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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小凌,她是谁


命运的轮盘太快,死亡的钟声已经敲响。

        一条马路,宽阔,笔直。一条笔直的黄泉路。走上笔直的黄泉路,会不会一帆风顺。弥补生前的坎坷、崎岖。

        一个荒诞无稽的逻辑。一个人生前太坎坷,命运太崎岖了。他那条黄泉路就会很顺利,轻松容易地就走向了黄泉路。这路太顺了,想不死都不成。那些坏人呢?他们做孽多,干了太多坏事。生前一定很顺利,他那条黄泉路就很扭扭曲曲,不容易走向黄泉路。他们命大,不容易死掉。

        车辆疾驰,疯狂地奔跑。

        说不上是生命宝贵,还是时间宝贵。

        宇宙赋予了生命平等享有时间的权利。时间不会快一点,不会慢一点。如果时间慢一点,变慢了,那么生命就是廉价了。如果,时间快一点,变快了,那么或许就能挽救一条生命。时间变快了,那么说将出现一种比光速还要快的速度——超光速。超几倍呢?三倍,十倍,五十倍,还是更多。事实上,真可能呢?起码,我们的生活周围不会发生,不会上演。

        那个女孩蓬头散发,生命的迹象全无。只不过,她站立行走,她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她能听懂一些言语。

        女孩慢慢行走,如果她快一点走,如果时间变快了。那么,悲剧不会发生。

        车辆疾驰,一排排车辆,高速路上,高速疾驰。如果,车辆慢一点,如果时间变慢了。那么,悲剧不会发生。

        可惜,这是一厢情愿。

        这些如果全部成立,发生了。那么,这个女孩就会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孩。因为,真正的如果并不存在。因为,时间属于一维性。时间不能假设。多维时间,那是数学上的异构。多维时间,只有在空间的假设,只有在特殊的坏境下才会发生。

        这个小女孩没有那么幸运。命运给了她一个死亡的戏弄。

        一声惨叫,一滩鲜血,一句刺骨的诅咒。

        “我要变成鬼,秋贰泰,杀死秋家所有人————!”

        警官和他助手调查一件旧案。两年前一起车祸。

        这个案件不算复杂,一个女孩神情恍惚,她爬上了高速路。最终酿成了惨剧。

        “那个女孩叫什么?”警官询问知情人。

        “小凌。”

        啥?警官诧异了一下。这个名字太熟悉了。秋家别墅里有个女孩,叫冉小凌。都说空间无限大,事实上我们这个空间太小了。

        警官开始调查这个叫小凌的女孩的具体情况。车祸前,她为什么喊了那句话。看样子,她恨死了秋贰泰。她们有什么关系?

        小凌是个苦命的孩子。年幼,父母双亡。

        长大了,她很漂亮。漂亮,很难说是幸运还是灾祸。

        她不去一家大公司应聘,就不会遇见秋贰泰。她不是晚上出去买东西,就不会被秋贰泰盯上。最终,她不是太漂亮,就不会陷入秋贰泰的魔爪。

        秋贰泰强奸了她。

        她疯狂了,大声哭,去报警。

        没有办法,秋贰泰势力很大,有钱,有关系,有背景,有后台。这个社会就这样。

        她发誓,死后一定用自己的力量报仇。她的冤魂不会散去,整天缠绕秋家别墅。让秋家人生不由死,让秋家人陷入鬼影重重,让秋家人精神崩溃,让秋家人相互残杀、相互荼毒,让秋家人被她的鬼魂缠绕,最终变成魔,变成鬼。

        一股怒气,一股仇恨,一股绝望。她爬上高速路,走入了黄泉路。

        警官从时间维度上梳理一番。这个悲剧发生在两年前,秋贰泰的同样是两年前被人割掉。两者有联系吗?常理说,这个遇害小女孩不能有那么大实力。真如此,算是给自己报了仇,干什么还要自杀。

        这个叫小凌的女孩没有亲人了吗?如何去寻找呢。警官构思他下一步计划。

        冉小凌魂不守舍,把一个人憋在房间里。

        琴声悠扬,清美优雅。秋笙一个人,躲在自己房间里静静弹奏竖琴。这是她的习惯,不开心,烦恼,忧伤时总会弹琴,她说,这琴声息烦滤忧,重构开心的情绪,让身体细胞焕然一新。爷爷告诉她,琴声之所以美,因为她琴声是天使。你不开心,忧伤时,幸福的银河被封闭、堵塞了。这些悠扬天使,她们会为你开辟一条彩虹之桥,传递美妙,陶冶心里,输入幸福。打开心灵上的郁结。

        冉小凌静静聆听,静静思索。这个音质真悦耳,听后飘飘欲仙,童话中的月亮船,仙境中的蟠桃,海市蜃楼的奇观。浮想轻柔,心潮静谧。这一支支曲子,她叫不上名字,她想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可惜,自己没有学过,听不懂,也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种旋律。她走出房间,推开秋笙房门,脚步很轻,怕打扰秋笙。

        秋笙非常投入,背对冉小凌。虽然脚步声很小,几乎说是没有声音。秋笙还是发现了她,微微扭头瞧了一眼,示意点头,继续弹奏。

        曲终人静。冉小凌问了句:“姐姐,这几支曲子叫什么名字?”

        “你喜欢,我教你。”

        “怕我没有这个天赋,学不会。我想知道这个曲调的名字。”

        “名字嘛?”秋笙眼睛眨了眨,“没有名字。不瞒你说,这个曲调是爷爷教给我。他自己独创。”

        “什么,独创!”冉小凌不能不吃惊。刚开始,认为这个于有江不过是附庸风雅,家中财力雄厚,从各地购买、收藏了许许多多珍贵的乐器。再简简单单学上那么几个调子。岂料,他竟有如此深厚功底。自己能独创乐曲。最主要,这曲子优美动听,简直就是乐曲中的神来之笔吧。这个人,深不可测。

        “原来如此。你继承了爷爷的乐音细胞,才会有如此造诣。”

        秋笙摇摇头,无奈地说:“什么啊,小凌,你根本就不知道内情。其实,我不喜欢音乐,不喜欢弹琴。爸爸逼我,他一定让我学琴。我刚刚出生,刚刚懂事,他就让我学。”

        哦,这样。冉小凌心想,学琴有什么不好,挺好。她自己就喜欢,可惜不曾学过。人家说,过了二十岁,再想学琴就很难了。

        “那后来呢。你就喜欢弹琴了。”

        “嗯!我时时弹琴,天天弹琴,月月弹琴。慢慢,就喜欢上了。爷爷见我喜欢弹琴,他就开始教我。说来也怪了,自从我喜欢弹琴了,爷爷对我就特别好。我们家很多人,爷爷不允许任何人去他房间,唯独我可以去。我是说,爷爷在家时,我可以去。如果爷爷不在家,谁也不允许进去。”

        这没什么好想。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才华横溢,秋三音逼迫女儿学琴证实了他对女儿的爱。于有江平生痴迷乐器,孙女也喜欢。自然就对孙女好一些。

        冉小凌喜欢听,喜欢学竖琴,喜欢学钢琴。这个时候,多事之秋,秋家一片狼藉,美娟是福是祸不知,秋笙整天愁眉苦脸。冉小凌自然没有心思去学了。

        她让秋笙再弹奏一遍刚才那个曲调。她特别喜欢,似乎听过,似乎很熟悉。可是,秋笙说了,这个曲调不是哪位大师,比如,贝多芬、巴赫、柴可夫斯基、海顿他们的名作。这个曲调是于有江自己独创,自己不曾到过秋家,不曾见过于有江,怎么可能听过呢。

        秋笙虽然心烦,她不希望见到冉小凌失望。依然全心弹奏。

        冉小凌聆听,细细辨认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这个叫秋笙的女孩。她愕然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琴声中,她听见了久违的温暖,久违的熟识,久违的爱。这琴声,相对于她而言,不只是美妙,动听那样简单。琴声,变成了她血液的一部分,沉淀于她生命中。琴声,她生命的火花,她生命的全部。

        回首相逢那一幕,冉小凌不解,究竟是什么力量将她和秋笙连结。将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连结,将两个天各一方的女孩连结。这力量,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空间可以分离一切,她们却连结了;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她们却日久甘醇。

        琴声,难道是这琴声。冉小凌默默自语:“这琴声把我和秋笙连结到一起了?”

        琴声?秋笙身体里是有一种韵味,一种让冉小凌如痴如醉追逐的韵味。

        一曲弹毕,秋笙冲向她,莞尔一笑。说:“爷爷说过,琴声可以给你开拓出一条七彩桥。雨后彩虹一样。通过这桥,你可以邂逅久违的快乐,轻松,愉快。”

        秋笙轻快地笑一笑,拍了拍说道:“好了,心情好多了。”

        冉小凌走向冰箱,启开箱门。取出那个水晶小玻璃球容器,容器了注满了水晶托盘里面的水,这水取自泉荫河之水。玻璃球冰凉,一股凉气萦绕周围。很漂亮。她把玻璃球举过娥眉,阳光下闪闪发亮。

        “呃!”她愣了一下。发现,小玻璃球里面的水已经结了冰。水结晶并不漂亮。相反,这水结晶有几分恐怖,几分吓人。她仔细瞧,结晶构成了错乱,粗糙。结晶细微,一个一个三角形,等边三角形,直角三角形。这些三角形,横戳于一起。看上去,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上面还有两道深深血槽。一把凶器。

        秋贰泰死于一把水果刀,那刀就是一把匕首。秋贰泰死后,地面上用血液留下了一个蹊跷的等边三角形。

        “秋笙,你快看。”她把玻璃球容器递给秋笙。

        秋笙吃了一惊。说:“为什么会这样呢?太可怖了,怎么!”他把玻璃球丢到一边,让阳光渐渐融化它。

        水!生命的源泉。冉小凌却对这源泉有种执拗的厌恶。他皱皱眉,摇摇头,说:“我就说过,水绝对是可怕的恶魔。”

        “可是,我曾经弄过,把泉荫河的水放入冰箱结冰,结晶好漂亮,仙境一样。对了,爷爷他也看见了,他还说,泉荫河的水最好。”

        “对不起,我说水不好,不是反对你,只是我对它们没有同你对它们一样的好印象。看样子,这结晶是送不上了。那,我们送什么呢?”

        “送什么?”秋笙怎么知道呢?

        美娟接受调查,她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无法同美娟取得联系。

        “还是折纸鹤吧。”冉小凌提议。有人说,纸鹤可以穿越前世今生,可以穿越时空,可以穿越空间。她可以将祝福传递到你所想的地方。祝福写在纸鹤上,美娟一定能感受到。

        于是,她们开始折纸鹤。

        纸鹤果真灵验了。真说不清楚,祝福成就了巧合,还是巧合成就了祝福。

        警局那边有了消息,美娟虽然一口咬定是自己刺杀了秋贰泰。虽然有作案动机,虽然有作案时间。但是,美娟却不能准确说出秋贰泰死亡时间。她说夜间三点行凶,验尸报告显示,秋贰泰死于午夜十二点到一点之间。细节上,还有很多漏洞。警方侦破,需要证据,需要铁证。不能因为你说自己是凶手,你就是凶手;不能因为你说自己不是凶手,你就不是凶手。不过,美娟暂时不能回家。她需要到医院接受治疗。

        冉小凌,秋笙跳起来高呼。她们替美娟高兴。

        冉小凌问:“你相信美娟嫂子会杀人吗?”

        “不信,肯定不会。”秋笙异常坚定。“不错。秋贰泰是个混蛋,该死。可是,美娟见了血就眩晕。我们一起逛街,见了杀鸡,杀狗,她就跑开。电视剧里,她不敢看审讯上刑的镜头。她怎么敢杀人呢?”

        冉小凌也点点头,她同样不相信美娟会杀人。不是她,她自己干嘛说自己杀了人。她恍恍惚惚,就像中了邪。有些人,他们推脱一些事,那是怕承担责任;有些人,他往自己身上泼黑水,那是因为他们身上多了一些东西。他们不属于自己了,他们被一种力量控制了。身体和意识分离了。

        三点?午夜十二点到一点?冉小凌恍然大悟。她想到一个细节。案发当日,也就是秋家人聚会那天晚上,她曾经给自己的妈妈打过一个电话。虽然妈妈关机了,但是手机上该有拨打记录。那个时候是几点?她取出手机,幸好,通话记录还保存完好。十二点十五分钟,原来自己十二点十五分钟给妈妈打了电话。那么然后呢?冉小凌细细回忆案发当天的每一个细节。对了,自己被一阵琴声弄醒,然后才给妈妈打了电话。再然后,自己走出了房间,上了四楼。四楼,她发现一双眼睛盯自己。那双眼睛,黑暗中有一双黑色的眼睛。起初,她认为那双眼睛属于保姆,现在想想,也许那双眼睛不属于保姆。也许,果真属于保姆。这位保姆,冉小凌对她有一种特殊,说不出的接纳感。记得,在秋家别墅大门口初次相见时,保姆的表情就很怪。接下来那段日子,总有一双眼睛无时不在地注视她。这双眼睛就属于保姆。虽如此,冉小凌并不讨厌这位保姆。情愿接受、接近她。一切都是那么怪,说不清楚的怪。如同,让鬼怪缠了身。一部分人,某个时刻被缠身,一部分人,一直被缠身。只不过,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有一点很奇怪。法医报告说,秋贰泰死于十二点到一点之间。自己正是这个时间段上了四楼,秋贰泰遇害了,自己应该看见才对。当时,楼梯上空空荡荡。费解——

        难道自己梦游,失忆了?

        冉小凌一阵闹心,一阵不舒服。她不甘心,继续想,继续联想。对了,自己为什么要上四楼呢?难道因为听到了那琴声,为什么只有自己听到了琴声,其他人怎么就听不到呢?琴声,谁,用什么东西弄出了琴声?

        “小凌,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冉小凌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所经所历说给了秋笙。秋笙同样费解,这个案子果然让人头痛。

        “好了,小凌。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们去医院看美娟吧。”

        “好哦,我们一起去。对了,这两天我怎么没看见秋枫呢?邀他一起去吧。”

        “秋枫现在不能去。他精神压力太大,爸爸给你请了个心理科医生。这几天他接受治疗呢。”

        路上,她们遇到了一个拾荒者。拾荒者手里拿了一个破铁钵盂,一晃一晃地凑了过来。念叨:“活菩萨,可怜可怜我吧。”

        冉小凌认识这个人,认识那个破铁钵盂。满脸皱纹,深深如刀痕。

        “对不起,我们不是什么活菩萨。”

        拾荒人不依不饶,哀求道:“赏点吧。”

        “对不起,我们没有零钱。”

        “十元,也可以啊。”拾荒人凝噎了一下。

        “十元,哪有给十元的啊?”冉小凌生气,这个老头真讨厌。

        “忘记啦,上次你不是给了十元。哦,给了好多个十元。”

        “我不知道。你走开,我讨厌你。”冉小凌拉秋笙,绕过拾荒人。

        拾荒人自言自语说,似乎专门说给冉小凌。

        “嗨,被缠了身的人,她自己做过了什么,她不会知道。”

        秋笙动了怒,她停下脚步,走向拾荒人。厉声呵斥:“闭嘴。你别倚老卖老,你说什么,什么缠身。是不是想说鬼缠身,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拾荒人惊慌,他开始怯怯,猥琐。哈腰,点头。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该死”说完,他抽打自己耳光。“你瞧我这张破嘴。准是鬼缠身了。我说了啥,就算是放个屁。别气坏了您身体。”

        拾荒人,一个卑微的老头。刚才,说起话来很怪,似乎知道许多事情。似乎有所指。似乎一个无所不知的高人。隐含一股神秘感。这会儿,也变得低三下四。一副奴才相。

        冉小凌心一软,拽了秋笙胳膊,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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