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另类的人

“那个姑娘不是你吧，诗诗？”陆燕明突然问道。

        “姐，不是我，你想什么呢，这是我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讲的现实发生的故事。因为死了一家三口，所以印象深刻，曾经在他们科室引发争论。”

        “说起来，爱情是一种有时间期限的亲密情感，它受现实等因素影响太多，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想过得好一些。看起来两位老人很可怜，但是他们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胚胎身上，本身就是所望过大。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每个人都应该珍视生命，不能因为别人让他们失望就放弃生命，每个人应该有寄托自我、独自坚强的心理品质。如果都像两位老人那样，生命的意义寄托在儿子的亲缘关系上，那全国失独、丁克的家庭那么多，是不是都要自杀。显然拥有健康的心理品质是多么的重要。”陆燕明最后分析说道。

        两人吃过午餐，稍作休息就上班去了。陆燕明整理了一下葡萄酒、果酒的项目文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燕明，借我2万块，我急着交房租，目前手头紧，下个月还你。马上转给我，急用。”电话里苑文凤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好，5分钟内查收一下，多少天没联系了，言宝贝怎么样了？”陆燕明询问道。

        “小言现在挺好的，前段时间感冒了，在医院折腾了一周才好。以前不当妈，不知道养个孩子这么难。”苑文凤爽直地说着。

        “钱我刚转过去了，你看看吧。如果累，你也要扛住。谁让你思想新奇呢，既然当初决定了，就不要后悔，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陆燕明劝说道。

        “钱收到了。行了挂了吧，我这还有事忙。最后说一句，我不后悔。”苑文凤用肯定的语气说着。

        陆燕明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到文件旁。想起了苑文凤这个异类的人，异类的思想者。一直忙于工作的苑文凤，不谈恋爱，一个人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从不亏待自己，享受单人世界，只关爱自己，不愿为任何男人做饭洗衣做家务。年龄大了，不想一个人过了，就找到一个优秀靠谱的男人，谈妥、签订协议，借精生孩，孩子出生后，随女方姓，跟女方一起生活，不需要男人给抚养费，男方可以来看孩子，不破坏男方家庭，孩子不继承男方的家产。另类的苑文凤就这样生下了儿子小言。她现在在沪市居住，开了一家餐厅。

        苑文凤曾经是一个小城市--茂县的小学语文老师，起先老老实实在家乡的小学教了3年书，不想过一成不变的学校生活，渴望大城市的繁荣，决定到大城市看看风景，闯荡一番。在父母、亲戚的一片反对声中，毅然拖着一个行李箱去了沪市。沪市经济繁荣，文化发达。刚来那阵，苑文凤看着沪市的一草一木都倍感亲切美好，那种渴望融入发达城市的感觉很强烈。很快她就被社会毒打了，怎么在这美丽的城市站住脚，吃饱饭都是个问题。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苑文凤去人力资源市场找工作，都说大城市机会多，但是人也多，竞争更激烈，当她拿着简历，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被挤来挤去，她认识到现实的残酷性。把三楼四楼都跑了个遍，销售岗位、保险岗位招聘的摊位最多。最后她把简历投给了几个学校。拖着疲惫的身体，买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感觉嗓子才好受了一些。苑文凤坐地铁回到小宾馆，她的工作没有搞定，没有租房子，想等工作稳定后再做打算，她匆忙吃了点饭，就在床上看书等待面试的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家民办的外国语国际学校。匆匆赶往面试地点，才发现面试的人员很多，凭着自己的工作经历，她进入了面试的第二轮。过五关斩六将，最后苑文凤成功被录取了，这批录取的人员一共两人。就在苑文凤庆幸自己有了一份正当的工作，可以免费住在学校的教师公寓，不用为租房的事情忧心。没想到第二天上班，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招生，人力部说是考验新进教师的抗压和与人沟通能力。当初招聘的岗位不是说是教务人员吗？这是怎么回事？扮演挂羊头卖狗肉的戏码吗？而且还给分配了招生任务名额，这好坑

        苑文凤一咬牙，决定先干着，看在免费住宿的份上。深层次原因：她马上就要弹尽粮绝了。她已经来沪市一段时间了，前些天一直在游玩，赏景、吃美食、购物，基本把她的积蓄花光了，现在急需一份工作解决温饱、住宿问题。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来源，她可能就会饿肚子，露宿街头。她亲眼见过那些偏远地区的大学生，为了省钱，不住宾馆酒店，在网吧熬通宵，蜷缩着身体睡觉休息。为了温饱，大学生做家政、保姆的大有人在。大城市好的东西多，但是贫富分化悬殊大，有的大富大贵，有酒有肉，有的一贫如洗，靠捡垃圾维持温饱。

        与苑文凤一同被录取的是一个刚毕业的女生，名叫凌玲，来自南城，她倒没有嫌弃变岗，十分任命地接了招生工作。她们两个外貌都不错，性格一个活泼，一个乐观爱笑，比较适合跟人打交道。两人有个共同的短板就是来沪市时间不久，在这边没有人脉，认识的人少。要想完成招生任务的名额，是有很大难度的。

        凌玲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开始尝试用网络查找沪市的企业信息，进入企业网站，寻找负责人的电话号码，然后打电话询问人家想不想让孩子进入外国语国际学校就读初中部、高中部。国际学校的初中部一年学费为30万元，高中部一年学费35万元。费用不低，能上的起这种学校的家庭多数为中产阶级，苑文凤认为凌玲思路不错，就是范围有点窄了，杭城、苏城等经济发达的城市，还有政府高官也是打电话的目标。另外通过发布网络广告的形式，每天不间断的刷新，两人工作了二十几天，终于招到了学生，每人各招了2个学生。算是提前完成了第一个月的任务。

        这个招生工作只有任务，没有提成没有奖金，两个人辛辛苦苦地干了3个月，招生任务勉强过关。人力资源部给她们分配了新的岗位，苑文凤去了教务处，凌玲去了学生处，当初中部班级的生活老师。去了教务处的苑文凤，清闲了，不用再白天黑夜的挖空心思招生了。她觉得教务处的工作偏轻松，自己可以干点副业，她观察了一段时间，寻找哪行成本低收益高，看来看去，她觉得还是知识最值钱--校外培训辅导。她去了一家辅导机构，要求兼职晚间周末班，主教小学语文，数学，写作文。在辅导机构里，她认识了陆燕明，陆燕明曾经在沪市工作过一段时间。她也是这家培训机构的兼职老师。两人很聊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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