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娇姐与宋文轩

珠江的风虽然不是很香，但在这个城市，有江景的地方，还是很受欢迎的。并不是没个人都有车有空去海边看海游泳，或者看日落日出。

湘羽洁发现在姐姐和陈如海面前，自己十足是一个女孩，包括了吃雪糕的样子。

吃完雪糕，湘羽洁要求姐姐把他们的事完完本本的告诉她。唐文娇不想谈，湘羽洁就面向陈如海，命令他说。陈如海向唐文娇求助。

唐文娇说：“至少等我不在这，你再和羽洁说吧。我不想回忆过去，也不想提。”

陈如海可不相信，他说：“那你干嘛问昭阳过得怎么样？”

唐文娇尴尬地说：“他不一样。”

陈如海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湘羽洁生气了，说：“早知道，我偷偷听你们说完才出现。若不是为了不让雪糕融，我也不会打断你们说话。”

陈如海说：“你想得太简单了。我知道你在背后。”

湘羽洁说：“你怎么会知道？”陈如海装得很神秘地说：“感觉。”

唐文娇代他说了：“刚才看手机，屏幕反映到你的脸。”

湘羽洁一怔，说：“我不相信。”

陈如海决定结束这个话题，说：“下面去哪里？”

唐文娇伸了伸懒腰，说：“雨倩在家吗？”

湘羽洁说：“她和柳明在一起。在柳明家，或者去逛街了。”

唐文娇对湘羽洁说：“那我们也去逛上下九吧，反正就在附近。过去与现在，逛街都是一件奢侈的行为。现在好了，我很自由。准备环游中国，然后环游世界。”

湘羽洁惊讶地看着她，说：“娇姐，真的不用工作了？”

唐文娇说：“我出让了股份，只管分红，不管公司运营了。”

湘羽洁又问：“也不打算再婚了？”

唐文娇嘿嘿的笑了笑，说：“我这种人，还有人爱？”

陈如海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是什么样的人？而我这种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唐文娇笑着对湘羽洁说：“你男朋友一点也不懂得宽容。”陈如海苦笑地说：“我要宽容些什么？”

唐文娇叹了一口气说：“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先入为主的带着偏见看你。刚才你提起旧事，我想起了，你那时还骂了我一顿。差点没有打我一巴掌了。”

陈如海说：“你若不是女人，我那时真想把你打醒。有这么多选择，偏偏选那么一个人。”

湘羽洁饶有兴趣地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如海看了她一眼，说：“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妙。”

唐文娇说：“都说到这份上了，干脆告诉湘羽洁吧。”陈如海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说：“宋万轩以前是你娇姐的男朋友，准确的说是很多个男朋友的其中一个。用现在的话来说，你姐有很多备胎。”说到这，他看了唐文娇一眼。

唐文娇脸部抽动了一下，说：“没事，说吧，说吧。”

湘羽洁听到“宋万轩”三个字时，却是大吃一惊。更为吃惊的是，居然和娇姐是男女朋友，这让她有很不好的感受。

陈如海说：“羽洁，你还想不想听下去？”

湘羽洁沉声说：“说下去。”

陈如海说：“那时我和宋万轩过来开僻新的客户，遇到你娇姐。宋万轩一见，便着迷了。他追你的招数和追你姐姐的招数一样。不过你姐姐最后选择了去深圳，大概是因为对方有家业，可能保障生活，而且怀孕了。唐文娇，我说得没有错吧。”

唐文娇无力地说：“是的，你没有说错，我当时就是这样的虚荣的人。”

陈如海说：“宋万轩是孤儿，你姐姐也算是半个孤儿了。”

湘羽洁握住唐文娇的手，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妈妈的错，还是娇姐父亲的错，但所有的过错都让娇姐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这种生活当然不好过，所以她才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她这么美，自然有很多追求者，这其中便有宋万轩。然而最后并没有选择他。这令宋万轩很伤心，这或者是他第一次付出了真心。也不是不是太爱了，还是宋万轩本身便是那样的，以后他开始游戏人间一样对待女人了。

过了几年，突然又遇到湘羽洁。唐文娇给宋万轩的印象在深了，所以一见到湘羽洁便被吸引了过去。还查明了原来是唐文娇的妹妹。他无法忘怀唐文娇，自然把感情移向湘羽洁。那时陈如海在一旁干着急，不住地说她还是大一的学生呢。宋万轩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听从了陈如海的话，对湘羽洁以礼相待。

湘羽洁没有想到自己遇到宋万轩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宋万轩遇到湘羽洁没太长时间便被一个心腹出卖了，此后消失无踪，现在也没有找到人。

说到这，陈如海干脆说起来他为什么会一直暗中观察湘羽洁。虽然他爱慕她，但是害怕她也像唐文娇一样到处留情。在表面上，他还真的看到她不断地换着男朋友，也失落地想到原来她也是一样。所以一直没有出来和她面对面谈一次。不过他观察多了之后，发现她只不过是玩游戏一般，全不当真，而且还刻意和他们保持着距离，这一点是唐文娇做不到的。发现这一点之后，他有些惊喜，也便没有放弃，继续在暗中看她，甚至是保护她。要知道她经常一个人出行，又这么漂亮，人世间并不是所有的都是怀好意的人。他暗中教训过想要对她作出不利的人，庆幸的是，次数并不多。

湘羽洁已经知道陈如海暗中观察她了，但却想不到还有这一层的原因。她看着唐文娇，唐文娇无奈地说：“想不到你很挺可怕。”

湘羽洁的心情复杂起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如海心情也复杂，秘密成不了秘密的时候，总是复杂的。他只得说：“你想知道。那我说。我说过，知道的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唐文娇看着他，回忆很久远，像上个世纪的事一样。她说：“你本可以不这样在暗中。”

陈如海说：“是的。每一种的行为都比我这种行为正常。所以，我要湘羽洁想清楚。我选择她，但她不一定选择我。”

湘羽洁哭笑不得地说：“我和娇姐在你面前也这样说话。”

陈如海摊了一下手，说：“我一贯如此。”

唐文娇对湘羽洁说：“你的确要想清楚。”说完又盯着陈如海，眼神有了另一种复杂的意味。那天离开宋万轩的时候，陈如海找到她，说起她未来的丈夫，并不是一个好的对象。他还把匆忙之间说起他打探到的事。然而，她没有听。

陈如海又对湘羽洁说：“你还想知道一些也许和你我有关，但你不知道的事吗？”

湘羽洁看了看唐文娇，唐文娇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去逛街。上一次，太匆忙了。”

唐文娇对上下九步行街，有很多回忆，这里曾经走过很多遍，但只有昭阳和她逛的一次印象最深。也只有那一次，逛街的时候没有牵着别人的，昭阳老老实实的离她半米远。她看得出他想尝试和她谈一些话，但是最后不是她回避，便是他说不出来。最后若有若无的感情飘荡在二个人心中。她觉得他很有趣，有趣得来，不想多一分的表示。那时她是自卑的，刚好，他也是自卑的。二个自卑的人，就这么飘来飘去，然后别离。别离没有错对，但是，唐文娇是错了。她可以接受那么多人的追求，唯独对昭阳，不忍心。她觉得昭阳值得更好的人对他。然而，她并不知道，昭阳一直孤单，直至他再次见到方雪。

听湘羽洁说方雪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能让妹妹刮目相看的人，肯定不简单。而且还能和她做朋友，更加不简单了。这样的人，她当然很想认识了。反正她现在有的时间，昭阳不想见她，但是她可以不见他啊，可以见他的夫人啊。她就这么想着，以为这样想着可以隐藏另一段记忆。

一个人很容易骗自己，但是有另一个人在旁，而这个人又是记忆中的一部分，又如何可以忽略？何况，这个人实在太可恨了。

上下九步行街在周末，人流特别多，稍不小心，都会冲散了身影。陈如海走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一高一矮的，穿着相同的衣服，迈着相同的步伐，背影已经足够让人着迷。然而，他主要留意着经过她们身边的人，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小偷。他也记得当年宋万轩和唐文娇在这里逛街的时候，他像个跟班，又像个保镖一样，在后面，观察着往来的行人。他还记得宋万轩不在的时候，唐文娇会来找他说话，可是他根本不想和她说半个字。她还问过他，是不是怕她，还是怕宋万轩。他冷冷地叫她要自重。唐文娇回头看着他一眼，心想，那时候我就是我所说的“这种人”，而你依然是“那种人”。

那种人，是唐文娇不能征服的人。过去，她只要笑一笑，温柔说一句“过来”，谁不会过来为她跑前跑后？唯独陈如海是个异类。她觉得这是因为宋万轩的原因。她很少会退缩，有时做事不计后果。在多年后，她不计后果地跑到广州，找昭阳，也是同样道理。如果昭阳不是那种人，而是她“这种人”那么，她的人生或者又会不同。但肯定不会幸福。

幸福好像离她很遥远了。就像陈如海和昭阳离她很遥远一样。

那时她三番四次示好，结果弄得不痛快，她便恨死这个一直不剃须的男人了。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精彩，她不如忘记他。忘记得一干二净的，连同宋万轩，她也要忘记。她也不得不要去忘记，因为她肚子开始大了。说得好听是奉子成婚，说得不好听就是有资本进入她认为选择正确的男人的家庭了。年轻时不懂事，到懂事时已经不年轻。唐文娇看着湘羽洁，心里有妒忌，也有担心。担心妹妹也会走上她以前的路。幸而，有陈如海护驾。不过陈如海这么“可怕”，湘羽洁是否会接受？这个陈如海也真是的，什么话都说出来，就不能挑一些光明正大的事来说？

去大商场，不是为逛，就是为了找厕所，湘羽洁为了第二件事。她喜欢吃，但是肚子不让她舒服地吃。湘羽洁不在的时候，唐文娇自言自语说：“我记得我们也来过这间商场。”

陈如海却问：“羽洁向你说起我的时候，没有说我的名字？”

唐文娇咬了咬嘴唇，不敢看他。

陈如海说：“你想装着不认识，就能让我装作不认识你？有这个可能？”

唐文娇求饶地说：“别说了。我知道你很聪明。而我很蠢。”她一开始便对他说，不喜欢他。以此来“审判”他一样，结果审的是自己。

陈如海慢慢地说：“知道羽洁在广州后，我去深圳了，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唐文娇笑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么？”

陈如海一怔，也笑了起来，说：“你的变化还真大。”唐文娇说：“你来，但又不出来见面。你这个人，真是摸不透。”

陈如海说：“我了解一下情况，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羽洁，让她不用担心你。你好着呢。”

唐文娇说：“就这样？我不相信。”

陈如海无奈地说：“你不相信，我也无法叫你相信。”

唐文娇弄了弄手指，感慨地说：“你也没有变。”

陈如海也感慨地说：“我变了很多。你看不出来。”

唐文娇说：“当时，应该听你的话。”

陈如海叹了一声说：“没有时光机器。就算你跟了万轩，也不一定有好的结局。你看，他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唐文娇突然笑起来，说：“那还不是有你在吗？”

陈如海苦笑了一下，说：“我在又能怎么样？”

唐文娇摇了摇头，然后说：“有你在，就算宋万轩不在，我也会过得很好。”

陈如海一怔，说：“别说笑。”

唐文娇认真地说：“韩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陈如海看着她，心里想，难道湘羽洁告诉她的？

唐文娇呵呵一笑地说：“奇怪我怎么知道韩菲吧？你能找人查我，我就不能找人查你吗？何况，我有钱，嘿嘿。要想知道你的事，我又怎么会能不知道？”钱能买消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陈如海皱起了眉头，唐文娇这时突然觉得自己泄露了一个信息，连忙转身佯装看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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