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还没等他走近，少女的胸口突然冒出了蒸汽，遮挡了他的视线。
看到那抹蒸汽的蔓延，艾伦才发觉那是有着巨人之力的人在修复自身伤口时才会出现的。
看了几秒，他还是朝着少女迈开了步伐。
但刚走到她的面前时，就被她突然伸出的手吓了一跳。
艾伦愣愣地低下头，看向费力仰起头去看他的少女，然后…
不受控制地蹲下了身体。
“你…心里是不是在觉得我是个怪物？”
“是不是还想杀死我？”
她的手，再次拿起了扔在一旁的匕首。
“要不要再来试一试？”她把匕首放在他的手上。
再次对准了自己，那纤细脆弱的脖子。
“动手啊，你不是想杀死我吗？”
那双暗金色的眸子里有着藏不住的疯狂。
“杀了我啊。”
“这不是你…最期望的吗…”
她的手，带着他的手一起，用力地划过，数不清的血液喷溅出来。甚至还有的溅在了他的脸上，他微微张开的嘴里。
那滴血…
是甜的。
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他曾喝过一般。
还不止一次？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某些记忆…
某些，他熟悉的，却又不曾经历过的记忆。
那些莫名出现的记忆碎片一片一片地浮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好奇怪…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总感觉，有人在刻意为之]
[让我们当上英雄]
在世界彻底得到解放的那一天，阿尔敏曾对他说过的话，又响在了他的耳边。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那个伪神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他给解决掉了呢。
除非真的有人在刻意为之。
理…
好熟悉…
真的好熟悉…
他的脑袋好疼，疼的快要炸了。
太多太多的记忆涌进了他的脑海里，将他的大脑搅的天翻地覆。
……
艾伦所接收的记忆停在最后一幕，那是他还没重生的那一幕。
他的耳旁，突然响起了少女的话语。
“我想和你，和你们在一起…”
“但是，我不能这么的自私。”
“我…活的也足够久了。”
…
那有着15岁般稚嫩的面容上，正勾着一抹可以说是温柔又无害的笑容，看着他。
“所以，再见了。”
“艾伦。”
在他手起刀落间，那颗掉落的头颅上，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没有愤怒，只有淡淡的一抹笑容，像是了了心愿。
再之后，被突然变身的黑发绿眸的巨人吞入肚。
画面消散。
艾伦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似乎刚从死亡中回来的少女。
那双暗金色的眸黯淡无光，没有起伏，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死寂。
只见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上面，似乎还有着被划过的痕迹。
艾伦猛然缩了缩眸。
那是一道极深的，仿佛穿透了脖子的可怖伤痕告诉他，是他动手杀死了她两次。
不…
是三次…
“对…对不起…理…”他的绿眸里突然涌现了泪水，冷峻的面容上也被慌乱占满了。
“对不起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却在接收到她极为冷漠的眼神后愣住。
“很不幸地告诉你，我是不死的。”
“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她抚摸着脖子上的伤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会消失，但是……”
“理。”
这时，窗户外面似乎传来了小艾伦的声音。
闻言，少女放下手，起身越过他。
“等……等一下！”
脚步一顿，理低头看着被他伸出的手攥紧的裙子，目光一转，落在了面带恐慌的艾伦，“怎么了？”
“你是在害怕我去伤害你小的时候吗？”
她的话，让艾伦猛地一愣。
“放心吧，这个世界，想杀我的人可多了。”
“可以松开了吗？”她扯了扯自己的裙子。
但半晌也没能扯动的她只能伸手去扒开他的手。
手刚一碰上，那只攥着她裙摆的大手立马就转移了阵地，改为了攥紧她的手。
“……”
“你真的很奇怪啊，艾伦。”
“之前想杀死我的是你，现在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想再一次杀了我吗？”
“不……不是！”对上少女的脸，艾伦慌乱的摆了摆手，连抓住她裙摆的手松开了也不知道。
直到手里一空，他才怅然若失地摩挲着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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