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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刘知远喜出望外


却说沧州节度使王铎,朝拜新君归镇,路经汴梁城外脱泥岗,早有人报知朱温。温大惊曰:“王铎世之豪杰,今已总督沧州军马,必然训练精锐,实在是孤王的心腹之患也!现乘此机会,不如带兵出城,将他诛之!”。葛从周听罢,急忙连连摆手道:“王爷千岁,此事万万不可!现今王爷正欲做大事,要得天下人的心,倘若就此杀了一无辜,何况又师出无名,想必会招惹天下人的议论。末将现有一计,必使那王铎相助王爷您,不知王爷意下如何?”朱温一听喜出望外,忙问道:“葛将军,你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听听!”葛从周说道:“王爷千岁,王铎这人精明强干,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王爷您应该想法子让他为您所用;据末将打听,那王铎膝下有一女儿,名叫王如翠,年方二八,此女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色,王爷千岁可派人请王铎进入城来,摆宴席请他,宴席之间,王爷可告诉他说公子朱友珍正在青春,也没有娶亲,何不让俩人结成连理,倘若王铎同意,到那时他得为王爷出谋划策,何况他还有精兵十万,猛将千员,将来与李克用交战之时,必定会奋力相助;倘若王铎不同意这门亲事,王爷您就拔剑挟之,王铎必定惧王爷之势,自然也会归顺王爷矣!”正是:

        王铎回朝过汴梁,

        朱温意欲王兵伤,

        从周恐惹人非笑,

        计挟存心总不良。

        朱温听罢连连点头,随即派遣葛从周为使臣,出城来到泥脱岗,说要见王铎,早有手下报知王铎:“国公爷,外面有位自称是大梁王朱温的使臣葛从周要求见您老人家!”王铎一听,心说:朱温派人来见我,不知有何用意?也不多想,连忙说道:“快快有请!”双方见过,礼毕坐定,王铎问道:“葛将军此来是为何意啊?”葛从周连忙施礼道:“听说王大人从京城朝贺归回,路经此地,我家梁王千岁思念昔日好友,特派遣末将前来邀请王大人入城,聊叙间阔,请王大人务必赏光。”王铎一听此言,心中暗想:那朱温乃一代枭雄,请我入城,肯定是不安好心!但又不好推辞,只得答应,遂与葛从周上马带着亲信来到汴梁城西门口,进到城里,见街道上繁华热闹,做买卖络绎不绝,比起长安城来反倒热闹几分。一行人边走边看,不一会儿工夫便来到王府门前。但见:

        金砖铺地,碧瓦盖墙,护殿将军站两旁;香烟缭绕,宫灯闪亮;金炉里点着紫檀香。再往书案上一看,上面端坐一人,只见他头戴王冠,身穿龙袍,腰横玉带,足蹬朝靴;脸似蓝靛,眼如朱砂,狮子鼻孔朝天,野猪口呲獠牙;三分象人,七分象鬼,别提有多难看,此人正是大梁王朱温。温与铎相见已毕,各诉旧日之情,并无猜疑。

        一会儿宴席摆好,宾主入座,酒过三巡,莱过五味,葛从周曰:“某有一言,诉与大人。吾主有一世子,聪明特达,颖质魁梧;某闻大人有令爱小姐,年方及笄,正求宜家之日。某欲滥为作伐,讲二姓秦晋之好,他日同力破贼,共扶帝室。此诚美事,请大人思之。”王铎曰:“此虽美事,奈何说迟了,小女已许同台节度使岳彦真之子矣!”言未绝,朱温拔剑在手,勃然变色曰:“吾子为婿,岂辱汝哉!若说三声不允,叫你来时有路,去时无门!”铎曰:“大王息怒,若不弃寒微,早晚选一吉辰,送至府中。”温掷剑于地曰:“吾拔剑惊汝,特嬉戏耳!哪有强娶之理?既以令爱见许,吾不胜欣悦。”遂将金银十锭,权为聘礼,遣子友珍及媒人从周,同王铎径上沧州迎亲。

        二人离了汴梁,直抵沧州。王铎请二人馆驿权住,自回府来。夫人卓氏接见,彼此礼毕,但见王铎眉头不展,脸带忧容,未知何意。卓氏遂问其故。铎曰:“人道养女好,我今受烦恼。昨日朝贺回来,路经汴梁,被朱温赚我入城,饮酒中间,拔剑挟吾,要吾女与彼世子为妻。此贼势大,只得许之。今朱友珍现在驿中,选日迎亲,事在两难之间,无计可决,故有忧色。”卓氏笑曰:“有何难处?可急修书一封,明说此事,遣人径上同台报知岳家,彼若有勇兵猛将,可领一支军来夺去;若不举兵,便与朱温娶去何如?一则儿女缘分前定,二则可免两家报怨于我。”铎曰:“善哉此言!”一面款待友珍二人,一面修书密遣人星夜送至同台。

        王铎以惧内出名。他担任诸道行营都统征讨黄巢时,将妻子留在京城,只带姬妾随行。一日,部下来报:“夫人离开京城前来,已在半路上了。”王铎惊慌地问道:“巢贼渐渐从南逼近,夫人又气冲冲地自北方赶,旦夕之间就要到达,这可怎么办啊?”幕僚开玩笑道:“不如投降黄巢。”王铎也不禁大笑。

        却说岳彦真与子存训正在厅上讲武,忽报王铎遣人送书来到,随即召入,将书呈上。彦真拆书视之。书曰:

        沧州辱眷生王铎,端肃百拜大总戎尊姻家岳大人麾下:昨缘僖宗晏驾,天子登基,仆不无朝贺之礼。离长安途经汴梁,回至泥脱岗。讵意逆贼朱温,诈说遣弟请叙,预怀不仁,酒未数巡,讲以小女姻事。仆具情告白,温投剑牵衣,枭心顿起,情出难辞,是以诈允。遂命部将葛从周、子友珍随至沧州,亲迎佳偶,只得暂留一辰。本欲兴师决战,奈何将寡兵微,不揣于冒,敢为尊姻家告,倘蒙助一旅之师,则彼此交兵,贼可一鼓而擒矣!仆计穷志拙,惟高明酌之裁之。即日,铎再顿首。

        彦真看罢其书,谓存训曰:“汝意若何?”存训曰:“焉有此理?夫妇乃人伦之大纲,既有秦晋之盟,便是吾妻,安肯使事他人?若被奸雄夺去,有何面目再与他人谈论?”彦真曰:“汝志则大,但不知有何策以敌此贼?”存训曰:“吾领一支人马,直抵沧州,拦截去路,务要夺回,方遂吾愿。”彦真许之。存训曰:“乞选一将,以为先锋,前去沧州破贼。”

        一人挺身出曰:“某虽不才,愿施犬马之劳,同公子领兵前去,生擒葛从周等,献于麾下。”彦真视之大喜。此人是谁,有诗为证:

        隐隐君王相,堂堂帝主容,

        残云薄雾里,行动显青龙。

        此人身长八尺,两耳垂肩,彦真曰:“你是何人,敢领此职?”其人曰:“臣乃汉高祖刘邦之后,赵王刘如意阁下玄孙,  徐州沛邑刘知远是也!我自幼曾习一十八般武艺,无所不通。”彦真大惊曰"刘如意不是被吕后害死了吗怎么会有后人呢  知远曰:"说来话长,主公若有兴趣,听我慢慢道来

        却说汉高祖刘邦共有八个儿子,都不是同一个夫人所生 :老大刘肥,老二刘盈,老三刘如意,老四刘恒,老五刘恢,老六刘友,老七刘长,老八刘建。 刘如意是高祖第三子,也就是汉惠帝刘盈的同父异母弟

        公元前二0五年,项羽率兵北上,攻打齐王,刘邦乘机一举攻占了项羽的临时都城(今徐州)。项羽闻讯大怒,亲率三万精兵排山倒海般猛扑回来,刘邦率兵奋力抵抗,无奈兵少将寡,最后只得弃城而逃。项羽不容刘邦有喘息之机,又亲自率兵追赶,直打得刘邦溃不成军妻离子散。当他单枪匹马逃到曹州东南二十余里的戚家村时,刘邦已是精疲力尽。几天几夜,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刘邦感到真是走投无路了。天色渐晚,刘邦下了战马,刚刚在村头一株古树下休息了一会,又听到马声、人声嘈杂成一片,追兵又追上来了。怎么办?难道说我刘邦命该丧于此地?他正紧张地思索,猛然瞥见一户人家的花园里面,有一位老翁和一个年轻女子,正在辛勤劳作,整修花枝。他来不及细想,连忙走上前去,说自己是汉王刘邦手下,被人追赶,希望老翁与姑娘鼎力相救。姑娘急中生智,用手指了指园中的一个枯井,老翁会意,领刘邦躲藏在里面。战马呢?还是那位姑娘,用一根木棒狠狠地打了战马几下,战马向村外一溜烟地跑去。追兵走远了,刘邦得救了。晚上,老翁叫女儿置办酒菜为刘邦压惊。这时候,刘邦才知道老翁姓戚,是戚家村的一位花农。有一女儿,就是救了刘邦的那个姑娘。姑娘年方十八,眉目俊秀,简直是天仙一般,刘邦遂生爱慕之心,又感于戚老翁救命之恩,于是说明了他的真实身份是汉王。戚氏父女闻言,急忙双膝跪倒在地:“小民不知汉王在此,有眼不识泰山,招待不周,还望恕罪。”刘邦说道:“快快起身,我还要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呢。我如果得了天下,就封戚女为贵妃。”戚氏父女又一次叩头谢恩。戚女马上更衣,跳起了折腰舞,陪刘邦欢饮。夜色已阑,老人却也知趣,便令该女陪着汉王,入室安寝。汉王趁着酒兴,挽女同宿。戚女年已及笄,已解云情雨意,且终身得侍汉王,可望富贵,于是曲意顺承,由他宽衣解带,拥入衾中。两情缱绻,一索得男。

        第二天起床,出见戚公,吃过早膳,汉王即欲辞行。戚公父女,苦留汉王再住数日,汉王道:“我军败溃,将士等不知所在,我何能在此久留?且容我往收散卒,待有大城可住,当来迎接老丈父女,决不爽约!”戚公不好强留,送别汉王。只有戚女格外生感,仅得了一宵恩爱,偏要两地分离,无限伤感,依依惜别!汉王到了此时,也未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临别絮语,恋恋不舍。最终还是硬着心肠,嘱咐了一声珍重,出门径去。

        后来刘邦安定下来之后,果然将戚女接到军中。其时吕雉与太公被项羽俘虏,刘邦与戚夫人过了两年男欢女爱的生活。两年后吕雉被放回,并且被封为皇后。面对凶神恶煞的母夜叉,戚夫人一直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戚夫人是个单纯的女子,一开始并没有让孩子当太子的打算,对权力也没有渴望。她没有笼络人心,也没有建立自己的党羽,除了刘邦以外她从来不跟外人接触。她以为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只要不得罪别人,自己就会相安无事。然而长期的耳濡目染,戚夫人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她目睹吕雉将汉初的头号功臣韩信杀死,后来又诛杀彭越,并且把彭越剁成肉酱送给英布。英布以为刘邦也要杀他,于是起兵反叛,吕雉又顺理成章地干掉了英布。这些人都是西汉的功臣,有的还是和刘邦一起打天下的。这些都敢杀,吕雉还会放过自己吗?

        明知道吕雉阴险狠毒,戚夫人也没有办法对付。与其让对方杀死,还不如自己自尽!当她将自尽的想法告诉刘邦后,刘邦忍不住老泪纵横!他怎么舍得让她死呢?如果早知道自己死后戚夫人被吕雉残害成人彘,刘邦真应该让她现在自尽!

        刘邦是一个心软的男人,又深爱着戚夫人,见她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想了一个办法。他比较了一下刘盈与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发现刘盈木讷老实敦厚善良,而刘如意机灵活泼,有见识有决断,很像刘邦自己。如果改立如意为太子,自己百年后他就是皇帝。儿子做皇帝,谁还敢杀害他的妈妈呢?

        许多人看到这里,都认为戚夫人不自量力死有余辜!其实这是她唯一的救命机会,刘如意不当皇帝,戚夫人肯定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

        刘邦要更换太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吕雉的耳朵里,她不由大吃一惊,要是以往刘邦这样对她,她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但今日不同往昔了,她匆匆忙忙地找到哥哥吕释之商议对策。吕释之能有什么办法?他找到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先生,请求张良出面劝说。张良也爱莫能助,他知道在和平年代,皇帝出于私心想更换太子,纵使有一百个张良也无济于事。但张良还是给吕释之出了一个主意:让皇太子想方设法找到隐居在终南山的商山四皓,这四个白头发老头是刘邦一直想找的人,刘邦敬佩他们的为人和才华。假如能够让商山四皓做皇太子的宾客,并引他们入朝,故意让刘邦看见,刘邦就会认为既然刘盈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请到自己一直请不到的人,想必也有自己的非凡之处,或许就不会废掉皇太子了。

        吕氏兄妹依计行事,刘邦这个老糊涂果然中计。一次朝会,刘邦看见刘盈背后站着四个白头发老头,不禁问道:“这四位是何方高人?”刘盈就告诉老爹:“此乃商山四皓也。”刘邦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我堂堂一国之主,日理万机,还不如一个整天游手好闲、乳臭未干的小子吗?于是问道:“我找你们多年,你们都不给面子。如今却追随我的儿子,这是为啥?”四个老头异口同声地说:“皇太子忠厚仁孝,不像你脾气急躁,所以我们愿意为太子效劳。”

        说到底刘邦还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君子,要是换了夏桀、商纣之流,这样对他说话,管你什么商山四皓,唰唰唰,四个脑袋落了地。刘邦面有愧色地说:“既然如此,就拜托四位高人好好辅佐他吧。”

        朝会结束后,刘邦召来戚夫人,指着“四皓”的背影说:“我本欲改立太子,无奈他已得四皓辅佐,羽翼已丰,势难更动了。”说罢,长叹一声,戚夫人也凄楚不已。随后,刘邦让戚夫人跳楚舞,自己则借着酒意击筑高歌:“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弓矢,尚安所施!”

        一对恩爱夫妻暂时抛开世俗权力,边歌边舞,歌是悲伤的,刘邦唱着唱着,也忍不住流下泪来。而戚夫人更是一边跳舞一边哭泣,她料到自己悲惨的结局,可是她却没有料到她的结局是那么的恐怖,简直是惨绝人寰。

        刘邦死后,皇太子刘盈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吕雉成了皇太后。戚夫人失去了唯一的靠山,再也不是吕雉的对手。她向吕太后请求三尺白绫,但是吕雉拒绝了她。她不可能这么便宜了戚夫人。她要折磨戚夫人,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吕雉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把戚夫人打入冷宫,囚禁在特种监狱里,把她漂亮的秀发全部一根一根的扯下来,用铁链拴住脖子,穿上粗笨的囚衣,让她天天捣米。为了防止戚夫人自杀,派官兵二十四小时把守。

        戚夫人没日没夜地捣米,一边捣米一边流泪,一边流泪一边唱歌:

        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相伍!相离三千里,谁当使告汝!

        这首《舂歌》据考证为最早见于正史记载的五言诗。本诗形式灵活,语言质朴,情感真挚。一个被侮辱与被伤害的弱女子形象呼之欲出,千百年来,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成为可以和《垓下》、《大风》媲美的千古绝唱。

        然而这首凄婉的诗歌让吕后勃然大怒,吕后下令召赵王刘如意进京。刘如意这年不过十二三岁,虽然名为封国之王,实际上年幼识浅,凡事都靠相国周昌主张,他自然也是吕雉铲除的对象。只是当年刘邦曾经郑重其事地向周昌托孤,吕雉征召了赵王三次,三次都被周昌硬邦邦地拒绝了。吕雉只好先召周昌,再召赵王。刘如意在周昌的安排之下,并没有到长安来。来长安的其实是周昌的儿子周义!

        汉惠帝明知道周义不是刘如意,  可他心地善良,更感念周昌忠义,因此亲自到霸水迎接周义,对外宣称入朝的便是赵王。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周义不是如意,更为了防备母后加害,惠帝与周义形影不离。

        俗语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惠帝虽然爱护周义,格外注意,究竟百密也要一疏。惠帝元年十二月中,惠帝趁着隆冬,要去射猎,天气尚早,周义还卧着未醒,惠帝不忍唤起,且以为稍离半日,谅亦无妨,因即决然外出。待至射猎归来,周义已七窍流血,呜呼毕命!惠帝抱定尸首,大哭一场。后来暗地调查,或云鸩死,或云扼死,欲要究明主使,想来总是太后娘娘。做儿子的不能罪及母亲,只好付诸一叹!

        周义死后,吕太后只道刘如意已亡,吕雉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戚夫人,她把折磨当成了艺术,把戚夫人当成了试验品。她先是下令砍掉戚夫人的双手双脚,又把她漂亮的眼珠子挖了出来,两只眼睛成了鲜血淋漓的黑洞。戚夫人痛苦地喊叫,撕心裂肺一般,吕雉听了又强迫她喝下哑药,又叫人用烟把她的耳朵熏聋。最后,命人把惨不忍睹的戚夫人扔进了茅厕里。

        做完这一切,吕雉拍了拍手,命宫监引惠帝来看“人彘”。惠帝从未闻有“人彘”的名目,心中甚是稀罕,便即跟着太监,出宫往观。宫监曲曲折折,导入永巷,趋入一间厕所中,开了厕门,指示惠帝道:“厕内就是‘人彘’哩。”惠帝向厕内一望,但见是一个人身,既无两手,又无两足,眼内又无眼珠,只剩了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那身子还能活动,一张嘴开得甚大,却不闻有甚么声音。看了一回,又惊又怕,不由的缩转身躯,顾问宫监,究是何物?宫监方说出“戚夫人”三字。一语未了,几乎把惠帝吓得晕倒。及宫监附耳与语,说是戚夫人手足被断,眼珠挖出,熏聋两耳,药哑喉咙,方令投入厕中,折磨至死。惠帝不待说完,失声大叫道:“好一位狠心的母后,竟令我先父爱妃,死得这般惨痛!”说着,那眼中也不知不觉,垂下泪来。随即走入寝室,躺卧床上,满腔悲感,无处可伸。索性不饮不食,又哭又笑,酿成一种呆病。宫监见他神色有异,不便再留,竟回复太后去了。

        惠帝一连数日,不愿起床,太后闻知,自来探视,见惠帝似傻子一般,急召医官诊治。医官报称病患怔忡,投了好几服安神解忧的药剂,才觉有些清爽,想起戚夫人惨样,又是呜咽不止。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年妍雅无双宠冠后宫的戚夫人、弹琴击筑吹笛作歌唱《上灵》、腰肢袅娜翘袖折腰为舞的戚夫人,会变成一个怪物!吕太后再遣宫监探问,惠帝向他发话道:“汝为我奏闻太后,此事非人类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可请太后自行主裁罢!”宫监返报太后,太后并不悔杀戚姬母子,但悔不该令惠帝往看“人彘”,旋即把银牙一咬,决意照旧行去,不暇顾及惠帝了。后人有诗叹道:

        娄猪未定寄豭来,人彘如何又惹灾

        可恨淫妪太不道,居然为蜴复为虺!

        周义和妈妈死后,刘如意伤心欲绝!他不敢在赵王府久留,于是捡了些下人衣物,一个人投奔刘肥的儿子刘襄去了。

        刘襄与刘如意年岁相当,两人聊起来十分投机!刘如意毫无隐晦地将为母报仇的打算告诉刘襄;刘襄也痛恨吕后专制,恨不得取而代之。

        一晃几年,刘如意不仅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英俊少年,一身绝技更是了得,不但能飞行树梢绝壁,而且能心到功至,转瞬间闪出令人防不胜防的数十劲招。

        刘襄乃修书一封给弟弟刘章,让他给王叔安排一份差事。刘章见信后心领神会,即让刘如意充作自己护卫。刘如意从此出入宫中如在家中,每次见到吕太后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不过他是刘襄引荐而来,他要等待时机,不能够连累他们兄弟!

        朱虚侯刘章年方二十,生得仪容俊美,气宇轩昂。吕太后曾为作合,将侄子吕禄的女儿,配与他合成夫妇。刘章与刘友、刘恢不同,与妻子十分恩爱。吕太后见他夫妇和谐,自然喜慰。就是吕禄得此快婿,亦另眼相待,不比寻常。那知刘章却别有深心,但把这一副温存手段,笼络妻房,好教她转告母家两人相爱,然后好乘间行事。至于他是否真爱吕氏,只有他自己知道。后来,刘章弟东牟侯刘兴居也宿卫京师。

        吕太后死后,刘章兄弟起兵造反!你道朱虚侯为何如此胆大?区区千人敢闯皇宫?原来他的身后跟着刘如意!刘如意功夫了得,有他护着刘章只管杀人,谁也伤不了刘章!依章本意,不若趁手杀了少帝,免得废立多费口舌。刘如意坚决反对!一来少帝乃惠帝之子,小小年纪并无过错;二来杀君大罪谁也难当,事后被人拿做把柄,身死族灭也未可知!刘章一听深以为然,于是放过少帝,率军返报周勃。勃跃然起座,向章拜贺道:“我等只患一吕产,产既伏诛,天下事大定了!”当下遣派将士,分捕诸吕,无论男女老幼,一古脑儿拿到。就是吕禄吕媭,也无从逃免。勃命将吕禄先行绑出,一刀毕命;吕媭还想挣扎,信口胡言,惹动周勃盛怒,命军士按倒在地,用杖乱笞,一副老骨头,哪里禁得起大杖?不到百下,已经断气。此外悉数处斩,差不多有数百人。燕王吕通,已经赴燕,也由勃派一朝使,托称帝命,迫令自尽!

        后来汉文帝即位,为报戚夫人搭救高祖之恩,不仅为戚夫人正名,还立寺纪念。戚姬苑庙联云:红衣翠袖随高祖萍波千里,歌云宵舞仙姿曾使巾帼垂慕;青史丹心为赵王忧谋半世,囚永巷作人彘直令须眉太息。

        刘如意对于文帝为生母建庙的做法十分感激,他不敢暴露身份,一直以刘章家人的身份为妈妈守墓,直到四十岁时才娶妻生子。他从来不跟外人说他是高祖的儿子,也不让子孙对外人说,不过口口相传,刘知远知道自己是刘邦的子孙。后人有诗叹戚姬曰:

        定陶城中是妾家,妾年二八颜如花。

        闺中歌舞未终曲,天下死人乱如麻。

        汉王此地因征战,未出帘栊人已荐。

        风花菡萏落辕门,云雨裴回入行殿。

        日夕悠悠非旧乡,飘飘处处逐君王。

        闺门向里通归梦,银烛迎来在战场。

        相从顾恩不雇己,何异浮萍寄深水。

        逐战曾迷只轮下,随君几陷重围里。

        此时平楚复平齐,咸阳宫阙到关西。

        珠帘夕殿闻钟磬,白日秋天忆鼓鼙。

        君王纵恣翻成误,吕后由来有深妒。

        不奈君王容鬓衰,相存相顾能几时。

        黄泉白骨不可报,雀钗翠羽从此辞。

        君楚歌兮妾楚舞,脉脉相看两心苦。

        曲未终兮袂更扬,君流涕兮妾断肠。

        已见储君归惠帝,徒留爱子付周昌。

        岳彦真听后感慨不已,遂命刘知远为先锋刘知远披挂全副,不过少一骑骏马。彦真谓左右曰:“可往厩中选第一骑来!”须臾,使关西汉带过马来。但见,那马身如炭火,眼似銮铃。彦真指曰:“汝识此马否?”知远曰:“莫非黄骠马乎?”彦真曰:“然也!”即连鞍赐之,更率领二千人马前往。正行间,哨马报曰:“已到沧州双关路口。”刘知远在马上与存训商议:“此处两条大路,皆通汴梁,必须两下埋伏,才好擒贼,吾领一千五百兵,在大路埋伏;公子领一千五百兵,在小路埋伏。倘那贼从大路上来,吾便接住厮杀,公子听吾一声炮响,你便领兵抄后杀来;若从小路上来,公子挡住,我也只听炮响为号,从后杀至。”存训依计而行,乃拔剑付与知远曰:“但有诸将不服调用者,斩首示众!”知远受剑讫,即分兵两路,各自前去埋伏,不在话下。

        却说王铎的儿子王鐶回报其父说:“岳存训人马到来,离沧州不远。”王铎遂命其女梳装,上了香车,更打叠妆奁,亲送十余里,与朱友珍出了沧州,王铎父子相别而归。

        却说葛从周与温子友珍,窥见车上女子,果有国色,二人不胜之喜,前遮后拥,数十人相随,行不到二十余里,忽然友珍坐下玉面马,咆哮嘶喊,裂断辔头。

        友珍问葛从周曰:“马断辔头若何?”葛从周曰:“乃公子新娶,去旧更新之兆也。”言尤未绝,只见尘埃起处,一彪人马到来。为首一将:浓眉大眼,漆发童颜,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坐下黄骠马,手持安汉刀。知远截住去路,厉声大骂曰:“逆贼子,我在此等久,好将小姐留下,饶你性命,如或执迷,决无干休!”朱友珍一马当先,问曰:“来将何名?”知远答曰:“吾乃沛邑刘知远是也。”友珍曰:“我与你无仇,缘何阻我去路?”知远曰:“汝乃不仁,夺人妻子。”友珍大怒,跃马挺枪,直取知远。两马相交,战不数合,知远大喝一声,友珍措手不及,被知远一刀斩于马下。余众四散,各自逃生。岳存训从后阵杀来,二人合兵抢夺香车,随领小姐,径上同台去了。

        葛从周见友珍被杀,无心再战,遂引败残人马,还见朱温。温问:“亲事若何?”葛从周曰:“友珍去至沧州,王铎安排香车,即将小姐送出界口,行有数里之地,只见大道上闪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将,乃沛邑人也,姓刘名皓字知远,此人是岳彦真部下骁将,轮刀砍杀友珍,抢夺小姐,径上同台去了。吾与众兵追赶不及,因此回报梁王。”朱温听说新妇被抢,儿子被杀,勃然大怒曰:“众将可助吾一力,即日起兵攻打同台,定要剿灭刘知远,方遂我愿。”朱温遣朱景龙为先锋,即日起兵三十万,名将二百员,径上同台,恨不得踏平城邑,生擒刘知远。

        却说铜台府大帅岳彦真得知刘知远杀了朱友珍,又抢夺了如翠小姐,当时吓得是魂不附体,心说:这次闯祸可闯大了。现在又听得哨马报说:朱温带着三十万人马,已经在城外五里处安下营寨,现已在南门口叫战,请元帅定夺!这下可把岳彦真急得满头大汗,便指着岳存训大骂道:“你这不肖之子,既然抢了如翠小姐,为何又要杀了朱温的儿子呢?现在朱温带人马前来报仇,你叫本帅如何对敌?』话音刚落,只见刘知远上前几步,对着岳彦真拱手说道:“元帅莫慌!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祸是末将惹出来的,现在朱贼的兵马已到,末将自会出城抵挡,不劳元帅费心!”刘知远话刚说完,就见台阶下一员大将应声而出,来到帅案前拱手说道:“元帅在上,末将有礼了!以末将看来,此战勿须刘将军出马,只要末将出马就行了,定能擒得那朱温前来!”岳彦真一听心中大喜,一看出来的正是自己的帐前官军校尉武伯宁。岳彦真就命武伯宁带着三千人马出城迎战。武伯宁带着人马来到城外,双方各自摆开阵势。只见武伯宁横刀立马,在阵前破口大骂:“朱温,你这奸贼,无故兴兵犯我铜台,究竟是何道理?”朱温那边早有先锋官朱景龙飞马来到阵前,用大砍刀一指武伯宁喝道:“无名之辈口出狂言,快叫刘知远出来受死”。武伯宁一看此人九尺左右,胸宽背厚;头戴独占鳌头黄金盔,身披月落红云甲,一张绿脸儿凶眉恶目,掌中一口锯齿飞镰大砍刀。武伯宁看罢并不答话,催马抡刀直奔朱景龙搂头一刀,朱景龙急忙挺刀相迎,两下战不数合,就在二马错镫之际,朱景龙推刀纂,献刀头,回身反背一刀,那武伯宁再想悬裆换腰招架,可就来不及了,只见刀锋过处,腰断两截,上半身栽下马去,马驮着下半个身子落荒而去。三千铜台兵一见主将阵亡,纷纷往城内逃走,朱景龙把大砍刀一举,追杀败军直至城下。

        岳彦真一听军士来报大吃一惊,便叫刘知远出马,岳彦真亲自登上城楼观看助威。只见刘知远带着二千人马出了城门,纵马来到阵前。梁军先锋朱景龙见一少年大汉出城而来,只见他八尺开外,宽肩阔背,体态雍容;头戴平天紫金盔,身披紫金大叶龙鳞甲,内衬紫征袍,征裙左右分开,露出云堆锦绣的中衣,足蹬五彩战靴;紫黑脸膛,天庭宽,地阁饱,浓眉大眼,漆发童颜,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看年岁也就二十出头;左手弯一张宝雕弓;右手悬一壶凤尾翎,腰挂一口霜锋剑;掌中一口安汉刀;胯下一匹黄膘透骨龙;看着就有大将军的威风!

        朱景龙看罢多时,心中暗自喝彩:此员小将好威武啊!难道他就是刘知远吗?想罢,命军士往两边一字摆开,自己催马上前几步,立马横刀问道:“呔!对面来将莫非就是刘知远吗?”刘知远一听哈哈大笑,说道:“正是某家,你是何人?胆敢来此对敌?本先锋不杀无名小卒,快快回去,叫奸贼朱温前来受死!”朱景龙一听勃然大怒,喝道:“呸!大胆刘知远,休得猖狂!本先锋叫朱景龙,现在特来为公子报仇,取你性命!”说罢催马举刀照刘知远砍,刘知远马往上迎,左手反把抠住马的铁过梁,右手控着安汉刀,青龙吸水的架式,抬头看大刀砍下来,见他不能变招换式了,这才拿金刀往上一挂,左手抓着刀杆压住朱景龙的大砍刀,使了一个推风扫月,刀头向朱景龙的偏脸削来。朱景龙急忙把大刀一立,绷开了刀头,就这样两马相交,两人斗在一起,斗上十余回合,就见刘知远虚晃一刀拨马便走,朱景龙怎肯放过,急忙催马赶来。只见刘知远在前边拖着刀,头也不回,留心听后头的銮铃声音,再看朱景龙马踏如飞,眼看马头就要顶上前边黄膘透骨龙的马尾了,朱景龙往前一探身,大声喝道:“刘知远,你去吧!”呼的一声带着风砍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听朱景龙“啊”的一声砍了个空。原来刘知远听后头鉴铃声切近了,估摸差不多了,一掰外手镫,这马头朝东北了,打闪认针,不容工夫。趁朱景龙一发愣的当儿,刘知远把马转回来;就见他推左手的刀纂,献出安汉刀的刀头,一翻背正砍在朱景龙的后脖梗子上,只听“喀嚓!”一声,登时朱景龙的人头就飞了。

        次日,朱温遣副先锋李凯引军出阵,知远令军士用枪挑着朱景龙首级于阵前,厉声大叫曰:“朱景龙的人头在此,汝等见否?”李凯大怒,跃马挺枪直取知远,两马相交战到十合,李凯被知远一刀砍于马下。余兵尽皆走散,知远掩杀,梁兵大败,退至三十里安营,知远于是收军人城。

        却说朱温输了二阵,与众将商议。温曰:“吾率大兵至此,将谓踏平同台城池,不想累败于饿夫之手。吾今亲自领兵再去,与知远大战。”当日下战书,单搦刘知远来日决战。

        次日领兵出城,两军相近,各将军马摆开。梁军开处,众将并随朱温出于阵前。温责之曰:“吾与王铎二家成其秦晋,汝乃沙陀饿夫,不识时势,强欲相助,抢夺儿妇,杀吾世子,理宜报仇,速来马前受缚,免致百姓受苦,军土稍稍得其全生矣!”知远曰:“王铎良臣,彼虎女岂肯嫁与你犬子?汝不自量力,异想天开;且逼君谋爵,罪不容诛!”朱温大怒,轮刀直取知远,二人战上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知远取鞭在手,大喝一声,朱温躲避不及,中了一鞭,抱鞍吐血,拨马而走。知远飞马赶来,看看赶上,不防朱温暗取雕弓,搭箭当弦,回马望知远一箭,正中左腿,知远翻身落马。朱温部将齐克让杀出,却得岳存训、向慎之两个救回营去。朱温于是引得胜军回寨。

        二将救知远人城,急命医士治之。医士曰:“此箭头上有毒,急切难痊,可要将息一月。”知远令三军坚闭城门,不许轻出。

        却说梁兵回寨,只道刘知远受伤,无人敢来应战,待明日攻城,不料四更天以后钱元振引军杀入西门,朱温见败军复来,自领人马来迎,两军混战。将及天明,鼓声大振,人报刘知远军马又到东门,朱温对刘知远恨之入骨,领军又奔东门。背后钱元振跃马赶来,当头刘知远飞马又到。朱温两面受敌,望北山而走。山背后一彪军出,左有岳存训,右有向慎之。朱温命葛从周、齐克让敌之,不利。温望南而走,喊声大振,一彪军出,岳彦真亲自临阵拦住去路。

        朱温见四面八方围定,梆子响处,箭如骤雨,乱射将来。朱温无计可脱,大叫曰:“谁人救我!”马军队里一将踊出,但见他头如麦斗,膀阔三停,腰大十围;头戴镔铁盔,身披龟背大叶镔铁甲,内衬一件皂征袍;再看那脸:面似黑锅底,扫帚眉,大环目,塌鼻梁,翻鼻孔,血盆口,真是天生的一付凶猛相。胯下一匹大黑马,掌中一对镔铁轧油锤,可真是威风凛凛,宛若天神一般!

        只见此将挂好二柄镔铁轧油锤,从腰间拿出一柄流星锤,下了大黑马,脱了镔铁甲,护住了朱温的身体,大喝道:“王爷千岁,勿须惊慌,随末将来!”左手挟定朱温步行,右手拿着流星锤,低头冒箭往前直冲。铜台兵一见,急忙纷纷射箭,无奈此员黑脸大将已到近前,只见他舞动手中的流星锤,只听“啪啪啪!”几声响,十几名铜台骑兵个个落马而亡,真是锤无虚发,其它铜台兵纷纷往四面逃走。就见那黑脸大将重新回到自己的战马身边,飞身上马,放好流星锤,提起二柄镔铁轧油锤直冲过来。岳彦真、毕龙、戚豹三人急忙迎了上去,不到几个回合,都不是此将的对手,各自往回而逃。那黑脸大将举着两柄大锤想要赶杀铜台军;就听朱温大叫:“庞将军,不要追赶,快快护孤王回营!”。列位,此将是谁?原来这黑脸大汉乃是朱温帐下的一名贴身侍卫,此人姓庞名师古,表字希贤,乃是山东曹州府人氏。此人臂力过人,勇猛无比,因善使一对八十斤重的镔铁轧油锤,因此人称“铁锤将”。正是:

        镔铁双锤八十斤,

        同台城外显功勋,

        希贤救主闻天下,

        勇猛当先第一人。

        却说刘知远击退朱温后,安心养伤,一晚伏几而卧,鼾睡如雷。时彦真一女名曰玉英,与一使女乘夜出院步月,忽然望见营内红光一道,闪烁耀目,二人疑为火发。近前视之,乃一将士熟睡于此,果然红光罩体鼾声如雷。

        二人吃了一惊,急忙转归私宅,告知其父。父曰:“待我自去看他。”视之果是。归对玉英曰:“知远数日战倦,故此熟睡。今夜之事,只你我知之,不可漏泄。”是夜各自安歇。

        次日,彦真备酒,为知远贺功,酒至半酣,彦真曰:“今日此酒专为足下而设,某有一事,今以实告。累蒙足下建功,无以补报,某有一女,名曰玉英,年方二八,愿与足下为妻,未知意下如何?”知远曰:“某乃一小卒,大人乃朝廷元臣,以令爱而配末卒,正所谓贵贱不伴,某安敢望此?”彦真曰:“今敌朱温逆贼,别无英雄,惟足下耳!某等之命,皆赖足下,望乞勿辞!”知远跪谢曰:“诚如此,愿当犬马以报。”彦真大喜,次日即安排儿子与王如翠、女儿与刘知远同日成亲。双喜临门,一家人喜气洋洋,尽情欢宴不在话下。正是:

        战倦回营睡正浓,

        红光紫雾罩真龙,

        玉英望见非凡相,

        岳使惊知有帝容。

        备酒讲姻酬智勇,

        结缘事女报奇功,

        铜台不是知豪杰,

        怎敌奸臣贼子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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