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顾小延坐在研发室里埋着头和技术员研发新产品。
忽然，助理慌慌张张地闯进来。
“总监总监！”
顾小延抬起头来，喝令道：“站住！你先别进来。”
助理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外，“总监，你出来一下，我有急事找你。”
顾小延埋头继续捣鼓手里的东西，漫不经心道：“什么事啊？”
“我站在这不好说，你出来好吗？”
她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的工具，摘下手套，嘱咐旁边的技术员：“我出去一下，你小心点，别把它弄爆了。”
技术员点点头，应了声好的。
她起身走出研发室，和助理来到走廊。
助理说：“顾总，华迈银行的行长要见你。”
顾小延没好气地说：“华迈银行有总行行长；分行行长，还有支行行长，你说的是哪个行长？能不能说具体一点啊？”
助理拍了拍脑门：“抱歉，我还没说完呢，就是那个城北支行的行长。”
顾小延想了一下：“哦，那个老秃头啊。”
“不是老秃头，是大美女！”
顾小延惊讶地问：“这老头做变性手术了？”
“没有，他前几天被查出贪污，逮进去了，现在这位是他们总行那边派下来的新行长。”
俩人正说着，一股火药味扑鼻而来，随着刺鼻的味道，一缕缕白色烟雾往走廊里飘来。
顾小延察觉到不对劲。
糟糕！
研发室的催泪瓦斯爆炸了！
她让助理赶紧下楼通知所有员工立即离开这栋大楼，并叮嘱不要乘坐电梯，必须走安全通道。
说完她用衣袖捂住嘴鼻，放低身体穿过烟雾朝研发室奔去。
里面雾蒙蒙地一片，影影绰绰能看见两个人的身影。
她站在门外朝里面嚷道：“你们还愣着干嘛？！不要命了嘛？！赶紧出来！”
顾小延从旁边的消防柜里取出防毒面具。
她自己套上了一个，另外两个递给了两名技术员。
三个人从安全通道里跑下楼去。
助理通知得及时，所有员工都被疏散到了楼下。
整栋办公大楼内浓烟滚滚。
大家纷纷逃离到露天停车场，呼吸新鲜空气，随后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这回又是技术部吧？”
“上次也是他们。”
其中一位跑得慢的员工被烟雾熏得涕泗滂沱，抱怨道：“上次技术部弄得整栋大楼的警报器嗡嗡作响，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今天又弄个什么烟雾弹，辣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这个顾总监成天就研发她的新产品，把全公司的人当成试验品了吗？”
“行了行了，别说了，人家可是董事长千金，小心被听到，要挨骂的。”
顾小延从二十一楼一口气跑到一楼。
她瘫软地坐在地上，摘下防毒面具，满头大汗。
助理走过来蹲下，抽出纸巾给她搽汗，“顾总，你没事吧”
顾小延喘着粗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顾总，你看现在这情况，办公室也进不去，要不我们先去城北支行吧。”
顾小延瞪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城北支行？！”
助理委屈巴巴地说：“他们行长又来电话了，再不去会出事的。”
助理告诉顾小延，今天城北支行的报警器坏了，他们支行来了好几次电话催技术员过去抢修，当时技术员都在忙，抽不出人，耽搁了好长时间才去处理的。
顾小延坐直了身子，从容地说：“只要给人家处理好了不就行了嘛！”
“不行啊，我刚刚跟他们行长通过电话，那边正大发雷霆呢，说我们东升集团工作不负责，拖拖拉拉，要见公司领导给个说法，您赶紧去见见他们行长吧。”
“东升集团”是“东升安防科技集团”简称。
该公司主要研发、销售、维护智能化安防系统，属于高新技术企业。
国内所有金融机构的安防系统几乎都被东升集团垄断。
顾小延是该集团的技术部总监，也是集团董事长顾东升的独生女。
见助理哭丧着脸，她心软道：“行行行，我现在就去！”
助理乐呵呵地把她扶起来，俩人驱车前往城北支行。
城北支行位于地里位置优越，交通便利的市中心。
银行网点设在一栋30层高的商业大厦的一楼和二楼。
顾小延把白色大g停到负一层，优哉游哉地下车，手里把玩着车钥匙。
助理心急如焚，却见自己的老板慢慢悠悠的，她拽着顾小延往电梯口奔去。
顾小延有些不耐烦：“都说了没那么严重，你慢点行吗？”
顾小延到达城北支行时已经是下午5点，营业厅已经不再对外办理业务，因此大厅里除了银行工作人员没有其他人。
她朝非现金区的3号柜台走去，助理紧跟其后。
“薛明，你们行长呢？”她对着一位正在整理文件的银行女职员问道。
薛明与顾小延是发小，两人上幼儿园就相识。
薛明是城北支行的柜员，大学毕业后她进入这家银行工作，做了快两年的柜员，至今还是个柜员。
她抬起头来望了顾小延一眼，说：“你怎么才来？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估计这会儿我们行长都不想见你了。”
顾小延说：“不见正好，反正我也不想见她！”
“你别嘚瑟，她现在很忙，估计要等一会儿才有空。”
“你们这位新来的行长到底是什么人物？听说可凶了？”顾小延打探似的问。
“不凶，比我们之前那个地中海大叔温柔得多。”
“温柔那这事就好办！”顾小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跟薛明聊了几句话后，和助理来到二楼的贵宾室等行长下班。
直到一楼现金区的柜员拉下百叶窗，运钞车开走，那位新上任的行长却迟迟未露面，顾小延开始烦躁起来。
面见客户这种事情她从来不参与，这都是市场部的活，要不是为公司大局着想，一向傲娇的她才不会在这里煎熬。
她等得不耐烦，起身走出贵宾室，在门外来回踱步。
行长办公室就在她正对面，门是敞开的，但她不敢冒昧去打扰。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外，生怕里面的人给溜了。
就在她焦急万般时，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套装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银行工作人员薛明小碎步的迎上去，在那女人耳边嘀咕了几句，两人便朝顾小延走来。
顾小延急速的把这个女人打量了一番。
女人和银行里所有女职员一样，统一的底盘发型，内搭白色衬衫，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系堆领丝巾。黑色修身小西装凸显出高挑的身材，中分式的刘海，加上简单精致的裸妆，看起来干练十足，一股女强人的味道。
华迈银行居然有这么年轻漂亮的支行长？
顾小延正游思着，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这是我们卓行长。”
“这是东升集团的技术部负责人顾总监，我们银行的所有安防系统和设备主要由顾总监负责。”
薛明介绍二位认识。
“卓行长，您好！”顾小延笑脸盈盈地打招呼。
“不必称呼我卓行长，叫我卓然就行。”
卓然语气有些生冷。
“您就是东升集团的技术总监？见你一面比见市长还难！”
顾小延心中不悦：这个女人长相倒是挺中看，就是说话不中听啊。
她本想怼回去，可人家是客户，万万不可得罪。内心不断告诫自己放低姿态，说话一定要客气。
她隐忍着，继续笑盈盈地说：“实在抱歉，工作太忙了，一听说卓行长找我就立马赶来了，银行里的人说您在忙，我也不好打扰，只好等您下班。”
“麻烦顾总监跟我来。”
卓然把顾小延一行人领到一楼营业大厅的出口处，指向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今天早晨这个报警器坏了，我们银行拨了好几通电话，才把你们公司的技术员给请来。如果当时银行里发生危险事件，报警器按不响，警察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抱歉卓行长，我回去一定好好整顿，这种事情不会再犯。”顾小延恭恭敬敬地道歉。
卓然愤然道：“我看这报警器安在这里简直是形同虚设，你们安防公司当我们银行装的设备都是摆设嘛？！”
顾小延继续道歉：“今天是个意外，实在抱歉！卓行长，我向您保证，往后贵行的安防设备出现故障，我们的技术员一定快速到达现场抢修。”
“俞城市的安防公司多的去，我们的合同好像是一年一签吧？是不是马上到期了？”
顾小延最讨厌受人威胁。
这位卓行长，长相好看是好看，就是心底忒难看，竟然拿即将到期的合同来吓唬人。
她准备了一肚子的好言好语一下子全给气没了。
“有些活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别干！合同一到期麻烦顾总监派人把你们的系统和设备全拆走！”卓然毫不客气。
顾小延寻思：你一个小破行的支行长，安防设备是你想拆就拆的嘛？！这还得你们总行说了算！
紧接着卓然又愤怒的斥责了几句。
此时，年轻气盛的顾小延脱口而出：“设备拆不拆你支行长说了不算，你还得向上头请示！”
站在一旁的薛明和助理被口无遮拦的顾小延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顾总监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敢得罪啊。
卓然惊艳到了，乙方居然用这种口吻跟甲方说话。
她用蔑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小延，冷笑道：“哟，看来还得听上头的，我说了不算是吧？”
“你说了当然不算！”顾小延又冒昧的回了一句。
“我告诉你，我是这家银行的行长，我有权利不用你们的设备，我倒要看看谁说了算？！”卓然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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