她相信周旭，讨厌我，连带着我讨厌圆圆。
我又气愤又无奈。
圆圆这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怎么能做到这么狠心？
周旭也跟着附和，“圆圆太顽皮了，确实要送去基地管教一段时间，要是之后见了外人那岂不是更没有礼貌了？”
话音刚落，许微的脸色变了变。
圆圆是我和许微在一起五年的时候意外生的孩子。
那时候许微的身体状况不好，我小心小心再小心没料到还是怀上了。
我做了充足的准备询问许微的意思。
自然是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对她有所影响。
但出乎预料的是，许微说要把他留下来。
她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这是我们的结晶。”
明明那时的她，是很喜欢圆圆的。
生孩子的时候差点难产，她流了很多血。
生完孩子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住院都住了五个月。
即使圆圆这么折腾她，她都舍不得松手，能下床就一直抱着哄着。
那时候的我心里酒暗自发誓一定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一定要给她过上最好的生活。
我对她越发的珍惜，圆圆也在我们的呵护下长大，乖巧懂事。
旁人都羡慕我们这一家。
羡慕圆圆有这么优秀的爸爸妈妈。
羡慕许微有我这么体贴的老公。
羡慕我有许微这样漂亮大方的妻子。
可是世事难料。
不过短短五年。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这个家成了她和周旭的。
就连我们的孩子她都如此对待。
“是周旭叔叔说爸爸不会回来了，是他说他杀了爸爸！呜呜呜……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大概是遗传了我和许微的智商。
圆圆从小就聪明。
记忆力很好。
人在刺激下是会被激发无限潜能的。
他刚刚应该是记住了周旭说的话。
周旭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刚想解释。
谁知众目睽睽之下，许微狠狠的给了圆圆一巴掌。
空气凝固，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动手打孩子！
圆圆白皙的脸蛋迅速红了一片。
“你还敢撒谎，污蔑你周叔叔？你才多大，都是谁教你的？还是你本来就这么坏！”
许微红了眼，看向圆圆的目光像是再看一个极其憎恶的敌人。
可面前的是她怀胎十月1好不容易剩下来的孩子啊。
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身为母亲的许微不知道吗？
我有想过她不会相信会质疑。
却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的打圆圆，说他撒谎成性。
这还是许微吗！
明明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圆圆的哭声逐渐小了，他的眼里透露着对许微的害怕和恐慌。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讨许微的喜欢了，所以开始收敛了自己对许微的信任。
也收回了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信任。
“你竟然这样不知悔改，那就送你进管教基地待一段时间，你周叔叔说的对，非得治治你毛病不可！”
许微放了狠话。
刚刚周旭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圆圆是她的亲生骨肉。
送进那种地方，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舍。
但刚刚圆圆的表现，让许微很生气。
或者，是圆圆的话刺激到了她让她想到了我。
增加了对圆圆的厌恶。
管教基地，是出了名的恐怕。
就连小孩子们也都知道那个地方去不得。
圆圆自然也知道，他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哽咽的拉着许微的手，“妈妈，求你别送我去……”
“我不要去那里……求你了妈妈。”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小小得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瘦弱了。
许微抽了抽嘴角。
她当然知道那里的情况。
“那你给周叔叔道歉，跪下来给他道歉，说你错了，下次不敢污蔑人了。”
教授有些看不下去，“圆圆还小，跪下来道歉……”
“教授，就是因为孩子小才要严肃处理改正，不然长大以后跟他爸一样可怎么办？”
周旭站在一旁拱火。
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嘲讽。
教授沉默了，许微也没再说话。
三个大人，对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下达命令。
即使他才六岁，也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下跪，是对尊严的践踏。
我在一旁干着急。
没想到，许微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了给周旭出气，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圆圆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周叔叔……我再也不污蔑你了，我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
圆圆是个很要面子的孩子，但许微逼得他走到了这一步。
我心里很难受，这是我们的孩子阿。
从前我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家庭幸福吗？
为了让他们有好的生活，我赚钱换了大房子。
发的奖金从不敢乱花。
存起来，她想要的都给她买，让她过上吃喝不愁的生活。
怀了孩子后，家里更是她说了算。
我不明白，为什么即使我做到这个地步，而周旭仅仅只是出现就毁了一切。
周旭满意的点点头，“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以后还乱说话吗？”
他笑着，眼里带着威胁。
圆圆咬着唇，点点头。
7
因为面目全非，时间太长，我的尸体报告并没有检查出什么东西。
反倒是那枚戒指。
检测人员从中发现了当初实验品的残骸。
这是我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备用的。
没想到时隔多年，它还存在。
有人兴奋的说道，“那有了这个，当初被偷走的那份实验品是不是就能研究出来了？”
周旭脸色一变。
如果当初那份实验品被重新做出来，以基地的速度，很快就能研发。
到时候，他五年前所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你在开玩笑吧，这戒指里怎么可能有东西，再说了如果戒指里当年的东西，那岂不是证明这具尸体就是宋言的……”
另一个人说道。
他话音刚落，实验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苏荷身上。
她身子颤了颤，眼里的神色意味不明。
良久，她哑声说道，“你就确定戒指里的是当初实验品的残骸？”
得到肯定的答复。
周旭连忙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亲眼看见宋队把东西带走了，一定是仪器弄错了，要不送基地再测一次。”
实验室里的仪器的确是年代久远，也时常发生事故。
周旭的提议得到了认可。
他一定是想拖延时间，然后想办法把戒指偷走。
我急得团团转。
魂魄有什么能被看见的方法呢？
入梦。
说不定我能进入她的梦里，告知她一切真相。
虽然我已经死了。
也知道苏荷并不爱我。
但事关重大，我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基地陷入危机。
说干就干。
但我发现我无法进入苏荷的梦中。
我只能进入圆圆的梦里。
我把一切简述告诉了他，六岁的小孩并不懂我说的意思。
可经过五年，他也能看出周旭不善。
所以只要让他说出当年的真相。
说不定就能阻止这一切。
8
这段时间，苏荷与周旭的婚礼提上日程。
我看着她忙东忙西，像是沉迷于幸福的小女孩。
看着她穿上婚纱，面露娇羞的微笑。
忽然想起多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
按习俗新郎新娘结婚前一晚是不能见面的。
可我实在是迫不及待，独自走了三条街，站在她的门前。
那天也是中秋节。
月亮高照，圆兮袅袅。
我和她漫步在月光下，在萤火满天的星河下许诺终生。
她说，“我们会幸福的，会一直在一起。”
那时候的条件实在严苛。
我说要在五年后为她再办一次婚礼。
风风光光的，漂漂亮亮的再娶她一次。
她骂我傻。
可是她笑得很开心。
苏荷毋庸置疑的爱过我，也爱着圆圆。
但这份爱远不及她年少时的遗憾，和对周旭的执念。
于是在周旭出现的时候，她蜕变成了年少时的苏荷。
完成属于她和周旭的故事。
却忘了，她早已拥有自己的幸福。
而被她亲手打碎的，是已不在人世的我，是回不去的曾经。
苏荷不再回家，圆圆等了两天两夜都没有等到她。
只能跑到婚纱店里去找。
婚纱店被周旭承包，看得出他下了心思，要让苏荷沉浸在这泡影里。
苏荷挑选着婚纱，引来周围人的艳羡。
“这苏队长的命真好啊，两次都嫁给这么爱她的老公。”
“那第一个对她比这个还好吧，那时候结婚可不容易。”
……
那时候结婚，要排十天得队伍，中间不能离场。
我怕苏荷累着，就一个人一袋面包一瓶水站了十天。
挺累的。
可我幸福着。
“抛开背叛组织不说，其实宋队长是个很好的人了。”
“可惜啊……就是糊涂……”
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我年轻有干劲，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是基地最出名的登月队员。
前途无限。
深受上级欣赏，那次任务结束，我便可以退休进后线跟苏荷一起工作。
谁知会出现那种事。
我的所有功勋全被没收，而申述书是苏荷亲自写的。
苏荷听了他们的话，脸色依然淡漠，就像是听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也是。
等她和周旭结了婚。
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羁绊了。
就在这时，圆圆忽然闯了进来。
他问了不少人，走了不少路。
脸蛋灰扑扑的还摔了一跤。
膝盖还被蹭破了皮。
他声色焦急，拉着苏荷的婚纱。
“妈妈，不要结婚……周叔叔是坏人。”
“周叔叔才是当年偷东西的人，爸爸被他杀害了！！！”
“他想要偷实验室里的戒指。”
苏荷皱眉，“谁告诉你的？”
“是爸爸，爸爸在梦里告诉我的。”
这时，周旭刚好进来。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
一把拽着圆圆的手，“你胡说什么？”
这已经是第二次圆圆向苏荷告状了。
平时圆圆也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因为他知道多说无益。
我期待着苏荷的反应。
她那么聪明一定能察觉到圆圆的异常。
只要她派人去调查，去看监控就能看到周旭鬼鬼祟祟的在基地里找东西。
但下一秒。
我如坠冰窟。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撒谎了，你什么时候有的坏习惯？”
苏荷并不相信。
圆圆焦急的再次说道，“妈妈，我说的是真的，周叔叔是坏人，是他杀了爸爸抢走了基地的东西！”
“他还想偷走戒指！把爸爸的心血毁掉！”
“住口！”
苏荷狠狠地扇了圆圆一巴掌。
把本就瘦弱的圆圆打到在地。
我心疼的飘过去，看着圆圆脸上的五指印，气得不行。
在她眼里。
已经没有我们的家了。
她真的不知道吗？周旭干的那些事。
她可是基地里最聪明的女成员。
难道她会看不出来周旭撒谎？
又或者，她心里早就知道。
却骗自己帮周旭隐瞒。
无论是哪种可能，她已经违背了当初进入基地的初心。
“今天我就把你送进管理基地去，好好学学规矩。”
许微下了最后通牒。
9
圆圆被送进管理基地的那天，正是她和周旭的婚礼。
婚礼现场布置得无比奢华。
宾客云集。
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苏荷在基地的权威是很高的。
加上这些年，周旭的成就。
他们两备受关注。
而我早就被遗忘。
曾经的实验基地最杰出的登月队员变成了周旭。
他不仅抢走了我的荣誉，如今还抢走了我的妻子。
不，算不上是抢。
是许微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所有人都在祝贺这对新人。
他们在喝彩声中，为对方带上戒指。
曾经属于我的位置被彻底替代了。
而我们的孩子，被人强行拉上车。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殴打，被电击。
却无能为力。
这一刻，我突然恨透了苏荷。
我恨她没有发现周旭的谎言，我恨她不相信圆圆。
我更恨她的绝情和狠心。
圆圆才六岁。
他本该在幸福中长大的。
圆圆爬起来，狠狠地咬了对方一口。
然后快速的跳下了车。
我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看着他飞奔，满脸通红。
看着他一路跑到了婚礼现场。
一瘸一拐地冲上去，想要拽住周旭的大腿。
却被苏荷一把推开。
他被甩到了柱子上。
后脑勺渗出了鲜血，苏荷愣在原地。
“妈妈，周叔叔，拿了戒指，在他的口袋里……”
圆圆一步一步的朝她爬过来。
在场的人都这样看着，他爬出了一道血路。
惊心动魄。
周旭也慌了神。
他一脚踢开了圆圆，这时有卫兵赶来。
“苏队，戒指不见了！”
瞬间。
苏荷转过头看向了周旭。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被人牵引着，直到发现真相。
我声嘶力竭的呐喊，想让她看看圆圆。
他倒在地上，呼吸微弱。
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没人管他。
我的圆圆。
我们的儿子，会死的。
周旭立马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的卫兵拦住。
婚礼一片混乱，这才有人注意到了奄奄一息的圆圆。
10
医院里。
苏荷坐在长廊上。
卫兵焦急得赶过来，“苏队，遗失的戒指在周队身上找到了，还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他递给苏荷一张纸条和被袋子包裹的戒指。
纸条上，是保险柜的密码。
这一刻。
苏荷终于彻底明白了什么。
她打量着手里的戒指，忽然苦笑出声，“所以……那是宋言的尸体……”
借着医院的灯光，她看见了戒指内壁的sh。
忽然眼眶就红了。
她哽咽的哭着，慢慢的捂住了脸。
我冷笑，哭什么呢。
我死了不是你最高兴的事情吗？
那么憎恨我的你，为什么得知我的死讯后忽然落泪呢？
是因为知道了真相。
发现自己被周旭骗了吗？
所以后悔吗？
可一切都晚了。
11
手术室的灯灭了。
苏荷连忙冲上去，“医生，我的儿子怎么样，我就是不小心推了他一下，他怎么流那么多血……”
医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摇头道，“这孩子只剩一口气了，你进去说说话吧。”
我的脑袋忽然就断了弦。
当时，她是害怕圆圆会伤害周旭啊。
所以下了那么重的手。
真是好笑，害怕一个孩子伤害一个成年人。
圆圆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呢。
听了医生的话。
苏荷踉跄两步，她死死的咬着唇。
眼眶通红。
门打开，圆圆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
浑身都被插满了仪器。
我飘在空中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他一定疼坏了。
从小到大，我从不舍得让他吃点苦。
而现在，他的母亲却亲手把他送到了这个地步。
“是妈妈的错……妈妈错了……圆圆，妈妈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妈妈求你，是妈妈错了。”
错了。
她有什么错呢。
错的是我。
是我的退让换来了她的得寸进尺，如果当初我在周旭出现的时候，就果断分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
圆圆是不是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是我做错了，我用尽半辈子来爱的人。
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圆圆走了，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看苏荷一眼。
大概他心里也怪着苏荷，不愿意再看她了。
尸体的检查结果下来，教授颤抖着手不敢相信上面的结果。
“是宋言……真的是宋言……”
苏荷看着我干瘪的尸体，再次将手里的戒指拿了出来。
她摩挲着上面的刻印。
浑身开始发颤，她一下一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她在做什么呢？
周旭不肯招供。
甚至执意污蔑是圆圆把戒指偷偷放在了他的口袋里。
“一定是圆圆不喜欢我，所以他想让我身败名裂，苏荷，圆圆他性格这么恶劣，一定是遗传了宋言，你不能再把他留下来了……”
“圆圆走了。”
苏荷看着他，周旭愣了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圆圆死了，宋言也死了……我的孩子，我的丈夫都死了……”
“是你干的！是你对不对！当初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看着苏荷发狂的模样。
周旭也知道，这事瞒不下去了。
他一改刚刚激动的模样，变得吊儿郎当，漫不经心。
依靠在椅子上嗤笑道，“真相？真相不是早就在你眼前了吗？”
“苏荷，什么叫是我干的，明明是你啊。是你相信了我，是你亲手写的申请书把宋言在功勋墙上除名，是你亲手推了圆圆，害死了他。”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啊，你，才是害死圆圆的凶手，在这装什么慈母贤妻，你别忘了，你跟宋言早就不是夫妻关系了，如果不是今天，你能发现吗？”
他笑起来，肩膀一颤一颤，苏荷忽然激动起来，她死死的掐住周旭的脖颈。
像只发了狂的野兽。
恨不得咬死周旭。
恨？
她为什么恨周旭呢？
她该恨的应该是她自己，是她的纵容和愚蠢，让周旭有了机会。
是她咎由自取啊。
12
盗窃罪足以让周旭吃一辈子劳饭了。
可是周旭入狱的那天，苏荷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周旭上法庭前跟她说了一段话。
他描述的。
是杀害我的场景。
“我本来不会杀他的，谁让他在我面前提起你，他说你们吵架了，他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还说什么让我不要再来纠缠你。”
“明明纠缠的是你苏荷啊，谁让你这么贱，我们都分手了，你还凑到我面前来，他多爱你啊，我不高兴了，给他下了药。”
“把他扔在月球上，可是这样太便宜他了。所以我拿着他包里的相框往他后脑勺上砸，对，就是你们的合照，我要让他看着你死去。”
“我踩断了他全身的骨头，看着他痛不欲生。”
“死之前他还求我呢，求我不要带走你的心血，求我把实验品还回去。”
“苏荷，你说他是不是个傻子啊，拼尽全力保护的人，最后却杀了自己的孩子，还断送了一切。”
……
苏荷知道，自己的过错甚至要比周旭更加严重。
或许相比于周旭，她才更像是那个杀人凶手。
她浑浑噩噩的走出去。
外面已经围满了一众记者。
“苏队，听说你们团队所有人都被基地遣散了，是因为五年前的登月事故吗？”
“苏队，宋言是无辜的吗？真正的背叛者其实你身边的副手？”
……
灯光闪烁，苏荷站立，忽然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1113
她生病了。
病的很严重，医生说再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人世。
我听着医生说的话。
只是沉默。
要死了啊。
这就要死了，也太便宜她了。
她要好好活着才是。
要永远记得自己犯下的过错。
许微说她要治病，她要把研究做完。
这是我们刚进基地的约定。
于是她一边吊水一边做实验。
没日没夜的。
终于把当初被周旭偷走的实验品研制了出来。
可是一切都晚了。
晚了五年。
最后一刻，她倒在我的尸体旁边，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阿言，对不起。”
我牵着圆圆站在一旁。
对圆圆说道，“看见没，你妈啊才是最坏的那个。”
圆圆点点头，“那我们不要妈妈了。”
“嗯，不要她了。”
苏荷，太晚了。
我和圆圆都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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