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队友
队员找齐了，米可安心回海市。
到家后，家里黑布隆冬的。
去父母房间走了一圈，确实没看见人，才相信他们不在家。
米可郁闷地点开米建生的微信，仔细一看才发现，米建生除了给她发了明天要见的人的资料，还给她发了行程表。
米可点开行程表，找到今天的日期，此时，米建生和柴华还在外省的项目公司考察呢。
他们明天的早班机飞回海市。
日理万机，真辛苦。
米可关掉微信，找了睡衣洗了澡，然后大字瘫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微信里躺着柴华昨晚发来的消息。
妈妈崽：约了明天上门spa和妆发，宝贝早点起床哈。
柴华是个古典美人，在中学教书当语文老师那会就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注重仪表的，家里发迹了后，更是多贵的保养方法都舍得往自己身上用。至今虽然已年过四十，但整个人的状态风韵又貌美。
米可是她唯一的女儿，柴华对外貌上对自己多高要求，自然就对米可多高要求，而她少女时期没有享受到的东西，她全部都十倍八倍地弥补在了米可身上。
富养加遗传，米可是真真的有一副好皮相。
吃了点早饭，又折腾了一上午，接近十二点，才一切结束。
米可接到电话，让她下楼，米建生和柴华已经到楼下了。
米可换上柴华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和鞋子，嫌弃地上了电梯，紧接着又上了米建生的库里南。
没多久，一家人就到了海市有名的空中餐厅。
这家餐厅味道尚可，摆盘一流，而环境绝佳，平日里人多得不行。
而今天出了电梯，除了迎接的服务员，一个人都没有。
“海市的人都去哪儿了？”米可挑了自己最喜欢的位置坐下，“这儿还能没人坐。”
柴华随后也坐下了，光线和风景印衬着米可吹弹可破的皮肤，即便成功如柴华也不免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爸爸包场了。”
米可震惊，转而一想，又笑了起来，“妈妈，我爸当初有没有用这招追你啊？”
米建生坐在柴华旁边，柴华拍了拍他的手背，“他以前可比现在紧张多了。”
“图个好氛围，也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
米可刚想说一句真是用心良苦，服务员便引着人进来了。
米建生和柴华热情地起身迎接，一时间，米可都只能看到父母的后背和后脑勺。
文化人见面喜欢寒暄，他们你来我往的几句话，米可大概就听出了米建生和这个叫李文阔的导演的舅父有生意上的往来，而这个舅父，就是引荐米建生给李文阔认识的中间人。
要米可觉得，就是完全没必要，不是说好了六百万吗，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呗。
终于，他们的对话里提到了米可，开始进入正式介绍米可的环节。
米建生和柴华让开身，把米可引上前来，米可貌似纯良的笑容也挂在脸上了。
而下一秒，米可和李文阔米可同时听见彼此笑容裂开的声音。
米建生和柴华纵横商场这么多年，都是人精，他们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两人向李文阔介绍米可兴趣爱好是打网球时，两个当事人难堪地拨了拨头发。
米建生和柴华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中间人说过他这个外甥喜欢打网球。按照道理知道米可接受过专业的网球训练，应该能打开两人的话匣子。
起先，两个人还是乐观的，夫妻协力，不断地给两人递话头，好让两个人聊起来，结果却是两个人都不怎么搭理他们俩，两人吸一口气，开始只对着李文阔说话，而李文阔大多礼貌周到地回答，但无一例外的让人感觉很见外。两人实在撑不下去了，才破罐子破摔聊起了自家公司的事。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李文阔便说有会议，需要先走一步。
米建生和柴华表示理解，目送他离开。
然而，李文阔一走，夫妻俩便换上铁面。
“吃完了。”米可收拾妥当，“我们也回家吧。你们累了吧？”
米建生抬抬手，莫急，“什么情况，说说吧。”
米可头皮有点麻，“没什么情况啊。”
“宝贝你是我生的。”柴华说，“情况不严重，你还真怂不成刚才那个样子。”
米建生颇为赞成妻子的说法，米可可是小时候把老师的珍品收藏打翻，都没怂过的人。
米可有些恨自己演技拙劣，一阵头大后，豁出去，招了，“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在学校跟人打了场网球的事吧？”
米建生和柴华当然知道，本来他们是觉得米可这样太过高调有违他们的初衷，但是摄影师说，那场比赛挺轰动的，好多学生都为米可喝彩。摄影师也夸了米可骨子里有股酷劲儿。米建生和柴华就没有过多的说道米可。
既然知道，那米可就把为什么会打那场球的原委说了一下。
没错。
这个李文阔导演就是她在明成艺高网球场对战的三个成年人之一。他是那个从头到尾没上场，也没欺负过昔昔他们，但是无辜躺枪，被米可羞辱了一番的人。
“所以这个女主角估计是选不上我了。”这是米可的结束语。
说完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骂吧。
当初听摄影师说起打球的事，柴华还好奇打个球还怎么还有人喝彩，现在知道了，原来在那“替天行道”呢？
“都说人艰不拆，你……”事已至此，柴华知道说重话也于事无补了。
米建生则远不如柴华冷静。他费尽心机包场，他搭上老脸找人，不过是希望米可走得顺利些，但是米可就用这样的结局回报他？
米建生不骂人，但严肃得吓人，像是只要他吭一声，天边就能出现一道天雷把米可给劈了。
米可终究是怂了。
她中气不足地为自己找补了一句：“也不能全怪我啊。从他们欺负小女孩的时候起，他们就应该知道，天道有轮回。”
“所以你是天道还是轮回？”
“……”米可无语，第一次被米建生的话呛到，反正，“我没做错，我不后悔。”
米可视死如归的表情增添了米建生的愤怒，“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米建生顺了口气，“李导技不如人。”
“爸，你别……”
米建生气得不轻，非说不可，“技不如人就愿赌服输，这无可厚非。但你不该把话说明了，你这让他一个长你那么多岁的人自尊往哪放呢？”
米可那表情似乎是“你快别说了，我不想听”，明显就是不服。
米建生一定要让她服，“就算是你犯了错，你还有机会弥补。但凡你看了我发给你的关于李导的资料，你也会知道今天要见的人是谁。你提前告诉我们这个事情，我们还能想办法化解掉尴尬，想办法弥补李导心里的创伤，可你呢？你点开看过吗？你长这么大，听过一次话吗？”
“你不用这种不服的表情，我太了解你了，你要是有说辞，你早把我怼天上下不来了。”
柴华拉了拉米建生，“老米！”
“就这么说说你就心疼了？”
米建生定酒店的时候，嘱咐过不要留服务员。
一家人在一起没什么不能说的。
米建生歇一口气，觉得后背毛毛的，下意识往后一看，李文阔正杵在他后面。
米建生哑口无言，几次张嘴都发不出声音。
“那个，”李文阔说，“走得急，忘拿车钥匙了。”
米建生看着李文阔把桌上的车钥匙拽手里。
“李导……”
“真有事，不是借口，”李文阔一边退一边说，“本来是有创伤的，经您这么一说，愿赌服输，我释怀了。”
天边或许真的起雷了，但不幸的是劈到米建生自己。
米建生无语问苍天，好一会才跟妻女说话：“什么时候来的啊？”
“第一个技不如人的时候。”
米建生想抱怨妻女怎么不提醒他，但一想又记起妻女的反常，是自己说教得太过投入。真真是克制了大半辈子，阴沟里翻车了。
一番话，直接造成所有人社会性死亡。米可的角色是真的没希望了。
一家三口沉默着回了家。吃过晚饭后，米可早早就睡了。
米建生夫妇房间的灯却亮着。
“我把这事跟苏茹说一下吧。”
米建生半盖着被子，取了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吃饭那事和可可打球的事就别说了，就直接说事情没成。”
柴华嗔他，“我还能不知道吗？”
柴华给苏茹发了微信。
苏茹回复：资源中途黄掉在圈里太常见了。也别感慨了，赶紧找下家吧。
柴华看完就关了，说道：“要不我们就把可可的事情全权交给苏茹打理吧。毕竟她是专业的。”
米建生叹气，他何尝不想当个甩手掌柜，但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我怎么放心把可可的事情交给别人呢？”
柴华也是无奈。当初，米可网球打得好，跟人谈起自家闺女的规划，就有人建议柴华让米可走明星球员的路线，还把苏茹推荐她认识，说是圈里特有手腕的经纪人。那时候，米可还小，打球的目的很纯粹，柴华便也没去想这些。
可是米可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几个月以前，米可忽然把教练给辞退了，还一个人在国外还玩起了失联。吓得他们立刻放下工作飞过去找她。
一番调查，原来是助教私底下跟别人嘲笑了米可身高不够，一辈子都不可能拿到网球顶级比赛的冠军。拿大满贯更是痴心妄想。这话正好被米可听见了。
米可很生气，让教练立刻把人开了。
教练犹豫，犹豫过后还帮助教说情。
教练的话虽然很委婉，但是米可听出了大概意思，你是用爱在打网球，别管别人说什么，把你的爱注入到网球里，不要想太多的后果。
放在国内，这叫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米可不接受这样的鸡汤，最后问教练一句，“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相信奇迹吗？”
教练没有正面回答米可的问题，反而一再为助教说情解释，说助教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没有人可以让米日天受委屈。更何况，她给他支付了远高于市场价的酬金。
米可立即解雇了这个教练，并宣布放弃成为职业网球运动员。
半途而废并不是夫妻俩的处世原则，但他们更加不喜欢米可职业打网球，所以，他们确认米可真的不想打网球后，便开始为米可另谋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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