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早晨，顾小延挂着一对黑眼圈下楼吃早餐。
“小延，昨晚没休息好嘛？黑眼圈那么重。”卓妈妈关切的问。
“有有些失眠。”
卓阿姨这么关心她，她把人家女儿给逼走了，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然然今天又没吃早餐就上去班了？咱们家离城北支行太远，他们银行上班又早，她每天匆匆忙忙的出门就没好好吃顿早点。”顾东升随口说道。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这孩子刚跟我打来电话。她已经搬回原来的公寓了。说是最近比较忙，老加班，晚上回来又太晚，早晨又起得太早，干脆搬回去住。”
“怎么这么突然，她已经把行李搬走了嘛？等她忙完这段时间再让她搬回家里来。”顾东升说完看了顾小延一眼。
顾小延埋着头喝粥，不敢抬头看顾东升的，怕露出破绽。
卓然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即便要搬走也会提前跟父母商量，先尊重一下长辈的意见，不会先斩后奏，除非另有隐情。
顾东升猜想，指定是顾小延在捣鬼。
“今天我继续坐你的车去上班。”顾东升对顾小延说。
“啊？”顾小延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
“啊什么啊？我车还没修好！”
“没修好家里还有其它车嘛，你让老高开商务车送你啊。”
“怎么，你的车还不让坐了是吧？”
顾小延笑道：“没有没有，你不是嫌我开车得太快，毛毛躁躁的嘛，我怕你坐我车晕车！”
没有电子抓怕的路段，平日里顾小延“嗖”的一下，车子在公路上飙得飞快。只要顾东升坐在副驾驶上，她必挨一顿臭骂。
今天顾小延的车速没以往那么快，难得一路上顾东升都在夸她。
“昨晚你卓姐姐几点回家的？”
父女俩在车上闲聊，顾东升随口问了那么一句。
“她几点回家的我怎么知道。”
“你会不知道？昨天晚上12点我听到你下楼的动静，那么晚不睡觉你下楼干嘛去？”
顾小延心虚的说：“都说了我失眠，晚上睡不着就到客厅里走走，但是卓然几点回家的我真不知道。”
顾东升警告顾小延：“我告诉你，你卓姐姐如果是自愿搬出去的，我无话可说，要是让我发现是你在背后搞的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爸，你怎么老向着她，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只要进了顾家的门就是我女儿，谁听话我就向着谁！”
只要顾东升没证据，她顾小延打死都不会承认利用家规把卓然逼走的。
其实顾家的家规从顾小延满18岁起就不受用了，况且那些家规当初都是顾东升用来对付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那还用得着什么家规，都是些糊弄小孩子的白纸黑字罢了。
“卓行，你怎么提着个行李箱来上班？今天是要出差嘛？”薛明见卓然提着行李箱上楼，赶忙上前搭把手。
“家里离咱们银行太远，我每天上下班不太方便，还是搬回之前的公寓吧。”
薛明知道顾小延得偿所愿的把卓然赶了出来。
看到卓然小小的身板提着重重的行李箱歪歪斜斜的上楼，她后悔帮顾小延。
她不该答应顾小延拖住卓然到凌晨12点才放她回家，可已经于事无补，她亲爱的卓行长就这样可怜兮兮地被赶了出来，回到那孤零零的小公寓里。
卓然见薛明闷闷不乐，问道：“明明，你是不是还在为做柜员还是做客户经理苦恼？没事的，你还年轻，好好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卓然都被赶出来了，自己都自顾不暇，居然还在操心她的事。薛明听到卓然宽慰她，心里非常自责。
下午下班后，卓然拖着行李回到公寓。
一进屋她就到厨房烧开水，准备泡面。
水开间隙她来到房间把行李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进柜子里，
正专心致志的整理衣物，客厅里传来敲门声，她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走去客厅。
打开门，只见薛明站在门外，两手拎着袋子。
“卓行，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薛明把手里提着的袋子举起来。
也不征求主人的同意，她横冲直撞的进屋。
“卓行，你还没吃饭的吧？”
薛明把袋子放到餐桌上，翻出一大堆吃食。
水果、啤酒、饮料、还有大闸蟹。
她帮着顾小延对付卓然，心里很是愧疚，因此特意买了很多好吃的来弥补她的罪过。
卓然好奇的问：“下了班，你不回家吗？”
“不回！”
“不约会吗”
“不约！”
薛明开玩笑道：“卓行，你是不是嫌我烦？”
“我可不嫌你烦，我一个人多无聊啊，巴不得多一个人来陪我呢。怎么又叫卓行，不是说了叫姐姐嘛，”
“嘻嘻，这不是在银行里叫顺口了嘛。”
水开了，卓然本来打算拿来泡面的水现在正好用来泡茶。
薛明去厨房洗好水果切盘摆放，然后拿到客厅里来。
她打开餐盒，红通通地大闸蟹加上蒜香的味道，香气扑鼻而来，馋得她直咽口水。
薛明说：“这是咱们俞城的十大名吃之一‘蒜汁大闸蟹’！”
“中秋节都过了，俞城的大闸蟹还这么肥啊”看着香喷喷的蟹，卓然的馋虫也被了勾出来。
两人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蟹腿轻轻一咬，挤出里面嫩嫩的蟹肉，送进嘴里的肉质软中带劲。
一口蟹肉一口啤酒，是这个秋天最惬意的事情。
俩人正边吃边聊，薛明的手机屏幕忽然一亮，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是“魔头”。
幸好她备注的不是“顾小延”。
薛明摘掉一次性手套，用手划了一下屏幕，调成静音。
“怎么不接？”卓然问。
“骚扰电话！”薛明带上一次性手套继续啃蟹腿。
“不会是你对象吧？”
薛明嫌弃的说：“不是，就是一憨憨，笨蛋才找她做对象呢。”
“喔，憨憨啊？那就把他拉黑吧，免得天天骚扰你。”
俩人碰了一下酒杯，畅饮起来。
顾小延在薛明家楼下，嘴里骂骂咧咧的：“又跟哪个臭男人鬼混去了？我的电话也不接！”
她一下班就开始联系薛明，本想好好感谢这位好朋友。卓然搬出别墅薛明功不可没，可就是一直联系不上。家里又没人，电话也不接。
顾小延还是第一次联系不上她。
卓然和薛明已经酒足饭饱。
薛明起身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被卓然给制止了：“别动别动，我来收拾，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
“卓姐姐，我跟你一块收拾吧。”
“听话，快回家！我今天喝酒不能送你，你自己打车注意安全，到了家给我回个电话报平安。”卓然起身夺走薛明手里的垃圾桶。
薛明争执不过她，只能乖乖的回家了。
薛明走后，卓然把家里打扫干净，才去整理行李箱的衣服。
“薛大美女！”
薛明到了家楼下听见有人叫她。
转身，原来是顾小延。
“你怎么在这？”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很久了，干嘛不接我电话啊？你这是跟那位小哥哥快活去了？”
薛明说：“不是小哥哥，是小姐姐。”
顾小延惊讶：“不会吧，你不是钢铁直女嘛，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小姐姐了，变弯啦？”
薛明理直气壮地说：“我变不变弯不重要，心直就行。不像有的人，人弯心也弯！”
“什么叫人弯心也弯？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今天难得心情好，本来想犒劳一下你帮我对付卓然，你倒好，说话阴阳怪气的！”
顾小延不提卓然还好，一提到她，薛明就来气。要不是她顾小延怂恿自己去对付卓然，卓然能搬回小公寓嘛，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那里。
顾小延幸灾乐祸地说：“那个女人终于搬走了，没想到这么顺利。我还以为她会向我爸告状呢，谁知道她说是自己工作太忙，住家里不方便，要搬回公寓去。”
“顾小延，咱俩绝交吧！”
顾小延讶然道：“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要跟我绝交，你有病吧？！”
“你把卓然赶走，你会后悔的，你这个憨憨！”
“你才是憨憨！为了一个卓然，要断了我们俩二十年的友谊。我就不明白她卓然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她。我看她就是一个专门蛊惑人心的妖精，她把我爸蛊惑得不轻，现在又轮到你了是吧？”
“我要是有这么好的一个姐姐简直要了乐疯了！你倒好，把人逼走。你说我们都向着她，你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我们都向着她，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呢？”薛明说完转身上楼去。
顾小延恼羞成怒的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嚷道：“薛明，你太过分了！居然为了那个可恶的女人这样说我！”
薛明回头：“你才可恶！”
清晨，顾小延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悠闲地晒着太阳；喝着咖啡。她这人的心态可真好，昨天晚上跟薛明大吵一架，今天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顾总！”助理撅着嘴巴走进来：“行政部通知您赶紧去3号会议室开会。”
“通知得这么仓促，现在就要去嘛？”顾小延抬眸，见她委屈巴巴的。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助理说：“没人欺负我，您赶紧去会议室吧，去晚了估计得挨训。”
“挨训？”
整个公司除了董事长谁敢训她？
她慢条斯理的从沙发椅上站起来：“我这就去看看，是谁要训我？”
她手里端着咖啡大摇大摆的走去会议室，路径其他部门时还乐呵呵的跟各部门的员工打招呼。
“顾总监好！”
“顾总监，今天心情不错嘛。”
“顾总监，你的新系统研发得怎么样了？”
一路上大家笑脸盈盈，每个人都欢然地跟她打着招呼。
再望望窗外，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可她却浑然不知，会议室里正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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