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游戏
第二十四章聚会
午饭过后，李明哲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初白，你猜我在食堂碰到谁了？——丁钊哥！就是跟在江总身边的那位长得挺帅的助理。也不知道他怎么认识我的，还过来跟我打招呼，吓死我了！我以为昨晚上玩游戏我故意输给江总的事被发现了呢！”李明哲说着朝邵初白递过一片口香糖，邵初白半天没接。
“哎！初白？想什么呢？”
“哦，没事。”邵初白勉强笑了一下，接过了李明哲手中的口香糖。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格外快。聚餐过后，乾坤项目组二十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掉队，全都兴致高昂地赶往了下一个目的地。
李明哲凑近邵初白，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邵总监，大手笔啊，竟然舍得带我们去微醺这么高档的酒吧嗨皮！”
邵初白抿唇一笑，“公司报销。”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啊！”李明哲说道。
微醺门口，姚令双手揣兜，叼着根烟正等着邵初白，见人来了，将烟顺手掐灭扔进了垃圾桶里，迎了上去。
在无人注意时，他迅速说了句：“安可遇见了点麻烦，要晚点才能过来。”
邵初白点了点头。
“人都到齐了吧？走，包厢准备好了！”姚令错开两步，大大咧咧地对着一众益海员工高声说道。
几乎同一时刻，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邵初白浑身一僵。
“邵初白。”
江北辰迈着慵懒的步伐，嘴角噙着一丝笑，姿态优雅地走了过来。
“江总好。”
“江总……”
“江总……”
除邵初白以外的益海二十三名员工在看到来者之后，齐刷刷地顿住脚步开始问好。
“希望大家玩得开心，不必担心费用问题。”江北辰笑得随和。
伴随着渐行渐远的尖叫声，微醺门口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江北辰旁若无人地拉过了邵初白的手，凑近他，低声问道：“怎么你来这里，也不和我说一声呢？这么不乖。”
邵初白缓缓转过了头，他看江北辰笑着，眸中却不见丝毫笑意，他知道江北辰这是生气了。
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今晚七点江北辰明明赶去了机场！对此，邵初白一清二楚！
他有些懊恼，他真是犯了蠢，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声势浩大地来微醺这个被江北辰勒令禁止的地方。当然，他更想不到江北辰为何偏偏会注意到部门聚会这种小事。
邵初白暗暗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大家都忙碌了很久，想……”
“哦——”江北辰打断了他的话，恍然大悟一般地拉长了音调，“看来这是大家共同的建议了。”
姚令见邵初白不再开口，于是上前一步，为江北辰递上一根烟，“江总，您可是好久不来了啊。今天难得过来，别伤了和气。”
话是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可江北辰却连看都懒得看他，浑像是没注意到身旁还有这么一号人。
“阿初，走吧。”江北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对邵初白说道。邵初白随着他的话音望过去，发现江北辰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消，可神情却阴沉得可怕，他的心跳蓦然快了几拍。
然后他任由江北辰拉着自己进了微醺的店门。
他们走后，门口就只剩下了姚令自己。对于江北辰无视自己的态度，姚令毫不介意。
其实他也认为他和江北辰之间这些俗气的寒暄可以省了，毕竟对于他俩谁都看不上谁这件事，彼此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他世故惯了，这些表面功夫上，他不愿落人话柄。姚令望着江北辰的背影，冷哼出声，顺便把那根没送出去的香烟叼到了嘴上。
包厢内灯光昏暗，歌声嘈杂。江北辰翘脚坐在沙发的正中间，百无聊赖地摩挲着左手食指的骨节。邵初白规规矩矩地坐在江北辰旁边，两人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这里除了江北辰就属邵初白职称最高，所以这种座次倒也不显突兀。
李明哲非常会来事，他举着话筒一曲唱毕，欢欢喜喜地就来给江北辰和邵初白敬酒。
“江总，邵总监，我是李明哲，咱们乾坤项目组的开发组长，我敬两位领导一杯！”李明哲举起一杯冰啤，他这话多半是说给江北辰听的，但邵初白怎么说也是他直属上司，这时候要是略过他，礼节上不大合适。
邵初白微微笑着，端起酒杯。这时江北辰才放下脚，向前倾过了身，在半空中截下了邵初白手中的啤酒，像是故意又像是不小心，他掌心擦过邵初白覆在杯身上弯曲着的手指。邵初白险些松开手，但是还好，他克制着自己没有失态到这种地步。
但是江北辰的下一句话，还是让邵初白头皮一紧。
“邵总监胃不好，不能喝酒。”
指尖一空，邵初白手中的酒杯已经被江北辰拿走置于桌上。
李明哲还举着胳膊，呆愣愣地半张着嘴，想来也是没料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打着哈哈道：“啊，怪我怪我，我自罚一杯。”说着对邵初白飞快地眨了眨眼。
啤酒被一饮而尽，李明哲又在江北辰面前说了几句恭维话，便与众人一起步入了舞池，拿着话筒开始放飞自我般的引吭高歌。
邵初白自始至终都坐得很安稳，可事实上他差点被江北辰那句界限不明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被江北辰强硬地圈养在身边这件事如果爆出去，会让他很丢脸。
也多亏了李明哲没在这种暧昧不明的问题上深究。
他抬眸看向江北辰，恰好对上江北辰嚣张挑衅的眼神。江北辰晃着手中的酒杯，斜睨着他，在他看过来的瞬间挑眉笑了笑，那笑容和之前缠在他身边时的有很大不同，像是掺杂了一种极其幼稚的示威感。
邵初白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酒吧聚会中，游戏向来是必不可少的。李明哲作为员工代表，非常不怕死地对江大总裁和邵大总监发出了邀请。
“江总、邵总监，要不要一起玩个游戏？”李明哲手指向身后嘈杂的人群。
邵初白还没来得及出言拒绝，就听江北辰毫无心理负担地应了下来，“好啊。”他是望着邵初白说的。
这时姚令敲门进来了，手中还端了一杯热水，那是邵初白刚刚去厕所借机跟某位服务生要来的，可能是晚饭吃的太过油腻，他的胃隐隐有些不舒服。但他绝对没有想到姚令会亲自过来，所以在看到姚令进门的时候，邵初白有些不安地微微坐直了身子。
但这场面落在江北辰眼中，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江北辰看着姚令走近邵初白，冷冽的双眸毫无征兆地眯了起来。
“姚经理，”他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姚令递出去的水杯，“没想到你对顾客还挺贴心的啊。”
姚令听出了江北辰话中的揶揄之意，但他满不在乎地一笑，“我和初白的关系，贴心是应该的。”
姚令是故意这么说的。裹挟着人情世故在偌大的京都城中摸打滚爬了这么多年，江北辰对邵初白所表露出来的绝对占有欲，他早就察觉出来了。他只是不好判断这份占有欲中“喜欢”的分量能占到几成。
可是就算喜欢又怎么样呢，以这种强硬的手段逼迫别人留在自己身边，真是卑劣！
姚令放下水杯，手搭在邵初白的肩膀上，弯腰嘱咐道：“不能喝酒别硬喝，身体重要。”
“姚经理，”江北辰盯着他放在邵初白肩膀上的那只手，“不如留下来一起玩两局？”
姚令回过头，冷笑着看他，“好啊。”
游戏叫做“大话骰”。六个人一组，每人手中有五个骰子，摇晃放下之后，大家轮流猜骰子面朝上的点数。首先是庄家猜，比如猜3个4，就代表他认为所有的骰子中，至少有三个是2朝上的。接着是下家发话，下家若是认为庄家猜错了，就可以要求开骰盅。拆开后，若所有骰子中够3个2，那么这个下家就得罚酒，反之就是庄家罚酒；若是下家认为庄家猜对了，那么他就要重新再叫一组数字，这组数字不能比庄家叫的小，例如，他能叫4个3或者3个5，而不能叫2个4或者3个2，所以这个游戏还有一个更为高雅吉利一点的名字，叫做“步步高升”。
邵初白因为众所周知的“胃病”，从游戏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
气氛喧哗而热烈，姚令因在酒吧混迹良久，对于各种游戏的玩法都烂熟于心，玩起来自然也就比别人更加得心应手。
偏偏他还是江北辰的下家。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五局过后，江北辰已经喝了十杯。此时他脸色微红，情绪外露的比往常更加明显。
“还来吗？”姚令把玩着骰子，“好心”征求江北辰的意见。
江北辰看了他一眼，又颇为随意地扫了邵初白一眼，只见邵初白神色淡淡地靠在沙发上，垂着眼皮转着手中的那杯水，像是察觉到江北辰的目光，邵初白抬头看了过来，一秒钟不到又将眼神收了回去。
“来啊。”江北辰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说道，“姚令，你以为你赢得了吗？”
“江总说的哪里话？”姚令也笑了笑，“输赢自有天定，不强求。”
江北辰摩挲着指尖的骰子，勾起一侧嘴角，轻描淡写却又掷地有声地说道：“你输就输在这儿了。”
江北辰的语气太过鄙夷，这让姚令有些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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