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何殊 > 第7章 许清,忘掉

第7章 许清,忘掉


酒店二楼。

        门砰的一声被砸开了,冲进去个压抑着三千怒气的男人。

        刚把人放在床上的猛优惊愕回头,瞬间脸便被打歪了,门牙还掉了两颗,足以见那人的怒气之盛。

        这还不够,那只极漂亮的手握成拳,用足十分力往孟优腹部砸,上勾下勾。

        “谁给你的胆动她!嫌活得太长了是吗?”

        “呜呜!”根本不等孟优出声,新一轮冲势又如暴风骤雨疾来。

        最后,当孟优像破布般瘫在地上口吐血沫,那人才停下。

        “苏苏——”颜卿将韩殊从床上抱起。

        只见韩殊困难地睁开眼、哑着嗓子说:“别担心,我没事。”

        “苏苏,我好害怕。”颜卿将怀里的韩殊抱紧,青筋暴起的手臂在颤抖,颈间的血管一抽一抽。

        “没事,我没事。”

        等医生看过后,他们才知道孟优竟胆大包天在酒里下了具有超强催眠和麻痹作用的药物,让人喝下后昏迷不醒,四肢无力。

        此后,孟刚被举报以公谋私与多名商人勾结,被撤销职位。

        而孟优终身瘫痪,一生只能躺在病床上虚度余生。

        全唐江都知道,这是那位爷的手笔。

        “请爷处置。”许清站在病床前,头垂得很低,如待人宰割的小绵羊。

        韩殊拍拍身边颜卿的手:“去外面逛会儿。”

        赶人。

        聊什么不能让我在场?颜卿心里是不乐意的。

        因为孟优那件事,颜卿对韩殊的脾气收敛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他没在许清身上感知到危机感。

        “好,你们谈快点!”颜卿离开前掩上门。

        韩殊此刻脸色有些苍白,是被下药后留下的副作用:“抬头。”

        许清顺从抬头,过分平静的面容有些不真实。

        “说说,你犯了何事。”韩殊纵使正处虚弱,该有的气势还是丝毫不减。

        许清虽一字一句都表达着谦卑,但面上却不卑不亢:“擅离职守,看护不力。请爷撤掉我的职位,我无法胜任。”

        韩殊直直盯着他,就是不开口。

        许清知道,韩殊在晾他。

        直到他感到双腿发麻,韩殊才从床上起来,站到他跟前。

        “是能力不足还是因为沈丘,你自己清楚。”

        时隔三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恍若隔了千百年光景,许清头自然下垂,半张脸浸没在阴影中。

        沈丘。许清嘴里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心底渐渐泛起一阵抽搐和悲凉。

        “不想见他,明说。我让他再滚远点,最好永远别回来!”

        许清声音压得极低:“爷不是答应过,三年后便允许他回来吗?”

        “许清,你这是在逃避,还是在禁锢自己?”许清低着头,以至于看不清韩殊的神情。

        许清反应极大,他们抬头一双淡然的眼睛肿得像对核桃。

        “我,我——”许清说着说着便无力了,他也不知道。

        许清脑里的往事像放电影般,那天的场景丝毫没有因时光而褪去。

        雨夜、红眸、抵死的纠缠和反抗,以及那人灼热的体温。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成拳,牙齿紧紧咬着下唇,闻到血腥味时才清醒。

        那只是梦。

        沈丘是韩殊的哥哥,韩家的养子,在韩殊三岁时被她母亲收养的。

        在韩殊六岁,也就是在她母亲去世那年,八岁的小沈丘从外面带回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和韩殊同岁,也就是许清。

        因为韩父那时忙于事业,可以说他们俩是由沈丘一手带大的。

        可是三年前,一切都变了。

        沈丘被韩殊“发配边疆”,许清性格大变,韩殊也愈发阴晴不定。

        这三年,许清身边没有出现任何关于沈丘的消息。但每年的某些日子,他的房间里总会出现地产棉疆的各类奇珍异宝。

        三年尽,平静的生活将再起波涛。

        “许清,忘掉。”韩殊双手握住许青的肩。

        其实许清身体很羸弱,是小时候营养不良落下的病根,以至于养了十多年也不大见效。

        许清摇摇头,不再极力压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阿素,忘不了。”

        那张年少早熟、无悲无喜的面具被撕破,露出鲜血淋漓的伤疤。

        韩殊艰难地动了动口,鲜少在她脸上看见无力。

        像哄一个迷路的小孩般,韩殊的声音格外柔和:“小清乖,没事的。”

        许清刚到韩家时特别怕生人,每次都揪着的衣角躲在沈丘身后不肯出来。

        韩殊跟沈丘不亲,沈丘在时她一般都逃得远远的,为此还被韩母语重心长的教诲了n次。

        莫名其妙,那时是韩殊主动向许清示好的。

        许清一开始很排斥,但渐渐的也接纳了韩殊,所以说两人虽同岁,但韩殊都是以姐姐自居的。

        “小清,我们还回得到以前吗?”童年尘封的记忆又浮现,韩殊有些迷茫了。

        “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了!”许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吼,而后又低低的啜泣。

        韩殊握成拳的手嘎吱作响,做势就要出去:“我去灭了他,没有他就好了。”

        “不要,阿素!我不许!不可以的,阿素,不可以!”许清猛然揪住韩殊的手,死死不肯放,整个人像陷入了什么梦魇。

        韩殊回头看到许清有些癫狂的模样,眼里划过浓重的悲伤。

        三年前的许清也是这样,她本以为时间可以淡化这人的悲伤的。

        “冷静,小清冷静!阿素不去。”韩殊慢慢安抚许清的情绪。

        心底恨不得把那个名为沈丘的男人碎尸万段。

        等许清平复下来后,整个人累得睡着了,韩殊命人送他去休息。

        “立马给我查,是谁把沈丘的消息透露给许清的。”挂掉电话后的韩殊脸色十分不佳。

        棉疆。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膝上放着本厚厚、纸页泛黄的日历,日历上都用笔标记过,而在这个月末的日期上贴着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个笑得很开心的清秀男子。

        男子爱抚的勾勒着那人的轮廓,眉眼带笑,是极复杂的笑,有喜悦也有苦涩。

        “小清——”男子声音缱绻,带着一丝浅浅的的叹息,指尖触及那人的眉眼。


  https://fozhidaoxs.cc/book/68670901/6458850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fozhidaoxs.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fozhida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